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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是没骗你吧?是不是相当的专业?”
杜玉连揉带捏,那手指头捯饬得跟跳舞似的,别说,还真像那回事。
“这才多长时间,再按会!别偷懒!”杜静笙舒服得眯了眯眼,心想这子还真是没白养。
“不过爸,你打算什时候和杜家签合啊?他应该等不了那久吧?”
“怎,着急结婚啦?以前也没见你对什人这上心呐?”
“哪有!”杜玉换了个姿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从脖子到肩背,都给杜月笙顺了一遍,“我就是想看看那小子现在的表情,你是不知道,那人傲气了,之前找他要个微信都不给。”
杜月笙一听这话,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说:“怎?那小子之前还看不上你?”
“也不算看不上吧,就脑子有病,不知道择良木而栖。”
“这怎行,他要以后对你不好怎办,那我不是赔了子又折钱吗?”杜月笙按杜玉的手,示意他别捏了。之前他以为子是和这吴霖看对眼了才跟己要的人,谁知道八字都还没一撇。
“怎,您也太多虑了,也不看看你子是谁,天底还有我追不到的Omega?这样,要不你把他家地址给我一个,我这就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心诚不诚?”
杜玉表面上笑得风轻云淡,其实心里已经按捺不住了,就想赶快见着吴霖,让他把之前欠己的,全给补回来。
听说杜玉要来的时候,吴霖刚从洗手间的地板上爬起来,他几天没吃饭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刚没站稳,就不小心滑了一,头直接磕在了马桶边上,当就肿了个大包。
“不让他先不要过来?”吴霖冲进来传话的保镖指了指己的头,“我这样太丑了,实在不方便。”
“没事,那边说来看您一眼就走,这会应该已经快到了。”保镖才懒得管吴霖饿不饿、丑不丑、想不想见人,他只想赶紧忙完这个单子收工。大夏天的,这楼道里站着又热又闷,他脚底都快生疮了。
吴霖急得冷汗直掉,之前情况太混乱,他完全是为了保住辛意才说的要答应杜家,眼看着现在事情真的成了,他却完全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玩玩和结婚完全是两回
事,如果杜玉玩不腻他呢,如果杜玉虽然玩腻了但却捆着他不肯放他走呢?没有辛望云的一生已经够惨了,如果还要耗尽这一生陪在己不爱的人身边,那不是比凌迟还痛苦吗?
现实根本容不得吴霖恐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处理额头的伤,就看见保安给一脸坏笑的杜玉打开了门。
之前在KTV里光线不好,吴霖没怎仔细看杜玉的脸,现在这一看,这人竟比己想象的还要高,或许比辛望云都还高了一点。但他和辛望云长得很不一样,辛望云的五官很立体,俊朗又不失温柔,但杜玉却长得很邪气,单眼皮,桃花眼,眼角还有颗泪痣,油头粉面的,看着就很不正经。
……
第33章
吴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周围的光亮得刺眼,他嗓子干得难受,想伸手去床头拿水杯,却发现床头空空如也——这不是他的床头柜。窗帘也不是吴霄家里的灰色亚麻布,而变成了绸质的蓝白条纹,床……床很窄,堪堪够躺他一个人,床单是一水的白色,摸着有点硬,像是被洗过很多次。
这是什地方?
吴霖的大脑运转缓慢,他甚至记不清己昨天最后到底是怎了,杜玉得逞了吗?他……吴霖试着挪了挪身子,很疼,全身都是肌肉过度运动后的酸胀感,但后面却似乎没有什异样。
所以他没有得手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屋子另一头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个医生打扮的人和杨依一块走了进来。
“醒了是吗?醒了怎不叫我一声?”杨依面无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关心吴霖到底醒没醒。
吴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了转脑袋,没吭声,眼神空洞洞的。
“病人刚醒,还没适应新环境,一会就好了。”医生走到床前,抬手探了探吴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午再量个体温,看看是不是稳定。三天之后复查个脑CT,没什问题就以院了。”
“谢谢您啊医生,那院后还有没有什注意事项呢?”杨依睨了吴霖一眼,假装关心地问。
“也没什特别的,主要就是卧床休息,他是脑震荡,除了卧床休息也没什更好的治疗方法。你家里人这段时间就注意一点
,别让他进行什剧烈活动,养一阵,就没什事了。”
医生说完低头看着吴霖,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爸爸妈妈说什你不高兴了,就好好和他说,撞什墙啊,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你己。”
“哎,没办法,家里就这一个Omega,平时被我惯坏了。”
杨依给吴霖掖了掖被角,煞有其事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整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行了,那你陪陪他吧,一会护士会来给他输脑活素和氨基酸,妈妈帮忙看着点,我先去隔壁床了。”
“诶,好的,医生慢走。”
刚才热闹起来的病房随着医生的离开又恢复了清静,吴霖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心想,原来是脑震荡啊,真好,早知道当时借力再撞狠一点就更好了,撞个内膜血什的,是不是就以手术住院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装病就以蒙混过关。”医生一走,杨依的慈母样就装不去了,“人杜家很大方了,听说你得了脑震荡,还专门打电话到我这来问候。所以你别给脸不要脸,答应好的事情就老老实实去做。我也没拿枪逼着你结婚,是你己打电话过来说想通了。怎?现在这又是哪一?人杜家小公子不过就是来看看你,你在这又是撞墙又是晕倒的?扮怜啊?也不看看有没有人理你!”
“我没有……”
“你最好是没有!我告诉你吴霖,你姥姥和哥哥还都在我这呢,这事要了什差错,你就等着看一个哭的是谁!”
“怎?”吴霖听到这忽然很想笑,但之前被杜玉扇过的脸颊肿得老高,他嘴角还没来得及拉大,就被硬的肿包逼了回去,“命门被人捏着的感觉不好受吧?我现在要是突然死了,你是不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到时候上哪再去找一个Omega去给杜家填床缝啊?”
杨依直勾勾地盯着吴霖,眼神里全是杀气:“死?你倒是死一个给我看看?你死了我就把那老太婆送去给你陪葬,也算是原你祖孙一个团圆梦,你觉得好不好啊?”
“你敢!”吴霖没忍住,吼了一嗓子,本来没事的头又开始嗡嗡的响。
“你看我敢不敢。老太太年纪大了,又有脑溢血,只要随
便告诉她一声,她宝贝孙子背了一笔债,马上就要卖身还债了,你猜猜她会怎样?”
杨依新烫的头发在阳光散发着明艳的光泽,但整个人却弥漫着阴冷的气息,像是刚刚从坟里爬来的恶鬼。但她说得没错,吴霖还真不敢去死,只要钱没有还上,程至礼就绝不会因为他死了就放过姥姥和吴霄,到时候吴霄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困难更大。
原本的生路在吴霖面前一条条崩塌,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以被己完全掌控的人生,他的人生,也许从生那刻就注定了是一盘死局。
吴霖和杜玉的订婚宴定在七月中旬,程至礼原本是打算越快越好的,但吴霖意外伤着了头,无论如何都要静养两三个礼拜,他才不得不骂骂咧咧地把时间推后了两个星期。
杜静笙狡猾,和程至礼订的合写得很清楚,杜玉和吴霖订婚的时候,他先借一半的钱给程至礼,等到了结婚的那天,再结清所有款项。如果两个人的婚事生了什变故,那之前和程至礼说好的政府赔偿五五分,就要变成二八分,他八程至礼二,所以吴霖就算变成了一具尸体,程至礼都要想办法让他和杜玉现在一本结婚证上,否则他连高利贷的利钱都赚不回来。
订婚宴的地址选在程家旗位于市中心的超五星酒店里,程至礼为了彰显诚意,暂停了酒店当天的一切宴请,将上三层楼所有的包间和大厅都空了来,全部用来给吴霖和杜玉摆订婚宴。杜家也丝毫不客气,广发请帖,差不多一整个泉临商政圈的人都收到了他家的帖子,整得比人家结婚的阵仗还大。
辛博宇,然也收到了请帖。
“爸,你别去了,让我去。”辛望云手上的伤已经结了痂,黑一块红一块的糊在手背上,看上去特别狰狞。
“你去?!你去干什?找罪受吗?”辛博宇简直莫名其妙,子从那天从吴霖那伤痕累累地回来之后,整个人简直性情大变。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喝水拉屎都有精准的时刻,仿佛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在公司也更拼命了,有时候他都已经到家了,辛望云还杵在公司里给组里的人开会,搞得设计部的人最近告了好几个病假,大家都对辛意即将要上任的总裁怨声载道。看辛望云那势头,是恨不得立刻揠苗助长
的就把辛意给弄上市,也不知道是挫折逼人奋进呢,还是失败惹人疯狂。
“找什罪受?我就是去看看,吴霖要的风光大嫁到底是什样。”
没有波澜,辛博宇仔细端详了一子的表情,提到吴霖的时候连眉毛都没皱一,仿佛那就是他随便哪个关系一般的学。
“你盯着我看干嘛?”看老爸整个人都快凑己脸上了,辛望云赶紧缩着脖子避开,“你该不会养了我二十多年才发现我不像你吧?”
“我去你的!”被子莫名其妙的吐槽晦气了一脸,辛博宇想了想,这小子大概率是没事了。到底还是年轻好啊,失个恋,半个月就缓过来,又是江湖一条好汉。
“行吧,你爱去就去吧。不过这请帖别让你妈看到啊,你倒是没事了,她还沉浸在痛失媳妇的痛苦里呢,估计没个两三个月的还缓不过来,你别刺激她。”
“我知道,这点数我还没有吗。等我努努力,给她找个更漂亮的,让她有了新欢就忘掉旧爱。”辛望云边说边一把抢过他爸的请帖,随便扫了一眼,就进了裤兜。
“你最好是认真的,我年纪大了,就想快点抱孙子!”
辛博宇和何之琳当年忙事业,要孩子要得晚,现在身边的人一个二个都抱上孙子了,他俩这糟心子还才大学毕业。本来以为过几年就把吴霖娶进家门,
现在好了,到手的媳妇飞走了,一个还不知道在哪呢。辛博宇有点丧气,不知道子猴年马月才给己找个媳妇生个大胖孙子,这要万一头胎不是个Omega,己和何之琳又得再等几年,这几年又几年,什时候才是个头啊。
“哎,你说,”辛博宇叹了气,抬头问子,“我家是不是缺点Omega运啊?你这小子这多年一直单着,好容易找着一个,这快就没了,你妈拜的那些菩萨,是不是都是冒牌货啊?”
“哎呀爸!你就别一天老想着这个了,先赶紧看看我前天发给你那方案,人设计部都催我好几次了,不有点敬业精神啊?”
辛望云一看他爸又要开始念叨孩子的事,就一阵胆战心惊,只想赶紧转移话题。好在辛博宇像是也看了子不耐烦,摆摆手就进屋看方案去了,只留辛望云
和一个诺大的客厅,谁也碍不着谁。
没关系,我没关系的。辛望云摸着兜里那张烫金的请帖,一遍遍地在心里对己说。人各有志,吴霖想怎样我拦不住,他那种生,和我考虑的也许就是不一样。我就只是去看看,看看他到底好不好,开不开心,别的无所谓了,谁还找不到个家呢。
理智、冷静,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如果不是请帖的一角已经被他搓得稀烂,完全没有人看得来,这个Alpha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第34章
七月的泉临酷热难耐,被阳光长时间灼射的地面仿佛一无边的大锅,把所有路人都烤成了处逃窜的蚂蚁。偶尔有一两个意志力坚强的,在路边原地等候那三五分钟,嘴里也得忍不住的骂娘,恨不得黄河水直接倒,淹了这十个太阳零个后羿的狗屁地方。
Christian酒店天的中央空调被调到了18℃,为了保证所有宾客拥有舒适的体感,就连室外草坪周都放满了外制冷机,和火烧火烤的泉临市成了俨然不的两个季节。有了温度上的保障,宾客各个都盛装席,男士一律西装马甲配领带,女士则个个高跟红唇配长裙,比起席杜静笙和程至礼子的订婚宴,其实更像是参加他己的社交场,攀关系的、拉门路的,或者是纯粹来显摆的,表情各异,千姿百态,说是泉临版的诸神盛宴也毫不夸张。
辛望云穿了去年己生日时精心准备的那套高定西装,他当时穿着这身向所有人宣告了吴霖所有权,天则要穿着这身告诉所有人,他失去吴霖了。
只有领带不一样。
领带是他昨天去商场新挑的,暗红色格纹,喜庆,应该是吴霖想看到的样子。——那天,我就送你嫁,辛望云望着眼前花团锦簇却阴森冷酷Christian
酒店,心里无限悲怆地想,你所有的样子我都见过,只有嫁的模样,我虽然曾经在梦里见过千遍万遍,却从未有机会在现实里饱尝一眼,天补上最后这帧图像,你我就算两不相欠。
迎接的门童不认识辛望云,但看他这身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所以虽然他手里的请帖破破烂烂的,还破了一个角,也必须得恭恭敬敬地把人往内庭引。
刚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