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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政似乎还想说,却把话咽去了。
梁赫心里不明不白地冒些酸意,父子间好像被行扭断枝叶的树木,就算用外力接回去,断落的枝条也无法再从汲取养料,只睁睁地看着枯萎。
这场充溢着别扭气氛的聚餐持续到八点多,秦颖和梁赫又坐梁政的车回到了他的老房子。
第4章 打水
正式开学后,梁赫课代表的工作也就开始了,每天都要帮老师收发作业。
“哎哎,哥,”闻昊挡住他伸过来要作业的手,“钟。”
梁赫把小组汇上来的作业往桌上一拍:“就差你一个人了。”
“我知道,这不有道题不吗?”闻昊着脸嬉笑道,“借一份给我抄抄。”
“行了你。”梁赫不太乐意地撇嘴,但没有制止他从己手上了份作业的动作。
闻昊拿过来的那份作业是沈喆的。沈喆完作业就了教室,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闻昊前面的座位是空的。
梁赫快速瞄了这份作业,上面的字非常漂亮,是他和闻昊都写不来的那种既工整又带点连笔、比较成熟的字形,惜最后一道大题思路全错。
文科班的数学来就相对容易,日常作业更是侧重基础,全做对也并非难事,沈喆犯这种明显的错误,梁赫猜测他的数学不怎样。
“等等,”梁赫对正准备写最后一题的闻昊说,“他这道题写错了。”
“哪错了?我怎看不来呢?”
梁赫叹了气:“我告你怎做吧?”
“别了,一老罗就来了,”闻昊毫不忌讳地照着写去,“错就错呗,我全对才不正常。”
梁赫:“……”
早读开始后一小,沈喆从外面来。他的左右两手各提着一个热水壶。
基每个班级都用班费行购买水壶,方便大家喝水。不过谁负责打水没有规定,也不属于值日的任务,全看学己。梁赫高一所在的班上除了他外,乎没人惦记这件事,偶尔他忘了,水壶一空就是一天。
天英语早读,不需要沈喆领读。他把水壶放回后排窗台,然后回到己的座位上,拿了课。
高二开始每个学期除了期中期末考试,还加了月考,第一次月考安排在国庆假前。午的时候罗茗钰再次向全班学提醒这件事,敦促大家认真对待,新学期有个良好的开端。
午两节语文课连上,罗茗钰讲完一堂课后,布置了课堂练习,占去了课间休息的时间,等到第二节 课的课铃响,她才对面的学说:“好了,一我让课代表把晚上要做的练习发给大家,现在课。”
梁赫的嗓子干得冒火。他怕热,汗,喝水也多,每天带着保温杯。杯子基空了,罗茗钰一教室,他赶忙到后排倒水。
热水壶里剩的只够倒一半,早上打的水在壶里放一天,已经没那烫了。
梁赫喝了两,想到后面还有习课,该趁着这个空当再去接些水。
他弯腰握上右边水壶的壶柄,左侧的那个已经被人拎起来了。是沈喆。
“没水了,”梁赫以为他要喝水,不意思地说,“等我打回来你再倒吧。”
“我就是要去打水,”沈喆的视线落在梁赫手上,抬起,“不然一起?”
梁赫“”了一声,跟他一道往外走,踏教室,忽觉不大在,以前都是一个人打水,这样并排着楼,跟小学生结伴上厕所似的。是沈喆的表情毫无异常,甚至因为梁赫慢了两步,稍微停等他。
水房挨着教学楼,前面有几个人,等了半钟。梁赫小心地把壶嘴对到龙正,等调整开关,水稳定了才放低一些。
“你经常来打水吗?”他旁边的沈喆问道。
“。”
“我说呢,刚才还想提醒你小心点开,”他笑了笑,“我去年被烫到过几次。”
梁赫想说,他从来都没被烫过,又觉得这没什炫耀,就不知该怎回应了,不说那是你笨吧。
反正课时间,周围哄哄的,不接话也不尴尬。
他着习课的铃声来,教室里暂时没有老师,大人还没回到己位置上。
“你要倒水快点吧。”放水壶后,梁赫提醒沈喆。
“我不用倒水,”他却答道,“杯里还有。”
“那你怎想起打水来了?”
“有别人喝啊。”他不以为意地说。
不错,还懂得为班民服务,梁赫要是早知道就不跟着去了。
两人回到各座位上,罗茗钰来后,叫沈喆去搬作业,教室里也安静来。梁赫在习课上完成了数学和大英语作业,他语文不,语文作业每次都是留到最后才写。
小卖雇了新的员工,加之梁赫升入高二,秦颖觉得该以学业为重,不肯再让他帮着照顾生意。梁赫放学后直接回家,三楼家门放着早上换的猫粮,一点都没动,阿花天没有回来。
秦颖正在准备晚饭,察觉梁赫门的动静,扒着厨房门框问:“有没有看见阿花?”
“没有啊,”梁赫也想问,“天都没来啊?”
秦颖不吭声了,半天才慢慢点。
梁赫怕她胡思想,安道:“本来就跑,一就来了。”
“唉,”秦颖突然叹了气,“阿花年纪大了。”
“那怎了?”
他捡到这猫的时候就挺大了,现在又过去这年。
“脑不太灵光了。”秦颖说。
梁赫笑来:“猫还有老年痴呆一说啊?”
“也没什本质区别,”秦颖意有所指地说,“都有老了的一天。”
梁赫的心里不是滋味,他现在年纪小,对生老病死的话题有本的抗拒。刚捡到阿花的时候爷爷还在,不过两年工夫,家
里就了个人。
秦颖吃完饭仍没见着那猫,她跟梁赫交代一声就去了店里。
梁赫回到己房间,把作业摊在桌上,忽听见门外传来细弱的呜咽声。他连忙过去开门,阿花埋在盆里吃东西,只是的姿势十奇怪。
梁赫蹲来,仔细察看,的后腿受了伤,正在血,而且伤得不轻。
“你去打架了?”他想摸摸的后背,警觉地缩了脖子,梁赫对视一后,才又伏过来,恢复温顺的姿态。
阿花没吃多,大概腿伤让难受,“喵呜”着叫唤。
梁赫小心翼翼地把抱起来,伤目惊心,也许野猫受伤是家常便饭,但梁赫没见带过这重的伤回来,一时不放心,想带去上药。
附近没有物医院,以前帮阿花做绝育手术的店早就倒了,C市的物市场并不景气,相关店铺或是诊所很难维持久。
他打电话问家有憨豆的叶娟,找到合适的店。秦颖还在楼,梁赫小心翼翼地把猫揽在怀里,轻描淡写地告诉老人伤了脚,己带看一。
不大的诊所里,只有一个医忙活着。梁赫在龄人里得略显成熟,但还是让人一看是个孩子,医没遇到过孩子带物看病的,好奇地问:“这是你养的猫?”
“。”
“年纪大了。”
这话秦颖刚刚还在叨念,但从医中说,必然多严肃的意味。“年纪大了”对一只平均寿命只有十来年的动物来说意味着,再清楚不过。
“好了。”
梁赫回过神,医把猫还给了他。
一通折腾来,到家已经很晚了,小卖的雇员离开,秦颖在收拾,准备关店。
“阿花怎样?”
“上去再说吧。”
秦颖原以为猫是普通的划伤,上楼后仔细看过的后腿,心里突突地:“怎回事这是?”
“整天在外面跑难免吧,”梁赫尽量说得轻松,“好歹天回来了,要不更让人担心。”
阿花去门休息了,不待在屋里。秦颖在门外放了个层的旧鞋架,铺上旧巾,成了阿花的小窝,经常见在那里睡觉。
秦颖在沙发上休息一会,抬起问梁赫:“你作业都写完了吗?”
“,”梁赫一拍脑门,“还差点。”
“那还不赶快回屋?”耽误他跑一晚上,秦颖有些别扭,“你,以后别的事还是点心吧。”
“行,”梁赫站起来,“我去了。”
梁赫的房间没关窗,九月初的夜风沾染上些微凉意,徐徐地送来。住的地方是居民密集的老楼,没个小区,大晚上的还听到楼人在说话,卖烧烤的烟气也直往上窜。随着各个摊贩小店陆续歇业,喧嚣终于平息,只剩笔直立的路灯,仿佛彼此呼应似的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