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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雍说:“劳烦几位取一盆面,一桶水,天亮鸡鸣之前,做一些素饼,分给明晨入宅的兵士,若是,剩一张,则此难化矣!”

听完邵雍所说,几人均面面相觑,神情疑惑。

邵雍淡淡笑了笑,却听于老夫人说:“呃,先生,当真?”

邵雍说:“哦,老夫人,有些事需看造化,真与不真,绝非一言尽啊!”

于家此时已无他法,这个时候有人来帮忙,不管是什方法,试一总比呆在屋里长吁短叹的好!

于是,老夫人接受了邵雍的提议,与房去做些面饼,并让家丁为邵雍安排住处。邵雍本无意在此留宿,怎奈答应给柱子的母亲看病,也只好暂住一宿,以便天亮后跟柱子一回家。

柱子没搞明白,原本不是说给于老夫人看病,怎就做起了饼来,但知道有饼吃,也不管那多了,先帮着去打水劈柴,至明天的干粮算是解决了!

夜色随着渐起的晨光,慢慢褪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昏沉的睡梦中惊醒过来。我蛮不情愿地披上衣服,迷瞪着眼走过去打开门,一个陌生的官差在门对我道:“陈兄弟,公主有请!”

首先,我不认识他,他竟然知道我是谁?其次,公主有请?

我看了看还在睡着的叶辰,在官差的催促,我只好赶紧穿好衣服,己跟着他,来到了府衙东苑的一处房间外。

“禀公主,陈默来见!”官差在门外报了一声。

房门打开,开门的人是呼延凌霜。

霜对官差道:“你退吧!”

“是!”官差应诺。

“阿陈,不必拘礼,里面请!”霜对我道。

她虽说不用拘礼,我哪敢乱来,我小心地走进房中,看到一个猎打扮的人,正侧身在桌边摆弄一把轻弓。

“呃,”我正判断这是不是公主,那人却转过身来,对我道:“阿陈,从现在起,我不是公主!回到京城,面见父皇,才算得上是!”

“啊?”我惊讶了一声,对方要是不说话,仅从样貌上真的很难辨别,听过她的声音和说话的语气,我这才确定,便赶忙跪道:“小人拜见公主!”

“诶,快起来!”她示意我

起身。

“奥,多谢公主!”我道。

“刚刚还说不是公主,莫再如此称呼!”她说。

“哦,不知您唤我前来,所为何事?”我说。

“奥,我不妨直言,”她道:“邵先生建议我这次回京,带一位陈姓之人,呵,找来找去,这玄平关除了足,竟无有他人!”

我诧异道:“您要,带我回京?”

“所以,想问一你的意思,”她说:“这次返回,途中会有阻碍,是否随行,由你决定,我绝不勉强!”

“呃,”我反应了一,说:“与您行,小人三生有幸,没有意见!只是,小人既不会武功,又没有其他本事,这为何要选中我?”

她看了看我,说:“阿陈,你知咱这是第几次见面?”

我想了想,道:“山庄一次,这,应该是第二次吧!”

她笑了笑,说:“还记得,在开封府街道上,我见过一次!”

她这一说,我想了起来,那天我去找收购连弩的衙门,在街上确实遇到了她,当时街上人很多,不知为什她从轿中来,朝我这边看了看,我还以为她是在看别的什!

“……当时,您……在看我?”我惊讶道。

“呵呵,不错,”她说:“因为,你身上有一种法力,在加护!”

两全其美

“法力?!加……护?!”我惊讶地恨不得绕着己看一圈!

公主见我莫名,于是又道:“没说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佛法,对吗?”

“佛……法?”我忽然想了起来,难道是那舍利子的事?一子千头万绪,己有些理不开了。

公主看我摸不着头绪的样子,笑了笑,道:“其实,当初在山庄与你结识,并不完全因为连弩,也因为你这与众不之处!只是当时还不便言明!”

公主说:“想必邵先生向我推荐你,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我想起了当初在悬崖洞壁上死里逃生的情景,想起了在万安寺交还舍利的事情,又想到己曾经被西夏兵追缉,而眼前这位却恰恰是西夏的公主!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说来,于是只好先作茫然,道:“小人倒也去过寺庙,

怎就,会这样,实在搞不懂了!”

公主道:“此事暂且不说,若你愿意随行,咱现在就走,顺利的话,两日便回到京城!”

“现在?”

“对,越快越好!”

“那,”我刚想说否去告诉叶辰和唐颖,忽觉有些不妥,只好改道:“否让人告诉唐颖和叶辰一声,免得他担心!”

“好,”公主道:“霜,你去跟他说一声,一会咱在北门外汇合!”

话说于家老夫人和房为做饼忙了一宿,虽然一夜未眠,但有事做,这心里也不至于太难过。老夫人知房有孕,热饼锅后,她让房先回去歇息,己在前堂守着那一桌做好的饼食,等待来人。

当时邵雍是说,那些饼如果剩一张,于家这次灾劫便化解。老夫人不知道是否灵验,饼也做来了,等着看看吧,反正给前来抄家的官兵吃,说不定他吃了饼,还会留点情面。

起初老夫人怕没人来吃,还特意让柱子去告诉一其他的兵士,没想到,天亮后进宅的兵士个个都饥肠辘辘,狼吞虎咽,还有一边搬东西,一边顺手再捞上一张叼在嘴里的!没多久,一桌的素饼便所剩不多了!

老夫人心想,这样去,再做一桌也不够啊,这些来抄家的兵士还不知道要待到什时候,要是到中午还不走,哪还剩得一张?

虽说这饼真不知不有用,这个节骨眼上,这老夫人又没有其他的办法,眼看着饼被一张张吃掉拿走,她实在没办法无动于衷!

老夫人从剩不多的饼中,拿了一张,收在了己的衣袖中,坐回凳上,松了气。

“于老夫人!”一名刚刚吃过饼的军官叫了她一声,她心里咯噔一,好是一惊。

那军官说:“多蒙老夫人款待,听说于都尉他日要被押解回京,老夫人何不前去探望?”

“啊?”老夫人扶桌站了起来,问:“公主不是说饶他性命,这又如何要押解回京?”

军官叹道:“都尉他是此次事件的重要人证,公主需要他回京呈报,呃,老夫人还是去见一面为好!”

意是好意,这话听了,让谁也不好受,最后一面吗?老人家心沉凉,本就困顿的

眼神中,又多了份伤楚。

“多谢~”她好歹反应过来,谢了一声,也不再顾及那些饼食,蹒跚地向屋外走去。

宅院里除了忙着搬东西的士兵,没有一个家丁,媳妇除了房在休息,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了。老夫人只好己一个人走大门,失落地走在街上,经过那些往日跟她打招呼的街坊,经过那些街摊上吃着早饭又窃声议论的食客,她一声不吭,眼前似乎只有那最后一面~

“奶奶~”

一个稚嫩的童声把老夫人恍惚的神情拉了回来,她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一老一,衣衫褴褛的祖孙两人,正等在卖包子的摊位前,乞求施舍。

于老夫人先前乘轿行时,曾经不止一次见过这祖孙俩。一次那老乞婆向走在前面的大房媳妇乞讨,大房理都不理,闪身就走开了。又一次,向三房媳妇乞讨,三房甩手让她闪开,还差点把她扇倒。

每次于老夫人在轿中都有施舍的念头,无奈己身上没有钱,也只好就那样过去了,没想到,这次一大早又碰上他。

“奶奶,我饿~”那小童拽着老乞婆的衣袖,期望着奶奶快些要到。

是这次祖孙俩似乎运气不佳,卖包子的店家只顾忙己的事,对等在一边已经许久的两人视而不见,店家不耐烦道:“哎呀老乞婆,你这天天来,莫说我养不起,连食客也都不愿来了,你还是到别家要吧啊!”

于老夫人此时已经走了过去,是话却听在耳边,扎在心里,她这次虽然没钱,是身上却有一张饼,要给他吗?她心里有些纠结,‘若是,剩一张,则此难化矣!’要是给了他,恐怕,就一张也不剩了啊!

她好矛盾,脚步一点点慢来,却还是在往前走,路拐角处,一阵恶意的笑声让她侧身看去,有食客居然把己的包子扔到地上,让祖孙俩去捡!一条小狗马上跑过去叼走了包子,弄得一直在忍着酸心的小孙子哇哇大哭起来!

于老夫人停脚步,转身走了回去。

于府宅院中,那位跟于老夫人有过对话的军官都头,接到都尉府来人催促,说让尽快将收缴的财物先清点部分,报账备用。于是,都头集合院中的兵士,以作交代。

一名士兵见桌上还有五

张饼,索性连盘子一起都揽在了怀里,便急匆匆地要跑去集合,谁知过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是觉得盘子比较值钱,他踉跄了一抱住了盘子,怀中的饼却掉了一张,落到了门边的青石地上。

那士兵见饼掉到地上,沾了尘土,便没想再捡,抱着盘子和余的饼,跑向了集合处。

街道上,那哭着的孩子任凭老乞婆怎哄,都哄不好了。卖包子的店家本就不想看到他,这让哭声弄得更加烦气,竟然拿起扫帚将他往街上赶。

于老夫人上前对那店家斥了一声,说:“回去做好你的包子!”

店家吃了一惊,却也不想惹事,撇了嘴,回到了摊子上。

那扔包子的食客却在一旁桌边,跟伴嘴碎道:“嘿,头一回见老太婆管闲事哈!”

其他人知道那食客是这一带的混混,都没有敢做声的,于老夫人只是瞥了他一眼,也没再理睬,把袖中的那张饼取来,给了孩子。

孩子接过饼,马上就不再哭了,一边吃一边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老夫人,好像在说‘我以都吃完吗,真好吃~’

孩子的奶奶感激地拜谢老夫人,老夫人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却听那泼皮碎叨说:“家都难保,还在这施舍,切!”

老夫人再次停脚,回身道:“若是我无恙,定叫你连包子也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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