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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砚晗的白T恤上,眼神微凝,又装作没大事地移开。

砚晗赖皮不过,怒嗔了她一眼,并没发现两人之间隔得很近。

润蕴仗着身高优势,揉揉她的脑袋,“外面天气太热了,你就别去送我了,这里地铁以直达。”

“那你什时候回来?”砚晗心头一转,想起了正事。

“六点吧。”润蕴其实己也不确定,就随便说了个时间,反正不会再晚了。

砚晗强压住嘴角的笑,天赐时机啊,“好,那我等你,如果来不及,我来H大学接你。”

等润蕴一走,若无其事假装看书的砚晗赶紧掏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沐晨姐,你以上来了……对对,没事,她去了,时机过了不好找。”一边说着电话,砚晗从厨房拿起围裙,从冰箱摆各种各样的食材,一边琢磨着还缺些什。

另一边,润蕴刚楼就拦一辆租车,“师傅,去五峰山。”

第59章 准备

五峰山的台阶上,飘着三两片­‎黄‍‎‍色‌枯叶,夹杂着细黑的断树枝。

近几年上山拜佛的多是为子女、孙女求姻缘的中老年人,每一级台阶用显眼的黄木铺平,且用红色标语贴在台阶前。

日虽太阳毒辣,但好在山中有水流激起的雾气,因此爬山不至于太酷热。

尽管如此,强撑着往上爬的人后背早湿透了。

胡铎猛喝杯中的水,抱怨道:“老大,你也太压榨我了,又带包,又带拐杖的,现在全抛给我。”

上两级台阶的润蕴回头,勾勾手,示意递水壶过来,“我也不知道五峰山的楼梯改造成这样了,明明十阶走完的,偏偏被加宽减高,改成十五阶了。我这腿,看样子,顶多爬到半山腰就得靠拐杖兄了。”

胡铎莞尔,递上水瓶,“你这腿才刚刚恢复吧,这迫不及待用爬山试试性?”

润蕴转身望向漫漫台阶路,嘴角露温柔的笑容,“明天要回老家,来不及了,我想有些事晚做好。”

胡老二仗着腿长,猛跨几步,“老大加油啊!现在已经午三点了,我记得山顶仅对游客开放到五点半。”

润蕴忍着不动脚踹他,再次

发力跨上一级,“幸好喊你来背包,小伙子力气果然足。”

另一边,厨房里乒乒乓乓一片响。

元沐晨两只手搅着鸡蛋液,回头望了望细细切蔓越莓的砚晗。

“我还以为你打算做蛋糕呢!”元沐晨咂咂嘴,颇为失望。

砚晗捏了捏蔓越莓干,确认全都切碎后,疑惑问道:“为什要做蛋糕?蛋糕又不方便她带回去。我查了查,虽然镇里离H市区不算远,但坐大车也要两个半小时……”

元沐晨捂住耳朵,“停,停,谢妈妈,别念叨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砚晗笑笑,转身拨开黄油包装,算好分量,投入锅里软化。

“蛋糕有什用?”

元沐晨从柜子里拿白砂糖递给她:“甜。”

砚晗嗔了她一眼,接过,往锅里倒,“这也以很甜。”

“你不懂女孩子的心,蛋糕的香软甜,不是普通东西比的,所以很多时候用在表白或者求婚的场合。”

砚晗将锅铲递给她,“蛋糕就图个喜庆,我润蕴挺喜欢饼干的,尤其蔓越莓味的。”

元沐晨忍不住笑声,手里蛋液不断加入锅中,“哟哟哟,我润蕴,那伤大个站在这怕是脸会红。”

砚晗压了压嘴角,重重将低筋面粉砸在她手心里,“说,多做。”

五点,太阳不再如正午时那般毒辣。

两人从大殿里来,润蕴小心将红色锦曩揣入怀里。

胡老二盯着她,嘴角的笑带着一丝揶揄,“老大啊老大,搞半天是为了大嫂啊!”

润蕴侧目瞪了他一眼,眼里带着装模作样的震惊:“哇,你居然看来了,是大嫂啊!”

胡老二嘴角抽了抽,刚刚谁在祈福时光明正大写别人的名字,谁在几天前拜托己去首饰店定制项链,当他母胎Solo迟钝到这种地步吗?

“得得得,我早看来了,以前和简凝也是的吧?看你腿受伤的份上,就不计较你原来抢我看上的人了。”

润蕴气笑了,这兔崽子,“呸,什逻辑,抢?本来就是我先和别人遇见的,还有,你把嘴捂严实了,你大嫂若是知道了,知道后果?”

胡老二像抓

住了什把柄,尾翘到天上去了,“好说好说,输我两次球,小的嘴绝对捂得死死的。”

徐润蕴盯着山的长长楼梯,眼里闪过一丝丝懊恼,已经五点了,六点回家肯定来不及。

膝盖处长时间的绷紧,加上刚刚跪在垫子上一段时间,隐隐有些不适。

山的路愁了。

墙上时钟转到六点半了,门迟迟没有动静。

砚晗早将厨房和餐桌打扫干净,又将赖着想看好戏的元沐晨赶回家,从五点干坐到现在。

暮色渐浓,天边的夕阳已转为最终阶段的深紫色,将要没入黑夜。

她抬起桌边的手机,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消息。

不安和焦急涌上心头,久久无法平静。

又等了十分钟,砚晗坐不住站起身,试着拨了两个电话,却显示对方已关机。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亮起,来电显示胡铎。

砚晗心里很焦急,而看清来电显示后,对于平时很在私人时间联系的事,一子理解为又有工作安排,语气更加不耐烦。

“喂……胡铎,有什事?”

你最好有什大事,不然长话短说。

胡铎听了话里的不耐烦,抬眼往坐在一旁的润蕴瞥了眼,嘴里毫不留情地多添几把柴火,“喂,谢组长,是这样,我和润蕴在一块,她有些不舒服,你以来接她一吗?”

润蕴瞳孔一缩,这兔崽子在说些什???说好的不提她呢?

胡铎只笑着躲开她来捉的手,打开免提。

电话那端陷入沉寂,良久,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声音冻得掉冰渣。

“在,五峰山的山脚停车场。”

电话被直接掐断,不待两人反应。

润蕴捂住眼睛,完了完了,她想象砚晗会有多生气。

晚上不按时回家就算了,居然还是一个男人打电话回去;不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居然敢带着一个男人去欣赏夜景;当初砚晗特意带己来这边散心的,现在居然带了另一个人看,这不等于将两人之间的秘密分享给其他人了吗?

砚晗很久没有动怒了,这回气得差点咬碎满银

牙。

车速不断在限速的上限飘忽,十分钟车程,硬是赶在三十分钟内结束,进停车场时倒车入库一把到位。

胡铎看着眼熟的越野驶入,脸上笑意更浓,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见汽车好像没看见他一般,径直越过,熟练停在身旁的停车位上。

胡铎:“……”这一个不留神怕是得撞着己。

砚晗冷着脸车,关门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不,震得坐在不远处车里的润蕴心跳了跳。

胡铎擦擦脸上不存在的冷汗,干笑着招招手,“老谢,车技蛮好的哈!”

砚晗望了望周,并没有看见人,蹙眉问道:“润蕴呢?”

胡铎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商务车,“老谢,给,我的车钥匙,你的车借我开回去呗?”

砚晗顺着手指的方向,看清了商务车里,趴在车窗边向这里张望的小脸,不由得松气。

两人互换了车钥匙,胡铎爽快地先一步,开车离开。

砚晗漫步踱到车边,双手背到身后,冷眼看着车里不好意思挠头的人。

她也不急着开锁,就站在车窗外望着。

车里的人试着掰了掰车把手,打不开,无奈放弃了,对着车窗外站着的人撇嘴卖萌示弱。

砚晗的心里软了软,眼睛顺着的脸往,突然浅笑僵硬了。

润蕴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是门时穿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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