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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刚结束，润蕴还沉浸在新知识的海洋中，突然有个高大的身影朝她走来。
“砚晗，好久不见。”
润蕴一直坐着没动，砚晗看她还在思考，也不催促，陪她坐着。听到声音，两人几乎时抬头。
来者砚晗很熟悉，润蕴也然眼熟，是刚刚上台发言获得掌声最热烈的几位之一。
陈助忠早在上台的时候就望见最后一排的熟悉身影，那个毫不犹豫拒绝己，面不红心不跳，理智列三条理由的女生。
他知道己虽算不上颜值超高，但在院里人气还是不低的。学习方面早在研二就已经达到研三够毕业的水平，手里更是有两个项目，现在更是已经成功升入博士。但是每每望见这个不苟言笑，为人特别低调的师妹，总有一种愧不如的感觉，就好像高中时学霸碰见学神一样的“化学反应”。
研讨会结束后，没忍住跑过来打一声招呼，虽然肯定又会被冷冷对待。
砚晗站起来，礼貌回应了一声“陈师兄”，润蕴见状也跟着站起来。
很奇怪，怎这奇怪，天感觉她不那冷漠对待己了，陈助忠脑海里不觉浮想联翩，想也没想，提想要一起吃饭的邀请。
一瞬间，他知道己怕是想岔了，那温柔中的冰凉又来了。
“不了师兄，我和师妹约好了，午马上要开启实验呢！”砚晗拒绝道，顺便还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润蕴。
“是的，陈师兄，我上午拖延了一些进度，等会还要麻烦砚晗姐帮忙，真是很不好意思。”润蕴面露歉意，那假装的愧疚简直就像真的一般。
砚晗呆了呆，这孩子也太上道了吧！
陈助忠望着眼前还有些青涩的师妹，说不其他话来，只作罢。
午当然没有所谓的赶进度，两人在食堂里饱餐一顿，优哉游哉返回实验室。
第30章 2018年秋
新学期开学，润蕴正式成为S大学的研究生。
也正是从前几天开始，她就觉得砚晗的状态很奇怪。
比如：润蕴每天按照砚晗姐的安排，九点前到达实验室以往每次都看见“偶像”端着一杯花茶，慢慢吹着袅袅雾气，一副怡
然得的表情。
然而从几天前开始，每次刚踏入办公室都没闻到花茶独有的芬芳香气，反而只有个孤零零的包挂在椅背上表示的主人早已到达。走进实验室，看着实验台上满满的试剂就知道，那个埋头苦干的倩影已经穿上实验服快一个小时了。
还比如：砚晗的实验安排规划得特别好，甚至完全以充分利用每一分钟。所以一般上午的实验以上午完成，午、晚上各都有安排，从来没有占用过中午午休，或者发生实验没有做完的现象。
然而每次都习惯吃完饭后和“偶像”一起散步的润蕴，在几天前失去了这个机会。每次课题组其他师兄师姐一起去吃饭，只有砚晗笑了笑说己的实验还在等待最后结果，让他先去吃，其他人听到答案后也表情然，就好像习以为常一样应了，再过几天甚至润蕴觉得其他师兄师姐从来没抱什希望，问问砚晗只不过走个形式罢了。
润蕴顶着一脑门问号，却不知道怎开。
因为实验室的人都很尊敬砚晗姐，很多事情都向她请教。她也非常耐心地回以微笑和温柔的建议。但就是哪里很奇怪，太奇怪了，这种感觉还有种诡异的熟悉。
那时简凝躲着己的时候，她再粗枝大叶也感受到了，但正巧处于高三关键时期让她分不心力管那多。而现在她明显感觉到己正站在旁观者的地方看着砚晗躲着谁。究竟是谁真的分辨不，因为她总是那温温柔柔目光笑。
“闲事师姐，砚晗姐不经常和你一起吃饭吗？”润蕴第一个就将李暹初排除在外了，毕竟听说她两关系最好，而且一直是室友关系。
“没有啦，就是中午吃饭她一般都忙，平常固定的内建和聚餐她都是积极参加的。”李暹初不以为意。
润蕴觉得更奇怪了，一种性浮现在脑海里。也许，也许，谢砚晗一直都是一个人吗？孤军奋战，一个人坚守一座“城池”，一个人修建了一座孤岛。
打开微信界面：
——宝贝女，中秋快到了，要寄来些月饼吗？
——要要要，当然要，谢谢妈！
润蕴看着刚刚收到的消息，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砚晗姐不喜欢奶茶、饼干等高糖高热量，也没见过她吃糖，
说明不喜欢太甜食，还好家乡卖的莲蓉蛋黄很小一个，还有其他什紫薯等味，以送一个给她。那课题组其他师兄师姐呢？
又开始纠结了，当然她没料到那多新鲜品，爸妈唯独只买了二十个五仁味的。
砚晗心里没有润蕴那弯弯绕绕，为什早上来得更早，中午不和大家一起吃，纯粹真的因为实验要赶进度？也是不想和李暹初呆在一起太久，也是不太习惯突然热闹起来的办公室，具体原因恐怕当事人己都不曾去思考过。
爱憎分明、敢爱敢恨、恣意潇洒，其实都只是理想中的高校生具有的性格。砚晗用沉默与假装掩饰着一切，但是动作难免随着潜在意识发生改变。
难道不沉默和不假装吗？
砚晗懒得去想如果如果，但每每想到，都如鲠在喉，对己的犹豫也滋长了一份嫌恶。所以不断做实验不断做，一天做一天半的量也不错吧！
“挂钩，粘贴？”砚晗提着超市的小篮子穿梭在不大不小的商场里，买电线插板时偶然看见了这个。
脑海里动浮现高高大大的润蕴因其他人要去挂钥匙而被迫缩一缩头的样子，脸上不觉又浮上笑意了，“买一个吧，到时候贴在门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两个扔进小篮子里。
润蕴一走进办公室就瞧见砚晗身旁凳子上坐着上次见到过的陈助忠。他一身休闲西装，显得整个人高高大大，格外有精神。
润蕴点头朝他示意了一，走到己座位上拧开瓶盖喝水。那边的细碎交谈声像知道方向一样飘进耳朵。
“你考虑一，这次是李教授亲带队的国家级项目……”
“我现在忙于毕业论文，真的抽不精力……”
“你难道不想再接触这方面了吗？而且离毕业还有一年，足够你研究论文的。”
……
“抱歉。”
砚晗安安静静听着，没有显得心不在焉，但是无论陈师兄后面说什，她都只是重复那两个字，抱歉。
陈助忠失望离开。
润蕴为了听墙角，硬生生喝完一整瓶水，撑着肚子思考“你难道不想再接触这方面”这句话的义。
她心里的小算盘不觉又咔
哒咔哒开始计算起来。陈师兄肯定知道一些东西，但我该怎问呢？
砚晗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想用一分钟的时间恢复和放松一。润蕴正好转头，看见了这一幕，冲击力就像发现钢铁侠的战衣是柔软的。永远笔挺的脊背贴在椅背上，眼睛无意识投射在桌面某一物体上，没有聚焦，完全放空的状态。
润蕴没有吱声，悄悄退办公室，留一室宁静给难得休息的人。
国庆假真的不短，而对于远在北方不回家的润蕴，和从来就没打算回去的砚晗很短，因为润蕴又重新感受到当初暑假跟砚晗姐一做实验的良好状态。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学习，她终于独立完成砚晗姐分发的任务，以及整理实验笔记了。当然，这都归功于每天实验结束后，砚晗姐的“授课”。
很小的时候润蕴跟着经常“加班”的徐母，以及生意不景气的徐父吃了不苦。所以在2008年生活条件终于得到改善后，成为父母万般补偿和宠爱的宝贝，经常变着花样“过节”。
所以润蕴理所当然买糖庆祝万圣节，而砚晗则因为这一小举动倍感温暖。
第31章 2018年冬
“砚晗姐，最近实验忙嘛？”
“还好的。”
润蕴望着眼前惜字如金，手还在不停做实验的“偶像”，哭笑不得。不知道从什时候起，己也被谢砚晗归属于“课题组其他人”的范畴了。
“啊，好的。”
明明才午三点，在办公室干坐了五个小时的润蕴总算忍不住，起身收拾书包离开。
——润蕴，你来了没有啊！
——实验室没什事情，就来和我一起习嘛！
——润蕴，我帮你占好座位咯。
关上手机界面，润蕴整了整衣摆，推开门，细碎的雨丝被刺骨的风裹挟着砸向风雨中人，润蕴忍不住将半个头埋进衣领里，等待着风先过去。
实验室里，一直在重复无用操作的砚晗停手中的活，罩里传深呼吸的响动，紧接着是略带急促的吐气。
2018年的最后一个月到来了。
“王璃，如果有个人突然对你冷淡了，的原因是什？”
虽然聊着其他闲话，但润蕴还是不忘思考着心底里难以解开的疑惑。
王璃皱了皱眉，显然对女朋友提的问题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想了想回答道：“你肯定说了什或者做了什让他在意的事情。如果前后反差太大就更奇怪了，如果只是淡淡的疏离那肯定就是那个原因了。”
深夜，润蕴躺在寝室的床上，翻来覆去回忆究竟哪里做错了。砚晗姐是那种很有原则的人，也属于很坚守原则的人。所以只要不触碰到，就不会生气，我的确没有做什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润蕴润蕴，我和你说，我天……你怎了？”
颜昕参加完聚会，门都还没推开，就迫不及待想把己的新发现分享给室友。刚一打开门，就看见没有关灯的人早就趴在床上愁眉苦脸。
“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就是对某个问题产生了疑惑，还没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