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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里,官兵走后,客人都聚在庄门无心再留,是又担心与那些官兵路会有麻烦,所以都没有马上离开。

总管老汪嘱咐小萱管好庄内事务,己打算和荀教头一起山做些周旋,看时辰快到中午,他劝留大家吃过午饭再走,不然回到城里恐怕要错过饭点。

有些客人觉得老汪说得有理,便意留,也有一些人不愿再待去,正要一块离开。就在这时,一个道人打扮的年轻人从庄外台阶缓缓走来,对要离开的客人说:“诸位恐怕还不走!”

客人里有几位是学院的师生,他认这道人正是前几日去学院讲课的邵雍。

“邵先生?”有学院老师上前道:“何此言啊?”

邵雍面色沉重,说:“诸位在山庄里曾用过茶点?”

“不错,是有用过!”有人回答道。

“那就对了,”邵雍道:“那茶点中被人了蛊毒,若是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什?!”大家纷纷惊讶着看向老汪,老汪一脸惊讶又委屈地说:“先生这话不乱说啊,这茶点中怎会有蛊毒?!”

“老总管莫慌,”邵雍说:“这蛊毒并非山庄之人所,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暗中在茶点中毒,以便让大家不久之后,回来问责于山庄!”

“啊?你怎知道的!”大家神色慌张,有人问道。

邵雍依旧沉重道:“在言尽于此,信不信任由诸位!”

接着,他对老汪格外语重心长地说:“老总管,中午,请煮胡椒汤,给诸位客人饮用,便解此蛊毒,……”似乎他还想说什,是欲言又止,说:“在还有些事,要到庄里拜会一位朋友,告辞!”

这时,有人来阻拦道:“若真如道长所说,胡椒汤解毒,我山之后行服用,否?”

邵雍似乎知道会有异议,只淡淡地说了八个字:“过了午时,神仙难救!”

说完,便径往庄里去了。

且说邵雍进到山庄,没有往客房方向去,而是穿过侧门,直接来到了庄外那片梅树林中。

说来也怪,这梅林与往日似乎有些不,树干上不知何时被刻了些符号,还有风铃在枝上叮当作

响,地上除了昨日弹琴柔千玉带来的花瓣,还有些不知什东西在闪着晶光,走在林中让人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走到林中石桌旁,邵雍停脚步,回身道:“有劳兄台禀报一声,就说邵雍在此等候!”

话音落尽,除了枝上铃声,并无回应,邵雍暗一笑,坐在桌旁等了起来。

没过多久,两名女子从侧门来到林中,后面还跟来几名庄客打扮的男子,将林间小路和侧门纷纷守了起来。

“邵先生,果真不凡,千玉佩服得很!”柔千玉来到石桌旁,对邵雍道。

邵雍起身,平和地说:“公主过奖了,请坐!”

一旁霜看了看公主,心有些惊讶。

公主与邵雍先后入坐,公主道:“先生如此神算,莫非知道日之结果?”

邵雍淡淡一笑,说:“并不完全知晓!”

“哦?”公主道:“那先生知己身处何地?”

“身处阵中!”邵雍面色平和,略有肃重。

公主眼神微厉,道:“好,既如此,先生定是有破阵之法,信走得这梅林!”

“不敢当,”邵雍道:“日并非为破阵而来,实在是不忍百姓罹难,战火重生!”

公主听了这话,略有沉思,起身道:“先生这话,千玉不太明白!”

邵雍也起身说:“以公主之贵,恐怕不会只为这区区山庄吧!”

公主回身道:“那先生以为,本宫为何而来?”

从眼神中,邵雍感觉到一丝寒意,他轻叹了气,依旧平和道:“公主既然会用这困龙阵法,想必术数修为不浅,当知天机不轻泄,我若说了,日必死于此地,于公主恐怕是一大损失!”

“哦?呵呵,”公主道:“先生屡次坏我好事,日陷于此,本宫何损之有!”

邵雍道:“古女子执钺,必有男权相争,公主在外虽安,然而终归是要回去,若是日杀了邵雍,公主定会再次施放蛊毒,到时种孽果,即便眼如愿,将来恐怕也难逃党争之害,不得善终!”

“你大胆!”霜在一旁维护道。

公主示意霜不得无礼,对邵雍道:“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不过本宫不会因为几

句话就改变主意,不如这样,你我对弈一局,若是本宫赢了,先生知后果,若是先生赢了,须得帮我做三件事,来弥补我改变主意的损失!如何?”

邵雍微微笑道:“公主真会做生意,也罢,一盘棋免去许多麻烦,邵某奉陪!”

“好,先生,请!”公主示意邵雍回到桌旁。

邵雍回身看去,却发现桌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两盒棋子,他微微一怔,马上又反应过来,心想:“是幻觉?!这困龙阵果然厉害!我若棋,然要进入棋局之中,被阵法导引,陷入双重幻境,我若不,日恐难脱身!”

“先生既来,我当以礼相待,请先入子!”公主言道。

“承让!”邵雍伸手从罐中取一粒棋子,心道:“竟然是骨棋,内灵念,触者致幻,好严密的阵法,连幻体都是上乘法器!”

公主一边入子,一边心道:“这困龙阵设在开封龙脉之上,原本是为宋帝准备,借梅林布上、中、三重法器,上有梅枝九段云铃,中有树身八重冰梅契印,有落霞晶、法体盐、赤鱬鳞,待西南风起,蔷薇扰动,铃印互作,与我身共成三重元阴,入阵者稍有不慎,即生幻觉,何况林间无妄位已埋有镇岳锥,除非将其挖,否则你休想破阵!”

二人在空石桌旁就这样坐着,静静的一动也不动。然而,两人相互看到的,却是己和对方取子落子棋局对弈的正常情景,也就是困龙阵所实现的第一重幻境“游离真境”。

棋局上,攻守之间,两人还未分伯仲,公主对邵雍道:“先生是第一个在这游离境中坚持这长时间的人,普通人早已被棋局带入第二重幻境,失神而亡!”

话刚说完,公主指间落子,邵雍顿觉不妙,己防守反击的棋势,随着公主这一子落,似乎要守不住了。

邵雍心知,己棋艺并不好,从棋局上取胜的性不大,所以他一直在巩固阵地,拖延时间,以求不要败得太快,或者过早得被引入第二重幻境,须弥境!

公主心说:“这一子你若有所偏差,则败局定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落子!”

心念后,林中铃声渐起,风吹花叶扰过邵雍脸颊,原本晴朗的天空居然阴暗来,一滴雨水啪得一声,打在邵雍迟迟不肯

落子的手上,似乎是在催促。

雨越越大,是,除了开始有几滴落在了邵雍身上,之后的雨就像被划了界限,完全落不到二人的范围内。

公主淡定地说:“先生用念力强行抵御阵法,这棋恐怕就不好了,不如认输算了!”

邵雍一边落子,一边说道:“不到最后一刻,结果还未知!”

公主看向棋局,发现邵雍放弃了刚才被攻击的阵地,转而向公主的棋域落了一子,公主落子稍作防范,微微冷笑道:“困兽之斗,不过时间而已!”

说罢,那天空的雨水竟然随风变成了飘扬的雪花,虽然落不进他的范围之内,是,邵雍似乎觉得己越来越冷,冷到已经没办法再思考棋局!

“怎回事,”邵雍心道:“挡得住雨雪,怎会挡不住寒意?!这冷,不是幻象,难道说,她……”

公主心说:“方才落在你手上的雨滴,其实是霜的寒毒,你念力再强,又怎抵御这毒性,看来好戏就要收场了!”

公主见邵雍落子时手臂已经颤抖,于是想说不如就此罢手,何苦再坚持去!刚要开,只见棋子间溢一片白光,光芒越来越盛,却不刺眼,与空中雪花混在一起,眼前景象完全变成了一片奇异的白色,朦朦胧胧的,又逐渐清晰来,待看清时,原本那梅林和棋人已经不在,看到的却是一片素净的雪地,和不远处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山村。

“他竟然不再抵抗阵法,主动进入了第二重幻境!”公主一边想,一边以法身寻找着邵雍的踪迹。

这第二重幻境须弥境与第一重游离境有些不,游离境所呈现的幻象会受实际场景的制约,对入阵者的影响也比较有限,而第二重须弥境则是这困龙阵的厉害之处,以完全虚拟入阵者的心中所想,让对方在幻境中实现一些平时难以实现的诉求,而且,一旦实现,入阵者会因为满足,心神不愿再离开幻境,最终导致失神而亡的结果!

不止如此,公主在第二重幻境中也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如果有人在游离境中以勉强与公主斗法,那到了第二重幻境,想在道法上取胜已不,因为进入须弥境的人,其心神已经被阵法困锁,无法再施展力,就好像人在梦中永远不是梦魇的对手。

寒风夹杂着雪花,在村的山谷间肆意飞舞着。公主以不见的法身搜寻过整个村庄,竟然没有发现邵雍的身影,心不免疑惑道:“这怎,他的幻境里怎会没有他本人?”

公主略有沉吟,心中忽闪一念,顿生不安:“若他此时返回,我在游离境的元神岂不危险?!”

想到这里,公主不敢耽搁,正要凝神离开,忽觉村外风雪有变,一个裹着连帽披风的人,从茫茫雪地中一步一步向村走来。

胜负

邵雍知道,那盘棋如果再去,胜负将会明了,到时公主不会再为一个输掉的人改变她侵害大宋的计划,邵雍己恐怕也将性命难保。

如果不,又该如何继续呢,留给邵雍的只有一个选择,须弥境。

元神初入时,邵雍感觉到己以在一二重幻境之间徘徊,所以稍稍犹豫了一,是,当他看清那须弥境里的景象时,他竟然也抑制不住己的心情,终于还是踏上了那片雪地。

因为,这幻境中现的村庄,是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他紧紧地裹着一件本不存在的披风,来到满是积雪的村处,停脚步向周围看了看。“是这个样子……”他微微苦笑了一,看向空中飘零的雪花,心里明白若不是这厚厚的积雪省去了许多细节,不知道这幻境还不如此真实地打动他。

他继续往前走,走过一个被雪覆盖的磨盘,一处似乎变矮的草垛,来到一青石垒砌的院墙,看着眼前并没有多高的石墙和木门,眼眶中升起一股热意。

那石墙是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一块一块垒砌的,那时父亲健在,家中生活无忧,尽管已记不清父亲的容貌,每当站在墙边,他总想起那一家三幸福的感觉。

还记得母亲为了哄己睡觉,经常会对年幼的己说:“康,以前啊,咱家的院墙是篱笆的,让老虎一推就倒了,现在是石头的了,老虎就再也推不倒了~!”

“那老虎还会再来吗?”己会稚嫩地问。

“老虎啊专门找晚上不睡觉的小孩,才不管你家的墙是石头的还是篱笆的,都会来转上一圈,要是石头的,就走了,要是篱笆的,就把小孩叼走了,让再也见不到娘亲

~!”每当说到这里,己都会闭上眼睛,在母亲的怀抱中乖乖地睡去。

后来,父亲不在了,每次问母亲爹爹去哪了,母亲都会说他去山上打老虎了,然后把己抱进怀里,不想被看到她流眼泪。

再后来,生活一天比一天艰苦,而小时候的己又经常生病,母亲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邵雍送入道观,一边治疗,一边学道,重要的是让邵雍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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