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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两难之境、失去魏王的心, 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了。”
窗外又小雪。
北原来客自见惯风雪, 这样霏霏冷烟倒似见惯的冬景,没什么稀罕的。
只南国的雪总湿些、冷些, 更有刺骨的寒意。
曹植凝神看着这样的雪后湿漆黑的路面,片刻不语。
见他并不接话,杨修不得不肃重了语气:“少主!我们不能遂其心意。眼必须平息谣言、稳定军心,请上报魏王, 立即抓背后造谣之人,以正军威!”
话到此处,已将利害陈分明,若按曹丕布置的选择去选,那么不管怎么选都自损八百,不若绝反击,化有为无,反治他曹丕个造谣生事、扰军心之罪。
他曹丕敢棋行险招,就别怪他们回以釜底薪!
杨修焦急注视着青年线条锋锐的颌,等他头。
曹植默然负手,看雪将漆黑湿冷的路盖上层霜白,却道:“以杨公所见,退兵更令丞相不悦,还战败?”
杨修被他这样兜头反问,时更急:“自然战败损失更重,可我们怎么会……”
话到此处,他骤然停,只觉心跳如擂,刚才那个片刻险些就落了司马懿心布置的圈套!
曹植这才看回他,冷道:“我们能瞒住面的将士,难道还能瞒住敌人的眼耳?只怕孙权此刻已经在筹谋攻城,若我们强压消息,则军心疑动、病疫蔓延,拿什么与吴军交锋?到时候如若战败……”
余的话湮片肃杀风声之。
杨修已清醒过来。
当真战败,那罪魁祸首就曹植这个谎报军、掩盖时疫之人!
曹丕党的真正目的,在将其逼上绝路之时,令其在世子之争间忘记真正的敌手,犯弥天大错。
“……少主明智。”杨修握着掌涔涔的汗,半晌才在余悸回过神来,“若不非少主眼望全局,这步我们就落敌人的陷阱了。”
曹植阖双目。
尸横遍野、血漂橹,这李隐舟昨日隐晦的提,为的令他将目光落在战事上,而不只眼前的时疫。
所幸其与曹丕党,绝非同路人。
否则以其心智,若不加破,人合谋送孙权城,就真陷他曹植于无法翻的境了。
杨修冷静来:“可我们若不平息谣言,要如何选择?”
军心,还君心?
白雪漫天铺盖起来,曹植在朔风霍然睁眼:“军心已动,不可再失。”
杨修不由后退步:“可如此,我们终究输了着,岂不平白令曹丕等人得志?”
雪越大,天光便越暗。
直到大雪将天浑然覆住,视野唯有片沉寂的山河。
曹植眨眼睫,沉道:“若这场战事必有输,我宁可人独败。”
……
风雪之,撤兵居巢的消息程接程传遍军营。
“当真?”
曹丕时难克心头悸动,简直无法相信胜利来的如此简单,曹植当真顺杆上爬,做了个愚蠢至极的仁义君子?
司马懿目光沉沉,却未说话。
时疫的消息旦传,退兵已板上钉钉的事,曹公可以拿天赌李隐舟的恻隐之心,可悠悠众人又真愿做筹码么?
曹毕竟不热血少年,考量得只会比他们更、更远。在玩弄人心上,他们终不过他的门徒罢了。
而曹植只不过做了不讨喜的那个人,蠢则蠢矣,尚未踩到曹最扎心的痛脚。
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杨修这老儿没顺利上钩,浪费他心的场布局。
见司马懿片刻缄默不语,曹丕眼的兴奋缓缓散去,换成副克制的谦逊:“仲达又有何见解?”
司马懿自顾自往前踱了几步,仰头迎着茫茫无边的落雪,呵团白气。
“只要未有兵败,魏王恐怕不至于起废弃曹子建的心,既然我们已经做到这步,就再无与其和解的退路,唯有乘胜追击,将其彻底击垮。”
曹丕忖度片刻,走至他后。
司马懿从袖取枚羽箭。
许积年旧物,箭尾翎羽已黯然失,箭锈迹斑斑,隐约可瞧黑沉沉的血迹,唯有箭簇锐利,在光折丝亮意,犹可见其铸造良、曾带杀意。
曹丕垂眸:“此为……”
司马懿手腕微转,那银亮依旧的箭簇便在他脸上折抹肃杀的光。
“这赤壁战的遗物,那日血战正曹公心头忌讳,如他已然对曹子建起了疑心,此物也该重见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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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兵的决定经达,整个曹营便马不停蹄北往居巢与张辽汇合,仅留了数名机敏的小兵生火灶假饰人气,丝毫不给城的孙权反应与追击的机会。
李隐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