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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积极的人,不止是主张‘不与民争利’的儒生,更多还有商贾豪强,他虽然站不到朝堂上,但却以让许多官员为他张目。”

甘子越道:“我看不是藏富于民,而是藏富于官,藏富于那些商贾豪强。”

萧元扬这次真将扇子敲在了甘子越的头上:“说你敢说,你还真敢说。”

甘子越摸着头,皱眉,很不满,也不想再与萧元扬说了,没意思,无论是藏富于国还是藏富于民,其实在这种社会,都没有真的富到平民身上。

藏富于国后没有兴修水利,轻徭薄赋,鼓励发展农桑,而藏富于民,富的也是本来就富的商贾豪强。

他一个不得由身的人,既影响不到局势分毫,那些事也与他没有什关系,不过,甘子越看着萧元扬,忽然言道:“你又是属于哪一方的呢?”

皇室为首的势力,还是富商豪强?本来就在茶酒专营中得了利的一方,还是想从新洗牌的一方呢?

萧元扬被问的一愣,对面的人面容白皙柔软,但眼神不柔软,清澈眼眸暗藏锋利,但此时一丝狡黠,却又让那种锋利给淡化了,让人生不起冒犯生气之感。

萧元扬又一扇子敲了过去,这次被甘子越给躲过了,蹙眉看着他,板着脸严肃道:“什毛病?再一不再二,不许再敲我的头。”

萧元扬:“甘子越,这跟我说话,我看你真是胆肥了。”

但是他这样说,对面的人连眼皮都没有撩一,根本就没有一点震慑力,也对,又不是第一日知道这人胆肥。

“至于我属于哪一方?”萧元扬笑了一:“想打探我?不告诉你,看你己的本事。”

甘子越斜看了他一眼,没兴趣,随一问而已。

甘子越道:“答应我的三日门时间,别忘了。”

萧元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朝堂吵吵嚷嚷的,这种大事,在甘子越这里还没有去玩那个两三天重要?

虽然不是草包,但是眼睛看的永远不是重点地方,就像以前眼瘸只盯着荣王一样。

萧元扬道:“你也不笨,之前怎没有正经读书?即使考个秀才不也好听些,不至于大家都觉得你不着调。”

甘子越沉默。

过了会他道:“以前又吃穿不愁,什都不缺,怎会讨苦吃?己随便看点闲书,和苦练诗词文章又不一样,科考不是要吃苦?”

萧元扬正听得忽生一股恨铁不成钢之意,明明有成良材美玉之资。

但又听甘子越道:“我家中又没有拿鞭子催我上进的老父,谁会己选择吃苦?”

萧元扬想要讽刺的话一子熄了,心里竟还不是滋味起来,想着,就甘子越那由生长的条件,长成这样,其实都算没有长的太歪。

第15章

因为甘子越的这句话,屋内气氛也跟着变得沉闷了起来。

但其实真正沉闷不在的只有萧元扬己,甘子越早饭吃撑了,想楼去走走,虽然萧元扬限制了不让他门,但后面那个庭院还有西面的练功园子,他以去。

所以这会甘子越正琢磨着萧元扬怎还不走,怎赶人呢?

过了好大会,萧元扬才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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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年不吃苦,现在吃苦后悔,知道功名在身的好处了吧?”

甘子越:“对,你说的太对了。不过我现在也不老,现在也不算太晚,你放我去,我去科考考取功名如何?”

萧元扬无奈:“你怎还什都扯到这上面?你科考不科考跟我有什关系?再说了,你又将人给得罪了,不知道?当时怎脑子里不想着点。”

甘子越:“也不是我想的。对了,你与荣王关系怎样?不帮我求一情?”

萧元扬调整了个姿势,端着道:“我凭什替你求情?”

而且,萧元扬没说的是,其实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并不想将人给放走。虽然住在楼里,光白费银子,但这个人他目前感觉还算有意思。

甘子越点头:“对,你不是好人来着。”而且甘子越觉着萧元扬在荣王那里根本就没那大的面子。

萧元扬:“……”

熟悉的又又被气着了的滋味,萧元扬呵了一声:“对,我不是好人,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也得罪了我?”

萧元扬说着摸了摸己的脖子,初次见面就给他送了份大礼,虽然现在当初浅浅的血痕早已恢复了光滑,但萧元扬其实是个记仇的人。

萧元扬道:“让你活蹦乱跳一直好好地在眼前蹦跶,我己都想不到的宽容。”

萧元扬皱了皱眉,也真觉得己这次气度大的不思议,他对甘子越道:“再嘴上没个遮拦的气人,真惹我生气了,有你苦头吃。”

“咳,怎不说话了?”

甘子越瞟他一眼:“说话讨人厌,所以不说了,省的某人给我苦头吃。”

萧元扬:“……”

甘子越道:“警告我也听了,萧馆主没事要忙?在我这里也坐了许久了。”

当他想跟他多嘴?还不是因为那三日假期吊着的缘故?早就想将此人赶走了。

萧元扬又皱了眉,甘子越这嘴里来的正正经经的萧馆主三个字,清亮好听的声音,怎就硬是让他听着就有股子阴阳怪气的味?

在耳朵里听着,就像萧老鸨!

还有‘警告’这个词,不知怎的他听着也刺耳。

明明一个长相清雅,只要不说话,还挺唬弄人的好好年郎,惜一张嘴,就硬梆梆,硌人!

被赶人了的萧元扬气的没再发一言,起身,大步离开。

守在房门的萧丁,忙跟上主子的步伐,他还是不明白,主子每次都被这位公子气的臭脸,怎还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地过来,这不,又被气走了?

但是萧丁想到萧乙说让他说话,萧丁就虽然疑惑,但也没多嘴。

而在萧元扬生气离开之后,甘子越就愉悦地了楼,去了西边的那处园子。

趁着日头还不烈,还在外面多坐会。

刚走近,还没进入园子,就听到了如泉水叮咚的清越琴声,甘子越不禁放慢了脚步。

当终于看到谈琴的人时,甘子越倒也并不意外,谈琴之人是他隔壁的宁町公子。

甘子越没有声打扰,只是安静欣赏琴音,其实对古琴这种乐器,他并不懂,但是这种悦耳的琴音听着是种享受,如夏日里让人心情也跟着宁静

来的清泉。

琴音停时,甘子越发肺腑地道:“真好听。”

宁町笑着道:“谢谢,你若是喜欢,我再弹几首?”

甘子越道:“喜欢,求之不得。”

宁町又笑了,坐轻拨琴弦,又是一串悦耳的音符从他指尖跳跃而。

甘子越就坐在旁边安静听着,都没觉到时间流逝,琴音中绿荫花香,微风拂面,很安逸,让人嘴角也跟着微微扬起弧度。

当阳光变的明亮刺眼时,琴音歇,两人也没聊几句,便又回去了。

宁町这个人,与人来往,比较恪守距离,甘子越直至现在与他,也只是相熟而已,但这个人虽然疏离,却又人感觉相处很舒服。

这又过了几日,甘子越终于再兑换他的外日,呃,准确来说,其实是萧元扬上次被气走之后,晾了他几日,终于再次来见人了。

惜,他此举就是己找不在。

只听甘子越道:“不用你,我去找友人,你在不方便。”

“不然,再让这位跟着也行?”甘子越目光看的是萧乙,而被甘子越一看,萧乙脸上的笑眯眯瞬间不笑了。

萧乙这个善察言观色的,瞬间就发觉了家主子气压沉,心中呜呼哀哉,他这是什天降之灾?

被嫌弃了的萧元扬将萧乙留,又一次臭着脸离开,而粗神经的萧丁就心想,所以主子怎老是过来找气受?不明白。

被留的萧乙叹了气,甘子越看过去,迎着甘子越疑惑的眼神,萧乙道:“再这来几次,我怕被主子给我穿小鞋。”

甘子越:??

但是萧乙却不再多说了,他道:“甘公子要找的是哪位友人?”

“找赛尔伊,你知道浮余坊怎走吗?”

“知道。”

赛尔伊现在所居为鸿胪寺安排,现在番外来宾也只有赛尔伊他这一方沛丰人。

而甘子越到了的时候,赛尔伊不在,甘子越要走,但是却被人给热情留,也是异域装扮的人,是赛尔伊的属。

他道:“世子很快就回来,世子早就吩咐过,甘公子,我知道您,世子的朋友,世子都问过好几回了。日若是让您走了,世子没见到您,肯定要不高兴。”

“来,先坐,这是我沛丰的特色小点心,您先尝着,已经让人去叫世子爷了。”

而果然也没有让甘子越等多久,赛尔伊就回来了,人未至,声先到:“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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