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5
玄霄怔愣的看着怀里闭上眼的女人。
他双手颤抖，碰了一下怀里的女人。
“柏魄？柏魄你怎么了？”
可怀里的女人却一动不动的，脸上的血迹结痂，一张脸再无一点血色。
玄霄从未见过这样的柏魄，莫名的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无端的惶恐。
他抬手运转着魔力往柏魄体内输送，想要让柏魄睁眼。
可已经冰冷的躯体又怎么能吸收魔力。
他只能看着输送魔力四溢在地面上，怀里的人儿却始终安安静静的躺着毫无生息。
他还想在做什么，彼时清欢来了。
对于这位往日毕恭毕敬尊敬的魔尊，第一次她动了刀，玄霄没有防备被她一掌打飞。
清欢脸上带着心疼，轻抚着柏魄的脸，叹息一口气。
“柏魄，你这又是何必。”
玄霄目光落在被清欢抱着的柏魄身上，一下发了难，嘶吼着声音开口。
“把她还给我。”
清欢却只是冷哼一声，后退两步，祭起刀剑。
玄霄刚散去了魔力，又耗费了本就不多的魔力给柏魄疗伤，此刻的他全力一击对上清欢也无法奈何她。
反倒是清欢猛地一剑劈到他的身上。
玄霄没有防备，喷出一口鲜血。
看到玄霄受伤的白琼琼赶忙上前将他扶住，“霄哥哥你怎么样？”
玄霄不甘心的还想上前，可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身躯，他被白琼琼搀扶着才勉强站起。
清欢见他的样子冷哼一声。
“这一剑便是我替柏魄还的。”
白琼琼带着哭腔将玄霄扶起。
“霄哥哥，你没事吧。”
玄霄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清欢怀里的柏魄。
“把她，还给我。”
清欢嗤笑一声。
“还给你，你配吗？”
“她为了你连命都丢了，你还想怎么样。”
“若不是你她又怎么会死。”
“难道你现在想和我说你后悔了？”
清欢冷哼一声。
玄霄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抬眸死死的盯着清欢。
声音都带着颤抖，“你说，她死了？”
玄霄的声音突然染上一丝慌乱的怒意，“不会的，怎么可能，她的本体不是九死还魂草吗，她怎么可能死。”
“你一定是骗我的。”
“对，你是骗我的。”
白琼琼也上前两步拉着玄霄的胳膊，眼角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姐姐，你就别让柏魄姐姐闹别扭了，我知道她都是因为我所以在和玄霄哥哥生气，但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用生死这样的话来骗人啊。”
“何况柏魄姐姐的本体还是九死还魂草，替我挡了那么久的天劫都没有事，怎么会现在死在这里。”
玄霄听到白琼琼的话，猛然抬头，眼里迸射出亮光，对呀，柏魄替白琼琼挡了那么多次的天劫都没事。
怎么会因为这小小的几剑就死了。
“若是柏魄姐姐哪里不满意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白琼琼摸了一把泪花，站起身，目光落在玄霄身上。
“玄霄哥哥，是我对不起你，让柏魄姐姐生气了，我这就离开。”
玄霄上前一把将白琼琼护在身后。
“阿琼，这不管你的事。”
他目光带着锐利落在躺在清欢背上的柏魄身上。
“柏魄，你别装了，一天天闹什么。在说要不是你故意诬陷阿琼让她在青云宗待不下去，现在还是你恶人先告知。”
“我告诉你，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休了你。”
玄霄目光满是得意，他相信这话一出柏魄肯定就不敢在闹了。
毕竟他知道柏魄最为重视的就是他魔后的位置。
这些年柏魄不是没因为白琼琼的事和他闹过，甚至有过硬气的直接离家出走。
但每次只要一提到魔后的位置，她再怎么闹也到底还是会给他低头。
玄霄目光炯炯的盯着柏魄。
可清欢背上的柏魄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
他愣神。
但在他愣神的空挡，清欢背着柏魄缓缓转头，红着的眼圈里满是对柏魄的心疼。
她哑着声音开口。
“那便休吧。”
6
这些年柏魄为了这个所谓的魔后的位置付出了多少，清欢是最知道的。
她也不止一次的劝说过柏魄离开。
可她总是那么执拗。
但现在，柏魄我想让你自由。
这一次就听我的吧。
玄霄攥着手，深吸一口气，“哼，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柏魄有本事你就主动开口说啊。”
清欢没有说话。
她祭出魔力，魔力缠绕在柏魄的身上，一根红线悬在半空，另一头就亮在玄霄身上。
那便是柏魄和玄霄的相互连接的姻缘线。
清欢献出魔力击打在那道红线上，但红线却毫发无损。
玄霄冷笑一声，他就知道柏魄纠缠了他这么久，又怎么会甘心放弃他。
清欢还在继续打出魔力。
玄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冷哼一声。
“柏魄，你这出戏倒是精彩，还专程为自己找了个好演员。这样吧，你现在跪在地上给阿琼磕个头，道歉，我便原谅了，还继续让你作我的魔后。”
一阵风吹过，抚过清欢的鬓角落下的汗珠。
清欢红着眼，目光落在那道红线上，手落在柏魄满是伤痕的脸上。
“柏魄，你还是不愿意放弃吗？”
彼时白琼琼也眨巴着眼开口，“是啊，柏魄姐姐，你放心只要你认个错玄霄哥哥肯定能原谅你的，你就别闹脾气了。”
玄霄也冷哼一声开口，“若是柏魄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这样。”
“柏魄，现在立马来给阿琼道歉。”
“不然可就不是我现在这样好声好气和你说话，这姻缘线既然已经到这里了我随时可以给你主动断了它。”
“到时候，你魔后的位置你就别想要了，反正这魔后的位置本来就应该给阿琼，现在阿琼也刚好在这。”
白琼琼娇羞的靠在玄霄的身上。
“玄霄哥哥，你真好。”
玄霄温柔的抚着白琼琼的脸，目光却还是时不时观察柏魄的脸色。
若是放在往常柏魄定然早就生气了，但现在她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变化。
玄霄皱眉，一把将白琼琼搂在怀里。
一双大手轻轻抚去白琼琼脸上的发丝。
“阿琼，这些年你辛苦了。”
白琼琼娇羞的窝在玄霄的怀里，“玄霄哥哥，只要是为了你我都愿意，我不辛苦的。能陪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可柏魄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变化。
玄霄蹙眉，但一旁的白琼琼却颓然跪倒在地，捂着脚腕喊疼。
“玄霄哥哥我脚腕好疼。”
她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砸落，玄霄赶忙低头察看，虽没有什么大的外伤但白琼琼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
玄霄皱眉，他现在身上也没带什么药之类的。
这时他颓然想起了柏魄曾经送给她的一片真身。
据说是有护身功效。
想来大抵也能治疗伤口。
清欢目光落在那片真身上一愣。
她颓然想起一件很久远的事。
玄霄因为一些意外受了重伤，几乎是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是柏魄为了救回玄霄孤生一人闯入妖兽群，为玄霄找到灵草，生生捡回了玄霄的一条命。
后来玄霄病好后，柏魄却偷偷找到她询问她剥离真身之法。
她原先也不知道柏魄要干什么，但到底还是给她说了。
没多久，柏魄就拖着满身的虚弱找到她。
清欢也是在探查时，才发现柏魄居然真的生生剥离了自己的一片真身。
她追问柏魄真身的下落，可柏魄却怎么都不愿意告诉她。
原来她将那片真身送给了玄霄，以护他平安。
玄霄犹豫了两秒，怀里的白琼琼揪着他的衣袖，眼泪砸落在他的手上。
“玄霄哥哥，我的腿真的好疼呀。”
“玄霄哥哥，帮帮我。”
玄霄到底还是拿出那片真身放在白琼琼的喊疼的腿上。
随着一阵绿光的亮起，白琼琼满脸笑意的一把抱住玄霄。
“玄霄哥哥，谢谢你，我的腿真的不痛了。”
可玄霄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感觉身后一空。
玄霄猛地回头却发现原本连接在柏魄身上的那段红线，连接柏魄的那头断了。
7
清欢看着那断掉的红线，心头一喜。
背起柏魄就准备离开。
玄霄无措的看着那道消散的红线，拼命的伸手想要去抓。
但红线却散开的越发的快。
怎么会呢，柏魄怎么可能会主动断了与他的红线。
这不对，不对，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他的目光落在清欢身上一瞬间像是反应过来。
对一定是她动了手脚。
玄霄上前快步拦住要走的清欢，一掌落在她的胸口。
清欢没有防备，喷出一口血迹，却在要摔倒的一瞬间运转魔力将柏魄的肉身护住。
玄霄目光带着空前的怒意。
“是你，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做了手脚，柏魄怎么可能会主动断了与我的红线。”
清欢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玄霄现在的样子笑了。
“姻缘线只有可能自己主动放弃，否则绝无可能斩断，堂堂魔尊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玄霄攥着手，可他不信。
柏魄怎么可能会放弃他呢。
他攥紧双手，死死盯着清欢背后柏魄。
“放下柏魄，本尊要亲自问她。”
“问她？玄霄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明知道柏魄对你的爱意，但你却故意利用这份爱意，让她一次次受伤，现在姻缘线已断，柏魄和你在没有关系了。”
玄霄脚步虚浮，那一个个字眼像是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口。
白琼琼赶忙上前将他扶住。
眼里带着泪花抬眸望向清欢。
“姐姐，求你让柏魄姐姐留下吧。”
白琼琼猛地上前直接跪倒在清欢面前。
“姐姐，都是我不对，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
“只求你让柏魄姐姐留下。”
清欢目光落在面前跪在地上的白琼琼。
垂头笑了。
“你确实该道歉。”
“这些年柏魄每一次受伤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柏魄傻看不出你那些手段，我可不傻。”
“你确实该打。”
话落，清欢化气为鞭，一鞭落在白琼琼身上。
“这一鞭便是为柏魄还的。”
玄霄听到声音混沌的脑子终于恢复清明。
上前一步拦住清欢的鞭子。
清欢冷笑一声，“玄霄，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
“只希望你知道真相了还能这样袒护她。”
“真相？”
玄霄一愣，疑惑抬眸。
早在清欢到时就已经接收到了柏魄留在此地最后的意识。
她冷笑的抬头看向玄霄。
“你不是很好奇柏魄为何会那首曲子吗？”
8
玄霄拉着白琼琼的手一愣，恍然抬头看向清欢。
但白琼琼却在听到此话变了脸色。
“玄霄哥哥你别听她瞎说，她怎么会知道柏魄姐姐的事，定然是想要诓你。”
清欢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在白琼琼脸上带了一丝诡异的笑。
“你也意识到了吧，鸠占鹊巢这么久也难怪会害怕了。”
玄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清欢冷冷一笑将柏魄的身躯小心翼翼的放好，转身淡然的扫过面前的两人。
“九死还魂草，又名卷柏。”
玄霄在听到卷柏的那刻，身躯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嗓音也染上了前所未有的颤抖。
“你说什么，卷柏？”
白琼琼脸上满是慌张，拉着玄霄连忙开口。
“玄霄哥哥你别信她，她都是骗人的。九死还魂草便是九死还魂草怎么可能又是什么卷柏。”
可玄霄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喃喃道。
“卷柏，柏魄。”
清欢冷笑一声，“看来你也不傻啊魔尊陛下。”
清欢运转魔力，复绕在手指上的魔力在空中显出一张画像。
玄霄目光落在空中的画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只是清欢还没说话，白琼琼就赶忙抢先开口。
“玄霄哥哥这不是你给我看过的我的画像吗，等我历劫完成就能变成原本的样子了。”
若是往常白琼琼拉着玄霄撒娇，不管他现在在干什么都一定会先停下手里的事，哄着白琼琼。
但这一次他目光只是冷冷的扫过她。
那样冷淡如死水一般的眼神，白琼琼从未见过，以至于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抓住玄霄的手。
清欢瞥了一眼画像继续开口。
“想来这人便是魔尊殿下朝思暮想之人。”
“我原本其实也不明白，为何你那般对柏魄但她却还是愿意留在你身边。”
“甚至我每次劝说她，她总会摇头按住我的话头很热闹的告诉我。”
“那样的话我到现在都觉得可笑，很假，可偏偏她就是那样执拗的坚持就像是真的见过。”
玄霄紧紧攥着衣袖，身躯开始颤抖。
清欢才不紧不慢的继续。
“柏魄说她认识很久很久以前的你，那个时候你还不算是一个成熟的魔尊，甚至会因为自己是魔而害怕哭泣。”
“她说那个时候的你，会抱着她埋怨老天为何会让你成魔，会天真的想若是自己不是魔该多好。”
“一个魔，却不想承认自己是魔物的身份。”
“说起来多天真，多好笑。”
“但她就是傻乎乎的相信了。”
“甚至还化形专程入梦安抚。”
“你说她傻不傻啊。”
那些话犹如飞天的陨石，在他脑中炸开。
一寸寸刺激他的神经。
白琼琼拽着玄霄的手，“玄霄哥哥别信她，那是我呀，陪着你的一直是我呀。”
“你看我明明长得和以前那么像。”
玄霄还没开口，清欢笑了。
“是啊，你们长的那么像，居然连授予此份恩惠的人都能认错，多好笑啊。”
9
白琼琼拉着玄霄的衣袖，目光对上清欢脸上带上了无端的怒意。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
转头看向玄霄声音则又是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姿态。
“玄霄哥哥你别信她，肯定又是柏魄姐姐和你闹脾气才故意让她说这样的话的。”
清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玄霄笑。
“玄霄，这些话我原是无意想要给你说的，但这是柏魄临走前郁结在心头的遗愿。”
“所以我才愿意在这和你多说两句话。”
“可笑的是你那样对她，欺她，辱她。她临死前居然因为接受你的魔气而赶到欢愉，以为你真的能如你期待的那样摆脱魔族的身份。”
玄霄攥着衣袖的手一紧。
白琼琼赶忙拉着他的手，辩解，“玄霄哥哥，你别信她，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清欢落下一个薄凉的目光。
“信不信由你，现在我要带着我的柏魄离开。”
玄霄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赶忙上前拦住清欢。
目光却直勾勾的落在柏魄身上。
语气带上了几分燥意。
“柏魄，柏魄是我错了，我心里有的一直都是你。”
“柏魄，你睁眼看看我呀。”
清欢厌恶的瞥了玄霄一眼。
“你现在知道错了？多好笑，柏魄死了，你倒是知道错了。你一个魔尊这么些年难道真的没机会去查清楚原本的真相吗？”
“你有，你有大把的机会。可你就是没有，所幸现在柏魄走了，也再也不用受这样屈辱的日子了。”
玄霄踉跄了两步。
一双眼猩红的盯着清欢的脸，“柏魄真的死了？”
他妄想在清欢的脸上看到慌张看到遮掩，可清欢就只是冷笑一声。
“你是聋了吗？”
“你忘了，是你亲手将魔气引入她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修士的剑插入她的身体的啊。”
“可是，可是她不是不死之躯吗？”
玄霄说这话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无端的慌张。
白琼琼也赶忙站起附和着，“就是姐姐你少骗人了，柏魄姐姐受了那么多天劫都没死，怎么会现在被修士的几剑就刺死了。”
可这才玄霄并没有应和她的附和，甚至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清欢笑了，笑的眼角都渗出了泪花。
“是啊，九死还魂草确实是不死之躯，不论何种方式只要没伤到根系，她都有活命的机会。可偏偏上一次为了给白琼琼挡天劫伤了根系。若是及时救治也有的活的，可偏偏，”
清欢的话没有说完，可只是抬起一双眸子冷笑着瞪向玄霄。
玄霄心头一骇，他想起了那日。
柏魄也却是哭着求他救她的。
可自己在干什么呢。
哦，他想起来了，他因为收到了白琼琼的消息，直接将柏魄丢下了。
他猛然回头目光落在身后的白琼琼。
对，当初若不是白琼琼非要他去，他也不会抛下柏魄，以至于到如今的局面。
更何况若是白琼琼能早些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也不会让柏魄受了那些苦。
想到这，玄霄凝聚魔气，直接打在了白琼琼身上。
白琼琼这些年仗着玄霄的保护练功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现在玄霄这一张下去，她躲闪不急，喷出一口血迹。
但玄霄明显还没打算放过他。
手上凝聚着魔气朝她走来。
白琼琼慌忙站起身。
“玄霄哥哥，你别信她，柏魄姐姐肯定只是再和你闹脾气。”
可现在的玄霄又怎么可能听的进去她说的话。
眼见着玄霄又要朝她攻来。
她猛地大喊一声，“玄霄哥哥，我有办法让柏魄姐姐醒来。”
10
闻言柏魄这才停下了手。
眼神冰冷的划过她。
“你确定？”
白琼琼脸上露出两分得意的神色，径直朝柏魄走去。
清欢原本也是要走的，但听到有救柏魄的法子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
白琼琼在靠近柏魄时，猛地聚起一团火。
顿时柏魄的身上燃起熊熊大火。
而白琼琼则是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笑意。
什么死不死的，还有没有根系，不过是柏魄想要抢走玄霄扯的谎罢了。
植物最是怕火，她就不信柏魄这还能装的下去。
等她拆穿了柏魄的计谋，玄霄哥哥肯定又会厌恶她的，到时她照样还是玄霄哥哥最疼爱的。
清欢在看到火苗的那一刻就慌了。
声音也带上了急躁和愤怒。
“白琼琼，你疯了。”
她没有犹豫就想冲上去救火。
玄霄也赶忙上前一步。
但却被白琼琼拉住制止，“玄霄哥哥，柏魄姐姐肯定是想假死骗你，我这是故意将她逼出来。”
玄霄原本上前的步子，因为白琼琼的一句，还真的顿住了。
同时目光期翼的望向柏魄。
清欢运转魔力想要强行扑灭火，但已经来不及了。
冲天的火意包裹着柏魄的身躯，最后在原地只留下了一捧灰烬。
清欢红着眼转头看向玄霄，她从未如此绝望过。
“我只是想带她走，带她离开，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玄霄也愣了。
他快步上前，可地上除了灰烬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要她睁开眼看看我呀。”
他红着一双眼圈瞪向白琼琼。
“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柏魄。”
白琼琼一下慌了。
“不是，我没有，我，我。”
“不对，肯定是柏魄又在背后搞鬼，玄霄哥哥你千万不要信她呀。”
可现在的玄霄眼里只有怒意，他直接运转了自己的全部魔力，一掌拍向白琼琼。
“我要你给她陪葬。”
清欢哭着捧着那一小捧土。
泪花砸落，远处的画却颓然亮了。
清欢这才发现柏魄还有一丝灵魄在画里。
玄霄感应到柏魄，看着浮现在空中的画，没有丝毫犹豫挖出了自己的心。
以心血为祭，和他全部的魔力。
他要复活柏魄。
魔力耗尽倒下的最后一刻，玄霄似乎听到了柏魄的笑声。
“为什么我偏偏是魔，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我只是想要和他们交个朋友啊。”
“我愿意当你的朋友。”
我缓缓睁开眼，只觉周遭一切都好陌生。
彼时身边人在察觉到我醒来，泪流满面的扑上一把抱住我。
冰冷的泪水落在我的身上，我恍惚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清欢。”
“是我。”
玄霄怔愣的看着怀里闭上眼的女人。
他双手颤抖，碰了一下怀里的女人。
“柏魄？柏魄你怎么了？”
可怀里的女人却一动不动的，脸上的血迹结痂，一张脸再无一点血色。
玄霄从未见过这样的柏魄，莫名的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无端的惶恐。
他抬手运转着魔力往柏魄体内输送，想要让柏魄睁眼。
可已经冰冷的躯体又怎么能吸收魔力。
他只能看着输送魔力四溢在地面上，怀里的人儿却始终安安静静的躺着毫无生息。
他还想在做什么，彼时清欢来了。
对于这位往日毕恭毕敬尊敬的魔尊，第一次她动了刀，玄霄没有防备被她一掌打飞。
清欢脸上带着心疼，轻抚着柏魄的脸，叹息一口气。
“柏魄，你这又是何必。”
玄霄目光落在被清欢抱着的柏魄身上，一下发了难，嘶吼着声音开口。
“把她还给我。”
清欢却只是冷哼一声，后退两步，祭起刀剑。
玄霄刚散去了魔力，又耗费了本就不多的魔力给柏魄疗伤，此刻的他全力一击对上清欢也无法奈何她。
反倒是清欢猛地一剑劈到他的身上。
玄霄没有防备，喷出一口鲜血。
看到玄霄受伤的白琼琼赶忙上前将他扶住，“霄哥哥你怎么样？”
玄霄不甘心的还想上前，可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身躯，他被白琼琼搀扶着才勉强站起。
清欢见他的样子冷哼一声。
“这一剑便是我替柏魄还的。”
白琼琼带着哭腔将玄霄扶起。
“霄哥哥，你没事吧。”
玄霄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清欢怀里的柏魄。
“把她，还给我。”
清欢嗤笑一声。
“还给你，你配吗？”
“她为了你连命都丢了，你还想怎么样。”
“若不是你她又怎么会死。”
“难道你现在想和我说你后悔了？”
清欢冷哼一声。
玄霄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抬眸死死的盯着清欢。
声音都带着颤抖，“你说，她死了？”
玄霄的声音突然染上一丝慌乱的怒意，“不会的，怎么可能，她的本体不是九死还魂草吗，她怎么可能死。”
“你一定是骗我的。”
“对，你是骗我的。”
白琼琼也上前两步拉着玄霄的胳膊，眼角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姐姐，你就别让柏魄姐姐闹别扭了，我知道她都是因为我所以在和玄霄哥哥生气，但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用生死这样的话来骗人啊。”
“何况柏魄姐姐的本体还是九死还魂草，替我挡了那么久的天劫都没有事，怎么会现在死在这里。”
玄霄听到白琼琼的话，猛然抬头，眼里迸射出亮光，对呀，柏魄替白琼琼挡了那么多次的天劫都没事。
怎么会因为这小小的几剑就死了。
“若是柏魄姐姐哪里不满意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白琼琼摸了一把泪花，站起身，目光落在玄霄身上。
“玄霄哥哥，是我对不起你，让柏魄姐姐生气了，我这就离开。”
玄霄上前一把将白琼琼护在身后。
“阿琼，这不管你的事。”
他目光带着锐利落在躺在清欢背上的柏魄身上。
“柏魄，你别装了，一天天闹什么。在说要不是你故意诬陷阿琼让她在青云宗待不下去，现在还是你恶人先告知。”
“我告诉你，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休了你。”
玄霄目光满是得意，他相信这话一出柏魄肯定就不敢在闹了。
毕竟他知道柏魄最为重视的就是他魔后的位置。
这些年柏魄不是没因为白琼琼的事和他闹过，甚至有过硬气的直接离家出走。
但每次只要一提到魔后的位置，她再怎么闹也到底还是会给他低头。
玄霄目光炯炯的盯着柏魄。
可清欢背上的柏魄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
他愣神。
但在他愣神的空挡，清欢背着柏魄缓缓转头，红着的眼圈里满是对柏魄的心疼。
她哑着声音开口。
“那便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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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柏魄为了这个所谓的魔后的位置付出了多少，清欢是最知道的。
她也不止一次的劝说过柏魄离开。
可她总是那么执拗。
但现在，柏魄我想让你自由。
这一次就听我的吧。
玄霄攥着手，深吸一口气，“哼，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柏魄有本事你就主动开口说啊。”
清欢没有说话。
她祭出魔力，魔力缠绕在柏魄的身上，一根红线悬在半空，另一头就亮在玄霄身上。
那便是柏魄和玄霄的相互连接的姻缘线。
清欢献出魔力击打在那道红线上，但红线却毫发无损。
玄霄冷笑一声，他就知道柏魄纠缠了他这么久，又怎么会甘心放弃他。
清欢还在继续打出魔力。
玄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冷哼一声。
“柏魄，你这出戏倒是精彩，还专程为自己找了个好演员。这样吧，你现在跪在地上给阿琼磕个头，道歉，我便原谅了，还继续让你作我的魔后。”
一阵风吹过，抚过清欢的鬓角落下的汗珠。
清欢红着眼，目光落在那道红线上，手落在柏魄满是伤痕的脸上。
“柏魄，你还是不愿意放弃吗？”
彼时白琼琼也眨巴着眼开口，“是啊，柏魄姐姐，你放心只要你认个错玄霄哥哥肯定能原谅你的，你就别闹脾气了。”
玄霄也冷哼一声开口，“若是柏魄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这样。”
“柏魄，现在立马来给阿琼道歉。”
“不然可就不是我现在这样好声好气和你说话，这姻缘线既然已经到这里了我随时可以给你主动断了它。”
“到时候，你魔后的位置你就别想要了，反正这魔后的位置本来就应该给阿琼，现在阿琼也刚好在这。”
白琼琼娇羞的靠在玄霄的身上。
“玄霄哥哥，你真好。”
玄霄温柔的抚着白琼琼的脸，目光却还是时不时观察柏魄的脸色。
若是放在往常柏魄定然早就生气了，但现在她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变化。
玄霄皱眉，一把将白琼琼搂在怀里。
一双大手轻轻抚去白琼琼脸上的发丝。
“阿琼，这些年你辛苦了。”
白琼琼娇羞的窝在玄霄的怀里，“玄霄哥哥，只要是为了你我都愿意，我不辛苦的。能陪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可柏魄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变化。
玄霄蹙眉，但一旁的白琼琼却颓然跪倒在地，捂着脚腕喊疼。
“玄霄哥哥我脚腕好疼。”
她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砸落，玄霄赶忙低头察看，虽没有什么大的外伤但白琼琼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
玄霄皱眉，他现在身上也没带什么药之类的。
这时他颓然想起了柏魄曾经送给她的一片真身。
据说是有护身功效。
想来大抵也能治疗伤口。
清欢目光落在那片真身上一愣。
她颓然想起一件很久远的事。
玄霄因为一些意外受了重伤，几乎是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是柏魄为了救回玄霄孤生一人闯入妖兽群，为玄霄找到灵草，生生捡回了玄霄的一条命。
后来玄霄病好后，柏魄却偷偷找到她询问她剥离真身之法。
她原先也不知道柏魄要干什么，但到底还是给她说了。
没多久，柏魄就拖着满身的虚弱找到她。
清欢也是在探查时，才发现柏魄居然真的生生剥离了自己的一片真身。
她追问柏魄真身的下落，可柏魄却怎么都不愿意告诉她。
原来她将那片真身送给了玄霄，以护他平安。
玄霄犹豫了两秒，怀里的白琼琼揪着他的衣袖，眼泪砸落在他的手上。
“玄霄哥哥，我的腿真的好疼呀。”
“玄霄哥哥，帮帮我。”
玄霄到底还是拿出那片真身放在白琼琼的喊疼的腿上。
随着一阵绿光的亮起，白琼琼满脸笑意的一把抱住玄霄。
“玄霄哥哥，谢谢你，我的腿真的不痛了。”
可玄霄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感觉身后一空。
玄霄猛地回头却发现原本连接在柏魄身上的那段红线，连接柏魄的那头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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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看着那断掉的红线，心头一喜。
背起柏魄就准备离开。
玄霄无措的看着那道消散的红线，拼命的伸手想要去抓。
但红线却散开的越发的快。
怎么会呢，柏魄怎么可能会主动断了与他的红线。
这不对，不对，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他的目光落在清欢身上一瞬间像是反应过来。
对一定是她动了手脚。
玄霄上前快步拦住要走的清欢，一掌落在她的胸口。
清欢没有防备，喷出一口血迹，却在要摔倒的一瞬间运转魔力将柏魄的肉身护住。
玄霄目光带着空前的怒意。
“是你，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做了手脚，柏魄怎么可能会主动断了与我的红线。”
清欢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玄霄现在的样子笑了。
“姻缘线只有可能自己主动放弃，否则绝无可能斩断，堂堂魔尊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玄霄攥着手，可他不信。
柏魄怎么可能会放弃他呢。
他攥紧双手，死死盯着清欢背后柏魄。
“放下柏魄，本尊要亲自问她。”
“问她？玄霄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明知道柏魄对你的爱意，但你却故意利用这份爱意，让她一次次受伤，现在姻缘线已断，柏魄和你在没有关系了。”
玄霄脚步虚浮，那一个个字眼像是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口。
白琼琼赶忙上前将他扶住。
眼里带着泪花抬眸望向清欢。
“姐姐，求你让柏魄姐姐留下吧。”
白琼琼猛地上前直接跪倒在清欢面前。
“姐姐，都是我不对，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
“只求你让柏魄姐姐留下。”
清欢目光落在面前跪在地上的白琼琼。
垂头笑了。
“你确实该道歉。”
“这些年柏魄每一次受伤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柏魄傻看不出你那些手段，我可不傻。”
“你确实该打。”
话落，清欢化气为鞭，一鞭落在白琼琼身上。
“这一鞭便是为柏魄还的。”
玄霄听到声音混沌的脑子终于恢复清明。
上前一步拦住清欢的鞭子。
清欢冷笑一声，“玄霄，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
“只希望你知道真相了还能这样袒护她。”
“真相？”
玄霄一愣，疑惑抬眸。
早在清欢到时就已经接收到了柏魄留在此地最后的意识。
她冷笑的抬头看向玄霄。
“你不是很好奇柏魄为何会那首曲子吗？”
8
玄霄拉着白琼琼的手一愣，恍然抬头看向清欢。
但白琼琼却在听到此话变了脸色。
“玄霄哥哥你别听她瞎说，她怎么会知道柏魄姐姐的事，定然是想要诓你。”
清欢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在白琼琼脸上带了一丝诡异的笑。
“你也意识到了吧，鸠占鹊巢这么久也难怪会害怕了。”
玄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清欢冷冷一笑将柏魄的身躯小心翼翼的放好，转身淡然的扫过面前的两人。
“九死还魂草，又名卷柏。”
玄霄在听到卷柏的那刻，身躯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嗓音也染上了前所未有的颤抖。
“你说什么，卷柏？”
白琼琼脸上满是慌张，拉着玄霄连忙开口。
“玄霄哥哥你别信她，她都是骗人的。九死还魂草便是九死还魂草怎么可能又是什么卷柏。”
可玄霄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喃喃道。
“卷柏，柏魄。”
清欢冷笑一声，“看来你也不傻啊魔尊陛下。”
清欢运转魔力，复绕在手指上的魔力在空中显出一张画像。
玄霄目光落在空中的画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只是清欢还没说话，白琼琼就赶忙抢先开口。
“玄霄哥哥这不是你给我看过的我的画像吗，等我历劫完成就能变成原本的样子了。”
若是往常白琼琼拉着玄霄撒娇，不管他现在在干什么都一定会先停下手里的事，哄着白琼琼。
但这一次他目光只是冷冷的扫过她。
那样冷淡如死水一般的眼神，白琼琼从未见过，以至于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抓住玄霄的手。
清欢瞥了一眼画像继续开口。
“想来这人便是魔尊殿下朝思暮想之人。”
“我原本其实也不明白，为何你那般对柏魄但她却还是愿意留在你身边。”
“甚至我每次劝说她，她总会摇头按住我的话头很热闹的告诉我。”
“那样的话我到现在都觉得可笑，很假，可偏偏她就是那样执拗的坚持就像是真的见过。”
玄霄紧紧攥着衣袖，身躯开始颤抖。
清欢才不紧不慢的继续。
“柏魄说她认识很久很久以前的你，那个时候你还不算是一个成熟的魔尊，甚至会因为自己是魔而害怕哭泣。”
“她说那个时候的你，会抱着她埋怨老天为何会让你成魔，会天真的想若是自己不是魔该多好。”
“一个魔，却不想承认自己是魔物的身份。”
“说起来多天真，多好笑。”
“但她就是傻乎乎的相信了。”
“甚至还化形专程入梦安抚。”
“你说她傻不傻啊。”
那些话犹如飞天的陨石，在他脑中炸开。
一寸寸刺激他的神经。
白琼琼拽着玄霄的手，“玄霄哥哥别信她，那是我呀，陪着你的一直是我呀。”
“你看我明明长得和以前那么像。”
玄霄还没开口，清欢笑了。
“是啊，你们长的那么像，居然连授予此份恩惠的人都能认错，多好笑啊。”
9
白琼琼拉着玄霄的衣袖，目光对上清欢脸上带上了无端的怒意。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
转头看向玄霄声音则又是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姿态。
“玄霄哥哥你别信她，肯定又是柏魄姐姐和你闹脾气才故意让她说这样的话的。”
清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玄霄笑。
“玄霄，这些话我原是无意想要给你说的，但这是柏魄临走前郁结在心头的遗愿。”
“所以我才愿意在这和你多说两句话。”
“可笑的是你那样对她，欺她，辱她。她临死前居然因为接受你的魔气而赶到欢愉，以为你真的能如你期待的那样摆脱魔族的身份。”
玄霄攥着衣袖的手一紧。
白琼琼赶忙拉着他的手，辩解，“玄霄哥哥，你别信她，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清欢落下一个薄凉的目光。
“信不信由你，现在我要带着我的柏魄离开。”
玄霄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赶忙上前拦住清欢。
目光却直勾勾的落在柏魄身上。
语气带上了几分燥意。
“柏魄，柏魄是我错了，我心里有的一直都是你。”
“柏魄，你睁眼看看我呀。”
清欢厌恶的瞥了玄霄一眼。
“你现在知道错了？多好笑，柏魄死了，你倒是知道错了。你一个魔尊这么些年难道真的没机会去查清楚原本的真相吗？”
“你有，你有大把的机会。可你就是没有，所幸现在柏魄走了，也再也不用受这样屈辱的日子了。”
玄霄踉跄了两步。
一双眼猩红的盯着清欢的脸，“柏魄真的死了？”
他妄想在清欢的脸上看到慌张看到遮掩，可清欢就只是冷笑一声。
“你是聋了吗？”
“你忘了，是你亲手将魔气引入她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修士的剑插入她的身体的啊。”
“可是，可是她不是不死之躯吗？”
玄霄说这话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无端的慌张。
白琼琼也赶忙站起附和着，“就是姐姐你少骗人了，柏魄姐姐受了那么多天劫都没死，怎么会现在被修士的几剑就刺死了。”
可这才玄霄并没有应和她的附和，甚至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清欢笑了，笑的眼角都渗出了泪花。
“是啊，九死还魂草确实是不死之躯，不论何种方式只要没伤到根系，她都有活命的机会。可偏偏上一次为了给白琼琼挡天劫伤了根系。若是及时救治也有的活的，可偏偏，”
清欢的话没有说完，可只是抬起一双眸子冷笑着瞪向玄霄。
玄霄心头一骇，他想起了那日。
柏魄也却是哭着求他救她的。
可自己在干什么呢。
哦，他想起来了，他因为收到了白琼琼的消息，直接将柏魄丢下了。
他猛然回头目光落在身后的白琼琼。
对，当初若不是白琼琼非要他去，他也不会抛下柏魄，以至于到如今的局面。
更何况若是白琼琼能早些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也不会让柏魄受了那些苦。
想到这，玄霄凝聚魔气，直接打在了白琼琼身上。
白琼琼这些年仗着玄霄的保护练功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现在玄霄这一张下去，她躲闪不急，喷出一口血迹。
但玄霄明显还没打算放过他。
手上凝聚着魔气朝她走来。
白琼琼慌忙站起身。
“玄霄哥哥，你别信她，柏魄姐姐肯定只是再和你闹脾气。”
可现在的玄霄又怎么可能听的进去她说的话。
眼见着玄霄又要朝她攻来。
她猛地大喊一声，“玄霄哥哥，我有办法让柏魄姐姐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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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柏魄这才停下了手。
眼神冰冷的划过她。
“你确定？”
白琼琼脸上露出两分得意的神色，径直朝柏魄走去。
清欢原本也是要走的，但听到有救柏魄的法子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
白琼琼在靠近柏魄时，猛地聚起一团火。
顿时柏魄的身上燃起熊熊大火。
而白琼琼则是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笑意。
什么死不死的，还有没有根系，不过是柏魄想要抢走玄霄扯的谎罢了。
植物最是怕火，她就不信柏魄这还能装的下去。
等她拆穿了柏魄的计谋，玄霄哥哥肯定又会厌恶她的，到时她照样还是玄霄哥哥最疼爱的。
清欢在看到火苗的那一刻就慌了。
声音也带上了急躁和愤怒。
“白琼琼，你疯了。”
她没有犹豫就想冲上去救火。
玄霄也赶忙上前一步。
但却被白琼琼拉住制止，“玄霄哥哥，柏魄姐姐肯定是想假死骗你，我这是故意将她逼出来。”
玄霄原本上前的步子，因为白琼琼的一句，还真的顿住了。
同时目光期翼的望向柏魄。
清欢运转魔力想要强行扑灭火，但已经来不及了。
冲天的火意包裹着柏魄的身躯，最后在原地只留下了一捧灰烬。
清欢红着眼转头看向玄霄，她从未如此绝望过。
“我只是想带她走，带她离开，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玄霄也愣了。
他快步上前，可地上除了灰烬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要她睁开眼看看我呀。”
他红着一双眼圈瞪向白琼琼。
“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柏魄。”
白琼琼一下慌了。
“不是，我没有，我，我。”
“不对，肯定是柏魄又在背后搞鬼，玄霄哥哥你千万不要信她呀。”
可现在的玄霄眼里只有怒意，他直接运转了自己的全部魔力，一掌拍向白琼琼。
“我要你给她陪葬。”
清欢哭着捧着那一小捧土。
泪花砸落，远处的画却颓然亮了。
清欢这才发现柏魄还有一丝灵魄在画里。
玄霄感应到柏魄，看着浮现在空中的画，没有丝毫犹豫挖出了自己的心。
以心血为祭，和他全部的魔力。
他要复活柏魄。
魔力耗尽倒下的最后一刻，玄霄似乎听到了柏魄的笑声。
“为什么我偏偏是魔，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我只是想要和他们交个朋友啊。”
“我愿意当你的朋友。”
我缓缓睁开眼，只觉周遭一切都好陌生。
彼时身边人在察觉到我醒来，泪流满面的扑上一把抱住我。
冰冷的泪水落在我的身上，我恍惚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清欢。”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