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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是不想画。”

“这不是没凑够钱给遇桥哥买日礼物。”

“……”

“你整天就知道遇桥哥。”周明月推了她脑袋一把，半晌道，“算了，陪我去小卖铺，我请你吃多。”

钟再度趴在桌上，“不去，没心情。”

像是想起什，她掏手机，点开微信里唯一置顶的对话框。

她和姜遇桥的对话还停留在她那里，而姜遇桥发的最后一条，则是一天前的那句【在忙，一说。】

“别看啦，你的遇桥哥不回你的！”周明月坐在她前桌的椅子上，毫不留情打击，“人家忙着呢。”

钟：“……”

满脸写着“你怎以对你爹这样说话”。

周明月耸肩，“你说你辛辛苦苦，又是吃泡面又是接单，他连你的微信都懒得回，有意思吗！”

“有意思，”钟梗着脖子反驳，“有意思。”。

周明月用怜悯的眼神看她。

钟不想理她，从桌肚里拿一块巧克力，咬了一，香草味的，又甜又腻。

“他就是太忙了，”也不知道是给周明月解释，还是给己解释，钟瓮声瓮气，“医学研究都这样。”

说着说着，她己也开始没底气。

周明月咬着糖，欲言又止。

在喜姜遇桥这事上，她始终觉得，钟没戏。

但没戏不是因为她不漂亮。

相反，她很漂亮，娇俏灵气又，笑起来还有罕见的猫咪纹，很多男都追过她，但问题是，姜遇桥对谈恋这事，并不感兴趣。

从小到大，他都是最优秀的，智商过人，读书级，走哪都有一群女递情书，而他更是因为过优越的外形，和一身不人间烟火的清湛气质，被榕城医科大封为“神仙”。

性格也和气质一样，清冷淡泊，沉稳持，这大，周明月就没见过他多看哪个异性一眼。

气人的是，他越这样，招惹的桃就越多，就像那女妖精见了唐僧似的，谁都想试一试，哪还得到钟。

不过这话，她是不敢对好姐妹说的。

想转移话题，谁知钟叹了气，又委屈嘟囔，“哎，好想我遇桥哥。”

“你说研究是不是真的很忙，忙到没时间回微信。”

“……”

周明月简直不想理她。

刚想损她两句，就见穿着蓝白校服，扎着尾的卓亦凡拎着一包零走教室。

似乎是听见两人的对话，卓亦凡瞥了二人一眼，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趾气昂回到座位。

周明月踢了钟一脚。

钟懒得在意，“我都习惯了。”

“她在班里天天用这种眼神看我，老师把我赶去的时候她笑得最开心了。”

周明月

很不喜卓亦凡，皱眉，“那你就这忍着？”

“我忍个，”钟把剩的半块巧克力在嘴里，糊不清道，“我现在连单主都搞不定，哪有心思搭理她。”

“……”

“不说了，上厕所去。”

-

钟去厕所时已经快到上课时间，厕所里没人，位置任她挑选。

说来也巧，她刚选了一个靠门的位置进去，就听见隔位置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像是在打电话，“哎，你都不知道，她天那样笑死我了。”

不知道隔还有人，卓亦凡并没有控制音量，“上课偷偷画画，被老师逮到，当着全班面批评……我看她无所谓得很，毕竟脸厚。”

思绪空白了一瞬。

钟辨认这是卓亦凡的声音。

其实没什意外，两人关系一直不好，天她了洋相，卓亦凡一定会在背后嘲笑，只不过钟没想到，这个嘲笑的时机这巧妙。

说不上什心，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听着卓亦凡变本加厉的讽刺：“刚我还听到呢，她在那哭嚎，说遇桥哥不理她。”

“换我我也不理她。”

“脸厚得要命，跟个狗似的。”

犹掷地有声的重击，这句“狗”狠狠锤在钟脑门上。

心跳停顿了一。

她仿佛听见己气血上涌的声音。

心也仿佛燃了一把火，烧得她暴躁又羞恼。要命的是，在这一瞬，钟的脑居然浮现姜遇桥的脸。

别人是这看己的。

那他呢。

鼻尖莫名泛酸，钟指收拢，卓亦凡还在怪气——

“就遇桥哥那条件，看上她就怪了。”

“整天围绕人家转，你看遇桥哥给过她一个眼神吗。”

“……”

浑身上的躁动的因子在这一瞬全被激活，钟觉得己仅存的那点理智被清空了。

完全不记得要上厕所这事，钟很大声地推开门，走到水池旁，拎起两个拖布杆，而后绕回来，堵在卓亦凡的厕所门上。

动作堪称行云水。

好像等了这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卓亦凡察觉时已经晚了。

听到声响，她打电话的声音停，又惊又恼，“谁在外面？！”

钟想说“你爹我”，没说。

她只是深吸了一气，然后非常平静的，踩上凳子，把一盆不知干了什的脏水，对准卓亦凡的位置，准无误地泼去。

“哗”的一声。

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卓亦凡爆发一声比指甲划玻璃还要难听的尖叫声，“钟，我.你.妈！”

-

事实证明，冲动是鬼。

钟并没有因为报复了卓亦凡而产生大的快感，反倒是在放学

后被留在了办公室。

当然，她也一战成名。

往常都是小打小闹，这回是真的收拾了卓亦凡。

毕竟卓亦凡在年级里挺招人烦。

但她呢，也没什骄傲的。

这会老师都了班。

只剩她和班主任明德，大眼瞪小眼。

明德喝了水，唾沫横飞——

“我来不想找你家的。”

“但你天这事我忍不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闹，带来坏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