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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人差不多时从墓碑上移开视线。

“姐……”梁赫艰难吞咽水,“现在呢?你好点了吗?”

“也许没有比你好到哪去,”她歪着问,“我是不是个很糟糕的大人?”

“那就别当大人了。”也就没有那多条条框框。

“所以说,你还小呢。如你还觉难受,痛苦,或是哭……才说明你还有最然的感知力,”她若有所指说,“有一天这些感觉都没了,别人纷纷夸你有责任感,并不一定就比现在好。”

也许因为年纪小,梁赫有意避开那些层的东西,他只知道当的己是弱的、困顿的。

朝着“一百岁”,或者说最后的终点而行,还会遇到多这样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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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周三午,第一节 体育课,班上行了投掷项目的考试。闻昊测验不过,求着董鸣鹏替他考。梁赫和沈喆在一旁看着,他俩还算顺利过了,虽然成绩一般。

考完试的闻昊拉着董鸣鹏说去学校里的小卖买饮料。

“你要不要?”他回问梁赫。

“不用了。”

后来也没见那俩人回来。后半节是由活动,梁赫不跟别人凑热闹,也没有立即回教室,杵在场角落的影里,身边除了沈喆再没有第二个人。

“想回班吗?”沈喆问他。

“不想。”是在外面耗着,他也不知道己想,说话的兴致都不。

沈喆便也不再吭声,一直站到场上锻炼的学都开始陆陆续续回班,这节课快要结束。节是历史课。

他撇望着梁赫,这个时间应该要回班了。

梁赫知道他在暗示己,却转了个身,朝着教学楼相反的方向走去。

“梁赫!”沈喆跟在后面,“你要去哪里?”

“你老跟着我……”梁赫一委屈的语气,故意装着不讲道理,“你又不是我家。”

后面的脚步声止住了,梁赫心想他然不兴了吧,结这时听见声轻笑。

他半恼着转身,沈喆在接到他的视线后迅速敛起笑容:“抱歉。”

“你回去吧。”他说完又开始往刚才的方向走,是走了没多远,前面的路消失了,只剩场外缘的矮墙和铁栅。

那铁栅的围墙边上断了两,差不多以容纳一个人。紧挨着墙的面上叠着块砖,估计是逃课的学生搭在那里方便上的。

“这里是——”沈喆从不知道场这边原来有个“”。

其实这个方不是梁赫无意发现的,他早就听闻昊和赵卓说过,刚才也正是想看看他所谓的“逃学近道”是个样的存在,原来所言不虚。以他的身段,的确以轻而易举通过“小道”,跑学校。

梁赫饶有兴味观察着那个,完全没有转身回教学楼的意思。

“你不会想去吧?”

梁赫没有逃过学,也没有过叛逆的想法。他从不觉得这是有趣或值得炫耀的经历。

然而袁晶说的,去世后,他怀疑我的存在。

比现在,这个突然栏杆外面产生向往的人是哪个层面的“己”呢?相而言,过去的行事准则倒没那真实了,像是被外力行注入大脑,留印记。

无比渴望挣脱现实的藩篱,闯入一个远离人群、远离日常生活轨道的全新领域。

本来有点放不开,被沈喆点破模糊的念头后,他反倒迅速了决定。

“你回去吧,”梁赫又后面的人说了一遍,“告诉老师也没关系。”

“你怎这说呢?”沈喆的声音罕见地染上怒气,“你觉得我想的是该不该告诉老师?”

梁赫蔫了去。上次他还在罗茗钰面前帮己求过情。

“我只是想说——”梁赫吁一气,手攀上栏杆,脚底用力,“谢谢你,别担心。”

“你等一!”他的半边身子穿过栏杆缺,猛听见沈喆叫了一声。

“不就是逃课吗?”沈喆扬起脸,“我跟你一起!”

第43章 私奔

“不就是逃课吗?”沈喆扬起脸,“我跟你一起!”他的表情透着肆无忌惮,又有点决定后的持。

梁赫怔着,没有动作,也没有回答。

“国庆节糊我,”那人又开始大声喊,“逃课也不带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心陡然变得杂,梁赫刚察觉到一丝异样,便以玩笑遮掩过去:“你不当学生了?”

沈喆笑着跟上来,踩住砖块:“曹、周馨她才是学生,我算哪门子学生?”他听见了尖利的课铃声,也听见了学校围栏外汽车喇叭的“嘀嘀”鸣响,似乎在促他动作快点。

梁赫总觉得不说些什、不些什,鼻子又会酸,眼眶也会涩,于是他向方伸了手:“过来!”

沈喆借着他的力,一并跃上矮墙,再穿过铁栏,从上面。这个“偏门”着的是一条还算宽阔的马路,虽然很来,但他都是本地人,一眼就辨清己所的方位。

“我怎听见有人叫咱?”沈喆不太放心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谁?”

“别的班的吧,”似乎是发现他钻了围墙,“被看到了……”

“那还等什,”梁赫又朝他伸手,“跑!”

沈喆也从未过这样反叛的事,毫无经验,毫无准备,心里慌,意识地握住方的手,向着不远的汽车站狂奔。

“上车吗?”沈喆放声问道。

不远一辆准备站的公车朝他驶来,跑快点,应该还赶上。

“上!”梁赫以样高亮的嗓音回答。

天来一直压着的情绪,一子舒展开了,那个他觉得消散无形的“我”像被注了一鲜活的力量,从肢到心脏,

他再次受到血沸腾。

他冲至公交车面,梁赫松开了攥着的手。手心里微微有些汗意,不知是谁留的。

这个时间的路上很难看到学生,梁赫还穿着中的校服,司机神色诧异打量了他一眼,倒是没说。

汽车车厢几乎是空的,他轻易在后排找到并挨着的两个座位。两站后是空间开阔的广场,梁赫说,他想在这里车。

跑得太快,天气又凉,容易呛风。从车上来,沈喆还觉得呼吸的时候腔微微痛。

“你也太弱了吧,”梁赫在路边买了两瓶,心情略有舒畅,开始拿他打趣,“这还不叫纸糊的?”

“谁知道你跑这快?比赛也没这快吧?”

“这才短!要不然就赶不上车了。”梁赫带着他,绕广场缓缓而行,并没有往中间走。

“你经常来这吗?”沈喆问。

“现在没有了,”梁赫说,“小时候跟着爷爷散步就到这边,到晚上有蹦床、电动车的……”

“我都没印象。”

“你没玩过?”

“很,”沈喆回忆道,“我以前不玩这些。”

“那你玩?”

“一般是在家吧,拼搭玩类。”

他找到一条长形石凳,一起坐在上面休息。

“怪不得你现在也不动。”

梁赫说完后忽然笑了,天午沈喆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那然。

“想起了?”

“我这样像不像私奔?”梁赫真诚发问,脸都没红一。

“你还觉得浪漫是吧?”

“说真的,”梁赫拧开瓶盖,往嗓里,“你跟徐文珊这样私奔过吗?”

“文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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