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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念捧着手机,忍不住笑了声。惹得身旁的人闻声扭过头,好奇地往她这里伸长了脖子:“你在看什?”

“没什,跟朋友聊天。”

人多嘴杂,岑念不想透露跟文思思私的这层关系。她把手机一关,转而望向镜头里的女二孙景柔,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家艺人是科班身吗?”

“那当然了。”那位助理显得很豪,“我家柔柔不光业务力好,态度也很端正。《心间酒》的原著她都看过不知道多遍了,昨天在保姆车里还哭,说秦锋这个角色她最喜欢,死的也太冤屈了些。”

岑念的眼睛眨了眨。

作为反派角色,秦锋在书里的场的确短暂又精彩。

他作为私生子被接回秦家,一开始并不受重视。后来抓住男主跟女主忙于恋爱无心事业的契机,才慢慢上位。为此他舍弃了爱情,用尽了阴谋。最后却因为对手故意安排的交通事故,死在了前往某场谈判的路上。

天江与臣进组的第一场戏,拍摄的就是秦锋初到秦家的场景。

取景框内,一辆轿车从盘山公路尽头驶来,稳稳地停在秦家老宅前。车门打开,男人修长的腿无声迈,踩在了刚被雨水淋湿的台阶上。

“我本来没打算让你认祖归宗的。”

面容肃穆的中年男人对着英俊沉郁的黑发青年开,“但是你爷爷坚持秦家的血脉不流落在外,我只把你接回来。”

“家业有你大哥在,无须你插手。除了他吩咐你去做的事之外,不要生别的心思,听懂了吗?”

青年的小指无声地颤了一。地上的水洼反射他瞬间凌厉的目光。

然而他抬起头时,却已经迅速调整好了脸色,语气谦卑:“被您认回,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会任家族差遣,您无需多虑。”

中年人上打量了他一番,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后走去。秦锋沉默地跟上,黑色皮鞋重重地踏进水洼里,踩碎了一汪夕阳。

……

“这条过!”

导演从监视器外抬头,高高地扬起了手。

作为一个新人,江与臣的表现着实令人惊艳。不管是忍辱负重的阴郁还是故作明朗的刻意,

种种情绪都表现得相当到位。

就连原本在一旁围观的女演员也情不禁地往前走了两步,热切地伸了手:“天哪,我里的男神居然有从纸上走来的一天!”

“这是孙景柔,这部剧的女二。你有两三场戏是跟她一起拍的,私以多聊聊培养感情。”

导演在一旁匆匆介绍,随即招呼剧组工作人员更换道具。

“其实我一直都是你的粉丝!你是第一次拍戏对不对?”

孙景柔又上前一步,脸颊异常绯红,“之前V.LA的代言我还买了一套呢……有不适应的地方以跟我讲,我帮你调整!虽然我对手戏不多,不过共话题肯定还是有的。我加个联系方式私多聊?……”

“谢谢。是。谢谢。还好。不用了。”

江与臣礼貌性地跟她握了握手,视线穿过人群,牢牢地锁定在了岑念身上。

她正跟另一个陌生的男助理聊得正欢,不知在讨论些什。留意到他的目光后,终于笑着挥了挥手,从台阶上跳朝己走过来。

江与臣垂眼睛,不做声地咬了咬牙。

一旁的孙景柔热情依旧高涨。似乎以为江与臣冷淡是于男艺人的矜持。她故作来熟地凑近一步,语气亲昵:

“行啦,拍摄现场媒体狗仔都进不来的!大家都是一个圈里的,关系然而然就熟了。晚我做东,不如——你怎了?”

她被拂得倒退半步,愣愣地看着江与臣。看他从匆忙跑来的助理手里接过水杯后,终于像体力不支似地靠在了那个姑娘的肩膀上。

“抱歉。”

江与臣低声说了一句。

他咳嗽几声,左手捂着小腹,瞥了一眼呆愣的岑念,似乎意有所指地开:

“聚餐我就不去了。”

“我突然有点头晕恶心……晚只想吃点酸辣的。”

第59章

——头晕恶心, 还想吃酸辣的。

听到江与臣的话后,在场的其他人倒是没有多大反应。毕竟开拍之后全组人都天天吃盒饭,偶有肠胃不适也是很正常的事。

鉴于他平时对人都客客气气, 还有热心的工作人员把己特意带来的肠胃药拿过来

。千叮咛万嘱咐用量用法过后, 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孙景柔她外聚餐。

但是岑念不一样。

也许是做贼心虚,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一道惊雷,反复回荡着“酸辣女”个正气凛然的大字。人群一散, 她就心惊胆战地握住江与臣的手, 语气颤抖到仿佛他得了绝症:

“这快身体就有反应了?我先回酒店好不好?”

江与臣一手搭在她肩膀上,脚听话地挪步,云淡风轻地觑了岑念的侧脸一眼。

这当然是装的, 只是独占欲作祟而已。刚才看到岑念跟别的男性谈笑风生, 他莫名地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好在不管之前还是现在,“兔子假孕”这个说法在岑念面前都格外好用。对于喜欢的人,她从一开始就交付了全部的信赖, 心底甚至不会产生一丝怀疑。

……他本来该为此感到庆幸的。

一点玩笑加套路就以把喜欢的姑娘吃得死死的, 让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己身上,懵懂地任他牵着鼻子走。

眼看到岑念真得为他着急到六神无主,他心里除了病态的满足感之外,更多的居然还是不安和内疚。

小动物信赖地露肚皮时,绝不会期待遭遇冰冷的皮鞭;岑念交付信任时,换来的也不该是从玩笑衍生的谎言。

……何况他还想跟岑念过一辈子的。

“我没有不舒服。”

江与臣不无遗憾地思考片刻了,拉着岑念停了脚步。

他垂眼睛, 淡淡地叹了气, 指尖在衣服的遮蔽轻挠她的掌心,“……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

“那个人刚才离你太近了。我不喜欢。”

“我也反感嘈杂的场合,更讨厌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人际交往上。”

“如果你很想去聚餐的话, 那就走吧……我在房间里等你回来。”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十分绿茶,透着难掩的低落。

从片场到剧组酒店的路并不算远,眼他已经走了三分之一。道旁的路灯在两人头顶上明明灭灭,像是偶像剧片场一块不合格的打光板。

岑念的眼睛微微睁大。

无人,她

柔若无骨的小手缓缓贴上江与臣的小腹,眼睛里倒映着街灯的柔光,语气温柔:

“也就是说你是骗我的?情况良好?并没有什难以启齿的身体反应?”

……三连问句。情况有点不妙。

江与臣眉心一跳,突然觉得有点后悔。

现在还在室外。安全起见,他一米八多的个子不瞬间变成小兔子形态靠撒娇化解危机。车巠勿只别扭地微微弯腰,目光不然地躲开岑念的逼视:“……嗯。”

尾音却突地变成了一声克制的喘|息。

那只小手顺着他的腰腹一路向上。划过青年结实的胸膛,又拂过喉结,最终狠狠地拽住了他人类形态的耳根。

“再有次。”

岑念踮脚,轻柔的发丝伴着晚风拂到他脸上,像是黑色的纱帘阻断了外界的视线。红唇贴在他耳畔,阴恻恻地叮嘱:

“我直接把你扒光了扔进浴缸里,再倒上两箱子料酒和桂皮八角腌一晚上……我家祖传的做兔子手艺,你想试试吗?”

……

晚风吹过路旁的木和树丛,发海浪一样的声响。随着夜色渐深,风声愈吹愈烈。

灯两人的身影贴的很紧,不多时就朝着酒店的方向渐渐走远。风声又起,似乎无人注意到树后,若有所思的一双眼睛。

*

在剧组的时间虽然只过了一个礼拜,但岑念觉得每一天都格外漫长。

跟着艺人跑综艺或演唱会等其他活动时,虽然行程紧张,但好歹安排不一样,每一天都充满了新鲜感;现在在剧组里闷头拍摄的日子,却真是单调地令人发指。

读剧本,拍戏,反复重来,通过后换场,抽空吃饭,然后再拍摄,睡觉……第二天又反复这套流程。

剧组禁止粉丝进入,来探班的只有圈内人士。偶尔Voker的其他成员或是别的演员的朋友带着甜点零食过来探班时,岑念都像在监狱里关久了的人一样双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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