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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第 153 章

所有人都知道顾雍贯寡言少语, 谁也没料到他竟主动与主公攀谈，并且罕见地提了自己建议。

甚至足足说了二十二个字！

周遭望向他目光时惊讶极了，而稍老道, 已听了其门道：海昌作为吴第座也当初唯屯田郡，粮产丰饶远胜吴其他郡县, 而这独份优势可不仅仅因为其得天独厚地理条件，更得益于海昌县衙门数年督促, 教化方。

而旧日独自挑起这梁，不别人，正而都督陆伯言！

当初陆氏族迁居荒僻小县, 茹苦数年才有日富饶方海昌, 如用自己公绩去填前线漏, 叫人如何开反驳？

顾公话听似简单, 实则暗藏玄机啊。

两国开战节骨眼上，运粮事暗布危机, 丝毫不啻于前线拼杀，但途可捞油水也少不得令人眼馋。

故, 担此重责谁，顾雍虽未明说, 但想也知道必与顾、陆二家交好世家子弟，才能让其放心地委以重任。

想通这其枝枝蔓蔓，世家身臣都干脆利落地闭上了嘴, 而其余寒门子弟虽不屑这两家同气连枝态度，却也委实不愿开罪气头上孙权。

在场诸人各怀所想，这瞬心思急电般转过心窍，整个厅便寂哑极了。

风声窃窃拂卷落雪，在这刹掩过孙权已封冻成冰冷淡眼瞳。他近乎萧杀声音冷冷响起：“前线士兵浴血奋战, 所求粮草铢也不可克扣！夷陵败则江陵危，江陵失守则整个吴地再无天险倚仗。谁敢在这个时候动摇军心，孤立斩不赦！”

风雪不止。

躺在地上/剑青锋半，雪白薄刃在朔风划过丝凛冽寒光。

剑光映上孙权双定然眼眸，却无比清晰地照决绝与肃杀。

此战关乎国存亡，万千死生。

不容私，更不许败！

虽未明说，但孙权份与夷陵共存亡意志已昭然若显，方才还心怀疑窦臣们霎时低垂了头，不敢再质疑主公安排与调度。

孙权只看向顾雍：“丞相。”

顾雍秉手拜，立即道：“臣这就去办。”

事已至此，谁也不敢再开质询顾雍究竟要将此事委任给哪位属，众人埋首间目光悄然交，却都猜不透这陆伯言究竟有什么后招，能让主公拿整个江防线给他作赌。

等人都散尽，厅孙权拂袖落座，轻轻了额头。

“陛。”

袭缁衣清瘦剪影踩着厚厚落雪迈入厅，见青锋落地，雪刃横，却无半分害怕意思，两步过骇人/剑，轻快走到孙权面前。

“臣愿从军而去。”

孙权掀起眼皮打量眼，沉郁脸并不见好转，反更头疼地皱起了眉：“不许。”

前线危机伏，岂容小辈放肆胡闹？

来人眨了眨眼，不肯轻易放弃：“臣上前线不为了玩闹，既然持久战，必历寒冬酷暑，经风霜雨露，则不免邪入体，百病横生。或许，都督正需要臣微薄之力。”

邪入体，百病横生。

这倒与陆逊所提战术不谋而合。

知道对方并非时兴起，孙权这才以正眼瞥他，在其坚定眼神缓缓松紧蹙眉头，只道：“夷陵前线凶险，时刻跟着伯言营帐，不可任性胡来。”

得他许诺，人也便收敛了笑意，郑重道：“臣明白。”

……

二月初春，东风和畅。

度过了极冷个冬天，冰封江渐解开冻结，上游之间来往逐日繁华起来。尽管夷陵之前就蜀国军，也阻止不了复苏春风吹绿两岸杨柳，习惯了战事商船小心谨慎避开军事要道，抄险径颠簸着继续南来北往吆喝。

篙卷着漩涡，在船夫用力撑间送船入江。络绎不绝行舟随风逐浪，推开细碎薄冰，穿过泼墨似山影，在明镜似江面划数道粼粼波痕。

两岸群山交错闪过，料峭薄雾漫上甲板，撑船渔夫拉低了斗笠，凉飕飕道：“春令冷，夏酷暑，看来年又有熬了。”

“啊。”船头行客懒倚栏杆，对着茫茫壮阔江抻了个腰，寡淡青衫扑扑随风。

他漫不经心地凝眸远望：“希望能熬过去吧。”

过了江陵，宵夜间便到夷陵。

夷陵城门紧闭。

商船才登上了码头便被哨兵拦了来。

为首兵膀腰圆，赤红着双耳朵，目光不善地逼视过来：“夷陵城已经戒严，百姓全都被疏散还乡，们难道不知道吗？”

船上踱两名蓑衣打扮商客，左位高挑瘦削，灰衫踏双草履，斯文间显些落阔随和；靠右则矮了头，斗笠压，仅露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