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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行一边庆幸天穿的是靴子,一边打量着周围。也不知道怎的,他从后面的树林里来,就遇上了这一片沼泽。要单是沼泽倒没什,麻烦的是这沼泽散发着一苦腥气,他在边缘上闻到都觉得发闷,这要是走到沼泽间去,还不得被熏倒?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鬼地方呢? 邵景行着鼻子磕靴子上的腥泥,一边发愁地打量周——这沼泽看起来大得没边,他要怎才过去呢?

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从边上绕过去,但这地方连个标志都没有,真要是绕过去,恐怕半路上他就会转迷了方向,再绕回来也是有的,毕竟景——是个不认路的景。

要是有个参照也好,是这片荒地上啥也没有,到看起来都是一个模样……

等等!邵景行忽然眯起睛,他在一片灰蒙蒙里好像看见了点什。

是的,这片沼泽所占据之地,空气都是灰蒙蒙的,好像天欲雨的颜色,以至于略远一点的地方望过去都是灰黄一片,把那本身就是灰色的建筑完地隐藏了起来,直到邵景行走到近前,才看清楚原来是个土台。

台子上圆方,有米多高,颜色灰扑扑,显然是就地取土堆筑的。也不知道这土怎那结实,整保存得还十完好,只有台阶的边缘被风化破坏了一。只是台子上空空,也不知道当初建起来是什用的。

不过邵景行睛却是一亮——这土台高的,登上去不是看得远一点嘛,说不定就看见点啥,至也看看这沼泽到底有多大。

但他刚刚走到台子前面,忽然间就听到土台后面一阵细微的声响,好像有什东西在爬动。邵景行警惕地往后一退,就见黄黑相间的影子晃动,竟是好条蛇爬了来。

这些蛇乍看很像是环蛇,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身上黑黄的环纹不那均匀,有些地方宽,有些地方窄,倒有些像老虎身上的条纹。

大大小小的蛇爬来七八条,齐齐对着邵景行昂起了,吓得邵景行站在原地不敢动。虽然脚不敢动,脑子倒是在飞快地转——他忽然知道这是什地方了!

《山海经·大荒北经》说∶共工之臣名相柳,……禹湮洪,杀相柳,其血腥臭不谷,其地多不居也。禹湮之,仞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

而《海外北经》又说∶台在其东,台方,隅有一蛇,虎色。

这,这沼泽,这土台,这黄黑相间的蛇——这不就是禹杀相柳之吗?

第165章 相柳

《山海经》所说,相柳是系异兽,然而还有毒性,也不知道是后来变异, 还是原本就带毒化。总之所在的地方,都或苦或辣,谷不,‎人‌­‌兽‌‌­不饮,完全就是污染环境的大杀。

不过让邵景行很不解的是,《山海经》里还说相柳是共工的臣子!

臣子,也就是得用的属嘛。行吧,就算相柳“九首人面”勉算个人,是

这样的污染制造,共工也敢用?难道就图他有杀伤力,就不环境污染啦?

说起来, 共工在他这里一直印象不佳,但事实上共工也炎帝后裔, 且为一族之领袖,还与昊与颛顼这样的英明之主对抗,见绝不是个庸才。后人的指斥主要还是因为他撞倒不周山,导致了大洪, 倒并不是说他真就是个除了武力爆表就一无是处的暴之君。

别的不说, 共工一族的异者也不, 倘若共工真那拉, 己人只怕就要反他了,还跟着他去闯不周山?

就算不说共工一族, 单说现在还有共工派呢,何峰这些人接受共工的理念,难道就因为他是个暴君?

所以邵景行总觉得共工氏这用人实在有点让人不解,不过姬小九的说法,打仗的时候要的就是战斗力,黄帝还用过女錾这样的人呢,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大旱为灾,说起来比相柳有过之而无不及,得最后还得把女魅封印起来,颇有点卸磨杀驴的嫌疑。

等等,他是不是又扯太远了? 现在不是应该先对付面前这些蛇吗?

当初相柳被诛,其血犹毒,以至于要建起高台镇压,还要养蛇来——等一,这好像也不对,建起台子来镇压还以理解,大概就是用符阵来清洗这些毒素,如污处理一样。但养个蛇是为?难道这些蛇是处理厂的员工吗?

邵景行仔细打量着这些蛇。这蛇在《山海经》里记录得太简单了,只有那一句话∶隅有一蛇,虎色。

然后就没了。

这样的记载一般都是小喽啰的待遇——不是,应该是普通异兽的待遇,毫无特色,以至于只写写身上的条纹,连个高级点的“人面”都没有,更不用说有威风的力了。

看看人家相柳,那描写多详细呀,活着的时候威风,死了还要遗祸一方,一看就知道是很厉害的异兽啦!

但是,如相柳真这厉害,连死后都需要镇压和看守,难道大禹会随便派个小喽啰来吗?反正邵景行不信。

所以这蛇必定有点特殊之处,说不定就是深藏不的高手呢。如真是这样,那这里足足有八条蛇……

邵景行心里不觉发起来。他怕蛇! 即使现在他的胆量已经非昔比,对这种冷血动的恐惧仍旧深刻于心,跟当初他面对钩蛇的时候没啥两样。

但是现在的形不容他后退——这沼泽挡在前面呢,他得过去才去找霍青。再说了,现在他是厉害的异者,怕蛇宣不是太丢——还没等他想完呢,十台后面再度传细碎的响声,更多的较爬了来。

转眼之间,地上就仿佛铺了一层虎毯子,二十多条蛇排布开来,大的足有‌‍­成­‌‍人‌胳膊那壮硕,两米多长;小的也有手腕细,看上去还颇有几壮观!

然而这壮观放到邵景行这就成了惊悚,即使惦记着要去找霍青,他都忍不住倒良两步,—脚就又踩了泥里;正要把脚来,却忽然觉得脚似乎在微微震动。

难道是

要地震? 邵景行才转了这个念头,就发觉那震动似乎是从沼泽心传来的,那些稀糊一样的泥都微微泛起了波纹,但是另一只踩在燥土地上的脚却乎觉不到震动。

一步之差而已,区别却此明显,这必然不是地震之类的然变化,而是这沼里有异动,因为有符阵隔绝,所以这震动才仅限于沼泽之,不会波及正常地面!

一想明白这个道理,邵景行立刻疯狂脚。好家伙,想想这是个啥地方吧,斩杀相柳之地,群帝作台来镇压!好东西,要劳动这多级异者来镇压?

是这会的沼泽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那些的泥跟活了似的,顺着他的脚踝动往上爬,是要把他拽沼泽里去。

满地的虎纹蛇齐齐抬起上半身,鲜红的蛇信飞快地吞吐着,对着沼泽波动的地面发威胁的丝丝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这些蛇震慑住沼泽里的东西? 邵景行一边七八糟地想,一边把了来。幸好他陷得不,连鞋子也一并抢救了来,正打算十六计走为上,就觉一阵狂风骤起,周的景物忽然现了轻微的重影和扭曲。

这个好像是空间——邵景行还没想完呢,半空就突然现了两个人,扑通扑通两声,掉了沼泽间。

邵景行一眼就认了来,那是苏正和杜未平!

这俩人看起来除了灰头土脸之外并没有受伤,是他摔落来的位置不好,已经在沼泽了,那些微微波动起来的泥好像苍蝇见了血一样,立刻就把他包围了。

杜未平人一落地,就觉到不对劲了。他是土系异,对土壤更为,立刻就发现这些活物—般的泥想把两人包裹起来,连忙调动己的异,反控身周的土壤。

这一反控就更觉不对——这沼泽是泥水,他控制泥土,是泥土所的水却像是有我意识一般行其是,甚至反过来裹挟泥土,导致他的土系异施展起来都很吃力。

这证明,这些水被另外一力量纵的!而且他觉得到,这力是布极为广大,似乎整个沼泽都在其控制之——这片沼泽,是很不小。

念头一转,杜未平就知道不好。他一边竭力那力量争夺对泥的控制权,一边连声促苏正∶“快离开这里!”

苏正是摔了个头昏眼花。他两人在钟山外莫名其妙就被移走,跟饕餮来了个相亲相两小时。这个饕餐真不愧上古凶之一,皮糙厚不说,最诡异的是吞异!杜未平聚起来的泥土都被吞了去,连其的异都收了,却把泥土排来,仿佛一个异过滤。

这东西简直是打不死敲不烂的刀铜豌豆,还带回血功,杜未平和苏正两人都被累得半死。幸好饕餮吞收还需要时间,而除了那张吞一切的大嘴之外,倒没有别的杀伤手段了。于是杜未平把泥土源源不断地往饕餮嘴里,苏正就趁着吞的时候抓时间砍杀。

别说,饕餮这个习性还真是——被苏正打得嗷嗷叫,还是舍不得已经进了嘴的“”,仍旧—个劲的吞吞吞……然不愧《吕氏秋》里所说的“害及己身”,舍命也要吃!

正当俩人重创了饕餮,己的异也将耗尽,只拼谁持得更久的时候,忽然间空间再次转变,饕餮像被一条无形的锁链锁住一般,是被拖入了虚空之中,而他两个则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中,被扔到了一条溪旁边,而溪的游就是一个人工湖,湖边还停着做成小黄鸭样子的脚踏船—那就是现实世界!

只要沿着溪往走一百米就回家了,但村未平和苏正连想都没想,就调头往回跑——他的伴还不知死呢!

是空间的这一次转变实在太过奥妙,明明觉得走对了方向,却是越走越不对路,竟走到了一山涧,爆布飞落,将两边隔开。

这要绕路就太远了,两人索性就涉而过,哪知道走到半路瀑布量骤然增大,惊涛骇浪,把两人直冲了去,跌进了这沼泽里!

这会两人异都消耗得七七八八,杜未平要控制这些泥都十分吃力,也只招呼着苏正赶撤了。不然要是再跑个什来,就对付不了。

然而人总是怕什来什,苏正才爬起来,就感觉脚—阵显动,泥十骤然拱起,直接把他掀得摔了去,半边身都陷进了泥里。

这一苏正离杜未平已经有六米远,超了他的控制范围,那些泥立刻像活一般,牢牢吸住他,还往他身上爬。

苏正手臂—弯,一把三棱刺连接刺穿了三泥,才算站起来。是他刚爬起来,就听杜未平大喊∶“快闪开!”眼角余光—瞥,便见刚才那拱起的泥土小丘张开,对他咬了来———哪是什小丘,明明是从沼泽里探来的一个脑袋!

这地方又又,那些泥不但不借力,还把人往拽,苏正本闪不开,把心一横,三棱刺猛然伸到一米,己把身—团,被那张嘴吞了进去。

杜未平大吃一惊,正想冲过去,就见那闭合的嘴突然又张了开来,哗地一声苏正被一混浊的冲了来,三棱刺尖端上还有被冲淡的鲜血残存。

苏正这一子算是激怒了这怪,哗地一声脑袋了两米,发一阵令人牙酸的咝咝声。随着这声音,沼泽之中泥翻腾,又有好个相似的脑袋探了来,个个都是拉着的脖子,仿佛泥里藏了好些蛇颈龙。

不过仔细看,这些脑袋向外撇的角度不,是脖子却都向着—个方向,仿佛在沼泽,这些脖子原是从一个地方探来的。

邵景行突然之间明白这是什东西了——不是什蛇颈龙,这是相柳!就是那九首蛇身,曾为共工臣属的相柳!

等,相柳不是被杀了吗?不是正因为死后的血还要污染地面,所以才辟池沼,并筑台镇压吗?合着全是假的?相柳本没死,一直还躲在这沼泽里?

邵景行心里想着,却来不及思

考,一个火球就扔了过去。

相柳不是系,还有毒,苏正刚才那—子,用伸的三棱刺扎破了相柳的上腭,逃脱了被吞噬的场,却挨了一记流冲击。

这流从相柳嘴里来,一记重锤直接砸,要不是苏正身体好,属系异者的化又公认是一流的,恐怕肋骨都要被砸断几。且这流又苦又辣,沾在皮肤上都火辣辣的,更不用说被鼻腔的感觉了。

苏正呛了一,只觉得肺都像火烧起来一样,脑袋也开始昏沉,明是有中毒的迹象!他撑着不让己失去知觉,正要用三棱刺割断爬到己身上的几泥,忽然间感觉一阵灼,抬就见一个火球在己跟前炸开了。

这火球来得突然,苏正浑身发躲都躲不开,只觉得脸上发,额前的发都被烧焦了一撮,当真是给炸了个灰土脸。然而那子烟火味黏道地冲入皇腔,刚才被毒烧来的刺痛忽然消失,连智都清醒了许。接着他就听见了邵景行在大喊∶“往这边跑!”

整个沼泽都像活了一样波动起来,相柳的脑袋伸来了足足个,除了受伤的那个在狂暴地甩着,其余个全都转向了苏正。

蛇上一张人面实在是令人骨悚然,特别是嘴张开的时候仍旧日保持着蛇的特点,上半张脸向后仰去,一直裂到耳朵,再吐一吊死鬼一样的,尖还蛇一样了叉……那效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幸而杜未平和苏正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相柳虽然面目狰狞,还不至于吓到特事科的一线人员。杜未平用力跺脚,一条燥的泥土小道是挤开那些泥,一直延伸到了沼泽边上;而苏正随手张开一面属盾,把一个脑袋吐的流挡开,护着杜未平沿小道狂奔。

邵景行站在沼泽边上,两手团了个火球,准备扔过去引一相柳的注意力。显然相柳是被束缚在这沼泽里,他也无须跟相柳拼,只要逃沼泽的范围就行呗。估计这些黄蛇在这里,也不是为了看守相柳,而是为了警告外来人不要接近沼泽的。

然而还没等邵景行想完,忽然之间一无形的力量传来,扯得他往前连走几步,一脚就踩了沼泽里。而在他前方大约十几米的地方,景轻微扭曲,黑绿色的沼泽颜色褪去,隐隐约约的竟浮现片白色来。

邵景行猛地睁大眼睛——他在那片白色之中看见了霍青!

不只是霍青,还有别人呢!他看见姬琰正抓着霍青的手腕不知在什,旁边庄卷和张晟一左一右的围着。还有地上好像躺着个人,他怎看着身体奇的,似乎了条尾……

这景象只是一晃而过,没等他全看清楚就消失了,现在他面前的又是相柳那难看的脑袋。是邵景行敢肯定,他看见的一定是钟山山谷里的情景,而且,而且非常重要!

“你在于什!”苏正和村未平已经跑到了他身边,眼看再有几步就踏沼泽,却发现他站着不动,连忙拉了他—把,“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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