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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不大,酒店距离取景地不算远——剧组包的是镇上唯一一家高档五星酒店,跟他《暗刑》期间住的是一家。
苏闻后来才知道这家全国连锁的知名酒店竟然也是岑家的产业。
苏闻返回宾馆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东西收整归类,他强迫症的毛病在哪都无处改,哪怕是再行李箱中也会用不的置物台将物件归类,找起来方便,就是整合的时候麻烦些。
他也不知道收拾到第几个置物袋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敲响,拉开门就见岑弈站在外头,隔壁撑在门上,一双细长的眼直勾勾看他。
苏闻目光落在己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上——是岑弈的房间。
岑弈闪身进来,低头,亲昵地笑起来:“苏导,现在有空吗,小演员想找你谈谈剧本呢。”
他这一句话,苏闻立刻回忆起曾经在《暗刑》剧组,岑弈站在他门前,说了一句与之万分相似的话。
他眯了眯眼眸,言简意赅道:“不谈,己悟去。”
“这哪行啊。”
岑弈说话的功夫,已经搂着苏闻的腰肢,与他一双双跌落在沙发上,一张俊脸贴近他,手指挑着苏闻的领扣,语气轻浮的像个浪子。
“苏导好冷淡哦,大帅哥送过来给你潜,你都不要。”
随着岑弈指尖灵活的动作,苏闻衣领敞开,那枚戒指项链便从他领处滚,被岑弈捏在手里,而后凑到薄唇间,轻轻吻了一,眼神促狭地盯着苏闻:“你怎不反驳我?”
灯光勾勒着男人英俊的眉眼,他明明再亲吻戒指,给人感觉又像是在亲吻一些别的什东西,苏闻耳根微烫,抬手就要去推他:“别闹了。”
岑弈纹丝不动,甚至嵌住苏闻推过来的手,从善如流地压在床上。
岑弈的眸光牢牢盯着苏闻颈间那枚戒指,神情很不是滋味。
在他看来,秀恩爱就要秀的彻底一点,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看见他指间的对戒,更狠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苏闻是他的人。
岑爷是个醋坛子,动辄就要打翻一,酸味隔着盖子都呛到人。
苏闻却觉得,在正式向外界公开二人恋情之前,不应该如此高调,因此才将戒指挂在脖子上藏着。
岑弈不想让苏闻为难,说服己,不然就算了,再让苏闻那帮不愿相信事实的小粉丝欺欺人一段时间。
毕竟在她心目里,苏闻“神仙哥哥”的标签贴久了,突然“还俗”实在难以接受。
这段时间,岑弈为了更好的诠释角色,除了磨着苏闻当陪练以外,额外上了不表演课,他紧遵两年前老师的教诲,多观察,多学习。
之前岑弈饰演最多的便是“高贵型”男主,演学生是富二代,演古装是小王爷,《暗刑》里的谢迟风算是他第一次尝试的反差型角色,更何况虽然谢迟风是个隐藏的变态,主导人格依旧十分冷峻酷炫。
毕竟毕竟总不让一个枝头凤凰做久的人突然摔枝头做丑小鸭,岑弈天赋是有了,日常生活里的积累也是至关重要。
苏闻闲来无事的时候会翻翻岑弈之前的作品,也算是苏影帝见的恶趣味。
岑弈刚道那会,拍的是部叫做《坠落星光》的偶像剧,剧情相当之狗血又无厘头,看去全靠着主演颜值撑着,再往后大概是岑风石也看不去了,为了防止己的子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越行越远,把岑弈很随手的进了一部大制作的古偶剧里,完成了岑弈人生中第一部 “演技尚”的作品。
苏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眯着眼瞳,眼神高深莫测。
目光徘徊在电视机跟现实中的岑弈脸上,越看越心惊,完全不明白这一年多间岑弈究竟发生了什,才会有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在苏闻看来,岑弈的天赋远不止此。
他还年轻,路还长着,拼完国内奖项,早晚都要踏上国际大奖的红毯。
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吃这碗饭的。
此刻苏闻被岑弈压在身,看向他的眸光中透露着隐隐的欣慰。
他甚至想象到数年后岑弈站上国际领奖台的模样。
但与此时苏闻却发现,己想的实在有些太遥远了,专注眼前才是实际。
最起码在己的作品里,他会用心地将岑弈这块玉石打磨好。
岑弈不知苏闻所想,语调起伏跌宕,阴阳怪气地喊他:“苏导,走什神呢?”
苏闻被他的语气逗笑了,心一松,眉眼极轻的
弯起来。
他一头黑发枕在洁白的枕上,唇稍勾起,眉眼缱绻,不动声色地勾人。
苏闻道:“小演员,我没什好处给你。”
他这一笑,岑爷魂都要丢了,只觉得苏闻简直就是妖精凡,亲不够亦抱不够,非要把他嚼碎了吞腹才就此罢休。
岑弈伸手绕到苏闻颈后,想要撕了他的抑制贴片,苏闻却似是早就觉察到他的举动,半路上截住岑弈乱动的手,话语间带着微微的喘:“明天开机仪式,你晚早点休息。”
岑弈道:“我知道,就亲两。”
苏闻心想信你才有鬼了,一边推开岑弈,蹙眉道:“脏死了,先去洗澡。”
岑弈这才作罢,乖乖起身。
岑弈裹着白色的浴袍踏来,门刚好传来敲门声,他不急不缓地走过去,靠着猫眼看了一眼,顿时有些不悦地抿起了嘴唇。
门站着一个高挑俊逸的年,是张阳雪来了。
即便是知道他只是个即将成年的Beta,也是苏闻的徒弟,岑弈依旧对他莫名感到不爽,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苏闻对他相当上心,做什安排都是亲力亲为,就连张阳雪去领个小破奖,衣服都是苏闻亲挑选的。
只是岑弈不明白的是,如果当时不是苏闻力挽狂澜,那件小仙男粉色西装恐怕就是被冯婉强制安装在张阳雪身上了。
岑弈毕竟连胖虎的醋都会吃的小气爷,他没有喊苏闻,而是喧宾夺主地将门打开,抱着胳膊懒洋洋地靠在门上,挑着眉头道:“哟,这大半夜的,有什事非得现在来?”
他身上还存有前不久苏闻留的痕迹,配着这件松松垮垮的衣袍当然是怎看怎不端庄。
张阳雪一看就是从大西北的剧组杀青连夜跑过来,妆还未卸,估计只是想见见苏闻他打个招呼,没想到大门一开,先被室内充斥着的Alpha信息素扑了个满面,紧接着就被突然露面的岑弈震慑到肢发麻目瞪呆。
更别提他的目光落在岑弈胸前赤裸的大片肌理上,瞠目结地瞪着眼,俊逸的脸上陡然升起一阵绯红,他小小年纪哪里见过这些,捂着脸“啊”一声叫了来。
岑弈抬手就把人往屋里扯,竖着眉头恐吓道:“喊什
喊什,唯恐人家不知道是不是?”
苏闻住的套房,面积不小,一进门并不是张阳雪脑袋里条件反射想象中的一张满是这样这样和那样那样的双人大床,而是一间连通着卧室的客厅,收拾的干净整洁,只是沙发乱成一片,还有一件被岑爷乱丢乱放的衣服。
苏闻听见动静也来了,他发梢还滴着水,此刻拧着眉头,问:“怎回事?”
相比起岑弈,苏闻就端正多了。
浴袍在他身上紧紧系着,只露脖颈和一小截锁骨,哪怕是在室内也穿着非常严实,丝毫不给人浮想联翩的机会。
在张阳雪眼里,他一直把苏闻信奉为神祇一般的存在,哪怕是签进了苏闻的工作室,算是苏闻座名正言顺的徒弟,也始终跟苏闻保持着距离,不敢多看他一眼,多碰他一。
网络上那些关于苏闻的各类空穴来风的消息更是看都不看,多看一眼都觉得己对不起清清白白的师父。
然而此时此刻,张阳雪顿时连话都不会说了,他红着脸磕绊道:“师…师…师…父。”
他习惯性喊苏闻师父,却无法冲着岑弈喊“师母”。
苏闻倒像是没注意到年腼腆的神情,或者说在这种略显尴尬的状况他将己隐藏的很好,只是说:“哦,你来了。
一路上不容易,早点休息吧,明早打起精神去片场。”
这空气里尚且弥漫的信息素炸弹一样轰炸着张阳雪的大脑,他害羞到头恨不得埋到地上,对待苏闻更是不敢多看,早就站不住脚,苏闻这句话才一来,他就匆匆忙忙道了一句“师父晚安,岑,岑哥晚安”,逃似地跑了去。
苏闻将门关上,转身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岑弈:“…他这是怎了?还是你刚刚跟他讲了什?”
岑弈此刻早就把那件恨不得开身穿的浴袍拢好了,闻言厚着脸皮,笑的不以为意:“我说什,他就一小屁孩,性别分化没两年呢,懂个毛啊?”
苏闻:“……”
苏闻擦拭着头发,正想要落锁,见岑弈有向着里屋走的打算,立刻抓住他:“你还不走?”
岑弈怔了一:“我为什要走?”
苏闻思索了一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擦枪走火的概率,以及己依旧犯疼的老腰,觉得两个人很有必要分房睡。
他打开房门,像是看到什那般冲着岑弈招了招手,故作惊讶道:“岑弈,你过来一,这是什?”
岑弈不以为意,依言靠近他,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被苏闻推了门外。
苏闻眼疾手快地挂上了防盗链,随着岑弈推门的动作发一声清脆的“咯嚓”声。
岑弈一脸不思议地盯着面前明明房门半掩,却始终无法靠近半步的房间,无奈地掩了掩己凌乱的睡袍:“苏导,你这也太冷漠无情了吧,我房卡还没带呢!”
门对面发踩踏声,是苏闻走远,他似乎从里面翻找了一番,又由远及近地走了回来。
紧跟着一张房卡和剧本被一从门缝里扔到岑弈怀里,听见苏闻带着笑意的声音:“好梦,我的男主角。”
面前房门砰一声关上了。
“……”岑弈牙跟磨得咯吱作响。
他刷卡进屋,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瞪着乌漆麻黑的天花板,越想越委屈。
大概是岑弈的错觉,这夜深人静的夜里,他甚至听到隔壁苏闻窸窸窣窣躺来的动静,再联想一刚刚苏闻是怎骗他的,顿时牙酸得不得了,满脑子只回荡着一句话———
苏闻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