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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急需国库维持兵力,后闱升为太后的右昭仪却毫无思危心理,用度上奢靡,中豢养优僮,母族弟也仗着她的身份,姬妾成群,夜夜笙歌,挥霍无度,对京外之事充耳不闻。

也许是觉无力收拾烂摊了吧。

是各朝各代的分合,总要有一个人来结束。而这个过程,是漫而艰辛的。

榻到别馆这晚,韩灵收到两封密函,一封从临阜来,是韫和吩咐手的人送来,要他拆阅的,一封是别地隐卫送来的急信。

韫和要他斟酌信函急缓,听从赵君湲号令行事。另,史家商号重振旗鼓,史伯璧将盈利悉数交予靠的镖局,托其转交韫和之手,要以史家的名义助赵君湲屯兵蓄,壮大军力,如那人已经往北地来。

史家以资相助,这样重的分量,来日谁动摇史家在令君心中的地位,韩灵明白了韫和的意思,当即将这件事禀告给赵君湲。

李叆岂在一旁听完,喜道:“曲靖吴家虽,到底弱于陵史家,恐怕连衡山国都要忌惮一二。令君得此助力,无疑雪中送炭。”

“得妻如此,是我之幸事。”赵君湲心中略松,再看韩灵递上的另一封书信,神色又渐渐凝重起来。

李叆岂担忧是不好的事,脸色也跟着一黯,“令君怎了?”

“渤海义军占领座城池,背后主使乃是明翰的门魏显。”赵君湲捻着薄薄的纸,眉锁不展。

池倒凉气,看了眼其他二人,“渤海王安分守己,当年为消先帝疑虑,屡降规格,裁剪不兵卒,防守薄弱易破。”

片刻沉默之后,韩灵唏嘘道:“飞枭营是明翰一手组建,如只听魏显号令,这些爪牙在他手里岂不是祸害。”

赵君湲把信在几上,思量着,听见李叆岂轻轻地叹息了一句,“他是要据东北而立,哎,渤海国估计难保了。”

东北若是魏显占据,那北地便是衡山王的天,东南是崔庆之,西南是狄风,几大势力基本看形。

然而飞枭营在暗,一招一式都难拿,要和他对峙,难的不是一星半,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衡山王联手,控制渤海。

赵君湲把信焚了,单独留韩灵,问道:“你在京的人动?”

韩灵一道:“一半。”

他解释道:“老国公弥留时留遗命,无论什情况,渤京必须要有一半的人留守。”

周国公署暗人,比飞枭营更早,况且他在官场纵横大半辈,练就一双火眼睛,不仅看人看得很准,连后路也备得相当严谨。

他似乎早料到了日的局面,因此才会留遗命,一半人力,绝不京中无人。

赵君湲深佩服,心里那丝担忧也烟消云散,“好,一半足够了。”

韩灵不明白他的打算,也不好问。

翌日他招来衡山国潜伏的隐卫,探听清楚,仲璜叫人放的消息月前就已经传到郡国,衡山

王丧之痛难消,扬言要踏平渤京,替他雪恨。而正方招揽豪杰,扩充军队。

李叆岂分析来,建议赵君湲先舍。

舍的是来之不易的临阜军队,赵君湲惜已久,肯定舍不得,舍是必须要舍的。

投奔衡山王必须要有拿得手的诚意,恰巧他的诚意十足,首先是军队,是衡山王急需的,然后是计策,以助衡山王名正言顺地兵京师。

第日,池往衡山国递呈赵君湲的拜帖,当附书信一封,请大王拨冗一见,他愿送上十万兵劲旅。

带着诚意投诚,衡山王然是来之不拒的,即刻派遣使者邀请赵君湲前往王邸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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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气象,祝大家元旦快乐。

你要开开心心的,我也要健健康康。

第101章

赵君湲和使者行, 衡山王大开正门相迎, 在邸张筵设席,南方运来的鲜佳肴琳琅满目, 看似对他的到来深表欢迎。

衡山王也不倚老,待赵君湲多年不见的故友, 把袂邀他一入席。

座作陪的尽是愿纳入衡山王麾为他谋划策的士族宾客,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人。衡山王为他一一了引见, 安排他入座。

推杯换盏间,衡山王十足的, “宋国公既来寒舍客,便多停留日。”

衡山王一反常态地待一贬谪之臣,众位宾客色各异, 一时席上气氛诡谲。

“只要大王不嫌, 赵某便厚颜叨扰日。”赵君湲将衡山王的派看得很透,这只老狐狸是既要他的诚意,又要打压他的势力。

衡山王走座来,亲为他斟酒,人举杯之际心照不宣地一笑。

有些‎‍私‍​密‎‍的话, 只关起门来谈, 知道的人越多, 就越危险。

把这风光的宴席撤,宾客散去了, 等到天幕黯淡, 夜深人静, 衡山王的心腹侍真来请他。

赵君湲冠都还齐整,一直在侯等传唤。侍打灯走在前头,引他进了一间密闭昏暗的屋。

灯影幢幢,只着一件单衣的老人弓背拨着香炉,听见橐橐靴声,稍转了眼睛,盯着赵君湲打量须臾,放手的银剪,在身旁的矮榻坐。

“当年孤入京请罪,也算探清了京派系间权宦的底细,竟没看来,宋国公也是雄心之人。”

他示意他坐,“宋国公忍辱负重,一路行到日,俨成北地一势,大个去一番功业,何必我联手。”

上茶铛烧的水咕咚冒泡,眼看要溢水来,赵君湲不疾不徐地取,“大王此言差矣,赵某的小忍小痛在大王眼里仅是罢了,真要一番功绩光耀门楣,只寻一棵参天大树来靠,尊一位明主辅佐。”

衡山王挑着稀疏的眉,“参天大树?明主?宋国公也太瞧得起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朽了。”

赵君湲来意明

确,才不愿在这些窥探心思的事上多做盘桓,“哦,那大王是看不上赵某的十万精骑?”

衡山王眉眼一瞬,倒了两杯茶,道:“宋国公不平白给我十万兵卒,有什条件不妨直言。”

接连失去了两个,衡山王的面上早已刻满皱纹,沧桑黯然得在黑夜映衬只瞧见两个凹的眼。他到底是老了,席上得再开怀,也仅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赵君湲略略勾唇,“先帝去时曾留遗诏,不知大王否听闻?”

“略有耳闻。”衡山王眯眼看他,这个年轻后,心思沉得叫人捉摸不透,“莫非宋国公认为遗诏改立是真的?”

赵君湲着杯,好整以暇地观赏起杯畅的线条,“无故拘禁陈王,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心虚作祟?真有遗诏,先帝亲信必设法营救陈王,朱蔷是要利用陈王引遗诏的落。”

院起了风,疏窗上枝条参差,拂摆不停,二人沉默相对,各忖度,惹得一室寂然。

良久,衡山王起身走动,斟酌着开,“你我联手后,宋国公作何盘算?”

茶水凉透,赵君湲低,抿了一,解去中渴,“入京营救陈王。”

衡山王犹如醍醐顶,懊恼起己因失痛丧失理智,怎就没想到这招,“一寻找遗诏,一营救陈王,宋国公好手段。”

他是发肺腑地称赞,毕竟营救陈王的策略于他而言只有益而无害。陈王搭救是否成功无关要,遗诏是必须找到的,一旦他手里着遗诏,师有名,万人响应,何愁大事不成。

说起来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往往都很艰辛,遑论是从中救人,他怎就保证陈王安泰无虞,未遭帝暗害?

也不怪他多想,他根本不知,陈王身边暗士环绕,只要仲璜在,陈王性命暂且无忧。

衡山王疑虑重重,目光里带了审视,越发不敢轻视这个带着目的掌控着主动权来投奔他的年轻人,他也不想就此落了风,“营救陈王需从计议,这人选上......不知宋国公如何安排的?”

他又补充一句,“宋国公需要多人手相助,尽开。”

赵君湲了然地一,并无言。

他早料到如此,试想押着家眷嗣送往御前发落的人,岂是庸碌无辈。老狐狸这是要让他劳心又劳力,个坐享其成。

就在衡山王拿不准他的意思时,赵君湲径直道:“我亲入京,大王酌情安排人手就是。”

衡山王眸光一亮,主意涌上心,赵君湲哪里看不他想的什,嗤道:“条件是,除开秦宪。”

想给他添堵,门都没有。

衡山王本就是随意想到这个人和赵君湲有过节,安排他从旁掣肘,没想到赵君湲一眼看破,他也不好再再偷偷去。再者,秦宪临阵脱逃,为武将不耻,愿意收留他已经仁至义尽。

为了向赵君湲表达己的诚意,当夜就请了秦宪离开王邸

,甚至默许赵君湲以置泾侯及吴家。

衡山王话说得相当委婉,把责任撇除得净净,锅全让让泾侯背了。

李叆岂都被他的脸惊了,“油里过的人,早已百孔不了,令君和他联手,也是在刀尖上走。”

赵君湲笑道:“且走且看吧。”

说是逗留日,也只盘桓了两日,了大致安排便急匆匆地上路往临阜赶。

他亲京救陈王,路上有何艰险尤为知,来返估计都要消耗大半年,韫和那,他该和她当面道别。

满心的欢喜,又满心的不舍,急于和妻相见,在上颠腾了日,半道上却遇到了一个故人。

范承善灰衣灰帽,骑着青骢,不是当初那副道人打扮。赵君湲是在必经路遇上的,他带着十人规格的车队,仔细护着一辆青帘安车。

像是在专程等他,没有一丝偶遇后的惊讶。赵君湲策上前,甩镫落地,便见永晋躬身站在一旁,他朝那安车眺了眼,似乎猜到是谁。

然,范承善朝他揖道:“公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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