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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臣的眼睛却像是亮了一。

他微抬,不着声色地朝岑念的方向颤了颤手指,跟分导演谈判的语气却依旧清冷:

“我很清楚己的身体状况。只是缺乏休息,没有必要做检查。”

“你这敬业我很感动。但是我跟DK娱乐也签了合,如果艺人的健康除了问题,我这边也不好交代。”

江与臣垂眼,冷静地打断了分导演的话。

“我的戏份杀青在即。现在拖垮整个剧组的拍摄,再搭上一天十几万的场地费,我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

“如果剧方这边有顾虑的话,把我的戏全都提到明天吧。早点拍完,我也以早点去医院调养。”

“这……”

分导演和场务交换了几个眼神,随即表示这件事他需要再和导演商量,行的话等会会再另行通知。叮嘱了几句静心休息好好恢复后,一行人随即颇有眼色地离开,轻轻地关上了门。只留岑念在靠在墙边上,咬着唇定定地看着江与臣。

一只毛茸茸的耳朵从凌乱的黑发后探来,虚弱地朝她的方向招了招。江与臣头一歪,清隽的脸上又扯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来:

“现在以给我个抱抱了吗?”

岑念像只小熊一样扑了过去,在床前生生停住,晶莹温热的液体在眼圈里打着转:“我还以为……”

她胡乱抹去险些流的泪水,声音发涩:“真的不用找医生来吗?”

江与臣摇了摇头。

他疲倦地揽过岑念。又硬又扎的头发靠在她腰上,闭上眼睛轻轻蹭了蹭:“没有必要。我不想惹麻烦。”

短暂的昏迷没什。但如果在各种仪器的轮番照射,被人发觉他与人类的异样,这才是真正棘手的情况。

所以尽管这一个多星期以来身体异样的状况越来越明显,他还是强撑着没有多说一个字。

“明天把戏拍完,我会找赵医生到家里去一趟。”

江与臣揪着己的兔子耳朵,断断续续地开,“大概是之前服药的副作用吧……不用担心。”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他又轻笑了一。

“我是厚脸

皮的臭兔子精。”他坏心眼地学着岑念的语气开,“……所以我是不会有事的。”

酒店的床很大,也很温暖,足够躺得两个互相依靠的人。岑念被虚弱的兔子精不知不觉间拖进了被子,随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吧。”

他像是示弱,又像是别扭地撒娇。那张素日清冷遥远的脸在灯似乎像邻家哥哥一样亲近欺。他把抵在岑念头发上来回蹭了蹭,声音糊:

“……也许明天早上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

晚上的那句话说得温柔而稳重。像是渺小的期许,或是不经意的承诺。

……然而江与臣却第一次食言了。

清晨起来拍摄戏份,他的脸色甚至比前一天更加苍白。早饭也一动未动,被转手送给了造型师和其他工作人员。以至于岑念看着监视器时,隐隐有种心惊的感觉。

江与臣似乎是对秦锋临死前的这场戏投入了全部情感。以至于拍摄结束那一刻,工作人员在掌声和欢呼中为他送上鲜花时,他还像一时没有戏一样,眼角发红地晃了晃身体。

“江与臣?”

岑念费劲地挤到他面前,着急地晃了晃他的袖子,“我快点离开片场回家,联系赵医生来一趟吧?”

江与臣似乎是怔忡了一,随即低头,漆黑的眸子异常安静地看向她的眼睛。

“嗯。”

他低低地应和了一声,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你回酒店帮我收拾行李吧。我在停车场入等你。我快点回去……”

在深色围巾的包裹,黑发青年的脸色苍白得怕。

岑念的心仿佛瞬间停跳了一拍。

一秒钟都没有多耽误。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酒店打包行李,办退房手续。只是在她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地跑到停车场时,却没有看到江与臣的身影。

……十五分钟,他人就突然不见了。

电话无人接通,信息也没有任何回复。岑念在停车场反复转了好几圈,又几乎把片场翻了个底朝天,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想到昨天江与臣突然昏迷的场景,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满脑子都是不祥的预感。

“监控,还以调监控……!”

岑念喃喃语了片刻,抬脚朝保卫人员走去。没走两步,却突然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拦了来。

章书鸣略显局促地站在她面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之前多有得罪,我没想到你是岑总的千金。小姐姐,你务必得给我个机会跟你赔礼道歉——”

岑念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章书鸣却没放弃,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谄媚的笑。

休养了一阵子,眼他总算面前恢复了几分帅气清秀的样子。他快走几步,跟在岑念后面亦步亦趋:

“我这次剧里的戏份降成了男五,前天才刚进组,不然早来打招呼了……小姐姐这急匆匆地是要干嘛呢?嗨,只有别人上赶着来照顾你的份,哪有让你反过来给那小子劳心劳力的道理?我看那江与臣走了也好。你要是缺人陪,其实我也以——”

“你看到他了?”

岑念猛地停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章书鸣。

“是,是看见了。他在停车场坐了一会,突然像失了魂一样直愣愣地就走了。”

章书鸣咽了咽水,还是大胆开:

“你跟他其实也是那种关系对不对?我那天在树丛后都看见了……这种脾气差又不会照顾人的病秧子没什好留恋的。如果你喜欢这一,其实我——”

“不要再拿这种话来恶心我。”

岑念冷笑着打断了章书鸣的话,漂亮的脸色笼罩着显而易见的寒意,“你没有跟他相提并论的资格。”

江与臣不是以随便替代,随便抛弃的那八十个墙头。

他是她从月亮里接过来的小兔子,是她在舞台上第一眼看中的人。

——是绝对不事的存在。

*

轿车飞快地停在市中心的公寓前。刚一停稳,岑念就急匆匆地从车门里冲来,一边等电梯一边回答电话里医生的问话。

“恶心,头晕,嗜睡,无力,肤色苍白,疑似感冒。”

那位胖胖的赵医生在电话那头总结了一,语气迟疑,“阻绝药我配置了这多年,从没听说过有这种副作用。”

岑念焦虑地反

复按着电梯按钮,内心慌乱不已,“昨晚江与臣确实是这猜测的……难道他是患上了什人类的疾病吗?”

“性微乎其微。但我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电梯厢门打开,岑念火急火燎地冲了去。然而两侧的公寓都空空荡荡,完全没有江与臣曾经回来的迹象。

电话那头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医生的声音迟疑了片刻,“你跟江家那小子做过那种事了吗?”

“……现在是问这种话的时候吗?!”

“小丫头,不要质疑我的职业素养。”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严肃,“如果有过,那他的失踪和这些症状就都解释得通了——显而易见,你把他肚子搞大了。”

岑念:“……”

她脚险些踩了个空,将将扶住墙角。

“您您您说什胡话呢!”她脸颊半是羞赧半是焦急地涨得通红,“江与臣明明是——”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性别。但问题在于假孕这种情况的发生不分公母。”

找到问题根源后,电话那头医生显然放松了来,

“你说的那些症状都是假孕的正常反应。这种情况大概持续十几天,江与臣才会渐渐恢复正常。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是被兽类本所驱使,正在躲在某个安全熟悉的地方专心做窝。”

“……做窝?”

岑念直起身子,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嗯。假孕期间他的意识会比较模糊,动物的思维也会然而然地占据上风。”

医生说的很坦然,

“不用担心。等这几天过去,生理和心理异常反应就都会消失。你两个小年轻就以继续像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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