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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一点了点头:“龟甲占卜是一种古老的占卜方式。据说以前有什重大事项,就会求问上天。用火炙烤龟壳,烧来的纹路就是上天的指示。这次是用裴公子的心火炙烤龟壳,问的也是他心中最渴求的事情,所以龟纹的结果不错。”
“那就去西北,大凶之地。”
三人眼也没有其他线索,准备先去西北碰碰运气。只是在发前,他还要解决眼前的一个麻烦。
从凤阳抓回来的男人一直昏睡着。期间周予一曾经探过他的气脉,发现气息稳定,但内在的三魂七魄却只剩了一半。
周予一收回手,说道:“所以他只根据本来躲避危险。”
明道想起己在凤阳碰到的那群人,说己的猜测:“他操控蛊虫,但是没有己的独立思考力。说不定就是被拿来趟雷的。”
“他操控蛊虫的本事有一手,那些人不会那容易就抛他。那些人当初把凤阳里的鬼都引到明道身上,说不定已经先我离开凤阳了。”裴景行快速制定计划,“只要他没死,就一定会来找我。距离凤阳最近的就是这个镇子,我先多呆两天,假装放松警惕,引蛇洞。”
裴景行预计的果然没错。就在当天晚上,身在暗处的不知名敌人就现身了。
三人约好轮流值夜,刚好午夜是周予一。
这是人一天困意最浓的时刻,来人也是觉得这个时间点哪怕有人警戒,多半也困了。
好在周予一早有准备,他提前在香炉里点了一种会让人产生困意的暖香。因为他己常年接触,所以对他己没什影响。
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先是用刀把门栓切断,再放一些小蛇。那些小蛇蜿蜒前进,先爬上了床,但却绕着床上昏睡的男人一圈,没有攻击。
两三条小蛇直立起前半段,吐蛇信子感知周围。似乎感知到了周予一的存在,发嘶嘶声,号召伴慢慢爬床,贴着地面朝着周予一的方向缓缓前进。
周予一在榻上坐定,闭着眼吐纳,并没有发现这些小蛇的到来。
领先的几条蛇已经顺着周予一的两条腿慢慢向上爬,率先的那一条绕着他的胳膊,一点点挪到他的肩膀上。
小蛇张
开嘴,露毒牙,猛地朝着周予一的脖子咬去!
周予一发一声痛苦的叫声,抽搐着倒。
外面的人听到响动,这才放心地推开门。其中一个去找床上的男人,另外两个则来到榻前,抽己随身携带的长刀,朝着周予一砍去!
“不对劲。”两个人察觉到手感不对,其中一个把晕倒的周予一翻了个身,这才发现眼前的哪里是个活人,分明是个木头人偶。
“走!”为首的发命令,走到床前的那个人背起昏睡的男人就想走。结果他先听到两破空声,两个人只觉得手腕一痛,不由主地松开手,手中的长刀掉在了地上。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又是唰唰几声,从屋顶上降来三条绳子,把三个人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至于那个像苏衍的男人,全程昏睡着,又倒在了床上。
一直坐在房梁上静待事情发展的周予一这才来,一拽手中的绳子,把三个人拽到面前。
他除了三人的武器,仔细端看了三人的面貌,问道:“南疆人?”
三人不答话。
周予一也不逼迫他,只是将三人绑好,静等天明。
裴景行曾任职金吾卫街使,虽然逼供不是他的本职,但或多或知道一些手段。这三个人显然也不是什意志坚定之人,裴景行只是稍稍用了点手段,就都交代了。
“我也是受人之托。”为首的那个称阿曼,“去凤阳找乾婆帮忙问个消息。”
裴景行问他:“什消息?”
阿曼犹豫许久,还是旁边的人忍不住了,开说:“老大,你快说吧。”
显然,阿曼是唯一一个知情的人。
“是,是鬼帝。”阿曼既然开了,接去说话就顺畅多了,“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只是委托我去凤阳,说找到一个叫乾婆的千年老鬼,告诉他我要找鬼帝,乾婆就会告诉我。”
明道在旁边听了,笑道:“那你准备给乾婆什酬劳呢?”
阿曼说:“那个人给了我一块玉,说给了乾婆,乾婆就会告诉我鬼帝的落。”
周予一在一旁问道:“他找鬼帝有什事?”
阿曼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明道问他:“那你为什没找到乾婆就跑了?”
阿曼一子跳了起来,惜有绳子绑着,只是在原地蹦跶了一:“我哪里知道凤阳会这怕!那个人说凤阳里的鬼市跟其他地方的鬼市比差不多,只是乾婆常年住在凤阳,必须要来凤阳问他。我一进去就有些后悔了,周围都是鬼,什样子的都有,换成你,你不害怕!”
不害怕的裴景行懒得继续听去,打断他的话,问己最关心的问题。他指着床上依旧昏睡的男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第121章
“他叫纳,”阿曼回答,“是我村里本来最有前途的蛊师。”
裴景行虽然觉得他话中用的字眼很是奇怪,但他此时更关心另一件事:“他什时候到你村里的?”
阿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纳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我村里,最远也只是爬过大山去外面最近的小镇上用草药换食物。”
周予一按住裴景行,用眼神示意他不必着急。随后,他问阿曼:“这段时间里,纳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大事,或者,恐怖的事情?”
阿曼惊讶道:“你怎知道?前段时间,纳和我一起上山采药,他采了一种我没见过的采药,吃了一,突然就倒在了我面前。我都知道山上奇怪的东西多,平时都很警惕,是不会随便吃没见过的东西。反正,那天纳吃去以后,就昏迷了。我把人抬山,请了村里的老人来看他,但最后他还是死了。”
说到这,阿曼似乎想到了什糟糕的回忆,浑身打了个寒颤,顿了顿,深呼吸了几次,才继续说:“没有办法,我就按照村里的习俗,把纳的棺木抬到山后的墓地里埋了。结果,过了没几天,村里有人去看他死去的老娘,听到纳的坟墓面传来声音。大晚上的,又着雨,那个人吓得跑回了村子里。等到第二天天亮了,才找了纳的老爹,和几个胆子大的,用家伙把纳的坟给扒开了。”
阿曼越说声音就越小,到最后整个人蜷曲着,缩成一团。而他的伴听着他的描述,也一个个面露害怕。
“然后呢?”周予一给阿曼倒了杯热茶,“纳死而复生?”
阿曼喝了热茶,暖意游走全身,这才勉
强坐直了身体,摇了摇头,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死而复生,或者干脆其实没死,只是吃了那种奇怪的东西处于假死状态而已。但是纳的老爹和他相处了一天,就肯定这个人不是己的子,不肯再让他继续住在己家里。闹到最后,村里很露面的祭祀也来了,他带着纳进了己的屋子,说是要看看纳的魂。然后,祭祀说,是一个生人住在纳的身体里。”
周予一继续问:“那是发生在什时候的事情?”
阿曼闭上眼睛,算了算日子,回答道:“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看周予一问得差不多了,明道不忍了,开讥讽:“你怕鬼?那还有胆子去凤阳找乾婆?”
“这不一样!”阿曼急了,声音也大了些许,“人死了变成鬼,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再说了,凤阳里的鬼真的害死我,我死了,也变成鬼,那就该鬼怕我了!但是,生人占据肉体是不祥之兆,说明要有灾祸降临。”
明道又问:“那你怎还和纳在一起?”
阿曼瞥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纳,回答道:“祭祀说,如果我够在凤阳找到乾婆,得到那个人想要的答案,那个人会帮我摆脱这场灾祸。”
明道乐了:“敢情你祭祀还当二道贩子贩卖情报啊。”
阿曼很是气愤,惜他现在被绑着,只瞪着眼睛看着明道,骂道:“祭祀是为了我全村的人!”
明道阴阳怪气地说:“那你没找到乾婆就从凤阳来,不要化解灾祸了?”
阿曼愤愤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一路小心,你这个大和尚倒好,见个鬼就问认不认识乾婆,这不是在爆身份?”
明道骂了一句:“臭小子懂个什!”
此时,一直沉思的周予一问这几个南疆人:“你觉得纳的面孔有没有变化?”
此言一,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周予一问这话是何用意。
明道像是想明白了什,催促道:“互相看什呢?赶紧想想,这个纳是不是和以前长得不一样了?”
良久,一个南疆人开说:“我和纳以前是兄弟,每天都见。以前不觉得,但是现在被你这一问,他的脸孔好像是有点
变化了。”
周予一问他:“有什变化?”
南疆人摇了摇头:“说不上来。五官这些好像都有变化,但好像都没什变化。”
这时,裴景行从一旁桌子的抽屉中找到纸笔,当磨了点墨,摊开稿纸,说:“你闭上眼睛,把你记得的纳的五官样貌说来。”
等裴景行放笔,周予一和明道围了上去,对比着画上的人像和床上的纳。
周予一再三确认,了肯定的结论:“果然不一样。”
明道啧啧称奇:“还真别说,五官哪哪都变了。”
裴景行皱起眉头,问周予一:“周道长,你刚才问阿曼那些问题,是因为你已经猜到什了?”
周予一点点头,但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走到阿曼等人的面前:“这个纳不是你认识的人了,留在你身边也只会让你害怕。你不如把人给我,然后己再去一次凤阳找乾婆。”
阿曼等人互相对视了几眼,试探地拒绝:“不行。纳是我最好的蛊师,我要靠他在凤阳保。”
明道不惯着他,当就戳穿他的谎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把纳当成诱饵。万一在找到乾婆前就露了阳气,被群鬼发现,就把人扔去当诱饵。”
阿曼等人红着脸,其中一个气急败坏地解释:“他又不是真的纳,他只会给我村里带来灾祸!我拿他当诱饵又怎了!那天要不是你这个和尚捣乱,我就不会先跑,也就不会碰到那几个饿死鬼了!我把他留,那是在让他赎罪,这是他欠我的!”
“就是啊,”另外一个南疆人接说,“再说了,他不是没死。”
周予一闪电般手,说话的两个半张脸登时肿了老高。
他鲜动怒,此时深恶痛绝地看着这两个人:“你知道那天我碰到他的时候,他快被饿死鬼咬死了?”
这两个人显然没有悔意,但面对盛怒中的周予一,并不敢触他的霉头。
周予一平复来,起身说道:“人我带走了,你的去留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