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玉连忙介绍:“这位是蓝姑娘,是淮尚书的女儿。
”“哦”江砚长长的哦了一声。
“所以四皇子是想攀高枝?”他不客气的话语让马下的两人都很尴尬。
李成玉连忙解释:“我跟蓝姑娘是朋友,江三公子怎可胡乱说话?”“朋友?”江砚又上下打量蓝月见:“你这朋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这腰肢在床上是个能缠人的。
”一句话震得那马下两人都怒目瞪着他。
蓝月见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无耻到大庭广众在别的男子面前就对她口出狂言。
她理解他恨她,但不理解他恨她的方式。
他怎可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蓝月见气得脸通红,咬着牙怒目瞪着他。
李成玉也是没想到以前一向端方持重的江三公子居然会如此放浪形骸。
他想着自己是个男人,此时一定要站出来为女子说话。
“江砚,你怎可随意出言侮辱蓝姑娘。
蓝姑娘还是未出嫁的清白女子,你也是个男人,是个在职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侮辱妇女。
”江砚冷笑一声,睥睨着他:“她清白不清白我比你清楚。
四皇子,你府中的不清白女子也不少啊,就跑来这勾搭清白女子。
若我向圣上说你几句好话,你当如何?”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李成玉心里发憷,他哪里敢惹江砚。
“蓝姑娘,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似乎意识到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他匆忙告辞离开了。
蓝月见一直恨恨的瞪着江砚,瞪着他下马,然后走进她的药坊。
这混蛋到底想干嘛?江砚走进药坊,好整以暇的撩袍坐下。
周海棠认出是上次来搜捕的大人,顿时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大人,这次上门又是为何事?”她忐忑上前询问。
江砚没理她。
蓝月见走了进来,对她挥挥手,示意她去后院。
“你到底想干嘛?”她怒目瞪着江砚。
江砚左右打量整个堂子,是比他们在瓦岗寨的坊子强。
“看你过的不错,心里不爽,来找茬。
”江砚倒是实话实说。
蓝月见气得不行,也懒得理他,兀自去柜台算账。
江砚看着整个坊子感叹:“我也做过这药坊的伙计了。
当初那掌柜的哄骗我做免费劳工,说银子帮我收着现在都还没给我,我是不是应该到官府去告上一状,状告那黑心的掌柜?”蓝月见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银两,用袋子包着走过去递给江砚。
江砚却是冷漠看着她,也不抬手拿。
蓝月见将银袋丢在他身上:“银子给你了,还想怎样?我对不起你,你也侮辱我了,我们两清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两清?江砚心中冷笑,原来他们的关系在她心里就是这么容易两清的。
他拿起银袋走到门口随意抛洒在街上,引起过往行人乞丐争抢。
蓝月见看着他疯癫的行为。
“江大人银子真是多啊,我就是做小本生意的,你若是不要也可以给我啊。
”“凭什么给你。
你想两清?你欠我的何止是银两,想跟我两清,做梦去吧。
我所受过的痛定要你也尝尝。
”江砚说完,一甩手,负手离去。
蓝月见颓丧的坐在椅上,觉得疲惫极了,他们的关系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争锋相对,彼此怨恨,这难道就是他们的结果吗?她其实是想跟他好好说的,偏他这人就跟疯了一样,任意妄为,让她不得不恨他。
镇北王府王妃收到了淮尚书府发来的请帖。
“是淮夫人发的,说是她家两个女儿及笄,邀请砚儿与纯灵去参加及笄礼。
”老太君点点头:“那是好事啊,正好让砚儿去相看一下,看能否相中淮尚书家的千金。
”王妃却是无语,未免老太君担心,所以并没有告诉她蓝月见就是淮尚书的女儿。
“纯灵也可以去看看,毕竟她也快及笄了嘛,正好去看看及笄礼是怎样的。
”正说着,江砚走了进来。
“母亲叫我何事?”王妃看了他一眼,将邀请函拿给他。
“淮夫人发的邀请函,说是她家两个女儿同时办及笄礼,要请你与纯灵一起去观礼。
”江砚拿着邀请函笑了笑:“淮琴啊,我见过。
”见他这个态度,似乎没看到邀请函上另一个闺秀的名字。
“对,淮琴,我想起来了,那姑娘挺不错的,秀外慧中。
”王妃夸张的说。
“这是怎的?砚儿又看上淮尚书的千金了?”老太君有点迷糊,主要是孙儿这笑有点暧昧了,似乎其中有什么故事。
前一个才过去多久,他不是要死要活的吗?怎么这么快又看上一个了。
“知道了,母亲,我会考虑的。
”江砚恭敬对母亲和祖母拱手。
王妃很是欣慰,看来砚儿是忘记那丫头了,这样也好。
虽然淮琴也是淮府的千金,但怎么的也好过一个旧伤疤不是。
。
。
江砚与江纯灵递上邀请函后,就被带着走进一处布置热闹的庭院。
庭院中已经有很多大家闺秀与青年才俊了。
还真是相看会,江砚心中不屑道。
江纯灵兀自稀奇的东看西看去了。
这时,外面喊:“大皇子到。
”江砚没想到大皇子也被邀请来观礼。
他忽而又想,也对,淮尚书是太后一手提拔的,而大皇子又是太后一手带大的。
这两人联手,可谓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强强联手,让人不得不忌惮啊。
大皇子穿着一身黑色麒麟纹锦袍,气势十足的走进来。
立刻,很多青年才俊上前对他各种恭维讨好。
江砚却是不讨好的,他直属于圣上,自然不需要对任何人讨好。
“江砚。
”大皇子比江砚大了几岁,他知道江砚是父皇身边的红人,自然也想拉拢他。
“你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女儿家的及笄礼吗?在这里看到你,我还真有点意外了。
”大皇子见他不来讨好他,那他就主动过去与他套套近乎好了。
江砚对他拱拱手:“大皇子。
”算是打了招呼了。
“今日怎的有空来这里,这里姑娘众多,难道是看上哪位姑娘了?”大皇子调笑的说。
“闲着无聊玩玩而已。
”江砚满不在乎的说。
“我听闻你快要成婚了,结果新娘子跑了,你还颓废了一段时间。
现在看你还算不错,能走出来就是好的。
这女人嘛,世上多的是。
”江砚已经懒得理他了,径直就走到席位上坐下。
大皇子暗暗握紧拳头,这江砚真是太放肆了,占着父皇的宠爱,连他这个大皇子都不放在眼里,着实可恶,不得不防。
江砚坐下来就开始喝酒,他现在有这个爱喝酒的毛病,只是公事的时候不喝。
但是奇怪的很,无论他喝多少,这酒都麻醉不了他。
倒是练出千杯不醉的本事来了,江砚心中惨笑。
这时有人请各位宾客安静,说及笄礼马上开始。
随着丝竹声响起,蓝月见与淮琴执着团扇遮面走了出来。
她今日穿着藕荷素锦襦裙,看起来就像一只含苞待放的芙蕖。
她走到淮尚书的面前停下,而淮琴走到淮夫人面前停下。
对这样的举动,台下的宾客们都是一阵唏嘘。
唱词过后,便是开始加衣。
而给她加衣的居然是淮尚书。
台下更是唏嘘不已。
“这加衣簪发不应该是母亲吗?何时见过父亲来做这些?”“是啊,这有点惊世骇俗了。
”面对下面议论纷纷,淮尚书有点难为情。
这是他女儿要求的,说是她母亲已经去世了。
若要她进行这及笄礼就需得父亲来为她做这些,别的人不要。
这请帖都发出去了,也没有因此不办的道理。
淮尚书向来是宠她的,自然也就答应了这个要求,虽然是有点离经叛道,惊世骇俗,但也没明文规定说及笄礼不能由父亲进行。
为此他还特意学了如何给女子梳发髻,学了好久。
李玉婷的脸色更难看,虽然她也不想给蓝月见当母亲,做那加衣梳发髻的活。
可这么多宾客观礼看着,她还这么做,不是明摆着没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吗?以往她在家只叫她夫人,从不叫母亲,她也就忍了,却偏偏在这么多贵客面前,让她下不来台,叫她如何不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苛刻了这个回来的女儿了。
真是气死人,又不能明摆着发泄出来。
淮尚书手忙脚乱的为女儿挽髻,下面还在议论纷纷。
江砚看着台上的蓝月见,眼眸深沉。
这就是她能干出的事,他太了解她了,若是她不想的,别人强迫都强迫不来,若是她想的,想方设法都要做到。
江砚对江纯灵耳语了一番。
江纯灵站起来鼓掌:“淮尚书真是个好父亲。
能够在及笄礼上为女儿加衣挽髻,而不顾外人闲言碎语,这不是最好的父亲是什么?简直可以称做当代为父之楷模啊!”听到这话,大皇子也开口说:“对,江大小姐说的太对了。
淮尚书身为朝廷之栋梁,却能在家中如此疼爱女儿,真正是当代为父之楷模啊,大家说是不是?”大皇子都这样说了,那自然旁的人也是纷纷呼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