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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渊》剧组经历过这些,程度然不适应新剧组,看不上新剧组似乎成了必然。

新剧组资方话语权太大,导演不像秦嵬那样在剧组一言九鼎,建立一种各安其位的秩序感,所以就不避免地会产生各种混乱。

女一频繁地加戏,导致飞页不断,更不叫程度然心服。

他细看过那些飞页,知道飞页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整部戏服务,而是为女一己服务,重角色轻整体,程度然心情不妙的原因不只是对女一的不满,也是对这部新戏前途的不祥预感。

一部戏成与不成,其实往往不用等到被公众检验,参与过的业内心里已经有底了。

也因此,程度然明显感觉新戏女一跟迟念之间的差距。

就只说直播中迟念对角色的理解对戏的思考,程度然就知道她其实已经超越了非常多代女演员,她角色演的好不好,更多受制于导演有没有好好教,不凭借天赋加调.教做好导演手中的提线木偶,剧本够不够扎实优秀,提供一个合适讨喜的人设。

迟念不是在被支配,她也不甘心被支配,她跟戏的主创是平等交流的状态。

程度然会忍不住去学迟念的这种工作方法,等他辛苦做完功课,却觉得寂寞,新剧组没有《临渊》剧组的那种氛围,开围读会,程度然多理解了迟念当初看他的感觉,他觉得组里好多人都是白痴。

这里面包括女一。

女一娴熟于待人接物,很懂怎混圈,程度然认定,她在拍戏上是个白痴。

所以,不值得敬重。

而程度然不知道的是,他未来注定会见识更多的“白痴”。

因为《临渊》,因为他的天资,他走上了一条对的路,这条路向来是有人走的,孤独又充满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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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念并不会知道她对一个刚入行的小孩子造成了何种影响,她熬夜细读了崔泠的剧本,又拖着宋衍讨论到天明。

仗着青春年,最近几个月又休息足了,迟念一大早就按既定行程,发去柏林。

明星行程并不存在隐私,航班信息一向是被公开贩卖的。

迟念在香港转机飞柏林,时

隔半年,重温了被各种摄像头围堵的感受。

女明星其实不存在私服这种东西,除非是雇不起造型师或者己喜欢某些搭配,私服也多半是造型师之手。

迟念柏林之行会穿的几套衣服早就搭配好了,过年之前衣服鞋子配饰就早早寄到了天水。

天的机场造型走简洁风,白色呢料短外套,衣服没有拉链和扣子,全靠一条腰带金色盘扣腰带勒住腰,显衣型,素雅的黑色阔腿裤只在版型和长度上充满了心机,保证从镜头视角里起到拉长作用,脚上蹬一双圆尖头酒杯跟短靴,保证走路时的轻盈感。

因为上衣是宽袖,行动间以保证各家媒体,己家的站姐,还有代拍捕捉到她双手腕上的一对绞丝金镯,样式很简单,细细的,与她如的瘦骨伶仃的身形很是相配。

因为团队是从S市直飞,发型师不在身边,迟念索性偷懒,把微卷的黑色长发用一条丝巾绑在了脑后。

到她如这个咖位,已经用不着靠各种时尚造型搏位了,维持专业演员的格调,不追求过度曝光率,甚至保持某种程度上的神秘感才是团队所要追求的。

要按团队的想法,及时摆脱强势带货女星的印象也很有必要,靠作品说话,就绝不走别的路。

迟念在这方面被摆布惯了,她很清楚这些是造星流水线的必然产物。

所以她个人意志的唯一体现也就只在胳膊上的一对镯子了。

造型师一向跟她合作愉快,隔着手机夸奖了她在配饰上的品味。

某种程度上来说,作为一个明星,一个演员,只有角色是属于迟念己的,虚假的人物却是她在面对公众时最大的真实,那是她,再如何流水线造星,换了别的人,这些角色便统统不成立。

这也是真正的演员,真正的歌手,比爱豆要优越的地方,好的角色,好的歌曲,只由个人创造,不批量制造。

比起身旁心情愉快的助理,迟念此刻心情却有些沉。

在飞机商务舱找到己的座位,迟念摘墨镜,揉了揉太阳穴,告诉助理己要休息,拿带的毛毯盖在身上,便闭上了双眼。

其实她压根不困,她只是在时隔半年之久后,头一次跟系统交流。

她在当初负气离开《螳》剧组后,就再也没开启过系统空间。

换句话讲,迟念对《螳》的确失去了把握,这是一次失控,当初她跟卓然发生争执,选择离开的时候,系统显示的电影进度条从绿色变为了黯淡的灰色。

连带成为灰色的,还有《螳》这部电影的系统评级。

从鲜红的S的变为了未知。

这是系统的局限性所在,除了作为宿主的迟念,无法预知和窥探其他人的人心。

《螳》的命运,把握在迟念和卓然两个人手中,驶离了原本的方向。

这也是迟念入行以来最大的一次冒险。

她之前的每个选择,都是有系统给她兜底的,不管其他人再怎诧异她的选择,她都有颗定心丸在。

而当系统的评估系统不再有效,《螳》会变成什样子,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了。

会成为一部更好的电影?或者只是成了走向更好路上的一种坏,不是没有价值,但是趋向更好阶段的失败性尝试依然是一种失败。

迟念当初就明白,她的这种冒险是不明智的,如果按照卓然原来的思路拍,她就以得到系统已经为她设计好的报酬。

也许,那就会是一尊三大影后奖杯。

而这关系到她是否在规定时限以前完成目标,避免被抹杀的命运。

问题也恰恰就在这里,系统第三阶并未公布阶段目标。

什才算是完成梦想之旅呢?

像上一个阶段拿到视后那样就以获得大段大段的进度条推进?

这一次是拿一个又一个影后奖杯?

究竟是以何种标准来判断一个娱乐圈从业者的成功与否,以及此人在这个行业上超侪?

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系统在第三阶段的进度条为什会消失?

拍完《临渊》之后,迟念并没有得到系统反馈,好像拍完了就拍完了,这次拍摄只是一次普通日程。

《临渊》作为商业制作,导演水平一流,剧本结构漂亮而完整,而在演员水平上,迟念也不谦虚,她作为一番绝对抗得起己的角色,别的演员发挥也配得上这部片的投资跟卡司。

而如,《临渊》也如迟念所预料的那样,带来春节档最好看的票房数据,上演三天接近三十万人打分后综合得高达8.6的洋葱评分。

但是在这些完全以预料的正向回馈面前,迟念打开系统的任务进度页面,却发现系统对此反应冷漠,进度条推进是小幅度的,这跟目前业内的反应不。

迟念却没有向系统询问这个问题。

系统也没有向往常那样用拟态人格的卖萌语气她讲话。

【我不知道我要怎做才完成第三阶段的任务,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对?】

【宿主,我确实无法您的问题,因为我没有对该问题的回答权限,而且我认为,您选择这个问题作为我之间,时隔如此之久后的开场白,只是在隐藏您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又在根据你收集到的信息分析我?】

【这是程序本。】

【我不选择直接了当的讲话,只是不想伤害你,虽然我清楚你只是拟态人格,但是……你己推断吧。】

【我的人格情绪储备里存在伤心和悲伤,如果宿主谈及关键信息,触发程序反应,确实会产生这种结果。因此宿主为我考虑,我此刻应该感到开心。】

【确实毫无必要是?我不如开诚布公。我选择不与你交流,确实是一次冒险,也是一次尝试。】

【根据宿主以前的多次选择,我认为宿主这一次又是在试图摆脱对我的依赖性。

就像宿主在选秀综艺结束后再也未曾利用我的信息收集优势展开演唱双栖路线一样,您总是在做一些对己来讲更有难度的选择。

但是您非常小心,您似乎觉得己被我控制了,所以希望摆脱我的安排

您想过?如果您按照我给您规划的路,您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螳》对您的伤害是大的。】

【我当然想过,我不愿意。】

迟念的意识在苦笑。

【我很怀疑你是否理解,我对你的存在时常感到恐惧。】

【是因为我强迫宿主进娱乐圈的行为导致的?】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并不是全部,我第一次感到恐惧是以TOP身

份登顶那晚。

我为什以TOP身份道,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全部仰赖于你的存在。

对,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的身体很辛苦,练习唱跳几乎挤占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是期优秀练习生里又有几个不如我辛苦,她为此准备了好多好多年,比我付的东西要多太多了。

而且整个过程之中,我在精神上是毫无痛苦言的,我不需要因为创作而痛苦,我随随便便地把别人的心血拿来使用,我是个不会被揭穿的窃贼,我窃取他人的才华来赢得粉丝的崇拜,他人的赞誉,甚至是宋衍的喜欢。

我不敢分析宋衍为什会喜欢上我,我很怕他问我为什不再搞音乐了,我怕他发现我在这方面其实天赋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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