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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闻余光瞥向她,极其细微地拧了拧眉头,似乎并不想跟她打照面。

这个女人是当时张阳雪揍去医院的选手的亲生姐姐,原本是个十八线演员,因为攀上了某个富二代后从此步步高升,现在已经成功挤入二线,仅仅年一年参演的电视剧就超过五部。

从张阳雪的事来以后,她就隔三差五地找苏闻工作室的麻烦。

原先苏闻跟岑弈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她还有所收敛,顶多找着节目组去恶心恶心张阳雪,从之前苏闻发博,宣称单身,外加上这一个多月来两个人骤然减的各类互动,她几乎一咬定了苏闻已经跟岑弈分手,胆子相较于之前大了不。

苏闻一看到她就心烦,虽然夏姓选手退了《追梦年》节目组,这个女人也没让张阳雪好过,不知道动用了家里的什手段,硬是让张阳雪退了总决赛的竞选资格,止步五强。

她现在来这一,多半是要来冷嘲热讽,总没好事。

苏闻想也不想,侧身便走,夏小姐却比他更快,装模作样地撞了苏闻一,手里的红酒便哗啦撒他身上。

末了她惊讶捂嘴:“哎呀,我刚刚没看清路,真不好意思啊苏闻老师。”

夏小姐眼底讥讽之意明显,苏闻半边肩膀都被淋湿了,殷红的酒渍在百色的西装外套上分外显眼,他眉头一抽:“你……”

作者有话说:

天来迟了!

第64章 我改变主意了苏闻

夏小姐丈夫也算有权势,企业观,她从向来不缺资源,因此颇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苏闻洁癖不是秘密,此时她摆明了想让苏闻大庭广众难受。

她从桌子上拿了一块方巾,顺势就要往苏闻身上擦。

苏闻顿时恶心坏了,正准备躲开,有人便更快手,一把扣住了夏小姐的手腕。

男人的力气极大,夏小姐被牢牢地攥住手腕无法挥开,气血上涌,正想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一抬头却僵住了。

岑弈一身西装革履,发型利落,也不知道什时候来的,懒洋洋地插着袋。

此时他弯唇一笑,桀骜的眉宇十分亮眼,看向夏小姐的目光里却满是嘲讽:“夏小姐,您这手滑

的挺是地方啊?”

夏小姐嘴唇哆嗦了一。

她之所以敢来恶心苏闻,无非是知道己老公压他一头,苏闻算是个体,并未有强大的背景靠山,又是不愿争抢更不愿背地里戳人脊梁骨的性子,因此她才敢格外造作。

岑弈家里什背景,她比谁都清楚,借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招惹岑弈的。

夏小姐的笑容瞬间谄媚起来:“岑,岑,我……”

岑弈倒是没再搭理他,只是注视着苏闻,那毫不掩饰的火热目光黏在苏闻身上,像是生怕有人不知道他之间的关系。

岑弈眉目舒展,如是什都没发生过一般,然而然地将苏闻拉至身侧,很亲昵地对他讲:“别愣着了,我让老姜给你重新送套衣服,先找间屋子等等。”

苏闻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岑弈试图揽到他的手,快步离开。

夏小姐思绪乱作一团,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是什情况,抬头无意间撞上岑弈望过来的侧脸。

刚刚还笑的云淡风轻的男人此刻收敛了惬意的表情,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他在对她施以警告。

一离开众人的视野,苏闻就完全无法忍受那红酒沾在己身上,还没到房间的功夫,已经忍无忍地脱了来,垃圾一样拎在手上。

岑弈跟苏闻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十分微妙,说是分手,又好像分的不算彻底,毕竟昨晚还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总之不知道究竟算什关系。

苏闻胡思乱想地跟在岑弈身后,他后脚才刚进入房间,岑弈便蓦然转身,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两只手“咚”一声压在门板上,将苏闻彻底禁锢在他的双臂跟大门之间。

岑弈压迫感十足的目光落来,胸膛剧烈的起伏,赶在苏闻开前,低声道:“我谈谈。”

不知原因的,苏闻在听到“我谈谈“这个字后顿时有些退缩,哪怕是现在,他依旧潜意识里拒绝关于贺路遥的任何信息。

但与此时苏闻又深刻的明白这样的退缩毫无意义,因此只硬着头皮直视着岑弈的双眸,淡声道:“谈什?”

他想努力使得己看起来很平稳沉静。

然而一秒岑弈的话便打

破了他所有的伪装。

“苏闻,你是不是在吃醋?”

这句话一来,苏闻感觉整个人都要炸裂了。

就像是深藏已久的不见光的秘密突然被人扯破皮曩暴露在青天白日之,连带着苏闻回想起己做的那些比如当场买票返回的幼稚举动,难堪羞耻至极。

他阖了阖眼睛,耳根绯红一片。

喉头一滚,明明心里酸的要死了,还是嘴硬道:“我没有。”

岑弈也不逼他。

“无论怎样,苏闻。

那接来的话你听仔细了。”

岑弈紧紧抓着苏闻的胳膊,唯恐己稍一放手面前人又会像兔子一样溜掉,他目光深沉的落去,似乎强行压抑着什,神情正经又凝重:“我不知道常斌跟你乱说了什,但是我跟贺路遥什关系都没有,我压根就没好过,上次你看到我之所以抱着他,那只是场事故。

我碰到他不超过三秒钟。”

苏闻眼睫一颤,猛地转过头来:“你怎知道…”

别的也就罢了,陆小不知道他当时看到岑弈抱着贺路遥被吓回来的事。

这子苏闻彻底不吭声了。

他有些愤懑地想:岑弈到底还知道多事?

“你信我吗苏闻?”岑弈压来,将他堵在身体跟墙壁的缝隙中,声音里是遏制不住的急迫,“我知道我上次那些话伤害到你了,也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想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所以你不给我一个机会?”

那两张医院开的单子被他揉在掌心里,几乎要被汗水浸透了。

苏闻犹豫了片刻,到底是舍不得把男人推开,点点头,轻声道:“我信你,坐讲吧。”

对于跟贺路遥的往事,岑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这简直是他人生里无法磨灭的黑历史。

当年贺路遥高一上学期的时候转来岑弈的学校,他寝室住对门,又是班,一来二往关系就近了。

贺路遥长的好看,不Alpha都倾心于他,最初岑弈对他没多大意思,只是挡不住贺路遥三番五次对他示好,岑弈也确实对他动了真心,不过他两个始终维持着不温不火的暧昧关系。

贺路遥是特困生

,吃穿都从简,当时岑弈还往他身上砸了不钱。

后来才知道,贺路遥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接近他的朋友,高三快毕业的时候贺路遥终于忍不住跟对方告白,结果人家是真心实意把岑弈当兄弟,觉得贺路遥这个举动又贱又坏,说的话十分不中听,当场就把贺路遥骂哭了。

当时岑弈正好打完球路过,把他之间的交谈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气不过,想去找贺路遥讨要一个说法,然后刚好碰见贺路遥服药杀。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画面。

寝室里安眠药滚落的满地都是,贺路遥卷缩在地面上,气息微弱,脸色白的像个死人。

“我把贺路遥送进医院,人是抢救回来了,只不过从那以后没过多久他就转到别的城市,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岑弈揉着眉头苦笑道,“这件事当时对我的影响太大,有段时间我总会梦见他将死的场景。

后来我找过他几次,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

苏闻沉默了一会。

他早就该想到,如果这件事正如常斌所言,跟岑弈有直接联系,那早就被人抖来了,之所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掀多大的风波,就是因为岑弈处于事件边缘。

他攥紧十指,似乎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岑弈见他始终沉默不语,又将一份手机文件摆在苏闻面前——这是他委托保镖队长小孔给他找的,要想搜索到贺路遥背后的势力,并不难。

“苏闻,贺路遥的金主是常斌。”

岑弈凝望着面前人,用手点了点资料上面的文字,“他从最开始就刻意让贺路遥来接近我,无论是《黑潮》,还是黎时装周,都是他专门安排的,这孙子压根就没安好心。”

他之前就奇怪,像贺路遥这样的新人,怎会有这样良好的资源,原来全都是常斌在背后推波助澜,劲往己身边。

只不过常斌到底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他确实这多年过去了,还对着苏闻咬死不放,贺路遥对于岑弈,却不得永生永世再不相见,见他就跟见鬼一样,所谓的旧情复燃,更是毫无。

苏闻顺着岑弈的手指看去,神情有些难看,似乎也想明白了什,

过了许久才道:“是我误会你了。”

一时间苏闻也有些叹惋。

若是当时己鼓起勇气,多询问岑弈几句,说不定就闹不成天这样。

他两个都是胡思乱想,妄菲薄的大傻子。

这都是什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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