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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个世界他有记忆,怜的池寐失去记忆还得靠他护着。
一阵狂风袭来,陶山泽费力终于站稳,是本阖上的门此时露一条缝隙。
突然之间,闪电哗啦一声劈了来,大的声音袭来,光顿时将漆黑的院落照的明亮。
就在这明亮之中,他透过门缝竟然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妖娆的人背影,他面前是一面铜镜,正对着镜子化妆。
又一道惊雷劈,此时照到了镜子中的影像,是那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陶山泽呼吸一滞,饶是知道在这个世界会遇到奇怪的东西,但落到池寐头上还是觉得不思议,浑身颤抖。
这个恶鬼浑身青紫,手上捧着一张人皮,上面正是池寐的面貌,眼眸的位置空着,上面的鼻子凸起,唇珠饱满,他另一只手在脸上用油彩画眉毛,似乎在加固,将掉了色的漆补上。
陶山泽脚像是黏在地上一般,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逃跑。
而那个恶鬼仿佛感知到什,猝然抬头,对着镜子里倒映的陶山泽鬼魅一笑。
哗啦——
又是一道惊雷劈,碗大的雨点悄然而至,陶山泽这才想起要跑,是已经来不及了。
第49章 不是我做的
那恶鬼应该是没有了眼睛,但是他的嗅觉灵敏,只一吸就有凡人的气味,应该是天雨的缘故,影响了他的嗅觉,所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门有人。
但是一刻,他便到了池寐面前,睁着血窟窿一样的眸子,里面还在不住的往外淌着鲜血,那靠几根骨头撑起来的手掌就捏住了陶山泽的脖子,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听到他用沙哑到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你看见我的脸了吗?”
雨声夹杂着雷声不停的涌,让周围的气流变得窒息,他在电光火石之间看到恶鬼的脸,那完全不称之为脸,画皮之的脸没有人样,狰狞着的虫子从他血窟窿里爬来。
陶山泽却感受不到畏惧,只是控制住己的呼吸,在他的钳制有喘气的,脖颈上青筋直露,直接盯着他看。
这种感觉很奇怪,只要是人面对恐怖的事物都会有畏惧之心,但是陶山泽好像很熟悉,他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煞气
,甚至通过他身上的气味闻到他在人间作恶的次数。
他身上气味浓烈,像是从腐烂的地狱中爬来一样,他在人间为祸多年,还从来不知道什是道行,什是修行。
恶鬼继续说道:“你看到我的脸了吗?如果没看到就用你的心脏作抵押吧!”
雨声将他的声音变散,却没有稀释阴沉感觉。
说着,那扣住他的脖颈的手一用力,陶山泽虽然酒醉,但还是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拧,顿时手上有焦灼之感,他丝毫不顾,反而越加用力,膝盖一顶,却被他巧妙避开。
恶鬼被他的反应激到,反而越发亢奋,另一只手指甲尖锐,就要去挖陶山泽的心。
陶山泽躲避不开,就在恶鬼的指甲嵌入他胸腔的那一刻,他胸前的吊坠猛然一热,一时之间,舒畅的气流从他的肢百骸蔓延开来。
恶鬼的手指肉眼见如烧灼一般,着起火来。
“啊!”
他一声近乎撕裂耳膜的尖叫,眨眼消失,只留被烧焦的气味。
是陶山泽却觉得呼吸困难,摸己的脖颈,上面还有那冰冷刺痛的灼热感,他撑着门栏,想起池寐曾经和己说过的话,如果眼睛看不见,就用心去看,凭借着己的初心。
但不知什时候开始,池寐那张脸对他来讲就是免死金牌,他看到池寐的脸情不禁的想要靠近,尽管在集市上捡到他的时候觉得异样。
“陶山泽。”
陶山泽一激灵,此时,天边骤然打了一个大雷,将所有的一切照的明亮,他回过头来,看到陈氏在雷声笼罩苍白的脸,不仅如此,他还穿着一身白衣,不知道什时候飘到他面前。
雨声哗哗,他举着一把油纸伞,走到陶山泽面前,撑在他的头顶。
大雨倾盆,在他的头顶发轰轰的响声。
“二弟事了,去县衙看看吧。”陈氏没什表情的说道。
陶山泽盯着他看,没有说话,捂住己脖子的手拿来,搭在他的肩膀上。
因为他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种气味,带着莲花香气的草木味道,清冽的不属于这里的悠扬。
是陈氏侧过身,避开了他的手,“走吧,再晚了来不及了。”
“地狱是什样子的?”陶山泽忽然问道。
“我怎知道?”陈氏反问。
“……二郎怎了?”
陈氏没有回答。
之后他便不再说话,在雨中并肩行走,陶山泽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半边的身子都淋透了,却没有再和他靠近。
现在的时辰接近天亮,但因为大雨的缘故,周围还是黑压压一片,他到了县令府看到了跪在堂中央的二弟,他周身带着枷锁,身上的酒气还没有散尽,是看他的后背一看便是遭受了刑罚,听到他两个的脚步声奋力的扭头,高喊道:“冤枉啊!我没杀人!我没有!”
陶山泽脚步一滞,明明前一刻,他和二郎还在月喝酒,怎一刻就到了县令府说他杀人了呢?
而县令老爷打着哈欠,看到他两个人来了,将陶山泽过来问话。
县令府点着烛火,周围一片晕黄。
而就在陶山泽抬起头的那刹那,县老爷没控制住倒吸了一凉气。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陶山泽脖颈有一个血淋淋的掌印,肌肤虬在一起,粉白交织,掌印的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
不过更怖的便是蔓延到血管,周围的血管呈现深黑,一直隐没在衣领。
“哥!”二郎喊了一声,陶山泽捂住己的脖颈,觉得刺痛异常。
“我没事,不过是被人打了一。”陶山泽淡定说了一句。
是县令老爷却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大人,我弟弟怎了?”陶山泽继续说道。
二郎却先一步说道:“大人,您现在相信不是我杀的了吧,我不对我亲哥动手啊!”
他叩首,声嘶力竭,“是庙里的神明发威了!是神做的!”
第50章 尖叫
夜幕降临,整个烟州城陷入无尽的混沌之中,白茫茫像是泼了面粉,一片片蔓延开来,最近气候诡谲,经常雾,见度极低,到了晚上虽然有宵禁,但尽是拿着官粮不办事的人,顶着个灯笼按照既定路线走一圈就算了事,哪有几个真正去巡视,所以铤而走险的小孩增多,大雾是他最好的掩护。
王家天又找不到他的子二小,王二小不过
五岁,矮墩墩的小男孩,最近老和邻里的孩子往外跑,回来的时候一脸餍足,嘴上油都没有擦净,总说有一个大哥哥会给他买好吃的,现在这世道,穷苦人家的孩子一年吃上一顿肉就是万幸。
王二小天天吃肉,王夫人不免起疑,又不多说,母子俩相依为命都希望过得好,再说不是他一个人,和邻居的孩子一起有个照应,也就放了心。
那邻居多年不在家,家里就一个瞎眼的奶奶照看,然照顾不过来,平时多是依仗王夫人,如孩子不回来,她心里七上八。
但日已经到了宵禁时刻,王二小和邻居的小孩还是没有回来,王夫人擦了擦手上洗完衣服的泡沫打着灯往外走,沿着王二小经常玩耍的道路,不敢大声喊,怕招来官差,只是小声的压抑着嗓子低低叫王二小的名字。
来回都找了,在大雾的掩映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王夫人叹气心里不住的祈祷千万不要什事情,却听到好像有人说话,声音是娃娃音,隔得远不确定是不是王二小。
这条巷子是个死胡,巷尾一堵石墙堵得严严实实,王夫人走过去,离得近了却什都没有看到,只有濡湿的石墙,上面的青苔依旧,摸上去滑腻异常。
王夫人刚想离开,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她以为是己听错,因为这石墙后面是个人家,却是在三十年前,这人家走了之后不知道什原因府邸被官府封了,甚至还用石墙砌筑彻底堵住了门。
她附耳过去,心中一惊,因为这声音确实是王二小的,他在说:“好好吃啊,你多吃点。”
另外一个孩童应该是她邻居的孩子,“是啊,这猪肘子真香。”
王夫人面露怖色,提着灯笼的手不停颤抖,接着听到大块大块嚼东西的声音,王二小接着说道:“哥哥你真好,有好吃的都不忘记我。”
王夫人身子一晃,手就按在那石墙上面,但心中一颤,来不及她反应,那石墙竟然在她的触碰轰然倒塌,一阵轰隆声传来,那掀起的烟尘和白雾混合在一起。
王夫人一愣,眼睛睁得溜圆,灰尘散尽之后,王夫人没有抑制住“啊”的一声尖叫声。
“所以你究竟看到了什?”县令老爷坐在高台之上,旁边
的师爷借着昏暗的烛火,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将事情记来。
这王夫人之前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如她说话,陶山泽才意识到她,全然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粘的全是灰尘,甚至还有棕褐色的痕迹,明明是干涸的血迹,发丝散乱,木钗子拨落在一旁,跪在地上匍匐着颤声说道:“老爷明鉴,苍天在上,民妇不敢妄菲薄,那石墙坍塌之后,我就看到这泼皮!”
民妇骤然抬头,眼睛中布满红血丝,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指直指二郎,“他就站在我子和邻居的小孩中间,而他围在一个早已经没有了心的人面前,我家小……我家小手里还拿着那尸体的肉,那架势是正要吃,嘴上沾满了鲜血,身上都是血!”
“他竟然说那人肉是肘子,如果不是我现,他还要将他吞去!”
“天知道,小已经好几日去玩说大哥哥给他吃了好东西,是……”妇人痛哭流涕,浑身颤抖,“他吃的究竟是什啊?都是这妖怪!”
妇人尖叫起来,浑身都在抖,“我家小和邻居家小孩定然不杀人,也不吃人!只有这个人,不,他是妖怪,他制造了幻象!”
二郎拼命摇头,“我没有,你胡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