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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番话竟然跟当时苏闻所说的一模一样。
岑弈又沉默了一会,才道:“行,那我知道了孟总,我仔细想想。”
孟琴点了点头,又问贺路遥:“路遥,你没问题的吧?”
贺路遥作为新人荧屏初露面便接到这样的作品已经是相当幸运,闻言连连点头:“我没问题的孟总。”
会议持续时间不短,就《黑潮》的剧情和拍摄展开一系列话题,岑弈明显不在状态,他跟贺路遥坐在对角,贺路遥偷偷看他的视线在外人看来便格外明显,像是观察,观察里又带着些别的意思。
讨论完新剧的事,岑弈正准备离开,贺路遥却追了上来,手掌搭在岑弈摁电梯的胳膊上:“岑哥?”
岑弈侧目看向他,语气很平静:“怎了路遥?”
“如果你还放不以前的事……”贺路遥咬了咬唇,轻声道,“我对曾经的事情对你道歉,这多年过去了,我希望你以原谅我。
这个男一号很适合你,我很希望你以演这部剧。”
岑弈神情有些恍惚,觉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触电一般将手缩回来了,他挑起唇角:“说什呢,之前的事情我早就不在乎了。”
贺路遥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笑起来,他眉眼弯弯,看起来很温柔:“那就好,咱这多年没见,你有空吗,我晚上想请你吃顿饭。”
岑弈与贺路遥实在是太多年没见了,他意识就想说好,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等候在家的苏闻,心脏瞬间就柔软了来,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拘谨:“晚上我有事,次吧。”
贺路遥的眼瞳中浮现过一丝惋惜。
“那我先走了。”
岑弈冲他打了个招呼,“你新剧好好准备,人生第一场戏,加油。”
岑弈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贺路遥那张精致的面孔消失在电梯门间,他靠在扶手上,仰着脖颈慢慢呼一气,眼底五味陈杂。
贺路遥的突然现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以至于他险些忘记了己现在爱的人只有苏闻。
而跟贺路遥,已经是很久远的故事了。
相比起对贺路遥的那一丝隐约的思念,心里更多的竟然是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情,在经历过一
些事情以后,即便是他很想装作云淡风轻,他依然不知道该以什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贺路遥是他的初恋,也曾狠狠往他心捅了刀子,当时喜欢的有多投入,后期便有多后悔。
岑弈眼扫着一片阴郁,他手指摸上袋,意识便想掏烟,这是他烦闷时习以为常的举动。
一直到路上有人向他问好,对方也是个新推的男团新人,跟他打招呼的表情相当拘谨。
岑弈跟他寒暄了几句,那根烟没掏来,上了姜涛的车。
看来姜涛想问的有很多,是岑弈此刻的神情过于压抑骇人,一路上竟然没人率先开。
贺路遥绝对算不上是个好话题。
原本来公司前还是个好天气,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便有些阴天,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气温降得飞速,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
从公司到家的车程,岑弈车前姜涛嘱咐他:“明早上六点半的飞机飞黎,我的岑爷,你千万千万不要起晚了!”
岑弈此刻的神情早已不似最初那般阴郁,然到几乎不露端倪,他抬眼看着天上,即将要落雨了,便急匆匆地甩上车门,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有你闻哥在,迟不了!”
岑弈大步流星地上楼,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刚刚那股萦绕着周身的阴郁湿冷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厨房的玻璃门后映射一道倾长的身影,紧接着茶香滚滚,苏闻正在泡茶,听见动静后头也没回:“回来了,还挺快的。”
他素来清浅的声音里了一丝笑意:“幸好你现在回来,不然一会准被雨淋。”
预想之中属于岑弈的打趣并没有紧跟而来,然而一刻,有一双结实的手臂便围绕在苏闻的腰间,他被牢牢的锁在男人宽广的怀抱里,隔着哪怕是隔着衣料也感受到一丝丝的深入骨髓的寒凉。
“你身上好凉。”
苏闻摸着岑弈的手臂,感觉他的肌肉有一丝细微的紧绷,他蹙眉道:“你怎了岑弈?”
他转头的功夫,岑弈满是烟草香味的唇便覆盖上来,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急切难耐地去寻他的唇。
岑弈把苏闻压在餐桌前,舔
舐吮吸着苏闻的唇珠,追寻着苏闻的,他感觉热度腔和与苏闻想贴的地方一点一点蔓延上来,令他再度回归到初始的温暖。
苏闻从这个焦急的吻里尝了些许别的味道,但他被亲的浑浑噩噩,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岑弈亲完他,又抱紧他,埋头在苏闻的肩颈,很亲昵地蹭了蹭。
“我好想你宝贝。”
岑弈埋头低语道,“明早就要走了,晚让我抱着睡。”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噩梦
这一夜岑弈做了一个很繁琐的梦境,梦里一会是苏闻,他抱着胖虎垂眸很安静的站着,一会又变成了贺路遥,他微笑着冲岑弈招了招手,神秘的说:“岑哥快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岑弈走过去,看见贺路遥手心里的东西——一瓶安眠药。
岑弈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猛然将那瓶失眠药夺过来,到手却发现,这瓶子里是空的。
对面的贺路遥还在笑着,眼角却有泪流淌来,他静静地看着岑弈,嘴角越来越多的血,笑容惨淡:“岑哥,你看到这些药丸了吗,明明这小,我一旦全吃去,就要了我的命。”
“……”
苏闻夜里是被身旁人的的辗转反侧和低喃声吵起来的,他睡眠很浅,有一点神经衰弱,长期服用褪黑素药物入睡,但即便如此,睡梦中一丁点动静也会将他惊醒。
岑弈应该做了噩梦,满头布满了薄薄的汗,他英挺的眉头紧皱,嘴里细微着嘟囔着什。
“路……”
“什?”
苏闻凑近去听,隐约听的是:“路…路遥…吐…吐来…你不……”
岑弈的神情越发痛苦了,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拔的泥潭之中,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苏闻晃他:“岑弈,醒醒。”
“傻…不值…得…你不值得!!”
“岑弈,岑弈!”
岑弈蓦地睁开了眼。
岑弈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了,在昏黄温暖的台灯光线,他的视线缓慢地聚焦,汇聚在了苏闻的脸上。
苏闻乌黑的发丝凌乱的垂,发露一双惊慌焦急的眼眸
。
岑弈张了张,声线沙哑:“……苏闻?”
苏闻见他清醒,松了气,平淡的嗓音遮掩了其中的一丝细颤:“你做噩梦了。”
岑弈苍白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他怔了怔,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坐起身体,低声念道:“对,是噩梦,我做噩梦了。”
他捂着头,呆呆地望着己的手,他轻轻一握,手心里没有药瓶,没有安眠药,什都没有。
——贺路遥没有死,他没有死…
岑弈眼神恍惚。
——他是被你救回来的,他还活着,他昨天还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你又在胡思乱想什?
一杯水闯入了岑弈的视线,紧接着苏闻清泠泠的的声音落来:“喝点水吧,你流了很多汗。”
岑弈糊道谢,拿过水杯,咕咚咕咚一饮而。
直到这杯水肚,他才终于恢复了一些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苏闻做完这些便坐在床边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似乎很想询问岑弈刚刚究竟梦见了什,看岑弈没有想说的打算,又不好意思贸然询问,只沉默地坐在那里陪着他。
苏闻向来不擅长闯入别人的世界,他更像是一个安静的看客,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疏离,生怕对别人造成一丝一毫的困扰。
岑弈缓了缓,突然伸一只胳膊:“苏闻,来。”
苏闻沉默片刻,竟然真的很乖顺的躺过去,枕着岑弈的手臂,极轻极轻地在他脸颊上吻了一。
他感觉来,从岑弈从公司回来以后,就有点不对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只尽己绵薄之力给予他抚慰。
岑弈垂着眼眸,眼神呆滞地盯着己的手指,另一只手去玩弄怀中人柔软的发,突然道:“苏闻,这次跟我演对手戏的演员,我跟他曾经有些旧恩怨,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我很怕我会被情绪左右,我现在心里很乱。”
“……那你想演这部片子吗?”
岑弈默了片刻,道:“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