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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了，这一次，他的五感都变得通透起来，塔门带来的沉重压迫和黑暗感犹如层层叠叠的威压，有一瞬间，几乎不呼吸。
轰隆一声，塔门关闭。
那一刻，他什都看不见，白泽仗着神兽的优势趁机走到红莲身边，“我在你身边。”他小声说。
红莲“嗯”了一声。
这一声让他的心里不停酥麻。
好一会，他才看清塔里的结构，一个旋转的楼梯往上。
“是要上楼吗？”
天界太子问道。
“应该是。”貔貅先行一步，走上楼。
忽然，塔里传来妖冶至极的声音，“你有罪，你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你负了身后的三个人，所以你将带着永久的亏欠。”
貔貅停脚步，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三个人。
三个人抬头看向他，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我所犯何罪？”貔貅话音内里发，其他三人无法听到，但貔貅确认发声音之人听到，这是塔里面的心鬩。
但很快，他的内心一阵惊悸。
“貔貅！”白泽在后面大声喊他。
貔貅却像听不到一样，大踏步往前走，直接在他的视线里消失。
白泽大惊，不过塔里变幻莫测，他也不妄行动，“世间的貔貅神兽很多，他没有己的名字。”
白泽看向旁边的红莲，“不如这样，你给我起一个名字吧，这样我一旦什事情，你只要叫我的名字我就知道。”
红莲看向他，目光温润，“池寐吧，我在池塘中相遇，你对于我来讲如寐语。”
白泽欣喜不已，“好好好，那我叫你什呢，山川大泽，山泽？”
“好。”
一旁的天界太子看向他两个人，轻咳了两声，“我有名字，不用看我。”
他摆正己的衣服，“我叫楚崱。”
确定了彼此的名字，他三个人用灵力牵着彼此往楼梯上走。
池寐走到一半，却骤然停住，因为他走的不是楼梯，脚的不是硬|物，而是软绵绵的东西。
他微微弯腰一摸，都是水。
“你感觉到了吗？地上发生变化了，大家小心一些。”
池寐说道。
但没有人回应。
他慌张抬起头来，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于是他疯狂喊众人的名字，“楚崱！山泽！”
无人回应，只有一一的回音。
他心中有异，但生怕心念不稳现异状，只强挺着往上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我在呢。”
“山泽？”
“嗯。”
“灵力相连太不稳了，我想我还是应该有什标记。”池寐说道。
“以，我以让红莲浮现于你后颈，这样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以找到。”山泽说道。
“好。”池寐点头，“楚崱呢？”
“不知道，刚才就已经感受不到他了。”
“这个塔要比想象中的更为古怪，我还是小心点为好。”
“嗯。”还是刚刚的语调。
池寐心中觉得惊奇，但此时已经走到塔顶层，他看到有一扇门。
和他刚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的门，“要不要推开啊？”
池寐问道。
身后还是样的嗯。
“也好，不管怎样都要看看才知道。”
随着一声响，他打开门，“这就来了？没想到这简单啊？”
池寐心里纳闷，他转头看向身后，但身后却没有人。
忽然之间，他双目赤红，浑身上仿佛不属于己，在他的面前演变成了他从未见过的景象，“你这是在干什！”
他大喝道。
是一众弟子根本不听他说的，这些人将红莲围在中央，逼他现原形，硬生生扯一片片红莲花瓣，吞吃入腹。
他看到红莲因为剧烈的疼痛疯狂的扭曲。
还听到他曾经一听讲学的在说吃了红莲就增加数千年修为。
“放手！放手！世尊！世尊！”池寐冲上前，但他每个人都结了厚厚的法印，他根本冲撞不开。
“不要！不要！”池寐心乱如麻，紧接着，他看到红莲年的本相在其中蜷缩成一团，他哭成一个泪人，满目悲戚，却无为力，
只伸手指向唯一的白泽神兽，“求求你，救救我！”
池寐难以想象，平时修习本身心法的人竟然在这一刻愿意损失一个弟子来增强身修为。
他保持着最后一丝制力，看向大无边境界的世尊，“为什？”
“红莲本就是混沌界产物，本就是众弟子的一味丹药。”
世尊的声音依旧遥远而深沉。
池寐终于控制不住，他身上的邪厉之火熊熊燃烧，逐渐变成漆黑的墨，他手心执剑一刀挥向其中一个弟子，直直穿透法印，那弟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早已溃不成军。
齐齐的法印伴随着杀意朝他涌来，池寐杀红了眼，逢人变杀，直到最后一个人倒。
这里哪里是混沌界，那红莲池中早已布满遍地的尸体。
“池寐！”
世尊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知道了你负了多孽障吗！”
池寐不答，他终于走向中心，看到蜷缩着躺在地上的年。
“你为什要杀了他？”年太虚弱了，他哆嗦着唇问他。
“我想救你。”
忽然，天边一道金光裹挟着强劲的力道疾冲之，池寐身上血肉变成齑粉！
眼看着神魂俱灭之际，年缓缓向他伸一只手，用尽全力去拽住池寐仅剩的一点魂魄。
“我早已活不了，接来，你替我而活。”
一刻，年神魂俱灭，变成朵朵金色的白点，逐渐消失，再不见任何踪影，而属于年的骨骼重新承载池寐的魂灵。
池寐跪坐在地，满地血泊，他看着虚空，只觉得惨淡、绝望。
远处的红莲池直直坠，到再也看不到的地狱之界。
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沉，他知道等待己的是什。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掰断了己的小指，扔到虚空之中，期待以等到山泽的转世。
* * * * *
赤色的天空，赤色的土地 ，赤色的海洋上是无边无际的红莲花，朵朵拥簇着盛开，开的热烈而灿烂。
是在那些红莲根之却是所有灵魂的残渣，构成了红莲的养分，红莲之火是地狱的业火，烧尽了所有带有灵魂的事物，最后
红莲身成为了十寒地狱。
他从世尊的九重天混沌界降到人间，人间也留不住他，只有这里，荒无人烟的黑潮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地狱。
池寐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红莲，一时觉得己失去了什，一时又觉得没有，他的七情六欲放入罗刹海，海上立起聊斋塔镇压妖邪，每一块砖石都是血肉，都是他从己身上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