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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突然全部故障，怎么会黑得这么彻底？

简直像是……

展飞把仍然响着铃声的手机拿到面前。

他的手里还能感觉到手机的振动，他的眼前片黑暗。

是他的问题……

他的眼睛……

早已失明的左眼自不待言，上次爆炸之后，他的右眼确实也现过阵失去视力的症状，时候还有些微的光感。

这次，他就连近在咫尺的手机屏幕都已经看不见了。

“……第三切缴获要归公……”

手机铃声还在不屈不挠响着，展飞突然有些担心。

如果他直不接电话，丁伶伶会不会觉得他了什么事故？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很难说是没事。

他要告诉她吗？

……

乱七八糟的思绪纷至沓来，让展飞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终于停了来。

展飞深深弯腰去，扶住膝盖，像是了气，又像变得更加忐忑。

现在丁伶伶定知道他有问题了。

她会不会来找他？

可她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还没等他想完，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简直像是催命符。

头脑片混乱的展飞摸到手机屏幕上，着记忆的位置滑动。

“嘀”的声，铃声停止。

来电没有被接起，反而挂断了。

展飞颓然叹了声，慢慢蹲身，坐在上。

阵呼啸，是汽车开过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现在坐在人行道边，面向马路的方向。

很像是无所事事的人或者醉汉，在这里临时歇歇脚。

他实在不愿意让自己看起来太古怪，太无助。

个真正的盲人都比他得多了。

这次电话没有再打来，也许是因为她生气了。

他挂断了她的电话。

虽然第时间觉得懊恼，现在想想，又觉得挂断了也。

否则他要对她说什么呢？要她快来救自己吗？

他连累得她还不够多吗？

是的，挂断了也……

别让她知道，他现在这么狼狈。他连自己打120去医院都做不到。

展飞觉得，命运直在怀着恶意不断戏他，每次当他觉得看到了希望，就重新把他推回到深渊里去。

如果说上次的失明还让他带着偶然的侥幸，么现在他可以确定，这是他次重伤的后遗症，是留在他脑子里的块弹片在搞鬼。

只要不把取去，他就有可能直这样，断断续续有短暂性的失明，或者是，直失明。

上次他已经决定不再拖累丁伶伶，么这次呢？

他知道丁伶伶如果在场，定会把他痛骂顿。

“有病去治不就了嘛！”这就是她的逻辑。

她从来不会在意，他的伤病，或者就医的过程，会带来多少麻烦。

从这个角度来说，展飞觉得，或许自己也可以不么在意。

因为她爱他，而他应该接受她这爱。

可是还有治不的可能性。

当初医生就曾经说过，他这块弹片的位置不适合做手术，定要做的话，成功率不到10%。

真去治了，也许他连手术台都不来。

到时候她该有多伤心？

要是维持现状的话，他会不会从此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要让她和个盲人结婚吗？

他能舍得她面对哪情况？……

尽管是温的春日夜晚，展飞却怕冷般双手抱住了膝盖，将头深深埋了去。

他是爱她的，所以他不忍心让她受到伤害。可是当他思考怎样去处理这些的时候，他想到的，他渴望的，全都是她。

没有了她，他就连力量都失去了。

“伶伶……伶伶……”

078章-他得抓紧时间了

展飞不知道自己在路边坐了多久，只能听到连马路上汽车的声音都渐渐变少了。

远处似乎有个歌厅还是洗浴中心之类的方，不时就会有群人喧闹着来。到了后来，估计是通宵的客人进去后，也就渐渐安静来。

他知道鲁迅说过，“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倒也不觉得别人吵闹，要是有人真的奇走过来，他说不定还会礼貌请人家帮忙打个120。

只不过他身黑衣，大半夜的坐在马路边上，看起来也不像什么正经人，偶然有晚归的行人路过，都是踏着匆匆的脚步离开，没有个敢近前。

手机铃声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他这次有了经验，大约是的位置不准确，在屏幕上划了七八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