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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舟意轻叹一声,拢好外袍转过身来,走到桌前坐来:“我不想在京城再见到那个人。”

“行。”明逸知道对方这是服软了,他抬手给裴舟意倒了杯茶,轻笑着说:“你的人不方便动手,我会想办法的。”

“好。”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也不会因为这些事轻易闹翻,裴舟意以茶代酒和明逸碰了一杯,而后问起了其他事:“高朋义怎说?”

“平州节度使高朋义,老奸猾的狐狸。他不像苏智饶背后有苏家,这多年安坐在平州节度使的位子,然是个极会见风使舵的人。“明逸浅酌一,慢悠悠道:“他没有直接表态,和我打了几太极,但我想应该也不会坏事。他这种人只会在最后局面明朗的时候站来表明立场,之前是,现在也是。”

“嗯。”裴舟意点点头,这种情况和他想的差不多:“他己会掂量,表不表态对我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让他知道除了跟着皇帝还有另一条路走就行。”

“裴舟意,你有没有想过等以后咱真的杀了那狗皇帝,你怎和陆璟那小丫头交代吗?到时候人家还愿意给你做宁王妃吗?”明意表面促狭道,但心里却是实打实的为裴舟意担心:“我是以放过她,但是她到时候愿不愿意放过你就不知道了。”

裴舟意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而后轻声道:“她以后会知道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真是稀奇事,你要杀人家老子,还是为人家好?看狗皇帝那样子也熬不了几年了,等他一咽气,这天就是陆璟的,她做什要感激你?”明逸像是听到了什好笑的事情。

“皇帝并不打算传位给陆璟。”裴舟意轻声说。

明逸挑了挑眉:“不给她给谁?陆承谦这一谋反,皇室也没什人以继位了吧。况且如果不打算传位给她,为什还要千辛万苦立她当皇太女?难不成他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他看了眼裴舟意,拿起酒杯喝了酒,却突然停顿住。

他立马放酒杯,脸上不正经的表情也已消失,看着裴舟意似乎想要求证什。

裴舟意毫无畏惧地他对视,而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明逸愣了一会,突然笑了声,表情微妙:“真的有个私生子?”

“看来秦家也不是全心全意支持他啊。抬那小丫头进东宫,一方面是迫于秦家的影响,另一方面……”他本就极其聪慧,被裴舟意这一提然把背后的逻辑关系都理清了。

裴舟意替他把剩的话说完:“另一方面,他想拿陆璟做挡箭牌。”

明逸都想拍手叫绝:“真是好算计啊。也为难你那小丫头了,被己的爹拿来给私生子当挡箭牌,我现在都有点怜她了。”

“不过,私生子现在在哪里?”明逸接着问。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嗯。”明逸的表情都严肃了一些:“看来皇帝和皇后的关系不怎样啊。宁愿要一个私生子,也不愿要正宫原配的女。”

裴舟意闻言抬眼看了看明逸,没有说话。

皇帝之所以那爱重那个私生子,是因为那个私生子的亲生母亲是……皇帝的一生挚爱。

只是,即使再爱,也始终无法得到,终其一生,触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呀~谢谢小天使的和支持(鞠躬)

第15章 和好

北疆这几日开始雪了。刚开始还只是零零散散的一些雪粒,到后来便开始越越大,鹅毛般的大雪顺着呼啸的北风飘了一夜。

第二天一觉醒来,外面已然是白茫茫一片了。

丰玉搓着手领着娄远进来了,虽然她动作很快,但陆璟还是感受到了飘进来的一丝冷气。

她的营帐大概是军中最暖和的地方了,十六个炭盆烤得帐内暖烘烘的。

陆璟从小就畏寒,以前在东宫时,入冬时也是早早就烧起了地龙。开春后皇帝和皇后宫中的地龙都停了,她还得在等一些时候,直到众人都已经穿上轻薄的春衫,她才差不多以丢开这些冬日取暖的东西。

天陆璟已经以勉强靠着栏杆坐起来了。只是要动作还有些勉强。

她此刻正在翻看从京中传来的书信。

帐内暖和,但她还是披着厚厚的棉袍,右臂用竹板固定,吊在脖子上,只用左手单手翻看这些信件。

“殿,歇会吧。看久了眼睛累。”丰玉往陆璟手中了个暖壶,轻声劝道。

“娄卿不

必多礼。外头的雪还是很大吗?”陆璟微微抬头,看着冲她行礼的娄远收。

娄远面目恭顺:“谢殿。北疆的天气变化真快,雪一直个没完。臣刚刚听到王爷和苏大人正商量着要尽早回京,等不到京城派议和使臣来,再晚些时候大雪封了路就难走了。”

“嗯。”陆璟又拿起瘫在狼皮毯上的信:“母后也来信让我尽快回去。已经叫了二舅舅发去平州准备接应了。”

“殿这次这样凶险,皇后娘娘定然是十分担心殿的。秦大人亲来接也陛和皇后娘娘也安心一些。”娄远说。

丰玉走近,为陆璟披好掉来的棉袍,也轻声说:“殿近来受伤太多,奴婢不知为何心中也总是不安。早点回去才好。”

陆璟闻言撇了眼娄远没有说话,心里却想只怕回去才更危险吧。

母后在信中确实十分担心,催着她快回去养伤。父皇也表示后续的议和事项会有其他人来处理,让她早些回去。

所有人表面上都这关心她,心疼她,却不知心里各都打着什算盘……

“阿璟。”陆璟正神的时候裴舟意进来了。

玄色大氅上绣着金色的暗纹,雍容华贵。顺着侍女的动作脱后里面是修身的长衫,头上束着宝冠,发间本来还有雪粒,但随着他进来便马上消融不见了。

裴舟意整个人神采奕奕,看着她眼中带光,嘴角笑。丝毫不见前几日郁郁的病容了。

“阿璟日怎样?还难受吗?”如裴舟意已经不再叫她殿了,明晃晃地直呼她的名字。

但是当裴舟意见到娄远也在时,他眉头微挑,语气莫名:“娄大人也在?”

娄远立马起身行礼:“见过王爷。”

“好多了,多谢皇叔关心,皇叔请坐。”陆璟抬手让丰玉把面前的东西都收拾干净。

但裴舟意似乎没有听到娄远的话,而是直接坐转头对陆璟说:“我和苏大人商量过了。过两日雪停了我就陪你回京。苏大人留守北疆。回京养伤,你也好的快些。”

“嗯。”陆璟虽然将裴舟意对娄远的无视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想提醒他,反而顺着他的话往说:“父皇和老师的意思是,议和的具体章程以

推后,应该会让北蛮派人去京城商议具体事项,大军继续留在北疆,让我尽快回京。如若以,最好带上勤皇叔。”

“只要勤王吗?”裴舟意问。

“若是有质子然更好,只是还没有完全确定议和的具体章程,就只先把勤皇叔要过来。至于之后是不是要质子进京,再看后续的商谈结果吧。”

“好。”裴舟意点点头:“我让人去传信,让淳维尽快把人给送来。”

“嗯。”她点点头,却转头对丰玉说:“阿玉,怎还没给皇叔奉茶?”

而她像是现在才注意到娄远一样,装作纳罕道:“娄卿怎不坐?”

娄远一直保持着朝裴舟意行礼的姿势,两个人一直顾的聊天,他就只干站着,像是在受处罚。

“殿,宁王殿……”娄远还没说完——

却听见裴舟意淡笑着说:“殿让你坐你怎不坐啊?娄大人。”

裴舟意这一句话说来反倒成了他的不是。驳得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卡在中间。

但是娄远好歹有多年的伪装经验,倒不至于因为裴舟意的这点刁难而不知所措。于是他拿己的拿手绝活:装怜装无害。

“谢殿,谢王爷。”他的头更低了:“只是臣刚刚想起,从平州调集来的粮草还有些没有登记清楚,臣还得在去核对一遍。”

陆璟点点头,心中却对他的想法了然于胸:“嗯,既然娄卿还有要事要忙,就先去吧。”

“是,那臣就先告退了。”

等娄远离开后,陆璟看了眼幸灾乐祸的裴舟意。

裴舟意最近似乎总是针对娄远,她语气促狭道:“皇叔这是怎了?难为我手一个小小的詹事。”

是裴舟意却突然变得严肃:“阿璟,你轻易不要相信此人。““为何?”这次轮到陆璟疑惑了,她以为裴舟意娄远是有私怨,才会如此的,所以竟然是她有关吗?

“他虽看着恭顺至极,说不定内里实则包藏祸心。总之你不要听他的话,也别总让他跟在身边,尽早将他打发了。”裴舟意说话的语气以及表情都对娄远十分不耐,似乎十分不满。

裴舟意也没想到陆璟会把娄远带来北疆。他当是刚醒来就

赶上陆璟即将征,根本来不及想那多,行装也来不及收拾,翻身上马就直奔京城,路中不知跑死了几匹良驹,只想着势必要在陆璟发前截住她。

后来他想着,就算是陆璟已经发了,去半路拦也要把陆璟给拦回京城。却不想最后建安帝让他一征,好在也不是最差的情况。

他愿本想派人在京城悄无声息的就把娄远给解决了,也不至于让他一直担心。但是现在娄远是跟着陆璟来的,若了什事,皇帝必然会起疑心。

更何况明逸说的对,娄远这次来,只怕也有监视他的意思,若是他的人暗中动手,定然会让皇帝怀疑他。

打草惊蛇确实不好,之前也是他一时鬩怔了,只想着要把这些害了陆璟的人除掉,没想好退路。

现在想来,该寻个正当的由头除掉此人,最好是让所有人都挑不错的情况。

陆璟听了裴舟意的话,却是微微皱了眉头,裴舟意怎知道娄远有二心的?

而陆璟这幅表情看在裴舟意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他只以为陆璟还是对娄远深信不疑,对于他的劝告不理解。

这更加坚定了他要尽快想办法除掉娄远的想法。

陆璟此刻不愿意深想,总归她身边这帮人,各个都心深似海,至到现在为止,裴舟意都没表现过想要害她,甚至屡屡为她做些不合常理、不合规矩的事情。

陆璟真的不心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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