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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楼内,庄帅采取了地毯式搜索的方法,将古楼两层仔仔细细摸索了个遍。

这座古楼酷似大越宫里的藏书阁,只是要小的多,而且什东西都没放,上都是空空荡荡的,连墙壁都一片空白,让他的搜索进行得非常顺利。

顺利的什也没发现。

站在二楼中间,庄帅双手叉腰,无奈地道:“狴犴大人,咱俩是不是阴差阳错挑了个最好查的地方?这里啥也没有啊。”

狴犴跳他的肩膀,踏着虚空走到离己最近的墙壁前抬爪按上去,片刻后收回:“这是个空壳。”

“知道,整栋楼都是空空如也的壳子,我看见了。”庄帅点头。

“不是,墙体内是空的。”狴犴说着,再次举爪,锋利的爪尖弹肉垫,带着劲风猛地拍。

庄帅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

只听得“咔擦”一声轻响,狴犴爪裂开条缝隙,以爪子为中心向面八方快速延伸,很快就在边墙上织一张细细密密的蜘蛛网,然后轰然坍塌……了一层,露底更为名贵的红玉墙面来。

庄帅眼睁睁看着完整的面玉璧在己眼前碎成满地的玉渣,不知道该心疼无辜遭劫的还是地毯式搜索都没发现夹层的己。

“别发呆,仔细看墙。”

狴犴的心念传音适时将他惊醒。

“好的好的!”

庄帅回过神来,赶紧环顾脱去外壳的墙壁,定睛一看,看到了墙上的浮雕。

面墙上的浮雕是一幅完整的画,画中描绘了一幕定格的战争场景。

辽阔无垠的战场上,鲜血横流、尸横遍野,折断的兵器扎进暗红的地面,残破的旗帜在半空飘扬,远天残霞如练,夕阳如血,苍凉而悲壮。

三头六臂的人手持武器,与一众原型遮天蔽日的妖族激战正酣,拳拳到肉、招招见血,异常的惨烈。

在更远的地方,一道模糊的身影融进没入地平线的半轮残阳,身边浮起九尊青铜鼎,好像在镇压什。这道身影的旁边盘着一条遍体鳞伤的金鳞龙,看不生死,身旁散落着无数尸骸和金色的血迹。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记。

”发现庄帅看呆了,狴犴提醒道。

“哦哦。”

庄帅如梦初醒,赶紧摸手机,把面墙上的画拍了来。

他拍照很有层次。先整体拍一张,而后细分成几个部分再各拍几张,力求记录所有细节。

拍照的过程中,庄帅不避免要接近墙壁,拍得越细靠得越近。而就在他给金龙和周身环绕九鼎的人拍照时,他的心脏忽然重重一震,就像被重物用力撞了一,喉间弥漫起淡淡的腥甜。

见状,狴犴眼睛一眯,正要手把他拽开,就见他袋里亮起浅浅的金芒,化去了空气中无形的力道。

庄帅心一松,抱着手机跌跌撞撞地退后。

“这幅画上有些地方是活的。”狴犴搭着他的肩膀将人稳住,而后走到他刚刚站的地方,一爪子拍上龙方那滩金色的龙血,“比如这一滩血迹。”

话音未落,点点金光从爪迸溅而,被轻描淡写地按住,再一爪打散。

庄帅吓了一跳:“这是什?”

“龙血。”狴犴淡然道,“画中是半血龙族,体内有一点龙元.精血,这应是血液中残存的力量,用以防御外来者。”

“那我……”庄帅嘴角一抽,捂着心脏冷汗差点没来。

狴犴摇头道:“无妨,玉桂树枝替汝挡去了部分冲击,汝并无损伤。吾现打散龙血之力,稍后也让程初华与唐燃入此一观。”

“玉桂树枝?”庄帅一怔,忙拿随意进袋里的桂花枝紧紧搂住,“跟着长生者就是好,经验丰富,啥都懂一点。这桂花枝是保命的东西,得放好了。”

说着,他把花枝放在左胸衣服的暗袋里。

“拍完了吗?”狴犴收回爪子,“拍完了便去吧。”

闻言,庄帅打开手机相册,对着墙壁翻看了一刚才拍的照片,点点头:“已经拍好了,我走吧。”

一人一猫了古楼往前一看,发现程初华和唐燃已经在走廊交汇的那片空地等着了。

“唐哥,程初华!”庄帅喊着他的名字小跑过去,“有什发现吗?”

程初华跟唐燃并肩坐着,见他过来,也招呼他坐,将才开了个头的话重新又说了一遍。

“我先说我在厢房里的发现吧。”程初华摊开那团起来的半张纸,“主要的发现有一卷竹简、半张纸、一份卷轴,我一个个来看。”

回到他俩身边,庄帅肉眼见地放松来:“怎是半张纸?另外半边呢?”

“另外半张被一个突然现的水灵抢走了。”程初华简单解释一句,“那半张已经丢了,暂且不管,先来看看这半张吧。你有谁知道这上面画的是什吗?”

被从中间平整切开的纸张上画着半个太极,各着一半的阴阳鱼内点着个点,连起来是半个“卜”字,旁边还用大越文字写着个方位:乾、坎、离、兑。

“是阵法图纸。”唐燃和狴犴异声道,说完后对视一眼,露了然之色。

程初华追问道:“什阵法?”

“听命祈生阵,原版。”狴犴淡然的声线沉了一些,“用以占乩扶鸾、卜算天机人事,也用于防御,但只有一半。”

“原来楚淮市分部的听命祈生阵是这来的。”庄帅托着点头,“既然有原版,那分部那边为什要用修改版?”

“没有人说分部的一定是修改版,当时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我所了解的是原版早已失传,不敢真的往原版去想。”程初华沉声道,“现在想想,分部都用人道气运布阵了,怎会用个削弱后的阵法,这不是太浪费了吗。”

“说起来,我在八角亭的亭柱上也发现了听命祈生阵的布阵材料,是诸子讲经图和青鸟衔风图。这两幅图都属于传说中的神器一列,应该被用在第一个听命祈生阵里了,这里的也是复刻版。”唐燃补充道。

“嗯,现在我知道听命祈生阵的来处了,楚淮市分部……不对,云家真有本事。”程初华笑着摇了摇头,顺手将卷轴展开,“来看卷轴。”

这卷轴程初华之前看过,里面是一份地图,整体来看和楚淮市布局很像,样有中轴线化分东西二区,两个区域的空间一一对应,外围还有一条河流环绕而过,将整个区域圈成一个正圆形。

不过地图上的标注却和楚淮市无关,更像是某个异空间或遗迹的地图。

把图看完,庄帅一本正经地问:“你说,是楚淮市照着图上的地方建设的呢,还是这个地方照着楚

淮市建设?又或者说是巧合?”

“一模一样的布局,怎是巧合。”唐燃把卷轴挪过去细看,“楚淮市的布局很奇特,和别的城市都不一样,绝对与地图里的地方有关。但是这个地方应该不在这座水府里,如果这是水府中的某个空间,没必要画这详细的地图。”

“也许和之后我要去的那五个地方有关。”程初华合理推测,“我好像掉进了一个九连环里,走的每一步都是其他人精心设计过的,一环扣一环,除非有外力干涉,或者我己了问题,否则不会错。”

“的确。”狴犴赞道,“从踏入枫林公园开始,吾等便已入局。”

程初华摇摇头:“更早,在我的心理医生被替换掉之后,我就在局中了。”

唐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我把这张图记来,说不定以后会用上。”

“哦,好。”庄帅一边应着,一边拿手机要拍照。

“他说的是记在脑子里。”程初华无奈地点点庄帅的额头,替唐燃说了他的心里话。

庄帅不好意思地挠头,还是拍了一张照,嘴里念念有词背了起来。

唐燃勾了勾嘴角,转而看向程初华:“你刚刚说你还发现了一卷竹简,上面写了什。”

“没什,一个故事而已。”程初华收好卷轴,“你要想听我也以给你原话复述……”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然看到唐燃身后泛起了一丝涟漪,有个白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小心!”

程初华和狴犴几乎是时开警示,尾音未落,无数涟漪从面八方漾起,重重叠叠的波纹间藏着不知几何的白影,都是程初华先前遇到的水灵。

唐燃抽靴子里的短剑,庄帅袖中弹匕首,寒光一闪,猛然切开了近身的水灵。

与此时,狴犴周身腾起金焰,方圆十米之内的水流几乎被完全蒸发,以水为躯壳的水灵也不例外,短暂留了一片近乎真空的区域。

程初华没有用唐燃给他的匕首,水灵是水,利器对没用。

他拉臂握拳,一拳将身前冲来的水灵打五六米远,随即旋身横踢,扫开背后偷袭的几只,顺势借力来了个三段踢,将剩的三只水灵踹

开,直接打破的围攻局面。

“你体术这强啊?”旁边的庄帅惊呆了,看着程初华的腿从己耳边扫过,将一只水灵踢了十米之外,残余的劲道把他耳廓都刮红了,那只承受了所有力道的水灵更是啪叽一散开,久久聚不起来,“……力气也好大!”

唐燃虽然也惊讶,但表现得比他平静很多,一剑拍开一只险些偷袭成功的水灵:“你还有功夫感叹这些?快点打!”

“哦哦。”庄帅不敢大意,专心击退水灵。

狴犴周身的金焰不断扩张,把三人围住,将蜂拥而来的水灵蒸发逼退。然而水灵实在太多了,又有再生功,在水府中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要想彻底消灭,除非将这片海洋蒸发。

这一点狴犴……倒也不是做不到,不过那样的话水府和异空间也会坍塌,就没法继续探索了。

“要不要先离开?”庄帅与程初华和唐燃背靠背,将侥幸钻进金焰包围圈的水灵打去,“这东西太多了,这跟他耗着也不是办法!”

“不行,异空间里都是水,我逃不掉的。”唐燃一否决他的提议。

程初华并未参与他的讨论,大脑飞速运转着调动回忆,想找己对这座水府的熟悉感的来源。

惜这一缕熟悉感太过微妙和稀薄,他费半天劲什也想不到,却莫名想起己怀里的玉桂树花枝。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桂花枝就是对付这种场面的关键,来不及多想,赶紧抽花枝朝水灵最密集的地方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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