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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蓝亦洲失踪这多年,他都没有认定他是真的死掉,他相信他会回来。

然后他回来了,重新现在他眼前。如果只有一个念头不是不够苟活,只是那样的生存就太过悲凉了一点。

就像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白屿一样,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蓝亦洲。

白屿的眼眸中映纯白的雪与温暖的他,无味的白染上夹杂着一丝咸的蓝,如果是他在身边的话,就不需要再等了吧。现在,抓紧那根绳索,让拉着他离开这片困地。

白屿正要说什,地面似乎有松动感,他刚要抬脚,脚却突然一空,整个人直接往后一栽。

说时迟那时快,蓝亦洲瞳孔微缩,以闪电般的速度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往怀里猛地一带。

然而这股劲用得太猛,他后退了几步也没有站稳,白屿直直地被扯到到蓝亦洲怀里。

蓝亦洲承不住这突然的力,两人倒在地上,蓝亦洲的背部承受了大量的重量。

“唔……”蓝亦洲吃痛地眯起眼,还好天天气冷多穿了两件,但直觉里他的背应该也尽是淤青。

白屿迅速地起身将蓝亦洲拉起来,语气急切,“怎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蓝亦洲望进他的眼底,那里是明晃晃的担忧和后怕,他心头一松,顺势搭上他的肩膀,整个人一副病弱的样子,凑在他耳边说:“我受伤了,需要上药。”

白屿没有再说什,立即将他扶到客车上。

“你总是在救我。”白屿的右手也微微颤抖起来,万一刚才他把他也带了去……

“你总是在受伤。”蓝亦洲似乎直到白屿在想什,握住他的右手。

那股暖流再一次将刚刚积累的冰雪融化。萦绕在心间的消极思绪也在这一瞬间蒸发消融。

后背果然一片淤青,但更触目惊心的,是本该光洁的背部布满了旧伤疤。这些伤疤里不仅仅是前几年事故的伤疤,还有陈年累月的浅淡旧伤疤,甚至还看有点点烫伤的痕迹。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一道道深深浅浅不平的沟壑,一如第一次见到这些疤痕那时的心情。无论第几次看到,都让他如坐针毡,无法平静。

那时候蓝

亦洲还骗他说这是打架胜利的奖章,只是他从来没信过,但他也没有戳穿,隐隐觉得这背后有什沉重的东西。直到后来他从蓝亦海那里得到了一半的真相——

蓝亦海身上也有类似的伤痕,但那是他的父亲做的,而蓝亦洲身上的则是他母亲的杰作。

大概谁也想不到,蓝家现任家主和他夫人是一对如此残忍的野兽吧。

心被撕碎一半,在半空中来回拉扯。蓝亦洲总是说他容易受伤,但拥有着更多伤的是他才对。

突然,他在肩胛骨上方发现了一处与众不的较新伤痕,他轻轻触碰着那里,蓝亦洲惊得一抖。

“这是怎受的伤?”

蓝亦洲没有回答,肌肉紧绷,肩膀僵硬得如石头。

白屿清楚,这是蓝亦洲拒绝回答的表现。不过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他总会从蓝亦洲中套答案的。

他专心致志地帮蓝亦洲涂药,额角都了细细密密的汗。

“好了,快穿上衣服,别感冒了。”

蓝亦洲套上薄毛衣,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不然,“你快去拍摄吧,早拍完早收工,看这样雪会越来越大……虽然这里是我都不想面对的地方,但我总要面对的,就算为了我哥。”

“我知道。”白屿脸上浮现一点笑意,“我还想早点回家呢。”

听到“家”这个字眼,蓝亦洲心里一动,“那个房子怎样?”

白屿眼看着蓝亦洲这邀功似的的眼神和表情,不禁笑了笑,“是我喜欢的装修风格。”

“那之后我让给你怎样。”

“你住哪?”

“你收留我啊。”蓝亦洲理直气壮地回答,“你忍心让我露宿街头吗?”

“那是你的房子。”

“不,”蓝亦洲摇了摇头,眼里泛起星光,“那是我的家。”

眼前的人与记忆里那个满脸平静的年重合,他那时尚且还会满脸孤愤地说“我没有家”这样的话。

而走到天这个地步,云淡风轻地笑着默认了己“没有家”,又是受了多次伤害,花了多力气才做到的呢?

白屿突然想到什,笑眯眯地将手伸进袋里,“伸手,给你奖

励。”

蓝亦洲伸手,然后哭笑不得地看着掌心里多来的东西——他早上放进袋里、刚刚被白屿顺手牵羊的草莓糖。

“这不算,我想要点别的奖励。”蓝亦洲将糖果在嘴里,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第63章 客串

“你想要什奖励?”白屿淡淡地看着他。

蓝亦洲靠得很近,温热的鼻息在发丝间缭绕,“年的初雪得很大呢。”

白屿歪了歪脑袋,即使已经过去很多年,提起大雪会想起什,他都很清楚。

他上半身微微远离,那甜香的草莓味也忽地遥远,“怎?又想搞偷袭?”

蓝亦洲似是穷追不舍地将整个身体前倾,有力的手按住他的后颈,手指亲昵地勾起他微长的头发,“不,这次不是偷袭,是光明正大。”

白屿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眼见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越来越近,甚至数清他的睫毛。他就像在吃酒心糖,眯着眼屏息等待着品尝包裹在甜蜜中的甘醇。

听到的只有越来越近的压抑着的呼吸,以及风吹雪的声音。

就在鼻尖刚刚蹭到一丝温热之时,不速之客打断了这份静谧。

“屿哥!导演……”旖旎的气氛随着梁文行突然带来的这股冷风消散,他目瞪呆地看着两人。

直到接受到某人刀子般的目光时,才缓过神来。

“那个……导演让屿哥去拍摄……我先过去了……”他一溜烟地逃车,像是被洪水猛兽追赶。

白屿噗嗤一声笑了,他早在蓝亦洲靠近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没想到蓝亦洲专心到连这明显的声音都没听到。

他顺势推开蓝亦洲站起身,嘴角挂上一丝促狭的笑意,“Time up,过时不补。”

“草!”梁文行疾步往回走,骂己为什要揽这个活,次蓝亦洲和白屿在一起的时候他绝对要离得远远的。

这好,蓝亦洲那记仇的人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倪铮见他苦大仇深的样子,问:“怎了?屿哥呢?”

梁文行狠狠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去找元希倒苦水去了。相比起顾北川的内敛,季风的平和,倪

铮的大大咧咧以及薛昊的疏离,他发现元希是个特别好的听众,又敏锐又细腻。

倪铮莫名其妙地被瞪,想着这家伙还真是爷脾气,己往客车那边走,想再去叫白屿。

刚走了几步,便看到白屿和蓝亦洲从那辆车上走。于是他松了气,迎了上去,但他观察到蓝亦洲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果然是摔得狠了。

“蓝老师,要不你先去医院看看吧?”

“没那严重。”

“是吗。”倪铮疑惑地盯着蓝亦洲的脸,“是你的脸色很难看。还是别强挺着比较好。”

白屿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双眼带着一丝兴味和调侃看着蓝亦洲。

蓝亦洲的目光要吃人,他强压住内心的怨火跟着白屿,不管怎样,既然在他身边,就不让他再事了。

倪铮还想多看会拍摄,在前面走得很快,整个拍摄组都在前方不远处,背对着他认真地拍摄,现在拍的人是季风。

蓝亦洲和白屿则并肩跟在倪铮后面。

“你最近是不是失眠?”白屿突然打破只有踩着薄雪声的寂静。

蓝亦洲顿了顿,“如果我说不是,你还会继续问吗?”

白屿放慢脚步,“如果你说不是,我就更要问清楚了,你到底在隐瞒什。”

蓝亦洲叹了气,看了眼前面的倪铮,小声说,“其实是薛昊,他不是和倪铮一间房吗,我以为他不会再有动作,但那天他又进了我书房。”

“什?那你怎没直接找他逼供。”

“他什都没动,只是转了一圈就走了,抓住他也没用。”

“也是,看来得加点码才打破敌暗我明的状态。”

“你有什主意了?”

白屿思索片刻,“你看过他进节目组时填的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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