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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程初华熟，不仅他熟，唐燃也熟。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抻着脖子去看桌上的文字。
——你是何人？此地是何方？吾为何无法感知稷学宫仙道？
唐燃看明白个大概，但不会说，只好拍拍程初华：“你来回答吧，照实说就行。”
“好。”程初华看向小猫，在明灿灿的双眸注视组织语言慢慢道：“现在距离稷学宫所在的时代已经过去十几万年了，稷学宫也……被雷劫毁灭，这里就是稷学宫的遗迹。”
小猫一愣，随即急急忙忙地在桌上刻字——稷学宫是天道所钟之地，怎会为雷劫所灭？
程初华摇摇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毕竟实在是过去太久了，根本无从查起。你是稷学宫的成员吗？怎会沉睡于遗迹之中？”
小猫灿金色的猫瞳变成了烈火淬过的金红，耳朵往后扯了一，伸爪刻字——吾乃狴犴，法家镇道者，因辩难时输阴阳家陆吾一词，故封百年以示惩。
“你封的时间不止百年，而是十多万年。”程初华结合这几天得知的信息解释道，“在这十几万年里，稷学宫毁灭，姜陆安创建天庭、地府，立轮回，一统人族五州，打日华夏之基业。后来神话时代结束，世俗王朝兴建，至又过三千年。”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却极其庞大，把小猫……不，狴犴听得一愣一愣的。
——姜陆安？是道家那个野心极大，妄图融汇百家之学的小道童？
“你稍等。”程初华转身找唐燃，“你刚才拍的视频呢？”
唐燃一秒领会他的意思，小跑进旁边的帐篷，很快又拿着一台乾坤星盘回来：“给你，视频都在这里面，你平时怎操作平板现在就怎操作。”
“谢谢。”
接过乾坤星盘，程初华调视频，快进到雷劫毁宫那一段再把星盘翻面，给狴犴看。
五分钟的视频，在狴犴愈发冰冷的注视中，好像延长了千百倍，过去千万年那久。
程初华抓着乾坤星盘的手不觉地微微发颤，在他身后，唐燃三人也寒毛直竖，冷汗直流。
视频播放完毕，动定格在最后一幕，也就是
无名氏拜别稷学宫那里。
狴犴深深看着屏幕上的人许久，才在身前缓慢刻两个字——是他。
程初华舒了气，反手把星盘还给唐燃：“如已不是神话时代，稷学宫毁灭，天庭沉寂，地府不显，大多数人族也失去了修行的力。我身后的三个人身特部，是世俗国度官方修行部门，与曾经的稷学宫差不多，只是没有稷学宫那强大和纯粹……”
他将特部的存在简单解释了一，狴犴听得连连点头，周身的气场也柔和不。
等他说完，狴犴便站起，纵身跳到了他肩上。
程初华只觉得眼前一道金光闪过，肩头便多了一份不该轻若无物，却令他感到重如千钧的重量。
“嗷呜哇啦——”
狴犴柔柔叫了一声，抬起一只前爪贴在程初华额前，一道清冷的年音透过软绵绵的肉垫传进他脑海中：“吾不了解这个时代，暂时跟随你，否？”
“啊？”程初华一怔，意识看向唐燃。
唐燃奇怪地问：“说什了？”
程初华将狴犴的要求告诉他。
“这样啊，那就让跟着你吧。”与陆旸交换一个眼神，唐燃点点头，“在弄清楚狴犴的来头之前，我其实也不敢与打交道。”
狴犴是玄学界目前为止现的第一个太古年代的存在，唐燃和陆旸甚至无法定义的性质，也不知道的身份，的实力，以及所代表的意义。
在这种情况，特部不敢也不接触，让跟着程初华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一方面，特部以以程初华为纽带慢慢了解狴犴，另一方面他也保守狴犴存在这个秘密，不让玄学界中的某些人发现、接近、利用。
现的玄学界和神话时代当然不日而语，是这里面的阴谋阳谋、波澜诡谲一点不。
这个时代对于狴犴而言太过陌生，到底有几分全盛时期的力量也不好说，论心计必然比不过那些阴沟里的臭虫，特部绝不会让落入这些人之手。
相比之，与玄学界没有交集，又跟唐燃交好的程初华，反倒最适合与狴犴相处。
程初华点点头，对狴犴道：“好，那你就跟着我吧
。”
狴犴咧开三瓣嘴，露一个奶猫式笑容。
见狴犴在程初华肩上趴好，唐燃又道：“程初华，你问一的状况。”
程初华僵着左边肩膀不敢动，用大越语问：“你现在觉得怎样？实力恢复了吗？”
狴犴伸爪子按着他的侧脸：“吾没有受伤，只是沉睡，实力并无损伤。不过如的天道玄深不测，三千道法又似沉寂不显，多会影响吾之发挥，实力降一成左右。”
程初华简化翻译：“全盛时期九成实力，很强。”
“何止很强，根本就是当世无敌！”庄帅探头来，盯着狴犴的双眼闪闪发光。
“不仅当世无敌，还是百家争鸣时代的活历史。”比起实力，唐燃更在意狴犴在太古时期的经历，抛给程初华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历史，懂？”
程初华无奈：“懂，问相关历史会记来告诉你。”
唐燃竖起大拇指在他身上按一——给你点个赞。
……
在陆旸那做了登记，归还古袍和辟法令签，程初华抱着又睡过去了的狴犴离开异空间，搭庄帅的车回到家中。
由于天稷学宫遗迹那边发生了太多事，唐燃和庄帅急着回去帮忙，所以送他回来，叮嘱他这几天小心之后便匆忙离开。
把睡熟的狴犴放到沙发上，程初华倒进对面的沙发床里，长一气。
天折腾这小半天，明明没什体力运动，他却觉得疲惫至极。
这玄学界的浑水真不是他蹚的，累的慌。
在沙发上歇了一会，程初华坐起身，拿手机点了两份外卖。他的那份重油重辣的炒粉，狴犴那份则是清淡的汤面，因为不知道狴犴会不会吃，汤面点的是小份，要是狴犴不吃他勉强也吃两份。
现在不是饭点，商家那边做得快，外卖小哥也送得快。十五分钟后，外卖就到了。
把炒粉和汤面拎进来放在茶几上，程初华拆开外面的包装，正打算招呼狴犴，就见鼻尖一动，耳朵一抖，发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程初华用大越语说道，“来吃面，这是人族特有的食物，你一定没吃过。”
说着，他把汤
面往前一推，用筷子卷起几根面条递到狴犴嘴边。
狴犴眨眨眼，眸间闪过一丝怀念，随即又化为淡然。
张嘴吃掉了那一筷子面。
“嗯，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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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气运之争
云书霞回到楚淮市祖宅，先将昏倒的个族人安顿好，叮嘱照顾他的人，等他醒了告诉他，才往己的院子走去。
云书罗死后，云书霞再没回过祖宅，天是第一次。不过他的院子都有人打扫收拾，依然干净整洁，随时都以入住。
推开院门，云书霞驱使轮椅穿过草木葱茏的前庭，进门的瞬间眼神一厉，在抬眼看见客厅里正等着己的人时又迅速柔和了目光。
那人是他的堂叔，楚淮市特部分部现部长，云沉梦。
这件事云书霞也是天才知道。
“书霞啊，我有年没见了——书罗去后，我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云沉梦年十许人，看着却很年轻，眉眼更与云书霞有六七分相似，只气质上沉稳温和，跟他的超脱然大相径庭。
云书霞坐在轮椅上，而云沉梦站着，他必须仰起头才对上云沉梦的视线。
两人目相对，一人温和微笑，一人淡然若，如此对视半晌，双方的气势都不曾落后对方半点。
确定云沉梦并不准确像从前的程初华一样坐交谈，云书霞仰视的姿态稍稍一变，眼中透淡淡的冷意，倒更像是俯视他一般。
“堂叔，别来无恙。”云书霞的手指轻扣着轮椅扶手，“堂叔是大忙人，日怎有空回家来见我一个小辈？”
云沉梦微微一笑：“我若是再不回来，你这些小辈怕是要翻天了。”
“翻天？也不至于。”云书霞的手握住胸前的坠子——原本垂着两仪生死印章的地方换成了一支小小的令签，“左不过是炒房亏个几
亿，养三五个情人被曝光丢光了脸，进军娱乐圈三年拍二十部三分作……罢了。”
云沉梦脸色不变，眼底的笑意却褪去几分：“我家这三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你见笑了，不过他闹归闹，也没有动摇云家的根基，你说对吗？”
“当然，云家的根基是一代代的先人以文史研究磊砌而成，区区几个纨绔，碰都不配碰，怎谈得上动摇。要说动摇，也应该是某些强求不属于己之物，种恶因的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