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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得很通,我不嫁人,现在都有得忙,要是嫁,不知道两家会乱成什样呢。”
徐瑾差点被樱桃噎住,气呼呼道:“你这死脑筋,比驴还倔!真是气死我了!”
萧锦瑟笑着劝她:“别!要是你气死了,兄长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呢!”
“那我也是被你气死的!你要负责!”
两人笑闹一阵,徐瑾见萧锦瑟面露疲惫,就先去了。
萧锦瑟熏干了头发,由侍女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两根珍珠玉簪,起身浴。
青鸾拿了巾子在一旁等着,只见萧锦瑟缓缓从水雾中起身,冰肌玉骨,白的清透,红的娇艳,曲线险丽,勾人心魄,她被氤氲水汽托着,整个温泉池变得格外柔媚起来。
侍女不禁想起白日里霍开疆在水潭中的那一幕,男人刚猛遒劲,连从他肩背上滚落的水珠都似乎蕴了无限力量,霸道地攫取所有人的目光。
这一刚一柔的画面叠在一起,几人不由在心里叹一句好生般配。
青鸾等侍女有条不紊地给萧锦瑟擦干,玄鸟带着小侍女捧上寝衣。
萧锦瑟想了想,说:“把那套浅青的襦裙拿来。”
“小姐不就寝?”青鸾不解地问。
“先去看看霍将军。”萧锦瑟说着,配合侍女的动作穿上衣裙,先回房去喝了药,脸上红潮褪去,才去找霍开疆。
雨势小了不,漫山遍野的沙沙声,此时听去倒也宁静。
夜风微凉,青鸾给她披上一件织金大袖衫,是霍开疆提前让人备在萧锦瑟房中的。
经过霍开疆窗前,她看见他正在包扎伤,背对着窗,宽肩窄腰,肌肉分明。
萧锦瑟呼吸一窒,忙扭过头去,走过窗,努力压制己的不适。
“萧大小姐?”霍开疆在屋里声。
“是我。”
“请进。”
萧锦瑟有意停了片刻才转身进门,霍开疆已经穿好衣裳,裹得严严实实。
他生得高大,他的屋子也格外宽敞,即使如此,他缓缓转过身时,还是让萧锦瑟感受到了压迫。
“萧大小姐好些了?”他亲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
萧锦瑟谨慎地接过来,点头道:“霍将军不要紧吧?伤到了要紧处,怎还己动手?”
“一点小伤。”霍开疆在己位子上坐了,用眼神请萧锦瑟坐。
萧锦瑟哪好意思让伤者看己高高在上,也只好在铺了白狐皮的凭几前坐,说:“这也叫小伤?要是刺得再深一些就……你真不该……”
霍开疆打断她:“倒是萧大小姐,不该用己的性命去解决问题。”
“我是不小心被那马……”
“人只活一次,性命何其宝贵。”霍开疆再次打断她,认真地说,“请萧大小姐以后不要轻易说死。你不知道,我征琳琅国的时候,多将士受了重伤,伤溃烂,没有药材医治,只让大夫挖掉腐肉,伤见骨。那时粮食短缺,衣服帐篷也都稀,他中的许多人都咬牙活来了。所以我希望,不管遇到什,萧大小姐都不要放弃己的性命。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该穿最漂亮的衣裳,吃最美味的菜肴,过最舒心的日子,而不是被人逼得要跳崖寻死。”霍开疆顿了顿,抬起被长长睫毛遮住的双眼,深深地注视萧锦瑟,说,“至于杨乾那里,有我帮你挡着,好不好?”
萧锦瑟乖乖挨了他一顿教导,热泪盈眶,但很快想起什,不服气地说道:“霍将军不也是轻视己的性命?居然为了这种事,愿意让他杀了你!你的性命难道不珍贵?”
“至不是最珍贵的。”
“那在霍将军眼里,什才是最珍贵的?”萧锦瑟不假思索就问。
“是你。”简单的两个字,语气温柔至极,在漫漫烛光中,带着一丝蜜糖般的香甜,直浸到萧锦瑟心里去。
这是萧锦瑟始料未及的答案,她以为这样一个叱咤沙场的武将,心中最珍贵的或许不是他己的性命,但至也会是天安定之类的,却没想到,只是那简单的两个字。
是她,萧锦瑟。
她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得低了头,缓缓抿一水,说:“其实我不是故意要骑马冲去的,是那马动作太快,我才……总之,霍将军不要担心,我不会做傻事,我还要看着萧家走到连他也不敢招惹的那一天呢。”
霍开疆得了她的承诺,脸色缓和了不,眼里满是笑意:“我会
帮萧大小姐尽早实现心愿。”
他这随性的一笑,如日破云层,驱散阴霾,如月山谷,满世清辉,落在萧锦瑟眼里,比千钧还重,一点点、一点点地让她内心起了变化。
意识到己有些动摇,萧锦瑟连忙起身道:“夜深了,霍将军早些歇息,好好养伤。”
霍开疆也起身:“萧大小姐也是。”他与她并肩走房门,沿着木廊往萧锦瑟房中走去。
夜雨淅淅沥沥,萧锦瑟双肩颤了颤,紧接着一件温暖厚重的外衣罩在了她肩上。
她意识想要推开衣服,却不知怎,牢牢抓住衣襟,贪恋着外衣上的温暖。片刻后才觉得不妥,忙抬头看霍开疆。
霍开疆像是看她心中的慌乱,低声道:“你病着,不许脱。”
萧锦瑟快速低头去,好巧不巧,两支玉簪时滑了来。
长发散落,上次那样,霍开疆帮她接了发簪,将她的墨发抓在手中。
两人静默对视着,雨声像是怕惊扰了两人,变得静默而安静。
萧锦瑟觉得己穿得有些多,连脸都红了,尴尬一阵,她生涩地说:“青鸾她、挽发不太行……请霍将军、传授一技巧……”说完,轻咳一声,移开目光,看着远处的群山。
“以吗?”霍开疆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己靠近会让她不舒服。
萧锦瑟听他话中的小心,想起徐瑾的话——只要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他就会改正。谁真正把你放在心里疼爱,你难道分辨不来?
心柔软成一片,她几不查地点头。
霍开疆得到允许,屏着呼吸,将她的长发握紧,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告诉她技巧。
萧锦瑟被他胸的温度热得喘不过气,只听了个大概,头发盘好,为了掩饰己的神,她格外真诚地道了谢。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到了萧锦瑟房间。
霍开疆嘱咐家侍女好好守夜,就对萧锦瑟点点头,转身离去。
“霍将军。”萧锦瑟忽然叫住他。
“嗯?”霍开疆认真地转过身。
萧锦瑟快步上前,拿己身上的衣服,踮起脚披回他肩上:“小心别着凉。”
“嗯。快进屋
。”霍开疆沉沉应着,又要离去。
“等等!”
“萧大小姐还有事?”
“霍将军很会挽发……”萧锦瑟不知道该把眼神安放到哪里,抬手拉了拉玉簪,“是从别的姑娘那里学的?”
“不是。”霍开疆压制住欣喜,嗓音变得格外低沉魅惑,“练武时候己琢磨的。快进屋去。”他怕萧锦瑟着凉,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
萧锦瑟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不由笑了,回到屋中整理一番,就着淡淡熏香,在柔软的被褥中安心入睡。
这样沉静美好的夜晚,她没有再做上一世那些被血浸染的梦。
* *
杨乾回到太央宫九宸殿,从马车上来时,头疼欲裂。
秦无垢忙上前将他扶住,低声询问:“陛龙体不舒服?老奴这就请奉御给陛看诊?”
“不用!”杨乾甩开秦无垢,大步回到寝殿。
秦无垢无奈地摇头,年轻的帝王性格执拗,发起脾气来不以常人的思维去衡量,这都是他幼年时候被先帝冷落、被宫人欺侮而造成的阴影,如即使统领帝国也改不了这脾气,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杨乾沐浴更衣后,又要侍从摆驾凤仪宫。
不想戚云裳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她衣着单薄,似是来得急,头发和上衣被雨水打得半湿,身子半隐半露。她着泪一瘸一拐向杨乾走来:“陛,听说您突然宫,妾身担心得不得了。陛您、您的手怎了?”
杨乾淡淡看一眼己右手上的几道划痕,那是抱着萧锦瑟落崖时划伤的。
秦无垢见帝王不理会贵妃,忙上前道:“贵妃娘娘这是赶来的时候扭伤了脚?”
戚云裳捏着嗓音道:“不要紧,陛龙体如何了?”
“滚。”杨乾只给了她简单而冷漠的一个字眼。
“陛?”戚云裳泪眼汪汪看着杨乾,想用身体去感化他,就听他再次开——
“滚。”杨乾的语气毫无波澜,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
己和锦瑟的幸福,全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当年他那样喜欢萧锦瑟,嫉妒前两任太子娶她,就用计除掉了他,终于抱得
美人归的那晚,在他赶去婚房的路上,被这个别有用心的女人拦住了去路,己一时没把持住,错过了新婚夜,这才让两人渐行渐远。
如果不是戚云裳,如果那晚就让锦瑟成为己的女人,两人又怎会走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