九
“不怕我操你么?”
贺骋留下这句话就回了房间,季川衡只能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发懵。
怕吗?
季老师自问了一句,好像没有,如果是贺骋的话他也不想拒绝。
他不知道贺骋的调教从来没有插入性行为,以为自己的主人和别的主一样都会这么做,这会儿听贺骋这么说还以为是主人对他没有欲望,心里酸的冒泡。
也不管嘴里的牙膏泡沫流了出来,低头拽起贺骋的恤看自己的身体——主人似乎回了家就很爱把自己的衣服往他身上套,上次主人不是还夸他身材好吗?
贺骋在镜子看不到的死角里看着正在戳自己胸肌的季川衡笑,这人也太可爱了。
季老师猜了一晚上主人的心思也没猜透,加上认床睡不着,第二天七点就醒了。于是他翻来覆去赖了会儿床,然后给主人做了个早餐,八点左右敲响了隔壁的门。
结果敲了半天没反应,屋里也没人,跑到阳台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贺骋晨跑结束从外面拎着早餐回来了。
大清早的家里这人只穿个恤站在阳台上吹冷风,贺骋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季川衡的衣服确实是自己收起来的,可贺骋没想他会来这么一出。
于是季老师又被拦腰扛到沙发里按着打了一顿。
“你他妈折腾什么?!不冷吗?!不穿裤子跑出去想让别人看是吧?!大冬天玩儿露出?野啊季老师!”
季川衡委屈巴巴,他也没等多久,而且主人家里的阳台并不在户外,有暖气确实不是很冷,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冻着自己。可是贺骋明显就是想借机罚他,直到季川衡呼痛的声音慢慢开始变了个调子。季川衡对疼痛的耐受度越来越同,贺骋看着昨天留下的痕迹也没下狠手,结果拍两下屁股还给他拍发情了。
贺骋真是没想到,扔在一边的早餐也不吃了,挂上牵引绳带上二楼,换了个有电的按摩棒塞进去。又把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捆住,脚踝也用绳子绑起来一头挂在项圈上,把他整个上半身都向后扯,贺骋的动作也并不温柔。
季川衡这才有些慌了,不知道主人会怎么惩罚他。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缠的非常紧,让他很紧张。
“以为我要打你?”贺骋做完所有才低头看他,季川衡点头答是。
贺骋遂了他的愿,拿了根散鞭过来,不多不少,打了他四十下。每十下贺骋都会告诉他数量,然后说:“我们还没有安全词,现在只要你说停下我就不会再继续。惩罚的目的是让你清楚记得自己不听话会被我如何对待。”
让贺骋意外的是季川衡从头到尾都没开口求饶,而是化成了无数呻吟,染着欲望和疼痛的呻吟。季川衡是真正耐受他的鞭子,并没有在硬撑。最后季川衡身体上留下了无数道深浅不一的鞭痕,真实的痛觉剥夺了他产生任何别的反应的可能,但是身后的按摩棒却又不肯放过他。
“用鞭子可比用手省力多了。”
季川衡身上满是鞭痕,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甚至有生理泪水沿着他的脸颊划下,他身后还插着震动的按摩棒,眼角也被羞耻的情欲染红,整个人像是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这幅样子看得贺骋施虐欲和情欲瞬间暴涨,于是他解开运动裤的系带掏出已经硬起来的性器撸了两把,塞进了季川衡嘴里。
贺骋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又顺手揪住他的头发,让他用嘴包住牙齿,然后在他湿润的口腔里开始粗暴的抽动。
不是充满情欲挑逗的口交,贺骋只是在单纯的使用他的嘴而已,像任何一个有温度的飞机杯。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知道对方根本没拿他当人看,季川衡也在努力配合,试图放松喉咙让主人进的更深。可惜季川衡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表现十分差劲,并不如飞机杯好用,于是贺骋抽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自己打,最后压着他的舌头射在了他因为大口喘气还没闭上的嘴里。
“含着。”季川衡不敢吐也不敢咽,张着嘴呼吸,真的像小狗一样。
贺骋穿好裤子绕到他身后,让他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你觉得你现在好看吗?”
听了他的问话,季川衡当真仔细看了起来,觉得自己浑身是汗乱糟糟的,看起来并不怎么样,摇了摇头。
“可我喜欢把你变成这样。”
于是季川衡又点了点头。
“看着你被我打得满身伤痕,咬着嘴唇不肯求饶,却被不断挑起性欲,我就痛快。”
“我调教从来不做爱,你觉得你有资格被我操?”
后来他们没再做别的,贺骋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小心地取出震动棒,帮他按摩了一下关节确认他没有受伤,最后把他的衣服放到桌上就走了。
主人告诉了他原因,那个主奴之间心照不宣的理由,季川衡还是应景的生出了一股被抛弃的感觉。
等他磨磨蹭蹭洗完澡,贺骋已经热好了早餐喊他的名字,喊的是全名。
说到称呼,平时贺骋和别的朋友一样也叫他川衡,可是调教的时候不是叫他季老师就是根本不喊他的名字,生疏且羞耻。
贺骋要是知道他自个儿待着心思这么多,早就上楼把人赶下来了。
于是季川衡一个人闷闷不乐,饭也只是随便吃了些,晚上忘了请安贺骋也没跟他生气,贺骋知道原因。
转眼十二月到了,天气越来越冷,季川衡上次调教时生出的被抛弃心理,主要来源还是他的生日快到了。
他不爱给自己过生日,因为是他母亲的忌日,他确实同兴不起来,二十八年来便从没庆祝过。
贺骋留意了他的资料,打听到他会提前一天去给母亲扫墓,晚上聊天的时候说也想一起去。季川衡想想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就答应了。
一下午季川衡就坐在墓园里跟母亲说话,贺骋一开始送了束花,中间怕他着凉给他拿了块毯子,又进来远远的看过他几次,之后就一直在车里等着他。
第二天是周一,贺骋没给他买礼物,硬是冒着解雇风险推了下午的所有工作,给季川衡做了顿晚饭,都是他爱吃的菜。吃完饭两个人坐在客厅里打游戏,开了几瓶红酒,在摸清楚季川衡酒量之后对已经睡着的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年底律所里忙的一塌糊涂,贺骋每年到了这段时间都脚不沾地,每天回家休息的时间只有不到四分之一。季川衡本来学校里没什么特别的事,也被陈博延拉回去帮忙,两个人因此每天只有那么点空闲时间可以聊聊天,贺骋也就没给什么额外的任务折腾季川衡,怕他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伤了又会影响工作。
跨年这天是陈博延的生日,往年都是几个人聚在老师家里过,热热闹闹的,每个人都不说,但大家都想着算是帮季川衡一起过了。今年也不例外,冯淼还喊上了贺骋。
这个月他们周末调教的计划各自因为工作耽误了一周,上周又去了墓园,只中间有一周季川衡自己忍不住,推了周末的加班来见他,不过时间很短,晚上便走了。
除此之外正常工作时间倒是经常遇见,在法院门口遇到过几次,贺骋
去陈博延的律所办公也见过一面,但是都匆忙,打过招呼就得各自忙正事去了。
贺骋想着昨天晚上聊天时季川衡难得跟他撒了娇,估计是以为自己在刻意冷落他,于是听说冯淼要去学校接季川衡时就主动揽下了这事儿。
照着冯淼发来的短信找到季川衡上课的大教室,贺骋从后门溜了进去,最后一节课刚开堂五分钟。
季川衡今天穿的很正式,定制的藏青色法兰绒套装,胸前的口袋里装着贺骋几个月前送的方巾,他的回礼是一对方形的齿轮袖扣。季老师态度严谨又谦逊,身姿挺拔认真教学,贺骋心怀鬼胎听完全程,等学生走的差不多了才走到讲台上。
季川衡突然见了他又惊又喜,他上课的时候真没注意到贺骋来了,一百多个人的教室他上课连名都懒得点。喜的是他们真的很多天没面对面好好说过话了,上次调教时间太短节奏不是很好,两个人都并不尽兴,他也很想主人。
等最后一个学生也走了,贺骋反锁了两扇门关了所有的灯,来到他面前靠在多媒体讲台上。
“西装很好看。”贺骋看他,那双眼睛里可是装满了思念喜悦和渴望。
“跪下。”
季川衡左右看看觉得从外面大概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咬了咬嘴唇照做。
“季老师讲课的时候在想什么?法条内容?诉讼原则?还是法律目标?”
贺骋从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就想这么做了,或者说每一次看到这人穿着修身得体的正装时,他都想立刻让季川衡跪下仰望他。
“在想主人。”
“想我什么?”
季川衡还是很在意那次结束后贺骋说的话,也以为这段期间主人是故意冷落他,他不能瞒着主人,就如实说了。
“是我平时对你太温柔,你快要分不清调教和现实了?你接受我给的所有,我才会受用这份信任,你始终只是我脚下的狗,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不能完全区别这两种心态我不怪你,是我没处理好自己的态度。我们会对彼此产生欲望,便自然有调教时纾解欲望的途径。我掌握任意使用你的权力,不代表我需要向你解释我的用意。”
“我明白了,主人。”季川衡其实能理解贺骋的意思,是他自己模糊了界限。奴隶在调教里已经抛弃了自己的人格,没有资格站起来要求什么。
其实他们确定主奴关系后贺骋已经在小心修正季川衡的边界感了,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基本都会以主人的身份去和他对话,唯一完全脱离身份的相处只有他生日那天。
但是以前单纯的追求对方时留下的温柔体贴和之后调教时的态度差别太大,季川衡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季川衡因为和贺骋更为熟悉,便觉得调教时自然而然的性行为是可以接受的,而这就是他和贺骋看待少有的不同。
做到最后在贺骋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因为那代表着超越主奴标准更温情的互动。如果需要做到这种程度才能带给奴隶抚慰,就太失败了。而他从来都不会爱上自己的奴隶,又怎么可能和对方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