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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的呀,”吴霖笑了笑,“你没见过他,但我发誓只要你见了他,就算我不在,你也猜到他就是我的Alpha。”
“这神?!”宫羽无法置信的睨了睨眼。
“那当然!相爱的人是会发光的!”
“……”
想要的安慰落空了,宫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你还没告诉我打算怎去拿那些贴身物品呢,你不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是啊,所以我打算去‘偷’。”吴霖眼睛扑闪,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怎偷?”
“我之前在公司的时候偷偷找司机打听到了他的公寓住址,也知道平时他上班的时候那里都没人,所以我只要找准时机随便去偷几件贴身衣服就以了呀。他衣服那多,肯定不会发现的。”
“那你还真是……”宫羽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勉强瞎选了一个,“机智啊……”
“是吧,”吴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所以我和念念没问题的,反正喂奶期也只有三个月,之前我这长时间都坚持过来了,三个月是很短的时间呀。”
看吴霖心意已决,宫羽也不好再劝,只开道:“行吧,分信息素就说明你的性已经恢复了,信息素指标也达到了正常值,明天我安排人给你和念念做一个全身体检,然后再观察两天,没什事的话就以院了。”
月的春风伴着花香盈满了吴霖单调的病房,怀孕以来重如千斤的压力,此时终于烟消云散了。
因为体检结果一切正常,吴霖的院被安排在了三天后。
院当天,宫羽提着科室里医生护士凑钱买给念念的一堆婴幼用品,一定要开车送吴霖回去,吴霖推拒不过,只接受了他的好意。临走时他抱着念念不停地向科室里的医生护士鞠躬致谢,说这一个月来多亏了大家,他才父子平安。念念像是也知道己要离开医院了,冲着这些哄过她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玩命地哭,害得好好一场道别愣是又变成了哄娃大会,直到每一个人都和她捏捏小手亲亲小脸之后,念念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小人精!”车子发动后,吴霖蹭了蹭念念粉嘟嘟的小脸,嗔笑着说。
“人精怎了,
人见人爱!念念以后一定要当个大美人哦,别让宫叔叔对你失望!”
念念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举着小手拼命的晃,一副要和宫羽high five的样子。
“你之后打算怎办呢?”宫羽握了握念念的小手,转头问吴霖。
因为手术和住院的开销太大,这一个多月里吴霖几乎已经用完了所有的积蓄,包括之前把专利卖给辛意的那三十万。宫羽本来想帮忙垫付,但吴霖无论说什都不肯,所以最后只作罢。
“你不用担心我的宫医生,我这边情况也没那糟糕。卡里的钱暂时还够撑几个月,之前网页设计的工作我也以接着干,有好几个客反馈都还不错,量大了之后也许以涨涨价。只要省着点用,生活应该没有问题。”
“房租呢?你之前不是打算生了念念之后换个好点的地方吗?现在还换吗?”
吴霖摇了摇头:“先不换了吧,这边租期还有三个月,如果到期前我存一年的房租,就再租一年,如果不的话就一个季度一个季度的租,到时候要换房子也方便。”
“好吧,”宫羽叹了气,“那念念上的事你想好怎办了吗?”
泉临市因为近些年来外来人突增,所以落非常困难,吴霖吴霄读书时拿的是临时,毕业了之后就会转回原籍地,念念如果要跟着己上的话,就必须回一趟黔林。
“现在先不急吧,”吴霖说,“其实我也没想好要怎办,我当然是想带着念念留在泉临的,毕竟我哥也在这边。但泉临现在不工作五年以上又不让落,我怕念念读书什的被耽误……”
“其实你要不介意的话,以等念念大一点先给她上个你老家的,然后用外来务工的身份让念念读泉临的子弟学校。”
宫羽之前帮吴霖打听过泉临的子弟学校,发现还是有几所不错的,如果吴霖愿意,到时候他以托人帮忙找找关系。
“也不是不以,如果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先这样吧。”
“你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他……哎,他也不好过。”
从吴霖逃跑之后,吴霄曾经偷偷地给他在卡上打过几次钱,数量不大,也
就几百几千的。但大概从去年年底起,就再没有收到过吴霄的钱了,他试着打过电话,全部都是用暂时不在服务区,估计是被程至礼发现了,把他给关起来了。
宫羽之前就知道他和吴霄的约定,也知道他是因为怕被家里人抓回去堕胎才逃跑的,但都这长时间了也没见着他这个哥来报平安,总觉得有点隐隐的不踏实,只是碍于外人身份,也不方便多说多问。
到了家,宫羽帮着吴霖打扫了一卫生,又趁着念念没醒赶紧去菜市场旁边的超市把缺的婴幼用品也一块买齐了。本来空落落的家里被形形色色的婴用品满,当爸的实感终于一点点把吴霖饱受摧残的精神充得丰盈起来。
生活有了保障,剩的就是信息素的问题。这段时间吴霖偷偷去过辛望云的公寓好几次,发现这个以高私密性名的小区,其实安保有个很大的漏洞。他的房子基本都是一梯一,电梯门一打开就是用家的入门厅,所以进电梯就得输入家门密码。因此为了避免打扰到住的生活,小区的物业禁止所有安保人员进楼巡逻,就连电梯里的监控摄像也长期处于关闭状态,他大概觉得密码肯定只有住己才知道,所以楼房大门就相当于住家门,安全得很。
惜他不知道有辛望云这种傻子,所有设密码的东西用的都是何之琳和辛博宇的结婚纪念日,吴霖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摁了摁他那栋楼的密码盘,就直接被运到了放着大鞋柜的门厅前——这简直就是敞开大门欢迎他来偷。
那吴霖然恭敬不如从命了。之前在辛意的时候他就知道,辛望云只有工作日会来这套房子里住,所以家里除了辛望云就没别人,家政阿姨每个礼拜三和五会来两次打扫卫生和清洗脏衣服,因此他只需要避开这两天就行了。试了几次,吴霖总共顺走了三条内裤和两件打底T恤,轻轻松松,毫无阻拦,所以就连最开始当贼的那点紧张感也完全没有了,他有时候甚至会在屋子里转一转,看看辛望云最近都在忙些什。
天就是这样。因为上次偷的内裤已经被念念裹得没味了,所以吴霖中午把念念哄睡之后就去了辛望云家里。天辛望云早上大概走得急,家里一半的灯都没有关,吴霖啧了几声,慢慢走到走廊尽头的卧室里去翻衣服。辛望云的脏衣篓在床尾,
他神经大条,一般不会把脱来的衣服分门别类放好,全都一股脑的在一个篓子里,所以吴霖翻了一会,掏来两条色款内裤、一件灰色T恤、一件看不懂什牌子的白色衬衫……还有一条淡黄色手绢?
辛望云什时候开始用手绢了?吴霖觉得奇怪,就拿着那条手绢多看了会,发现这是条Omega手绢,上面绣着不知道是什品种的花,看面料和绣工应该价格不菲,绝对不像是辛望云会喜欢的东西。
正在纳闷,辛望云冷冰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吴霖,你现在已经作到这种程度了吗?药不够,还要入室行窃,偷的……偷的还是我的内裤?!”
第54章
辛望云前几天了趟急差,因为辛意在珠三角区的销售链现了一点问题,处理不好也许会影响到未来几年的销售和市场开发,他带着营销部和市场部两位部长飞过去和那边所有的销售总监开了好几天的会,才算勉强把漏洞补上。连轴转了几天,体力和精神都有点跟不上,所以早晨去公司安排了接来几天的工作,辛望云就回家了休息了,这会刚健完身靠在健身房的大落地窗前发呆,就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是谁?
困惑先于警惕在他的大脑里炸开。天是星期二,家政不会过来,知道己密码的除了家政就只有他爸妈,但辛博宇他从来不是一声招呼不打就随便去子私人公寓晃荡的父母,那还是谁?辛望云沉默地起身,没有按走廊上的警报铃,而是顺着脚步声的方向悄悄地靠近,直到发现那个声音在他的卧室里消失了。
他要干什?
辛望云想不通什人会在大午的溜进他家,并且还直奔卧室。公司的机密文件都在书房的保险柜里,从上次被吴霖偷看了平板电脑,他对这种事情就格外敏感,恨不得把书房里三层外三层的锁起来。而这个人没去书房,就说明不是冲着辛意来的,那还是为什?这套公寓只是辛望云为了上班方便随便选的一套离市中心较近的房子,除了工作要用到的一些日常用品,他所有的东西都留在辛博宇何之琳他住的那套大房子里,如果是为了偷东西,那他这真没什偷的,直接把客厅那台大电视搬走都比去卧室东翻西找来得划算。何况那人连他家的密码
都知道,还不知道这只是套临时住所?
所以他怎会知道我的密码的?
离卧室只有几步路了,辛望云停脚步,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己的密码到底还告诉过谁。家政、司机……辛博宇的司机也许也知道,毕竟老宅子也是样的密码,还有……还有秘书罗姐,她曾经来家里帮己拿过几次资料,还有谁?辛望云走马灯似的把亲近的人全想了一遍,直到那个最不的名字现在他的脑海里——吴霖,吴霖知道他包括信用卡在内的所有东西的密码,如果真的是吴霖……
卧室就在眼前,半开的橡木门遮住了衣帽间,只留大半张床和被风轻轻拂起的窗帘。
一个瘦弱得几乎称得上是佝偻的身影背对着辛望云,正不断地从他的脏衣篓里往外掏着些什。这个人头发凌乱,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穿得发黄的白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被磨得破了边,毛躁的线头杂乱的耷拉着,似乎在抱怨己的不堪重负。裤子也很不合身,不知道是长了还是大了,宽松的裤腿拖到地上,边角上沾了一些已经变干的泥点,不明显,但看上去就是特别邋遢。
是吴霖,真的是他。
一瞬间惊惧忧怖全部涌上辛望云的心头。他找了吴霖快两个月,几乎翻遍了泉临市所有带产科的医院,这人竟然会用这种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方式现,一个贼,一个衣衫褴褛的贼。
“吴霖,你现在已经作到这种程度了吗?”
冰冷的声音响起,眼前佝偻着的身影突然发一阵剧烈的颤抖,吴霖带着惊惶的表情转过身,辛望云这才看清他怀里抱着的到底是什——两条己昨天刚从行李箱里掏来的内裤。
“药不够,还要入室行窃,偷的……偷的还是我的内裤?!”
辛望云想上前一步看看清楚,但是吴霖整个人被吓坏了,抱着内裤和一堆别的衣服,以坐着的姿势疯狂往后退,直到背抵在床头柜上,退无退。
“怎?不想告诉我?那你是打算给警察说?”
吴霖不知道在想什,死搂着那堆衣服用力埋着头,就这样整个人蜷在床头柜和床面前的那个小角落里,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没办法,辛望云只走过去,打算把人从地上拉起
来,他刚伸手捏住吴霖的手腕,就仿佛被电击一般飞速的松开了。
——太瘦了,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手!整个手腕没有一点肉,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勉强包住骨头,如果不是吸毒导致的病态消瘦,那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带来的耗损过度。因为受到外力刺激,吴霖意识地抬起了头,辛望云才发现这人不仅是瘦了,是整个人都肉眼见的衰败了去。
对,衰败,就是这个词。吴霖脸色蜡黄,和刚认识辛望云时那种营养不良的白完全不,这是过度劳累导致的肝脾受损,反应到脸上才是这种怕的黄色。他的眼眶深陷,黑眼圈清晰见,原本灵动的大眸子变成了黯淡无光的灰色,就连曾经水光涟涟的小嘴现在也都布满了翻起的干皮。辛望云从没有想过这个词会和吴霖画上等号,但此时此刻,他看着狼狈不堪的吴霖,脑子里除了衰败,实在想不到另外的词。
“你……”他想问吴霖到底怎了,却发现那对浑浊的眼珠子突然泛起了泪光,但那泪光只现了很短的一瞬,就被吴霖紧咬着干裂的唇,生生憋了回去。
“你在害怕我?还是……在防着我?”辛望云心里一紧,“吴霖,这里是我家,你怀里抱的是我的衣服,怎你反倒摆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这不太合适吧?”
辛望云不知道己此刻到底是什心情。是愤怒吗?没有,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吴霖打算从他这里偷什,又或者已经偷走了什,他只想得到一个原因,但吴霖却不肯说。是激动吗?好像也没有,在处寻找吴霖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他一次次地从希望到失望,内心被空洞的现实打磨得麻木不堪,所以就算吴霖不招来的现在了他的面前,对他而言好像也只是一件微微让人惊讶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心里不知从何处滋生的钝痛感不停地拉扯着辛望云的神经,吴霖脆弱又倔强的样子逼得他手足无措。终于,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辛望云掏手机按了三个数字:“行,你不告诉我,那就换个人来问你。”
听到声响,吴霖无措地抬起头,在看清辛望云手机屏幕上的“110”后,突然疯了一般向他猛扑过来,没料到吴霖会有这剧烈的反应,辛望云意识的侧身,把尚未接通的手机高高举过头顶。
“求求你!”
吴霖的声音撕心裂肺,抓着他胳膊的手不停颤抖,“不要报警!求求你!我还有孩子!孩子在家里!我不坐牢的!”
红色挂断键被辛望云按:“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
绝望的哭喊和虚妄的挣扎都被辛望云挡在了门外,吴霖“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受惊的肩膀还在不停地发抖,他提了好几次气,才断断续续地开说道:“信息素……因为……因为我要你的信息素……”
“要我的信息素干什?”辛望云问。
“我……我没有奶,没有Alpha的信息素……就……就养不活孩子……”
“荒唐,”辛望云冷笑了一声,“吴霖,你当我是半点育常识都没有吗?婴只需要亲生父亲的信息素,你到这来偷我的东西起个屁用!”
“有用的,”吴霖终于止住了战栗,“之前……我是靠你的信息素催动生的孩子,所以宝宝对你的信息素有感应,她接受……”
“什叫我的信息素催动,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又不在,我……等会……”,辛望云不置信地瞪着吴霖,“你那次给我药是为了这个?!”
仿佛已经懒得再做挣扎,吴霖虚弱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辛望云有种后知后觉的好笑。他一直知道Omega生产时需要Alpha信息素的催动,何之琳和辛博宇肯定也知道,但他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一点,大概是万万没料到吴霖都已经到了生孩子的当,那个让他怀孕的Alpha还是不肯现身。
“所以你那Alpha是死绝了对吗?从怀孕到生产都不见他半点人影,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吴霖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又缩成一团,不说话了。
“你找不着他,就来找我。他不肯养孩子,你就到我的公司里打工赚钱,他不肯帮你生孩子,你就来给我药搞催生。现在缺信息素养不活孩子,你索性直接到我这来偷东西。你怎这聪明啊吴霖?之前和我这个工具人谈场恋爱是不是让你觉得特别划算?想捞什就捞到什?”
庆幸交杂着悲哀一块向辛望云涌来。庆幸是因为吴霖至还有己这个去处,悲哀则是吴霖终究也只是把己当成了走投无路的无奈之选。曾
经那爱过,真心实意不顾一切的付过,到头来只换来一个偷偷摸摸的利用,究竟是爱情太不值钱,还是只有己给的爱情才一文不值,辛望云真的很想再问问吴霖,他也知道,吴霖绝对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