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1
他盘算起来，这场动乱必定会引起曹衡的注意，他会派杀手来追杀，好在己手上有曹衡的妻子，以用来和曹衡谈判。
然而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小声禀报：“陛，曹衡的夫人……她……她被刚才那群暴民打死了……”
杨乾瞳孔骤然缩紧，己唯一的武器也没了。
好在他从小过得不顺遂，练就了坚韧的性子，他让车队继续往西赶，也许在南疆找到希望。
然而南疆边界上有士兵和百姓昼夜巡逻，不许外人进入。
更怕的是，曹衡果然发现了他的踪迹，不停派杀手前来追缴。
杨乾处躲避，苦不堪言。
一日晚间，大家歇在一座破庙中，雨声淅沥、檐铃叮当，杨乾辗转反侧，起身来到庭院里。他在水缸中看见己的倒影，他已俊朗不再，此刻眼窝凹陷、胡子拉碴、发丝凌乱，哪有一点君王的模样。
他不由想起萧锦瑟，想起刚成婚时她的劝导，想起她规矩端庄的一举一动，己曾经有多厌恶，如就有多不舍，连她几次打己，在此刻都温暖得不再温暖。
他挺了挺腰身，在行李中找笔墨，开始画萧锦瑟。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画人，有些生疏，萧锦瑟的容貌在他心中刻得太深，他轻易就画了来，画得不如她好看，但他已心满意足。
他珍而重之地拿起画像，仿佛那个失去已久的人就在眼前，他低声呢喃：“锦瑟，一直以来你是对的，错的是朕。这代价太大，朕，失去了江山，失去了一切。”
黑夜里烛光摇曳，回应他的只有雨声和铃声。
第83章 求婚 万军之中他单膝跪，仰头看她。……
杨乾不想再逃窜去, 就在南疆边界找了个缺，偷偷潜入进去。
南疆百姓都很警觉，处处有人巡逻, 一行人只尽量避着人走，往安南都护府赶去。
不到半日, 他就被夷族人发现了。
“什人！”夷族人往这边冲来, 远远地大喊。
杨乾让骁卫将军楚西去应答。
楚西说：“我是北方的商队, 北方乱了，我逃到南方, 正好经过宝地, 请允许我穿
越南疆, 我不会停留太久！”
“听你音是帝都人！进入南疆，本事不小！”夷族人迟疑片刻，突然大声道，“你是宫里来的！”
夷族对杨乾积怨很深，他想也不想就冲过来, 还派了两人回去报信。
杨乾心累极了，坐在马车中麻木地逃亡，有人追上来, 他才举刀砍杀, 把戚云裳吓个半死。
玄真公主多天没有进食，迷迷糊糊躺在车中, 她听见柳慎言闭着眼，张嘴在说着什。她趴在他耳边，说：“你说什？”
“奇耻大辱……”柳慎言气若游丝，“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一帝……”
杨乾和士兵杀完了夷族人，这才发现他已经闯了南疆, 再次暴露在曹衡的威胁之。
他思索片刻，对楚西令：“召集所有人马，三日内到达金水城，一举拿江南！”
楚西忙让士兵去寻找另几路人马。
戚云裳泪如雨：“陛，如果前些天就攻江南，兄长就不会死了！”
杨乾听她话中的埋怨，怒道：“你懂什！”
当时他还没被曹衡发现踪迹，然不强攻江南、吸引曹衡的注意。如曹衡轻易就发现他行迹，还派了杀手来追杀，他只去江南背水一战，这样十分冒险，因为守城的兵力是己方的十几倍。
车队调头往东赶去，没走多远，送信的士兵就退了回来，慌张道：“陛，前方有敌军，末将不去！”
杨乾正要声斥责，就见前方的山上无数铁骑展开成一线，正缓缓往这边搜查。铁骑队伍之长，望不到边际，杨乾他根本不绕过去。
杨乾让戚云裳和玄真公主的马车躲到最中央，又让将士给他快速穿上铠甲，他缓缓拔刀，紧紧握住。
* *
西疆因为外骚扰，又得到消息说帝都易主，所以也开始戒严。
从此西疆成一片天地，商人贸易受了些影响，但依旧繁忙。
沈涵拿着各家族给他的钱，在西疆如鱼得水，帮各家族赚得盆满钵满。
萧家也拿到了不钱，他正琢磨拿这笔钱做点什。
镇国公说：“尉
迟都护的两位郎君和开疆不和，我趁早帮开疆做准备，武器、马、兵，都早些备，防患于未然。”
萧锦瑟点头道：“要悄悄地做，不让尉迟家的人发现，不然他会找开疆麻烦。另外我听说云中城外聚集了很多流民，两位公子怕混入奸细，不肯放人进来。是把流民一直关在外头也不是办法，万一曹衡攻打过来，以他的残暴性子，流民恐怕有大苦头吃。”
“此事我去找二位郎君商量。”镇国公立刻去见尉迟兄弟。
尉迟兄弟听了他的来意，果断拒绝：“镇国公，如是非常时期，我不行妇人之仁，若是放了奸细进来，遭殃的便是西疆百姓！”
“流民无辜。不如这样，先放流民进城，找空地将他安置妥当，派人看守，我萧家愿银钱购买物资，供流民吃穿。若有流民想要闹事，将闹事者处置了便是。”
尉迟信说：“镇国公，西疆只有一年存粮，放了流民进来，一年后西疆百姓吃什？”
镇国公笑了：“西疆人百余万，流民不过五万，流民所用粮食甚微。再者，西疆多沙地，令流民开垦沙漠种粮。”
尉迟兄弟对视一眼，尉迟德看在他是萧锦瑟父亲的面子上，当即赞。
尉迟信不许，尉迟德劝他：“兄长，我放流民进来时好好盘查他，疑的人不许进城便是了。流民人多，闲时种粮，战时作战，利大于弊。”
尉迟信思忖良久，终于意。不过他放心不和霍开疆过于亲密的镇国公，就把流民的事揽了过来，派他的心腹去办，只有这样才把流民捏在己手中。
镇国公没想那多，只要有人去做利于百姓的事，他还是欣慰的。
所有人都在忙碌中度日，不久后一支轻骑杀回西疆，原来是七杀和二十使护送尉迟真回来了。
尉迟兄弟忙把人迎进来，尉迟真受了极重的伤，尉迟兄弟悲愤交加。
尉迟德恨恨道：“都是开疆把父亲害成这样！”
尉迟真有气无力道：“并非开疆害我……是那些番邦……他人多，开疆怕是支撑不住……速派兵支援开疆……”
尉迟德阴冷一笑：“不，父亲，云中城需要守军，我不再派人了。开疆撑
住的！他一人灭琳琅国，这回一定灭五国！”
“混账！”尉迟真低吼一声，吐一血来，再度昏迷过去。
兄弟俩忙让大夫来照顾尉迟真，外头镇国公等老臣赶了过来。
镇国公看见老友伤成这样，于心不忍，向兄弟俩问过情况后，又问起霍开疆：“开疆如何了？”
尉迟信平静道：“镇国公放心，父亲说开疆很快便凯旋。”
大家看望完尉迟真，镇国公回到住处。
萧锦瑟早在庭院里一边翻看账本一边等着他，见他回来，起身问：“父亲，开疆呢？”
“开疆很快便回来。”镇国公笑着，难得地开起了玩笑，“锦瑟急着嫁呢？”
“是啊！”萧锦瑟也不扭捏，爽朗一笑，倒让镇国公愣了愣。
次日，霍开疆率军历经血战，杀火番国重围，并吸引五国主力直奔大梁边境的骆驼城。
他早已派人通知骆驼城设陷阱，不意外挫败五国，使五国元气大伤。
然而等他杀到那里，骆驼城空空荡荡，没有守城士兵，更没有他命骆驼城布置的陷阱，他知道己被人算计了。
五国如疯狂的野兽，追着霍开疆厮打。
霍开疆无处避，且战且退，时命人去云中城送信，让云中城做好迎敌准备。
尉迟兄弟收到消息，欣然意，当晚他就派人扮成百姓，杀了不流民。
流民奋起反抗，云中城一片混乱，直到霍开疆来到城外，尉迟兄弟还在处理流民的事。
萧家和老臣发现事态严重，纷纷劝尉迟兄弟派兵支援霍开疆，城里的事有他。
尉迟信却道：“各位前辈，你不觉得蹊跷吗？流民在开疆回城前作乱，这分明是与敌军里应外合，要置云中城于死地！城外的开疆是否是真的开疆还未知！等我解决了内忧，再处置外患不迟！”
镇国公大怒：“是否是真的开疆，你去探一探便知！若是你不方便去查探，那就老夫去探！”
镇国公带着萧承业就往外冲。
尉迟德拦在两人面前说：“镇国公不冲动！此事关系到云中城几十万百姓，关系到各家族生死，镇国公不意气用事
！”
“什叫意气用事！”萧锦瑟赶了来，中气十足地质问，“开疆为了救尉迟都护，身陷火番国那多天，现在他回来了，后面跟着五国主力，你要眼睁睁看着他在城外被杀吗！”
她说得大声，尉迟兄弟一时心虚，无法反驳。
“要是开疆事，你就保证你挡住那些外邦人！都火烧眉毛了，你不想着保住己人，反倒嫉妒开疆，想要害死开疆！”萧锦瑟说着，抽降龙鞭凌空一甩，“你不去，我去！你不想保住云中城，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