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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请放开萧大小姐!”霍开疆上前,逼视着杨乾。

“你命令不了朕!”

“萧大小姐不舒服!”

“你对她做了什!”

“是你!”萧锦瑟忍着恶寒盯住杨乾,再也控制不住对他的怨恨,声嘶力竭地怒吼,“我看见你觉得恶心!”

除去刚重生时忍不住打了他一顿,之后她对杨乾,都尽地保持着臣民对帝王应有的礼仪,因为她不想他与萧家失和,轻易破坏了这太平盛世。

杨乾却不管不顾,想要再次将她囚入那吃人的牢笼中任他欺凌,她失去了理智,吼了两辈子都不曾说的心里话。

杨乾为她的怨气怔住,己不过冷落了她半年而已,她竟难过成这样?是因为这半年来,她对己有过太多的期望吧?

帝王又是愧疚,又是心痛,加重了手上力道,耐着性子说:“跟朕回宫,以前欠你的,朕会弥补。”

他从小傲,就是面对先帝也不曾低头,没想到此时竟然这样耐心地哄一个女子。

“不需要!只要你放过我,就是最好的弥补!”

“锦瑟,这回朕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请你、放过我!”萧锦瑟恨恨说着,用尽全力掰开他的手,快速后退几步。

杨乾被她的反抗激起斗志,两眼通红,雨水缓缓从他的脸颊滑落。他一步步逼近,沉声:“朕要怎做,你才肯和朕回宫?”

萧锦瑟冷冷一笑:“除非我死!”

“是,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杨乾再次手,这回他绝不会再让她逃脱。

霍开疆无声上前,挡在两人中间,用冰冷眼神逼视着帝王:“陛是想逼死萧大小姐?”

“让开!”杨乾一掌打向霍开疆的手臂。

霍开疆猛地将他格开,反而上前一步俯视杨乾:“到底要怎样,陛才放过她?”

“要怎样?!”杨乾看着他,狭长双眼微微眯起,对霍开疆起了杀意。

这人狂妄大,一直不把己放在眼里,明知道己想要得到萧锦瑟,却屡屡来挑衅!

如果不是这个狂徒,锦瑟或许已经和己回宫了!

想要怎

样?

呵!

帝王冷酷的薄唇缓缓吐几个字:“除非、你死!”

只要他一死,天底还有谁敢和己叫板!锦瑟没了靠山,然会乖乖跟着己回宫!

“你疯了!”萧锦瑟意识就去袖中拿鞭子,这才想起方才来得急,忘了将降龙鞭带上。

霍开疆拦住要冲去的女,长臂一伸,从贾文腰间抽了佩刀,淡淡道:“陛先起誓,我死后陛不再纠缠萧大小姐,不为难镇国公一家和我府上所有人!否则永世不得超生!”

“霍开疆!”萧锦瑟想要将人拉住,却被他推开,她踉跄后退,被赶来的徐瑾和萧承业扶住。

杨乾冷冷一笑:“只要你死,朕绝不纠缠逼迫锦瑟,也不为难萧、霍两家,否则朕,永世不得超生。”他是天子,从来不相信因果报应,一句话而已,根本不足以束缚他!

“好。”霍开疆把佩刀扔进杨乾手中。

“霍开疆!”萧锦瑟高声喊着,仿佛这样就让他改变主意。

他是覆灭一整个强国的栋梁之才,死于战场也好,死于朝堂也好,就是不死在这莫名其妙的男女之情上!

眼看天子和霍开疆就要动手,萧承业忙跪地谢罪:“陛,日的事是因臣而起,臣不知此处是霍将军的别庄,这才带了县主来游玩。恰巧遇上霍将军,不过是在此处暂住一晚,明日就回去,请陛不要怪罪霍将军!”

杨乾已经烧红了眼,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提刀刺向霍开疆。

“杨乾!你就不怕被后人耻笑!”萧锦瑟高声喊道,她被徐瑾和侍女抱着,只眼睁睁看着刀尖刺进霍开疆胸。

霍开疆的随从大惊,想要上前保护主人,却被杨乾的侍卫拦住。

杨乾剑眉一挑,笑道:“后人只会知道,霍开疆以犯上,死不足惜!”

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杨乾!我走!放了霍将军!”萧锦瑟怒吼着天子的名讳,用尽浑身力气挣脱开徐瑾,就往大雨中冲去,一咬牙,翻身骑上杨乾的马。

马受惊,嘶鸣一声冲了别庄。

霍开疆见状,猛地推开插.进胸的横刀;杨乾扔了刀,怒吼着“备马”。两

人时策马飞奔去。

所有奴仆、士兵都慌了,一窝蜂想要去找各的主人。

“都别慌!”徐瑾高声喊道。

萧承业冷静来发号施令:“霍府留几个人守住山庄,其余的随我去追人!陛的人去山各路守着!发!”

无头苍蝇般的众人得了命令,有序地去。

萧锦瑟骑着焦躁的马匹,在大雨中辨不清方向。

刚才情况紧急,她不得不选了这个最冒险的办法。如果杨乾选择追了来,那霍开疆就躲过这一劫;而如果他没有追来,己以返回去指责他根本没那爱己,他几次三番来逼迫己和霍开疆,只是为了给大梁的功臣难堪而已,他迫于压力,日后一定会有所收敛。

偏偏忘了己无法驾马,还没来得及等杨乾改变主意,马匹就冲了来。

很快,她发现己迷了路,马匹越发暴躁,几次想把她掀去。更怕的是,暴雨冲刷走了马的足迹,没人在短时间内找到她。

“回去!”萧锦瑟试着勒住缰绳,马匹再次人立起来。

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她想,己的生命再次走到了尽头,而且又是落马而死,简直笑。

然而一双手将她托住,紧接着两人两马齐齐落了山谷。

萧锦瑟看清来人是杨乾后,怒从心起,想也不想,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我都要死了,你高兴了!”她怒骂声,恨不得在两人摔死前一刀捅死他!

杨乾不说话,也不生气,忽然伸手抓住一棵树,两人缓了缓,正好摔在一块凸的山石上。

“还好,没死。”杨乾低沉的声音让萧锦瑟毛骨悚然,“这是上天给朕和你的机会。”

萧锦瑟被恶心得不行,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小心摔去。”杨乾在她头顶说。

萧锦瑟冷笑:“我害死了陛两匹马,你该把我推去才对!”

“锦瑟。”杨乾将人抱紧,感受着她的柔软,“这半年来是朕错了,朕犯的错,由朕来弥补。”

“不需要!”萧锦瑟不假思索回绝他,却被他紧紧按在胸前,没法将人推开。

厌恶感汹涌而来,这回萧锦瑟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吐了来,正中天子胸。

杨乾一惊,将人放开,她吐得不多,暴雨很快将他冲洗干净。

萧锦瑟靠在山壁上,任雨水冲刷着己的脸,缓缓冷静来,平静地说:“陛,您也看见了,妾身不接近陛,更不回宫。请陛放过妾身。天底有许多与陛情投意合的好女子,请陛善待真心为你好的人,也请陛不要再把臣子的性命当戏。善待他,才是善待大梁,善待陛你己。”

这番类似的话,她在宫里说过很多次,不过这时候听上去格外让人动容。

杨乾解披风挡在她头顶,低头看着她无情避开的眼神,说:“你很关心朕。”

“陛是天子,只有陛好好的,天才好。”萧锦瑟发现己说这番话时竟意外地平静。

尽管上一世他逼死了萧家人,己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站在如的境地来看,杨乾要是真死了,这天必定会经过一番激烈的动荡才迎来更好的统治者,萧家否顺利走这番激荡,将来何去何从,实在难说。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劝杨乾醒悟,这样萧家不用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天也不用大乱。

“只有你在朕的身边,朕才好。”

萧锦瑟像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冷笑着看向远处的黑暗。寒意刺骨,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杨乾上前一步,为她挡去风雨。

萧锦瑟看在眼里,只觉得虚假笑。往事汹涌而来,她忍不住低声说:“陛相信梦预知未来吗?我很愿意相信,因为我还在宫里的时候,不止一次梦见兄长会在太傅寿宴上事。太傅家那个姓温的姑娘,怀了戚显昭的孩子,却用计污蔑是我兄长对她不轨,她嫁进萧家后,害死了我兄长。”

“一个梦而已。”杨乾说完,猛然想起己这些天的梦,如此细致反复地做一个梦,着实让他诧异。

“是啊,在陛眼里只是一个梦,在我眼里却是兄长的性命,父亲母亲后半生的支撑!我不敢掉以轻心,在太傅寿宴那天做了安排,支开兄长。太傅家果然有一个姓温的姑娘,她找到霍将军,要嫁祸给他。如果不是霍将军,那温氏

说不定已经进了我萧家大门!”萧锦瑟冷冷说,“所以我格外相信我的梦。我还梦见,陛扶持了戚显昭,让他坐上宰相之位,害了许多老臣,最后一个,就是我萧家!陛是天子,多杀伐果断,把父亲母亲送上了断头台!我试着骑马讨陛欢心,只希望陛听进去我半句话!我从马背上摔了来,害死了你心爱的马,你怒不遏,令把我拖到乱葬岗,还提前斩了我的家人!我做了太多次这个梦,不得不相信,那就是我萧家的场!”

说到这里,萧锦瑟几乎泣不成声。雨水打在她娇嫩精致的脸上,洗去妆容,她两眼通红,泪如泉涌。

杨乾听着她字字泣血的话,心头颤动。她说得没错,己一直在谋划如何提拔新贵,如何拔除老臣,也曾在那天她害死腾云的时候对她动了杀意。

甚至如对她回心转意,他也仍然憎恶那些处处和他作对的大臣,欲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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