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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闻顺了气,抬眼看过来。
他皮肤极白,是非常清隽标志的一张面孔。
眼尾微微上挑,眼瞳里带着江南水乡的湿气。
看人时显得风情万种,垂眸时却无端端显些生人勿近的疏离凉薄来。
他站在这里,抬起脸来,冷淡的眼眸里藏匿着微妙的情绪。
苏闻所在之处,皆像是画里。
刹那间,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作者有话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你在我眼前,我认不
第3章 喝了三大杯蜂蜜水,才正常讲话
光凭借这张脸,很难相信这是一张即将三十岁的男人面孔。
苏闻视线落过去,薄唇一张,吐两个清清冷冷的字来:“你是……”
岑弈收起心中稍纵即逝的震撼,替他将未讲完的话语接上:“岑弈。”
苏闻简短的嗯了一声,垂眼睫:“你好,初次见面。
我是苏闻。”
他伸手,只是虚虚与岑弈握了一,便松开了。
苏闻说完这话似乎没有继续交谈的打算,目光重新落在词本上。
他靠在墙角,身体舒展,微微仰着,高领毛衫露小半截曲线漂亮的脖颈,显示几丝不近人情的矜傲来。
苏闻兴致缺缺,岑弈隐约觉察到对方对己的不欢迎,思来索去大概率是因为己上次的缺席,给人家感觉十分耍大牌。
苏闻二十岁头便拿到最佳男主角的奖项,再后来国际奖项提名无数,多有些心高气傲,是个不愿意靠脸吃饭的实力派,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仗着己有点相貌热度就飘飘然不知道己姓什的新人。
岑弈很难判断己是不是也被对方划到“飘飘然不知道己姓什的新人”堆里,于是他将手里那杯咖啡递到苏闻面前,笑得既恭良又体贴:“给前辈买的,冰美式。”
岑弈眉宇飞扬,偏生显得教养极好,眉宇间的霸道与张扬被冲淡了。
一点都看不昨晚拽着人头发滚床单的那股暴戾的狠劲,反而显得乖巧俊朗,十分讨人喜欢。
苏闻迟疑了片刻,抬手接过。
“谢谢。”
另一边有人唤他先去化妆。
苏闻跟在岑弈背后,他抬眼望着面前人高大结实的身影,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岑弈他是第一次见,之前在照片里见过,有一次颁奖典礼远远跟他打过一次照面,是什奖来着?是个什新人奖,他记不清了。
一年到头各大颁奖典礼总会邀请苏闻,他记性没那好。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岑弈都是个相当优质的Alpha,虽然年纪不大,但周身气场却不减,站在那里便会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苏闻并没有展现过多的惊讶。
要在娱乐圈靠脸和家世尚短暂立足,长此以往早晚会被后辈冲刷来。
苏闻收回视线,抬手揉了揉眉心,经过助理时然而然地把那杯冰美式放在助理的手里,在对方疑惑的注视,眉眼间隐隐划过一丝嫌弃:“你喝吧,我不喜欢咖啡。”
一直到坐在化妆桌前,苏闻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才终于泄了力。
这一上午他脑袋都昏沉麻木,像是一团被体温烧热的浆糊,反应迟钝又迟缓。
他忽然有点后悔,刚刚不应该把那又苦又涩的难喝玩意给助理,或许他的确应该喝几。
苏闻一想到最晚发生的一切,脸色愈发难看。
他很犯这种差错,没有随身携带抑制剂也罢,还跑错了房间,最离谱的是还跟一个陌生的Alpha阴差阳错睡了。
虽然苏闻昨晚脑子里烧得一塌糊度,几乎不存有理智这种东西,早一醒更是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披上衣服便仓皇失措地逃走。
那人动作是真的猛,苏闻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身体像是被拆碎又重组,浑身酸涩的厉害,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但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一笔一画地在他脑海里拼凑起来。
苏闻头一次那痛恨己那长年累月积累来的背词的好记性。
在仅存的印象里他被那人拽着头发摁在落地窗前,背后刺激的感觉简直令人发指,十层的美丽夜景直到现在还浮现在眼前,耳朵里全是那畜生带着笑意的污言秽语。
他禁欲久了,
这粗暴又缠绵的床事还是头一次,早醒来腿都是软的,从头到脚麻的厉害,更别说他身上那些形形色色的痕迹,无一不令他面红耳赤,恼羞成怒。
怎办,他总不冲上前去对着熟睡的人打两个大耳刮子,然后再一脚把人踹床。
毕竟进错房门的是他己,求着帮忙的也是他己。
苏闻觉得糟糕透顶。
早他支撑着酸软的双腿将己清洗干净,然后从随行的行李箱里翻抑制剂,就着冷水囫囵吞枣的咽,而后取抑制贴片,撕开后贴在己后颈的体上。
他无力地撑在洗手台上,强迫己无视掉那些紫红的印子,望着镜子里的己,大概是由于哭泣过的缘故,眼角红肿一片。
实在是怜占了上风,冲淡了周身的凉薄。
苏闻活了将近三十年,头一次感觉如此难堪。
苏闻着这样无法与外人言之的怨恼,脸色像覆着一层霜雪,正在为他上妆的女化妆师似乎突然发现了什,轻轻“咦”了一声:“闻哥,你脖子上……”
苏闻用了毕生好涵养,面不改色地拉高了领子,捏着毛衣的手指却十分用力:“蚊子咬的。”
化妆师闻言便没再关注,只是随嘟囔了一句:“这个天还有蚊子啊?我那边有青草膏,你要用吗?”
苏闻嘴角微微一抽,语气平静:“不用了,谢谢。”
化妆师大概天生缺根筋,又是一皱眉头:“闻哥你感冒了吧,嗓音这哑?”
苏闻:“……”
昨晚又哭又喊的,嗓子不废也差不多了。
他早了三大杯蜂蜜水,这才勉强正常讲话。
苏闻咳了一声:“昨晚淋了点雨……”
他话音才落,便听见背后助理陆小的一声低呼:“什?闻哥你淋雨了?”
随着她这破天荒的一吆喝,满室人都抬起头,不远处的岑弈也被惊到了,迅速抬眼望了苏闻一眼。
陆小冲到苏闻身边,又是摸头又是摸手,神情认真又严谨,完全没有一点吃美人豆腐的模样:“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着凉了吗?”
苏闻无奈地任她上其手,叹气道:“没事,就稍微淋了一点,
回去马上擦干了。”
听他这样说,陆小才呼一气,安心来:“那就好,这刚刚开拍,要是生病就麻烦了。
回头我让小刘再开一疗程中药,拿到片场来喝,药贴也备上,以防万一。
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千万提前说,三院离这个路……”
岑弈似乎被陆小这堪称一级警戒的慰问姿态吓到了,简直像是对一个易碎易摔的玻璃人。
他趁着造型师去找吹风机的功夫,侧头去看姜涛,表情好笑:“夸张了些吧?”
姜涛摇了摇头,也压低声音:“苏闻身体不好,而且之前听说他拍摄过程中受过伤,马受惊了,他从快跑的马背上摔了来,摔在栏杆上。
现在他工作室对他特别谨慎的,唯恐他又摔了碰了。”
岑弈一扬眉,刚刚那嘲笑的神情迅速减淡:“摔来了?”
他家后山就有一片马场,岑弈表哥爱好打马球,虽然打的很不怎样,岑弈有幸骑着马去参观过几次。
他骑术尚,有一次失了智从慢跑的马背上摔来,饶是他体质强健也摔得够呛,疼了几日。
苏闻从疾驰的马身上摔来,脑子没摔坏都算皆大欢喜了。
岑弈意识向苏闻看过去,灯光勾勒对方细致精致的眉眼。
粉刷扫在苏闻脸上,他微微垂着眉,纤长的眼帘一双漆黑的眼瞳,鼻梁细而挺拔,浅薄的嘴唇抿作一条冰冷的直线。
哪怕是坐着,他的脊梁骨依然挺得笔直,板板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