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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凤巷
此夜月如弯钩,小巷中并无灯火,黑漆漆的,若不小心,还会被地上没有修平的石头绊一子。琪华孤身一人在深巷中摸索,起初还有些看不清路,但时间长了也就慢慢适应了过来。
她来到一人家门,院墙高耸,木门紧闭,她犹豫了一,不知是要敲门,还是番墙进去,因为她不知道里面的人会不会接受她。
她背靠木门,在门的台阶上坐了来,想到于卿海拿的那卷圣谕,她抚住额头忍不住流一行眼泪。
那卷圣谕,一定是伪造的,因为父皇不做这种事。如果是伪造的,那就说明一件事情,父皇事了!
她止住己纷乱的心思,准备想办法先熬过夜,忽然间,有瓦砾声从左前方屋上传来,几乎是抬头的瞬间,数道细风声疾射而至!
琪华连忙侧身跃起,咚咚咚三声木响,三道飞镖擦身而过,镖身没入木门中,寒光映月。
不待多想,一个黑影从屋上一跃而,手中匕首尽透杀意。
琪华落身形,斜身闪躲,然对方短刃在手,力图近身,要完全闪开已不。
两刀划过之后,琪华衣袖已破,第三刀对方志在必得,直取琪华咽喉。
或许是琪华难以闪躲,不得以用左手抓住了刺来的匕首,刺客只需抽刀再刺,琪华定然手破命丧,就在这一发之际,刺客突然看到琪华握刀的手背上,若有光微。
刺客用力抽刀,居然没抽来,他这才觉到,琪华手上带的手套并非寻常。
不容思索,琪华右手握拳向对方胸一击,没想到对方反应很快,左手抓住了琪华手腕,这才看清,琪华的手套背面带有银刺,若被击到胸,必受重创。
僵持间,琪华以拳变掌,手腕用力一转,掌背银刺划破对方右手,再次向刺客袭去!
刺客受痛不敢再接,仰身避过一击,顺势一个后翻,挣脱琪华,与琪华拉开距离!
“银雀手甲?!”刺客心中念道,不敢上前。
却不想,琪华也不再近前,靠着院墙慢慢向后退去。
本以为双方是势均力敌,都不敢轻易交手,琪华后退时,右手一个小小的触碰左臂的动作,让刺客开始慢
慢挪动脚步,向琪华靠近。因为刺客确定,他的飞镖一定划破了对方的皮肤,而镖上的毒药开始奏效了!
琪华继续沿着墙壁向后退却,左臂的痛楚越来越强,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无法再佯装无事,后背紧紧靠着墙壁,让己勉强不倒去,双脚吃力得仍然向巷子的路处移动。
刺客很明显看了情况,只是慢慢跟着琪华,也不再攻击,等对方彻底被毒倒,任务就以轻松完成了!
琪华右手摸到了十字路墙壁的拐角,在拐角处停顿了一会,突然撑起身体一步跨到了对面墙的拐角处,想再跑却再也没有力气,软软的瘫倒了去。
刺客见琪华要跑,先是一诧,很快便露了狰狞的笑意,一步一步向琪华走了过去。
“……呃!”走到两面墙的拐角处,刺客呃了一声,忽然停了来,眼神呆滞地低了低头,缓缓抬起左手触向己的脖颈!
黑暗里,他感觉到股股的液体流到了己手上,又沿着手臂,流到了袖中。他惊恐地看了看伏在地上的琪华,她没有动,只是抬头在看着他!
刺客勉力向后退了一步,眼睛余光处勉强看到了什,却没有任何痛苦的喊叫,只是按着咽喉踉跄地靠住墙壁,慢慢地坐了去,再也没有起身!
此时的弯月刚好被云遮蔽,黑巷中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琪华再次撑起身体,挪向墙壁的拐角,用手一点一点从墙摸索上去,摸到一颗像是钉子一样的东西,用力从墙上拔了来。
记忆中,霜对公主说:“这种蛛丝不但有毒,而且十分锋利,用做成的丝线在明亮中不会反光,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以杀人于无形!”
霜说:“这蛛丝的毒素我已经做过调配,对公主的灵感身不会有影响,反而还有一定解毒的作用,但是除非情况危急,公主不要用解毒,若不对症,也会更加危险!”
琪华虚弱地倚坐在墙边,右手拿着她从墙上取的龙蛛索,将索外断开的蛛丝夹在左臂腋,将蛛丝缠绕左臂一圈,然后喘了气,心中无奈地念道:“若天绝我!让我死在此处!”
念罢,她用力一拽,蛛丝立刻割入了左臂的伤,剧痛之,琪华晕了过去。
或许是听到巷
子里没了动静,刚才被飞镖射在门上的那人家,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虎蛋!你干嘛!不要命啦!”一位妇人拉着打开房门的子,细声阻止着。
“娘,英雄救美,你跟我讲过的!”那子似乎有些憨傻,胖乎乎的,妇人拉不住他,只好跟着走了来。
巷子里的情景让妇人颤颤巍巍,胖子踢了黑衣人,见没有反应,又来到琪华身旁,对妇人说:“哇,娘,这姐姐好漂亮啊!”
妇人见子欢喜,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琪华:“姑娘!姑娘!”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琪华渐渐恢复了意识,听到似乎有人喊她,她微微睁开眼睛,感觉好像不是夜晚了。
“姑娘!姑娘!”她听到旁边有人在喊,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眼前一片模糊,虽然有些影像,却模糊到根本看不清面孔!
“……呃……这……”琪华昏沉沉地挤了眼睛,还是看不清楚,她甚至以为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姑娘,你醒了!”妇人坐在床边看着琪华。
“嘿嘿,姐姐,你终于醒了,嘿嘿~”胖子站在一旁嘿嘿地笑着。
“啊,你,这是哪里?”琪华听到虎蛋的声音,一紧张起来。
“姑娘,你别害怕,”妇人说:“这里是我家,你昏睡了一天了!”
“哦,我怎,看不清楚~”琪华意识到眼睛的问题。
妇人在她眼前摆了摆手,说:“姑娘看不见吗?”
“我,”她再次揉了揉眼,慌恐地要床去,却几乎跌倒在床,幸好被一旁的虎蛋扶住,听到虎蛋在她近前的声音,她惊慌地抽回手臂,摸索着退回了床上。
“哎呀虎蛋,你一边去,在这碍手碍脚!”妇人责怪道。
“没有,娘,她差点摔来,我扶她起来,怎就碍手碍脚!”虎蛋噘着嘴不乐道。
妇人道:“姑娘别怕,这是我子,从小就有些笨,昨天晚上是他非要把你救回来,要是老身,恐怕还没那个胆量!哦,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怎样!”
“哦,”琪华蜷缩着,渐渐没那紧张,说:“我,昏迷了一天?”
“是啊,姑娘,上午官兵来
搜查过,我把你用毯子裹着,藏到了地洞里,这才躲了过去!”妇人说。
“上午好玩了,姐姐,我娘说,官兵来的时候我要一直笑,结果我就真的一直笑,他打我我都笑,嘿嘿,从来没有这开心过!”虎蛋捂着嘴偷偷乐着。
妇人道:“我是怕他不小心给说来,才了那个法子,唉,当时我怕得要命,也不知道姑娘是什来历,只觉得既然救了,就救到底吧,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老身不敢让犬冒犯!”
琪华听了这些,终于松了气,向两人拜谢,是眼睛的问题却让她苦恼,她问妇人有没有吃的,妇人赶忙去拿,还把子叫了去,不许他进屋。
“娘啊,我三个窝窝头,呃,刚好一人一个!”虎蛋在外面房间里说。
“娘不饿,你吃一个,这个两个给那位姑娘吧!”妇人拿着两个窝头一碗水,来到琪华身旁说:“姑娘,天没来得及……去弄吃的,这两个窝头,你先将就吃一,”
妇人把窝头和水递到琪华手里,琪华因看不清东西,端不稳水,妇人便坐在床边,帮琪华端着水。
琪华听到了他在外面的对话,感动说:“这个,这大,我吃一个就好了~”
她将一个窝头还给了妇人,己拿着一个吃了一。
尽管肚子还是挺饿的,是吃了一,妇人就看来说:“姑娘是吃不惯?”
琪华尽力咽了咽,喃喃地说:“这,是什做的,为何如此,粗糙?”
妇人说:“姑娘果真不是寻常人家,没吃过这糠面窝头!天这个谷糠多了些,还掺了些槐树叶,呃,让姑娘见笑了~,呃姑娘喝水,喝点水会好一些!”
妇人端着碗帮琪华喝水,琪华一边喝,一边眼泪止不住的流了来。
“哎呀姑娘怎哭了,要不,我再去弄点别的!”妇人着急道。
“哦不用了,”琪华哽咽着,却又笑了笑说:“刚才,你让我想起了娘亲,小时候,她也这样给我喝水~”
“哦,”妇人道:“老身怎比呢,谁有姑娘这样的闺女,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啊!”
琪华苦笑一声,说:“也未必,我娘亲已经不在了,哪还有什福份!”
“哦,姑娘家是哪里,怎会惹得这多官兵来找呢?”妇人问。
琪华说:“我是兴州人氏,家父,在朝廷做官,被人诬陷栽赃,我不得以离开兴州到外面避祸,没想到还是被仇家找到了!”
“哦,这年头做官都这难,不容易啊,”妇人说:“奥,姑娘先吃吧,虽然味道不好,也勉强充饥,我和虎蛋再去弄点吃的,不然明天又没有着落了!”
琪华答应着,本想把己身上的佩饰给妇人换点吃的,又怕被人认,只好让妇人离去。
这时的琪华感觉到己眼睛似乎有些好转,莫非是刚才流眼泪的缘故,她吃完那个窝头,喝了些水,在床上盘膝而坐,凝神调息。
相助
“先生,”霜见邵雍在营帐外看着夜空,走过去说:“主人走后,不知怎,这右眼总是在跳,莫非主人有事?”
邵雍说:“帝星之侧有流星陨扰,皇室必有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