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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皱着眉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再动手。

亚希诺多拉喊得嗓子都哑了,但这两个卫士又怎敢命令长老夫人停止叫喊以节约力气生孩子。他只不停地安慰着亚希诺多拉,然后在脑中快速地想着解决的对策。

凯厄斯发现亚希诺多拉拽着他衣袖的力道明显变轻了,他慌忙俯身看着亚希诺多拉。亚希诺多拉垂着眼睛,她的手有气无力地垂在床边,皮肤呈现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只有她的喉咙里发的凄凉闷哼证明她还活着。

亚希诺多拉现在的状态和凯厄斯记忆中母亲的样子渐渐重叠,他的母亲曾经也是这样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紧接着他的生活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凯厄斯红着眼睛失态地喊着亚希诺多拉的名字,他一向梳理整齐的铂金头发散乱着,给他增添了一丝歇斯底里的颓废感。他的手抚着亚希诺多拉沾满冷汗的额头,潮湿的汗水粘住了她额前的头发,狼狈又仓皇。

“凯厄斯……”亚希诺多拉轻轻地扯了个勉强的微笑,她的脑子逐渐将感知疼痛的开关关闭,或许是知道这具躯壳的生命力在不断地流逝。

“要我说啊,我不会有事的。别忘了,我现在还有半个吸血鬼的身份在,我会扛去的。”亚希诺多拉费力地抬手想摸一摸凯厄斯的脸颊,凯厄斯顺从地将脸递了过去。她看着温顺的凯厄斯,眼神中带着温柔的眷恋和爱意。

苏尔庇西亚看着这悲情的一幕握紧了阿罗的手,她紧紧地咬着唇不让己发一丝呜咽声,任何带有哭腔的声音都是不吉利的。阿罗拍打着苏尔庇西亚的后背,他猩红的眼睛中流露了遗憾之色。

在他一开始得知亚希诺多拉怀孕的时候,他的眼中明显流露了好奇之色。阿罗对于亚希诺多拉的复活带有浓烈的求知欲,因为一旦获得了重生之力就意味着吸血鬼几乎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他很想知道本身带着那种谜一样的力量的亚希诺多拉和凯厄斯生的孩子会有什样的力。

其实亚希诺多拉并不需要担忧他生一个嗜血鬩童,沃尔图里并非不容忍一个嗜血鬩童,而是不容忍一个不控的嗜血鬩童。

本身嗜血鬩童的力量就无法与成年吸血鬼抗衡,想要收拾他轻而易举,他最大的缺点就在于会暴露吸血鬼世界。为了避免沃尔图里需要总是替一群没脑子的吸血鬼善后,因此才会制定法律规定不允许有嗜血鬩童。所以就算亚希诺多拉真的生嗜血鬩童,沃尔图里只要将他一直关在塔里就以了。

但这些都已经太晚了,亚希诺多拉的状态越来越差。

“打电话给卡莱尔,现在!”阿罗听着凯厄斯的话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气势如竹的凯厄斯,他没有想到傲慢如凯厄斯竟然会有求卡伦家的一天。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卡莱尔穿着家居服接通了电话。

“卡莱尔,亚希诺多拉要生了。”凯厄斯只是简单一说,卡莱尔就明白了。他与亚希诺多拉一直保持着联系,卡莱尔对她的身体状况还算了解。

“好,你先冷静来,我一步一步来。”卡莱尔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凯厄斯头脑冷静了来。

凯厄斯将手机开为免提,冷酷地对着站在一边的两个医生说道:“跟着他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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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血浆,务必保证亚希诺多拉的状态处在最佳的状态。多观察胎的​​‌体­‎‍位​‍‌和状态,虽然我不太了解母亲孕体的内部构造,但我只以人类的身体构造为样本接生。”卡莱尔先达了初步的任务,他的话让医生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凯厄斯接过苏尔庇西亚递过来的血浆袋,小心地一一喂着亚希诺多拉,他细心地拿着手帕擦拭着从亚希诺多拉嘴角流的多余血液。

“还要再喝点吗?”凯厄斯不顾形象地趴在亚希诺多拉耳边轻声询问,在得到亚希诺多拉地肯定后,他又拿了一包血浆袋继续喂着亚希诺多拉。

在连续喝了三包血浆袋之后,亚希诺多拉拒绝了凯厄斯递来的第袋血浆。肚子传来的疼痛再次席卷了亚希诺多拉的全身,但这是一件好事,说明她的身体正在渐渐恢复生机。

亚希诺多拉又开始哀嚎起来,她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了卡莱尔的耳中。身在福克斯的卡莱尔担忧地闭了闭眼睛,声询问状况如何。

“夫人饮血浆后状况改善很多。我现在计划摒弃刨腹转为实施顺产,您觉得这样行吗?”医生戴着手套急切地问道。

“现在也只这样了。如果母体供给养分给孩子的方式与人类一样的话,接生的时候注意脐带位置,现在尚且不知孩子是否靠氧气活着……”卡莱尔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一旁的医生手上的动作一刻不敢停。

在卡莱尔的指挥,亚希诺多拉的状态渐渐走上正轨。医生一边按压亚希诺多拉的肚子,一边督促她憋气用力。

亚希诺多拉不知道己重复用力的动作多次,她的头猛地向后仰,脑袋磕在皮质靠垫上发了一声闷响。她的眼睛盯着房间明晃晃的灯,眼神开始涣散。

凯厄斯心疼地想将手垫在亚希诺多拉的脑后,但他很快想起己坚硬的皮肤会让亚希诺多拉受更重的伤。

面对即将要露的孩子的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他担心从那被撑到变形的地方来的会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怪胎。

“看到头了!夫人,再加把劲,肚子用力!”医生在慌忙中也不再顾及身份等级的差异,大声地吼道。

“呃啊!”亚希诺多拉的声音几近破音,声音带着全力以赴地拼劲和破罐子破摔的冲劲。

其中一名医生接住了刚刚冒头的孩子,在接触的一瞬间,那个医生不由地略松了气。

她摸到的是个人型婴脑袋,好歹不是什造型奇异的咸蛋超人。但一秒,她的脸色一变。

“再坚持一,孩子马上就来了。”医生托着亚希诺多拉的肚子慢慢往推,孩子顺着露了整个身体。

这个孩子生时浑身是冷的,皮肤也是不正常的青紫色,心脏完全没有跳动。他浑身沾着晶莹的淡‌黄­色​‎粘液,摸上去质感像生蜂蜜。

“情况如何?”卡莱尔听见亚希诺多拉的叫喊声渐渐微弱了去,电话那头只有叮叮当当的医疗器械的声音。

死寂的沉默让卡莱尔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的身边挤满了卡伦家的其他成员。

正当所有人以为事了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啼哭打破了沉重的局面。

“情况目前控,夫人生了个男婴。”过了良久,一名

医生才抽空回答了一句。他刚才拼命地拍打着婴的背部,他一开始以为婴心脏骤停刚想做心肺复苏,他就听到了婴的哭泣声。

“亚希诺多拉如何?”卡莱尔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情况良好,现在在做护理工作。”帮忙善后的医生接替另一个医生回答道,她手脚麻利地处理好了脐带等一系列的事情,声音中带着点劫后余生的笑意。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电话两头的气氛明显松弛了来。

新生的身体­被­‌干­净的布擦拭后,医生动作轻柔地将孩子包裹着放进了亚希诺多拉的怀里。

亚希诺多拉看着这个好歹是人型的婴如释重负,她温柔地用手指逗弄着婴的脸颊。婴小小的手抓住了亚希诺多拉的手指并将进了嘴里,他软而无力的牙床轻轻咬着亚希诺多拉的皮肤,这一切让亚希诺多拉感动地想流泪。

她带着骄傲的表情虚弱地朝凯厄斯露了一个胜利的微笑,凯厄斯站在床边,静静地感受着从胸满满快溢的幸福和喜悦。他看着亚希诺多拉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心知己从此多了一个弱点。

但那又如何,己甘之若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这一章,我在网上找了好多过来人的故事,写完我觉得己的肚子在隐隐作痛……

真的是每天一个恐婚小故事

☆、第五十八章

凯厄斯最近很郁闷。

亚希诺多拉主动要求将孩子与她一起关在房间里,直到他够确定这个孩子的诞生不会对沃尔图里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因此,孩子的吃穿住行亚希诺多拉都亲力亲为,她几乎24小时呆在孩子身边。

新生的名字就如亚希诺多拉暗决定的一样,男孩就叫希利尔。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的缘故,希利尔已经悄悄崭露了他调皮且霸道的一面。

凯厄斯很不开心,因为老婆的注意力全被一个臭小子带跑了。他和亚希诺多拉的亲热次数只有寥寥数次,多数情况他想要与亚希诺多拉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时,一阵恼人的婴啼哭声就无情地戳破了所有的粉红泡泡。

凯厄斯瞪着眼睛看着亚希诺多拉急急忙忙跑到婴床前抱起哭闹的希利尔轻声安慰着。是他的错觉吗?他怎觉得那个才半个月大的小婴露了得逞的笑容?

更让凯厄斯不爽的是,他为了让亚希诺多拉够睡个好觉,他不得不承担起了晚上照顾子的责任。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差事,他心想还有什比训练沃尔图里全上的卫士更辛苦的事情?

嘿,还真有。

凯厄斯看着这个一离开母亲就哇哇大哭的希利尔头就疼,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己的子,凯厄斯恐怕会直接拿块抹布进他的嘴里。

明明白天他在房间里都是乖乖的,为什一到了晚上就像个充满了电的大喇叭呢?最恐怖的是这奶娃娃还从来不睡觉,生活作息跟一只纯吸血鬼毫无差异。

如果说以前贴在凯厄斯身上的标签都是残暴,独//裁,冷酷,无情。但从子生后,他身上的这些标签不得不多加一条。

他是一个残暴,独//裁,冷酷,无情……的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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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厄斯看着躺在婴床里牙牙学语的希利尔就恨得牙痒痒,这哪是什小天使,分明就是来讨债的恶鬩好吗!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意见。所有见过这个孩子的人都不觉地对他产生喜爱之情,他总是喜欢挤在那张小小的婴床前,不厌其烦地逗弄着吧嗒嘴地希利尔。

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像是疯狂的购物狂,流水的包裹源源不断地被运进沃尔图里,光是婴的衣服就买了数箱。吉安娜看着每天的包裹目瞪呆,她从没想过最压垮她工作热情的竟然是签收包裹。

很惜,她在一个月之后不得不停这种败家行为。

希利尔长得太快了,他几乎每天都变一个样,并且这种生长速度在一个月之后尤为明显。

亚希诺多拉将明显大了好几圈的希利尔抱在怀里,给他递上了安全的材质的奶瓶。希利尔已经会己喝奶了,他抱着那个造型爱的奶瓶duangduang地吸着。

当然,奶瓶里装的是新鲜的人血。

希利尔的食欲很好,他几乎都不需要人监督他喝奶——除了亚希诺多拉需要在他喝奶的时候扶着他点。否则希利尔会因为过度沉迷美食而不断向后仰,最后栽在床上呛到己。

喝完奶后,他瞪着他那圆溜溜的红色眼睛看着他的母亲收拾奶瓶,而他的父亲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假装看文件。

父子俩的两双红眼睛一相对,希利尔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笑起来跟凯厄斯极像,只是两人一个极端吝啬己的笑容,另一个则喜欢毫无底线地施展己的笑容。

凯厄斯看着一个人顾笑的希利尔面色如常,这般定力真不是普通人做到的。

在连续一个月的观察后,沃尔图里的核心成员纷纷表示希利尔和嗜血鬩童并不一样。他教化,并且控。在确认了这件事后,众人对于希利尔的喜爱便不再加以抑制。

希利尔的笑容几乎就是一张万通行证。

希利尔的脸长得太过精致,他曾经凭借着己的爱让一向手笨的苏尔庇西亚亲织了一个玩偶给他;他一笑就蹬鼻子上脸地坐在马库斯的肩膀上;他撒娇就让阿罗原谅他在文件上的随手涂鸦,还被真心实意地夸赞了其绘画天赋。

最让凯厄斯受不了的是,这三位“受害者”竟然对此毫无怨言,甚至还有隐隐的攀比之势。

“爸爸。”希利尔并没有因为凯厄斯的冷淡而疏远他。刚生的生物有种天然的敏感,他够感知到具有威胁性和强大的力量,希利尔觉得己有必要牢牢地抱紧凯厄斯的大腿。

说得好听点就是懂得随机应变,但说白了其实就是一颗结实的墙头草。

“叫父亲。”凯厄斯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但他内心还是很为这句“爸爸”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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