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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得有多疼...多难过多害怕啊...”
医生告诉林母白就诊了三次，林母无法想象白一个人是如何面对的，“她一个人，一个人来医院，得有多无助...”
“从小她就吃了那么多苦，为什么要这样懂事...为什么要怕是添麻烦...”林母痛哭着，手压在，“心疼...心疼得快要死过去了...”
“我连我的孩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都不知...”林母剖肝泣血，“我连自己的孩都保护不了...该怎么..该怎么办...”
安月的手放在她的背上，为她顺着气，等她绪镇定来后，才缓缓低语：“不知...”
“越苦越要活。”
“越难越要生。”
“难生活就是苦难吗？”安月摇了摇，“想不明白，可还是要咬住牙，活去吧？”
林母离开时，与陆斯回肩而过，他回眸望了一，这时手机收到了消息，是建筑学的师弟，他先前把董启山先生的两张桥梁设计图给发了过去。
师弟：回哥，两张图我都研究过了，并没有什么改动，还有这设计简直绝妙到无与比啊，不愧是董先生的作品，拜拜，本没任何问题啊。
陆斯回神闪过怀疑，没有问题...那问题在哪里了呢？医院今日要缴费，安月知他要来，走向门，“来了啊。”
“嗯。”斯回。
上午的新闻安月也看到了，她言又止，还是牵挂着开了，“妈不知你要怎么，可在这之间，我只希望你尽力不要伤害到自己，也不要伤害到自己的人，好吗？”
林母已拐过弯，走廊空，林漫在车上望着自己的神映脑海，陆斯回仰首而立，官被刺目的消毒味地挟持着，挟持着。
林漫和林白躺在了白卧室的床上，白已成家多年，但林母还是为她留着这间房，打扫得净净，有次林父把不用了的杂放了去，还被林母一通数落。
“姑姑...”林漫如小时候那般躺在她的怀里，她看到如此疲惫不堪的林白，泪直而，落于枕上。
她是个泪浅的人，可白不是，在她记忆力，姑姑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姑姑没事的。”白掉她的泪，“只是这么多年来啊，有些累了...”
白慢慢眨着睛，“小漫...我最近总想起我们小时候，那时什么话都要跟对方讲，怎么大了，话却说不了呢...”
就如昨日在警局等待采访时，她们明明互相望着有很多话想要讲，却又堵拥着。
这几年来昼夜难安的疲困通通侵噬而来，林白还是担心着她，“斯回那个人啊。”
“纵令他外表看起来有多无冷酷，可他的心是的。”白的意识已经有些混沌，可她心里还是绷着弦，她明白是她有错在先，是她有所亏欠。
林漫不想让白再费神，自己也不想现在去思索这些，她为白掖好被角，“姑姑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我陪着你。”
白闭上了睛，往缩了缩，糊不清地应，“嗯...有你们在...你们会陪着我。”
那天午，白睡了这么多年来最沉的一个觉，林漫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时而泪，时而轻声同她讲话，驱逐她的梦魇。
午大课间后，林昂还是坐不住，这学他是一天都不想上了，穿过场时刘鹏还瞧见了他，见他超快地就翻过了墙。
林昂没往前走几步，听到了“嗵”一的落地声，一回看见了顾扬。
先是疑惑，又皱了眉继续往前走，俩人也不说话，顾扬就跟着他走着。
林昂横跨路，他也跟着跨，林昂绕走树荫，他也绕，林昂站停几秒，他也站停。
终于在路过他们那天停留的公园时，林昂忍不了了，他今天本就心差到了极，开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跟吃了枪药似的，“你跟着我什么？”
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来，顾扬咙一卡，没答上话来。
看着他现在的视线肯落在了自己上，林昂更是气不打一来，将自己的怪怨一脑儿地倒了来，“你不是当没看见我吗？”
“你不是不认识我了吗？”
“你不是有别的朋友了吗？”
“现在跟着我什么？”
“我看到新闻了。”顾扬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声音疏疏淡淡的。
“用你可怜我们？”林昂不择言，窝火地。
重云压，铺往来，时晴时。
本来顾扬不想和他斤斤计较的，一听他的话，火气也噌地往上蹿，“可怜你？”
“我脑有病我可怜你？”顾扬肩膀沉，狠狠地凝视着他，“我是想和你一起面对！”
双方把彼此都架到了一个难堪的位置，可心里再明白不过，争吵要比违心地忽视对方痛快得多，林昂也不让步，“面对？你说面对就能面对的吗？”
“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事发后，林昂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你告诉我该怎么面对，作为家人的我能些什么？”
“说几句无关痛的安人的话吗？”
“报警？”
“还是找人去打那个混？”林昂指着自己的发着，“你告诉我我能什么？”
工作日的公园空无一人，绪爆发过后的状态就如这般寂寥，静到能听到对方腔起伏的呼声，静到能听到对方心底沉甸甸的无力。
“我不知...林昂。”顾扬垂首，目光望着被暴晒过渐凉的大地，“除了我...我没有家人。”
“我在说大话罢了...我本不知怎么面对。”顾扬声音带着令人生寒的落寞，“我甚至不知什么是家人。”
“很可笑吧，对吧？”顾扬抬起了，潸然一笑，侧目望向远躲避视线，“我也不会结婚生。”
“我有想过，很猖狂地狂妄地放肆地想过，即使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们也拿不到一张结婚证吧...”
“所以我甚至都不会再拥有家人，对吧？”
顾扬的声音颤抖着，他自嘲地：“可我他妈还是想娶你。”
树摇风响，林昂的呼如同停滞了。
“但没办法啊，就是拿到这么一把烂牌。”顾扬红着眶笑笑，“可我还是想像家人一样，和你一起去面对些什么，哪怕什么都不，哪怕就只是这样待在你旁。”
“因为...”他像被割裂的嗓音在空气延伸着。
“因为没办法啊...没有一办法。”
“因为我你这件事...竟然不合，不合理，不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