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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先吃饭吧，既然池寐昨天被你看到了那副模样，也需要己一个人静静，等他回来吧。”宋焘已经做好了南瓜泥和山药泥的混合物，装在精致的猫咪图案的碗里。
而楚則很乖，已经洗好了手，主动坐在了餐桌上，满怀希翼地看着宋焘。
之后伸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看样子还要抱，但在看到宋焘的模样之后，改为张着小，等着他喂。
陶山泽看着楚則，甚至觉得如果他没有一个五岁小孩的外貌，更多的像是一个成年人伪装的小孩，如果他是一个成年人，那长大之后应该更像池寐。
甚至，他和池寐去就像是一对父子。
陶山泽不再多想，坐在餐桌上的时候魈奇才睡眼朦胧从外面回来，拎着两个硕大的袋子，“包子就剩这多了，豆浆倒是还有不。”
“对了池寐呢？”他看向陶山泽。
陶山泽不语，反问道：“聂小倩呢？”
“是不是还没醒啊？我去叫她。”魈奇将袋子放之后就去敲聂小倩的房门。
敲了三声，没有人回应，“该吃早餐了。”魈奇喊道。
不过依旧没有人回应。
“别敲了，她回去了。”宋焘说道。
“啊？”魈奇整个人毛都要立起来。
“我在她房间里留了另外一个选项，如果她愿意回去找宁采臣，就会在昨晚回去，现在看来她已经走了。”宋焘继续喂着楚則蔬菜泥，顺带着给他擦嘴。
陶山泽听完，几乎蹦起来，去找放在之前桌子上的《聊斋志异》，果然看到之前更改结局的《聂小倩》部分重新回到之前的结局，和他记忆里的没有任何误差。
“如果通过这本书，我以知道所有人的结局，以知道我进入所有世界的故事剧情，那池寐呢？为什他是游离于故事之外呢？”
“只要十寒地狱地狱不灭，永远没有结局。”宋焘道。
* * * * *
崔玉梅女士在经过一晚上的纠结之后终于还是拨通了电话，房间里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照片，以及住院证明，都证明她的子在医院呆过，她还看到了当时买的被子的收据，心头更是凉了一瞬。
除了这些东
西，还有很多她已经不记得什时候带着子拍的照片，她的子在游乐场笑的开朗，却丝毫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中。
电话拨过去，在短暂的忙音之后是一个女声接的，“喂，你找谁啊？”
“你不是在机场遇到的？”崔玉梅女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对面大声吼道，“打错了，打错了，最近才没有去过什机场啊。”
崔玉梅女士脑子嗡的一声，就像是最后的希望被剪子一刀剪断。
她努力在想己的子去了哪里，都像是被水晕染一样，模糊不清，最后越来越苍白。
“中邪了，真的中邪了。”
这位经历过良好教育，拥有很多金钱的崔玉梅女士已经无法用任何科学的方法解释己遇到的情况，只寄希望于玄学。
不过此时，却有电话打过来，上面号码没有显示。
“我说过，你迟早要给我打电话的。”
熟悉的男声响起，隔着电话的电子音变得更加诡谲，“如果你信我，带着你子的胎毛发过来找我，我会找到楚則。”
高耸如云的摩天大楼，其中一片玻璃幕墙的后面，空旷无比，阳光无法抵达，只有无数雪白的蜡烛散发晕黄的灯晕，被肉色的灯罩盖住。
在一片片灯的拥簇中有一把黑色藤木椅子。
像是一片黑色的海上漂浮着的黑色木棺。
黑衣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他抬起头，是和池寐一模一样的脸。
“还有他的生辰八字。”
电话挂断。
第90章 刺入
“天楚崱要去医院，陶山泽你以在家里等着……”宋焘的目光忽然看向外面，不过面上没有什反应，继续说道，“如果池寐回来就找到他。”
陶山泽将最后一豆浆喝进去，混然不觉，只是昨晚的一切都在他脑子里环绕，他点点头，在楚崱己一个人去穿鞋的时候小声问道：“他得的是什病？”
宋焘抬头看向他，抿抿唇，“很罕见的病症，先天性，如医学解释不了。”
他又看了一眼外面，“对了，晚我和楚崱会回来早，到时候你想吃什以告诉我，我在家吃也很好，说不
定池寐就回来了呢。”
接着，他将一串钥匙递给魈奇，那钥匙很是古朴，红绳在上面细细打了一个结，上面的铜铮铮发亮，“这是书店的钥匙，你将我的一魄送到书店。”
魈奇盯着那串钥匙，盯着大敞的门，里面也没有和宋焘长得一模一样半透明的魂灵，禁不住问道：“那位在哪啊？”
宋焘唇泯得更深，“在里面。”
陶山泽心神一震，虽然他对于神怪之事不太了解，但这一刻，他脑海中冒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告诉他说，一旦将魂灵寄居在物件里，就意味着魂灵不稳，即将消散，将那一魄尽早和宋焘融合迫在眉睫，否则，到时候垮的就不只是一魄。
三魂七魄，皆消散。
眼前的宋焘，就是一个限时品。
宋焘却丝毫没有那种紧迫的局促，陶山泽注意到，他甚至给楚崱准备了便当，用绿色的袋子仔仔细细装着，接着微微弯腰说道：“一会见到妈妈要说什？”
“说大哥哥带我去玩了，但是我很快就回来，没有耽误治病。”
宋焘蹲|身和他平时，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丝，“真乖。”
就在此时，不知道楚崱是不是觉得好玩，他一将戴着黑色墨镜宋焘的眼镜扯了来，“不要戴眼镜了嘛。”
空气似乎凝滞。
墨镜的宋焘眼睛混沌一片，烟灰色，没有焦点。
而楚崱一点都不害怕，他小手按住宋焘的两颊，悄声在他耳边说了什，宋焘轻笑，重新戴上墨镜，牵着他的小手领着他门。
“他在说，不管大哥哥什样子都是好看的。”在他走后，魈奇在后面幽幽说道。
陶山泽咽了一唾沫，稍后才说道，“他的眼睛和缺失的一魄有关吗？”
“当然有关了。”魈奇伸了一个懒腰，他已经准备好了包，一会将钥匙放在书店之后就带着他的健身包去健身，现在他完美地习惯了这个世界，尤其是健身房，对于他这种在地狱幽深里呆了数年的神兽十分友好。
“只要宋焘将己的一魄回归，那他还是城隍爷。”
陶山泽敏锐的抓住了还这个字，“他现在不是？”
“当然不是，要不是池寐
老大……”魈奇说话一顿，像是说错话一样，“我也不知道，我什都没说。”
陶山泽冷哼了一声，顺势拿起高尔夫球杆，双手在杆上用力握了握，隔着一段距离做了一个挥杆的姿势，劲道的风将魈奇身上的紧身衣吹得一抖，随后，站到了魈奇面前，左右晃动脖子，多天没有运动的骨骼发咯吱咯吱的声音。
“三个数。”
“你干什？我是上古神兽，我发起疯来是什人都打。”
陶山泽已经将杆举到了胸，“三……”
“你是人类，我是凶兽！”
“二……”
“你别以为你和池寐有一腿，我就不敢干什！”
高尔夫球杆准确的挥起，魈奇眼睛一闭，不过一刻，后面的瓷碗应声坠地，清脆声如刀割。
陶山泽盯着他，高尔夫球杆杵在地上，淡声道：“滚。”
“知道了，知道了……”
魈奇那时候的懵估计要很久才知道，那种似曾相识是沐浴沙场多年残存的嗜血，即便转世许久，即便灵魂早已没有印记。
陶山泽也不知道己在听到魈奇说他两个人的事情时为什那气愤，若是平时开一句玩笑也就开了，但那个时候他就是想要知道在尘封许久的岁月里 ，究竟发生了什，让地狱的鬼王丧失了全部法力，让一切星移斗转，物是人为。
甘为鱼肉，甘为阶。
但肯定和聊斋塔脱不了干系。
直到一切回归静寂，他瘫坐在地板上，胃部还在隐隐作痛，看着不远处散落一地的碎瓷片，才起身，将碎瓷片放在垃圾袋里。
聊斋塔的倾覆是不是就像这碗一样呢？在某一刻被打碎，之后在漫长的岁月里等着找到所有的碎片，将这碗破镜重圆。
那些本应存在故事里的妖邪逃窜到各个世界里，将原有的轨迹弄的一团乱。
好在他还存在于聊斋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