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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9



“刚刚跟你外婆聊天,知道她有高血压,每天吃着药,你应该不希望她看到这些。”被一双充满愤怒与恨意的双眼死瞪着,狠话说起来心虚得慌,为了不露怯,何缈把视频切回语音,“孝顺懂事的外孙人设一崩,难保你外婆不会想你骨子里带着你爸那恶劣的基因吧?”

这话是直戳要害的,那头听完直接奓了:“我他妈不是他,和他不一样,酒这玩意我他妈沾都不沾!”

他那恶霸亲爹惯于酒后行凶。

“你爸犯的事一半还说是酒精上头,你做的这些就没有酒精替你背锅了,跟你爸比,你不就是青于蓝而胜于蓝。”

“你、你!”刀哥气得嘴直抽抽,声音怒吼中带着剧颤,“你以上这些话要当我面说,我保证你说完即地狱!”

何缈其实无意与他多掰扯,这种专往人伤疤上扎的狠话,即便是于战略性考虑,说起来也是有损逼格的,她己也不在。

还是直接说重点,速战速决好了。

“徐岛,我这事干得不漂亮,但对于你这种人,也没必要讲究漂亮。”何缈平平静静地说,“我就一个目的,希望你离陈斜远点。”

刀哥呵了一声:“所以你拿这个威胁我?”

“嗯。”何缈坦坦荡荡地接受“威胁”这个词,“一会我会教你外婆用智机,顺便把微信也加了,你那些‘英明神武’的视频,只要我想发,随时随地都让顺着网线爬过去跟你外婆打招呼。”

“你挺狠啊?”刀哥大概是被气过了头,暴躁怒吼暂时歇气了,开始冷嘲热讽,“陈斜不知道你这做吧?”

他忽然嗤了一声:“你俩挺有意思啊,一人给我来一套。”

何缈拧了眉,没明白他什意思。

“我以答应你。”刀哥说,“不就是不再招惹他,算不上什事。本来他也不是由着我随便招惹的人。”

说及此,刀哥笑了:“你怕是还不够了解他吧,你觉得他在我这吃亏?你真是护夫心切,把他想得——”

“我不觉得他会在你这吃亏。”何缈没等他说完,“我只是不希望你再以任何的形式招惹他,也不允许你伤害他和他的家人。哪怕天这些视频对你构成

不了什威胁,我也会有千百种办法让你低着脑袋做人。

“你怎浑我管不着,我也没兴趣管你要不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随你的便,反正我也不是什圣人,但是对于我身边的人,即便我不做好人,我也要让他好好地活得像个人。”

啪啪啪。

刀哥在那边用手拍了三屏幕,表示鼓掌的意思:“你真会说话,这才多大一会,我脾气都快被你磨没了。所以是说完了?以赶紧滚我家了?”

“没说完。”何缈说,“如果天送你的礼,你决定受用,麻烦给我个保证。”

刀哥又呵呵笑了两声:“你他妈都捏着这些东西在手里了,顺着网线爬过去,就把我外婆送进icu,我还怎着你?”

何缈固执地说:“我还是要个保证。”

“你让我想想。”

“行。”何缈说,“我趁着这会教你外婆用智机,你想好了给我发微信。”

刀哥说了声“操”,何缈挂了电话。

她转身,从院墙墙根处走到正门门。老人家刚把碗筷洗了、灶台收拾干净,这会正一瘸一拐地从屋里走了来,手里拿着个智手机。

看到她过来,老人家招呼她到门的椅子上坐:“小何学,来来,天还真得麻烦你了,教教我这怎用,我非学会了不。”

“不麻烦,小事。”何缈从老人家的手里接过手机。

老人家从袋里摸老花镜戴上,边戴边说:“这手机还是小岛给寄回来的,我一次也没用过。”

何缈先帮她把按键机里的SIM卡取来,放进了智机的卡槽里,然后开了机。手机明显还是刚厂的状态,里面一堆杂七杂八的APP。

老人原手机里联系人的号码就不多,且都存在SIM卡里,不用再一个个费劲存,还挺省事。

何缈先是教会了老人最基本的打电话、接电话,接着帮她把手机上不常用的APP卸掉了,载了一些实用的,待载完之后,何缈开始挨个教她这些APP的使用方法。

首当其冲的就是微信了。何缈和老人互加了好友,加上后,何缈给老人发了文字、表情包、语音和图片等形式不一的消息,然

后一一教她这些消息要怎发。

老人六十多岁了,一辈子又生活在闭的农村,对新鲜事物接受得慢,实在是学不快。单是发图片那简单的步骤,老人都要懵头懵恼好一阵。老人学得最快的是语音,一开始按语音键的时候,因为拿捏不了分寸感,语音要发不去,要就只发去个卡顿的音节。费了好一番工夫,老人才勉强掌握了发语音的节奏感,手指摁键和说话才步上。

何缈极其有耐心,老人说想试试写字,她也认真教,不过老人字写得很不顺,认归认得,但时不时提笔就忘。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一道笔画是什的时候,系统已经识别完了前几道笔画,如此一来,一个完整句子怎也写不来。

到后来,老人笑嘻嘻地摆手说不写了,发语音就成。

等何缈把几个实用的APP一溜教完,俩小时过去了。除了微信学得比较透外,其他的APP老人使用起来,还是有点磕磕绊绊,没有场外帮助一个人总归有点难搞。

何缈问老人要不要再给她顺一遍,老人摇头,说歇歇脑子,和外孙聊聊天。何缈帮她加上刀哥,老人迫不及待发了条语音过去,只叫了声:“小岛啊。”

接着才发第二条:“天你学来家里了,还教我用智机了,我开心呢。”

刀哥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

响亮的铃声突然响起,手机界面也变了,老人惊愣了,举着手机问旁边的何缈:“怎接来着?”

何缈说:“点绿色的键就行。”

“哦哦哦,是是。”老人一边点绿键,一边说,“你刚才还教过我。”

视频接通,刀哥的脸瞬间占据大半个屏幕。

老人的嘴要咧到耳根子去了:“小岛啊!真是小岛!外婆看到你了!哎哟怎瘦了啊?在学校里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我吃了,吃得多着呢,你别担心。”刀哥的声音里虽然透着几丝烦躁,但和他平时在外还是不太一样,那种莽撞的攻击性起码收了起来,“你最近身体还好吧?有吃药吧?”

“有,好着呢,吃着呢。”老人家开心地抱怨着,“倒是你,什时候回来看看老太婆我啊,好几个月没回了,我都多久没见着你了。”

……

老人家太久没见到外孙的脸,想念得紧,这会刚学会用微信,又和外孙聊起了视频,一时半会是舍不得挂掉的。

何缈坐在一旁无事,用手机玩起了打麻将,耳边是老人和刀哥你一句我一句的通话声。

她玩了一局又一局,不知道玩到第几局的时候老人忽然侧头叫她:“小何学,小岛说要和你聊几句。”

“好。”何缈接过手机。

她之所以还在这待着,就是在等刀哥的回复。

“我想好了。”果然,刀哥说,“我给你个保证。头说的以抵赖,签字盖手印的我总赖不掉。”

何缈没说话。

刀哥在那头撕了张空白纸条,写“本人徐岛,从此远离陈斜,绝不主动招惹”,然后速战速决地在上面签了字,又翻箱倒柜地找一支廉价红,抹在己拇指指腹,最后摁在了己的签名旁。

做完这一切,他把纸条举起来,对着屏幕给何缈看:“行了吧。”

何缈摇头:“不行。”

刀哥难以置信:“你说什?”

何缈一本正经:“你这保证太虚,保证得毫无意义。”

“???”

何缈抬头看了眼老人的方向,老人正从灶房里抱了个装满豌豆的簸箕来。未免老人听见,何缈又退到了院墙墙根。

这才开:“你这样写,‘本人徐岛,欠何缈100万,以远离陈斜为条件抵消债款。如有违约,债必当还’。”

“100万?你有病?你这是敲诈勒索你知道吗?!”

“你不违约不就以了?”何缈无波无澜道,“你平时敲诈勒索别人的时候,就没觉得不对?这会倒是知道跳脚了?我不信任你,如果没有量化的代价,你是头还是盖手印对我来说,都没什区别。而且借条是具备法律效力的,你要是违了这个约,那也别怪我较真。”

刀哥是真听懵了,连操三声。

何缈不想再和他磨叽了,催促道:“要不要比一是你写借条快,还是我把视频给你外婆看更快?”

刀哥眼里最重要的,除了外婆就是钱,何缈这一遭,算是掐住了他的两大命脉。刀哥此刻的表情,已经不用咬

牙切齿来形容了,一副发指眦裂的样子,面目狰狞得犹如与人结血海深仇。

只见他气得哆哆嗦嗦地又撕一张空白纸条,用力摁笔头,忍辱负重地开始写字。

何缈在这头提醒:“落款的地方除了要签承诺人的名字和日期外,还要写承诺人的身份证号。”

刀哥唰唰唰地写完,盖了手印,举给何缈看了一眼。

确认没问题后,何缈让刀哥对着借条给她拍张高清照发过来。

电话挂断,何缈收到照片,将照片保存到了手机里,还上传到了云盘备份。

做完这一切,日份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何缈把手机归还给老人,顺便告个别。

老人天太高兴了,非要她留吃晚饭。这会已经午点多了,再晚回去连车都不一定有。但老人实在是热情,何缈又因为己天别有用心的行为举止心有歉疚,便多留了一阵,帮老人一起把豌豆剥完,听她唠嗑幸与不幸的陈年往事,到最后又给她顺了一遍手机里那些APP的用法。

中途,何缈听见院门外有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身影晃过一次又一次。她没太在意,这村子不大,村民来往走动是常事。

到了快五点半那会,何缈觉得己真不再待去了,再晚最后一班车赶不上不说,雨估计也得落来了。

照理说,七月的天,午五点半应当还是亮堂堂的白昼。但闷热了一整日,天穹早已蓄势待发,此刻头顶青灰色一片,云一团团地聚着,压得极低。

老人见天色的确不好,又想起村外六点通最后一班车,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人。临走前,还给何缈捎了家种的红心红薯。她腿脚不便,把何缈送到院门外,就被何缈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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