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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措突然冷笑道：“我听不懂你说的。”

慕葕也不甘示弱：“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在你房间发现了这个，你怎说？”

慕葕说完，从袋里掏一枚苹果图案的粉色发夹，一看就是小女孩用的饰品。

承野惊讶地问：“你不是说没发现任何东西吗？”

慕葕说：“对不起阿野，我骗了你，我知道你对你大哥的感情，我看着你把他房间里的发夹丢掉，所以你的诧异我也理解。不过，这都是命吧，当我再次去他房间的时候，这个发夹又回来了。”

慕葕对承野说完，又继续对嘉措说：“大哥，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大哥，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没有警察，没有社会法律，只有我，只有你跟承野之间的兄弟之情。”

听到这里，嘉措突然嘲地笑了笑，起初是轻声笑，后面索性放声大笑。

慕葕皱眉：“你笑什？”

嘉措说：“我笑你单纯。”

慕葕说：“什意思？”

“没错，是我利用这个发夹，逼得顿咬尽。”

“大哥……为什？”承野虽然在看到这个发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嘉措亲承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现实。

嘉措对承野说：“对不起，大哥让你失望了。”转而又对慕葕说：“丫头，你猜的都没错，我是雪狼集团的二当家，是我利用顿的女逼顿尽以防止他暴露我的身份。”

慕葕：“顿为什那缺钱？”

嘉措：“这也是我安排的，他在澳门赌场被我设套，输了一大笔钱，我还逼他签女的卖身契，如果他不还钱，她的女就得卖给人贩子。”

慕葕：“你真卑鄙。”

嘉措笑了笑：“人性本恶，你不知道吗？”

慕葕：“多吉是你的杀的吗？”

嘉措：“是。”

慕葕：“为什？”

嘉措：“因为他挡了我的道，他试图想要拿佛像来敲我一笔，这怎。”

慕葕：“于是你就杀了他？”

嘉措：“对，我把他约来，给了他一包泡了毒液的烟，等他晕死过去以后，

在把他丢进冰窟窿里，我还让丹那个蠢蛋去捉冬鱼，正好以发现多吉的尸体，这样就又多了一个人来为我挡刀，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一度也怀疑丹不是吗？”

慕葕大怒：“龌龊！”她气得想要冲上去打人，幸好承野将她拉住。

嘉措：“不过，丫头，有一点你猜错了，卓雅和刘黑子的死都跟我无关。”

慕葕：“不是你？”

嘉措说：“信不信随你，我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其的我也不说了。”

慕葕之所以问许多细节，只是想要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她其实是想听嘉措说一些不得已的苦衷，到最后什都没有。

没有苦衷，没有不得已，更没有人逼他，一切都是他愿的。

许久不说话的承野终于开：“你为什要跟雪狼勾结，他是什人你难道不清楚？你不怕父亲知道了以后会伤心难过吗？他是最爱你的啊……”

提到次仁，嘉措突然就变了脸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仿佛承野提到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嘉措冷笑一声：“对啊，没有人会相信我竟然会和鼠辈勾结。那又怎样，如果跟他勾结够让我报仇，就算从以后身败名裂或者赔上己这条命我也愿意。”

承野皱眉：“什仇，你有什深仇大恨？”

嘉措叹了一气，不知道是在笑承野的无知，还是笑己的悲：“因为你阿娘，阿爹心里再也容不其她女人。你想象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从嫁给己丈夫那一刻开始就要守活寡是什滋味吗？你想象，她每天都以泪洗面是什样子吗？最后眼睛哭瞎了，心也碎了，却仍旧换不回己丈夫哪怕一丁点的怜悯。”

承野冷哼一声：“这怎，父亲从来都是最爱你的母亲，你说反了吧？”

“你……你已经知道？”

承野看了一眼慕葕，诧异地问：“知道什了？”

嘉措：“是，我早就已经知道了。父亲在婚后仍旧偷偷去看那个女人，他午夜梦回的时候，喊着的也是那个女人的名字，是他让我母亲恨而终。我恨他，想要拼了己的命去报复他。后来，我终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加入黑势力，黑白对峙

的痛苦应该让他后悔了吧？呵呵……也许他不会有任何感觉，因为我是次仁嘉措，而不是你承野。”他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恶狠狠地盯着承野，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那个永远照顾己的大哥，而是一个杀红了眼的恶鬩。

慕葕：“你是亲生兄弟啊……承野的母亲不就是你的母亲吗？你为什宁愿为一个养母报仇，也不愿意为了己的亲生母亲忘掉这段仇恨呢？”

承野：“你说什，嘉措是我的亲哥哥，不是父异母的哥哥？”

嘉措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那又怎样，亲生母亲在关键时刻把我送走，却独留弟弟，到头来养母却把我当做亲生子一样对待。对于我来说，后者才是那个给我爱的人，而那个把我生来又不管的女人，我宁愿不要。”

慕葕皱眉：“你错了，你阿娘之所以选择让你跟着阿爹，只是因为你小的时候发水痘，她没有钱来给你治病，不得已只把你交给次仁局长养在身边。她不是狠心，而是良苦用心啊。”

嘉措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边后退一边摇头：“不会的，不，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

看着嘉措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心想，如果次仁知道，正是因为己当初没有给孩子说明真相，才导致天的悲剧，一定会后悔万分吧。

慕葕叹了气：“你平时洗澡的时候应该看得到己身上的痘疤吧？那不是湿疹引发的后遗症，而是小时候天花治好以后留的疤痕，这是次仁局长亲告诉我的，如果你还是不信，以去找个医生来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

嘉措抱着己的头，不停地喃喃语，此刻的他恐怕已经万念俱灰。

慕葕突然很情他，他佷了一辈子，处心积虑地想要报复，到头来却发现全都是一场误会。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滑稽，总是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题目。

“去首吧……”慕葕试探性地说：“首以减刑，也许你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嘉措说：“首？”

“对，首。”承野说：“陆师兄一定不会看着你事，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救我？哈哈哈……救我……哈哈哈……”嘉措突然大

笑起来，慕葕不知道他为什会有这反常的情绪。

“去首吧，我陪你去。”慕葕再一次试探。

嘉措冷笑道：“我不去首，我才不相信警察，他没一个好东西。”

嘉措明明已经开始摇摆，不知道为什，情绪又突然激动起来。

他是听到了什吗？

“我不去首了……”嘉措终于平复了己的情绪，但也透着一股寒意，“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阿野……在我心里，不管上一辈的恩怨是什，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好兄弟。”

嘉措说完，突然朝身后的方向摇了摇头，慕葕还没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就听见他又突然拔高音调：“听我说，你要小心……”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枪响，只见央金突然从那颗棵大槐树后面冲来，用己娇小的身体挡在嘉措的面前。

子弹穿膛而过，央金倒在了嘉措的怀里。

慕葕和承野大喊一声，急忙跑了过去。

慕葕：“央金……”

承野：“金子……”

嘉措已经六神无主，他拼命示意一直躲在树后的央金不要来，这个傻丫头就是不听。

达古寺的山洞里，央金发现了他的秘密，两人就此大吵了一架。看着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己流眼泪，他的心痛得钻心。

在那之后，他就有了金盆洗手的想法。

只是一切都没有他想的那简单。事实上，那晚慕葕去县城派所，嘉措也看见了，他知道这些事早晚瞒不住，他甚至已经想好要把一切都告诉承野和慕葕，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主动开，他就跟了过来。

而晚，嘉措来不是要毁灭所谓证据，对于那枚发夹，他看到承野想帮他销赃，但也知道这脏物没那容易销掉，他只是约了央金，那个傻丫头终于决定跟他坦白，他也决定跟她交代清楚。

笑的是，一切都早已是注定。

央金伸满是鲜血的手轻轻附上男人的脸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说：“不，不哭，我不……不痛。”

嘉措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内心像被撕裂一般痛彻心扉：“你为什这傻……我对你那凶，我拒绝你的感情，我对你

那不好，你为什还要对我这好？”

央金微微一笑，仿佛安慰己的孩子一般：“因为你对我更好……回头吧嘉措哥哥……你还有机会的。”

嘉措只是不断地摇头，眼泪怎也止不住，他的脑袋一片空白，长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央金又看向承野。

“承野哥哥，对不起了，每次都利用你来刺激别人，你一定很懊恼吧。”

“金子，听话，你现在要保存体力，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吗？”

央金摇摇头，每说一个字，脸色就苍白一分。

“不……我快不行了……你让我把想说的话……都……都说完……不然……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好，你说，我听着。”

“承野哥哥……你从小……从小就总是一个人……那个时候我跟嘉措来找你……觉得你好怜……那个时候我就告诉己……一定……一定要照顾你……让你永远都不会觉得孤独……”央金说完转而看向慕葕，她突然就笑了，“现在……现在我终于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