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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河半个身子吊在床沿,另有半边挂在白梵路身上,他满脸醉得通红,重复着呓语,语气满是哀求。

“你这副鬼样子,哪像个要上阵杀敌的将军。”

白梵路拍了拍他手,“你放开我,我再去一碗醒酒汤。”

身后却没动静,但白梵路听着呼声,知他还在。

“那你哄哄我……我就放开。”

哄哄?你当己是小孩。虽这样想,白梵路还是不由放缓声调,“听话,先放开。”

稍稍停顿,慕云河然松开了手,白梵路不犹豫起身,走去了外面。

慕云河呆呆坐在床边,就在他以为白梵路一去不复返的时候,门动了,那人端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来到他跟前。

“喝了吧,睡一觉。”

白梵路站着,平静递来醒酒汤。

而慕云河坐着,微微仰头看向白梵路的脸,这次他没再耍酒疯,乖乖捧着碗就喝光了。

然后他看着白梵路也坐上床,近来许天,到得里面和衣而卧,未他再说一句话。

醒酒汤入胃里,仿佛比刚刚肚的那些穿烈酒还要烧灼人心。

慕云河认已拼尽全力在忍耐,但某依稀被人扼住咽不上气的感觉却愈发明显。

握在床沿的手一掐紧、发白,突然他扬掌一挥,两侧床帏随之落。

白梵路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发狠似的紧紧拥住,慕云河像野兽一样咬住他咽,没有什柔情的吻,也没有任何温存的前戏。

白梵路开始还抗拒,后来就不动了。

只是临到要进去的时候,慕云河却停了来。

忽然他一个翻身从上面去,掀开床帏大步走。

白梵路听着那脚步声减远,心里突然一阵凄凉,他睁着眼就这沉默躺了许久,都没想到要把衣服拢,或者盖上被子什的。

直到一只温的手掌贴上他前,白梵路浑身打了个寒噤,才意识到这副身体现在有冷。

慕云河叹了气,“这是我第二次为你去而复返了,没办法,我就是这窝,你笑我吧,我不怪你。”

他手里拿着药膏,动作温柔抹向白梵路脖子,方才嘴没轻重,这人肩膀脖子上全留了印子,腰间还有手指掐来的紫痕。

他居然都没吭一声。

在己走后,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有情还是无情?

慕云河算是彻底糊涂了。

“你若是心里有气,以咬回来。”他说。

“……”

白梵路当然不咬回来,他又不像某人,是犬科动。

身上其实是疼的,但慕云河给他上药的动作,指尖每到一,无比细致的轻,才真是让白梵路心疼到发颤。

拼力维持的制再差一崩解,差这一他就要唤一声“阿湛”了。

但现在

这个称呼,以他的立场,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

上完药后,慕云河替白梵路将衣衫重新穿好,俯身在他额吻了一,像从前无数夜那样,拥住他在他耳边道,“睡吧。”

半晌,白梵路答,“。”

又安静了许久,“明日卯时我就去军营了,你不必来送我,睡会。”

末了一句,“保重己。”

白梵路没回话。

寂夜里,不知是谁轻轻叹息,更添了这一衾薄冷,两身孤寒。

慕云河征后,白梵路这日子就更清净了,先雪苑中除了莘,就只有慕王妃偶尔会来。

白梵路照例还是让莘给他读医书,后来也会买药材回来,觉知药性,钻研医理药理,时有空就画画。

他为己选了个期目标,要画一幅万里江山图。

莫九黎花了一年时间,他也差不还有一年。

这样每天过得充实,既无人打扰,也没烦忧事,直到半月过后的某天傍晚。

白梵路照例坐在院中画画,忽然他觉有人在某看着己。

只是那道视线稍纵即逝,待白梵路想要仔细辨时,就跟错觉一般消失了。

这种异样持续了约摸一周,是样时间现在样方位,终于有一天,白梵路明显听见院墙外有动静,似乎是小猫攀上房顶。

他等了一会,问,“阁何人?”

那人的呼声在寂静中无波无澜,就当白梵路以为他不会回答己时,那人问了他一句话。

“还记得小六吗?”

白梵路一愣,他然记得小六,那是他在现实世界中、时最重要的弟弟。

但他怎会在书中被人提起?白梵路隐隐觉得古怪,但又似乎不仅如此。

这“小六”似乎还有重要的身份在,白梵路却想不起来,要再问时,那人却已经走了。

起初白梵路还特意等过一段时间,但后那人就如来时般神秘消失,再没现过。

渐渐的,距慕云河征已有小半年,他每月都会来一封家书报平安,时还有一封是单独给白梵路的,但白梵路都没看。

莘每次拿到信都兴冲冲过来找白梵路,白梵路是推说忙,稍后再看,其实就为一直拖着不看。

到后来莘也觉不对劲,在白梵路面前都极提到那位小王爷了。

他初识是在暮初夏,如转眼已至中秋。

王府中简单办了一席家宴,白梵路慕王妃一道用过晚膳,饭后喝桂花茶吃月饼,比寻常时候回屋要晚。

白梵路本来也不需人服侍,再者最近莘结交新的好姐妹,白梵路早早就放她去了,己独在院中坐着。

中秋佳节惯例该赏月的,白梵路也看不着。

他往后靠住藤椅,稍稍仰起,凭着记忆想象月亮的样子。

这时候其实适合画点应景的,但白梵路却懒得动,不觉

就想起那人那句——“我指星星给你‘听’。”

若是他在,说什呢?

“要赏月,没我怎行?”

后头一手臂突然拥了来,白梵路被密实缚一个有力的怀抱。

“……”他这是现幻觉了吗?

这幻觉也未免太真实了。

白梵路不由主抬起手,碰上身前圈住己的这手臂,温度和都很真实。

“霖秋,是我,我回来了。”

慕云河沙哑的嗓音,连他整个人都犹带着风尘仆仆,仿佛前一刻尚在战场杀敌,这一刻就到了此地,连气都还没得及匀。

“你……你怎回来了?”白梵路还不确定。

慕云河疲惫地了声,“跑坏了六匹,才回来的。”

“不是问你这个,前线战事呢?”

“战事稳定,目前没太大问题,中秋夜大家都思乡,我也是。”

白梵路这才确认,越过南蛮到恒昌的千里遥,这人居然真的回来了。

定了定,想要先脱离这怀抱,却反被拥得更,慕云河累极的声线明显带着无力,嗡嗡地发鼻音,“我两天两夜没歇过一刻,霖秋,你这心是石头的吗?”

白梵路认已经成石头的心到底还是颤了一颤,“……我是要去找人给你来洗澡,洗一洗解乏。”

慕云河还是没放开,只说,“不用了,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一就走。”

白梵路愕然,“一、一?”

慕云河收手臂,无限眷恋地在白梵路颈边磨蹭,“是啊,一就走了,所以也不必和我娘说,她知道肯定该怨我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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