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继续说道,“公主做这些,确实小了点,辛苦了些,唉。想来你孤身一人离家千里,心里烦闷,若在大明,肯定也是父皇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这话就是直指皇后不会体恤人家公主,她手下两个公主年纪大了也没见她让人家做这些,怎么就轮到了和亲的公主,看人下菜碟?
元徽音心说,这特么是同行?
“不过是些小东西,皇后娘娘喜欢我就做了,改明儿我再做一份给张淑妃便是,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图个稀奇便罢了。”
元徽音把猫还给林蕴,“殿下继续再次罢,小九得先行一步,不能叫皇后娘娘等我。”
说罢便赶紧行了个大礼离开了。
林蕴看着那抹俏丽的身影,远远地离去,摸了摸怀里的猫,笑了笑,跟身边的中官道,“咱们回去。”
元徽音跟身后有鬼一样的快走,直到快到蓬莱殿才慢下来,似乎是跟身后的彩棠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日后见着他躲着他走,说话那么奇怪,我才不和他顽!”
彩棠哭笑不得。
皇后听闻小九来了,“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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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身旁的老中官道,“把老六那个臭小子给我弄过来!”
元徽音‘推销’自己的自制护手霜的时候,林蘅姗姗而来,满脸惊愕,她这么快就背完了?
皇后取了一点香膏涂在手背,晕染开来,果然滋润,还香气四溢的,“滋润的东西本宫大多也知道,这香味儿是香料吗?”
元徽音解释,“是用鲜花汁子调和出来的,香料难免勾兑,自然地东西是最好的!”
皇后赞到,“真是聪明的脑袋瓜!”
她们似是亲生母女一般说完了,才搭理被晾在一旁腿都站酸了的林蘅。
元徽音道,“六殿下,我们约定好了,我已背下来,十分流畅,请您随意在《劝学篇》挑选罢。”
林蘅不信邪,“你从头开始背罢。”
元徽音挑眉,“那殿下听好。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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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百发失一,不足谓善射;千里蹞步不至,不足谓善御;伦类不通,仁义不一,不足谓善学。学也者,固学一之也。一出焉,一入焉,涂巷之人也;其善者少,不善者多,桀纣盗跖也;全之尽之,然后学者也。
君子知夫不全不粹之不足以为美也,故诵数以贯之,思索以通之,为其人以处之,除其害者以持养之。使目非是无欲见也,使耳非是无欲闻也,使口非是无欲言也,使心非是无欲虑也。及至其致好之也,目好之五色,耳好之五声,口好之五味,心利之有天下。是故权利不能倾也,群众不能移也,天下不能荡也。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谓德操。德操然后能定,能定然后能应。能定能应,夫是之谓成人。天见其明,地见其光,君子贵其全也。”
元徽音在蓬莱殿众人目瞪口呆中,结束了背诵,呼~舒坦~
“殿下,如何?”
林蘅都愣了,他真没想到元徽音真能都背下来,这是人吗?这不是背书的牲口吗!!!!!
皇后看着林蘅的表情,废了好一阵才能忍住不能笑出声来!
元徽音也没打算特别为难六殿下,只说,“殿下恐怕整篇背不下来,但是段落还是可以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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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蘅失魂落魄地回答,“是,前三段。”
元徽音点点头,“那么,‘輮使之然也。’前半句是什么?”
林蘅:我是按顺序背的
“‘用心躁也’前面是什么?”
林蘅:
“‘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前面两句?”
林蘅:
一问三不知,不过如此。
皇后隐隐有怒气了,她只看结果,人家小姑娘背了整篇下来,可她的榆木儿子竟然连几句都回答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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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徽音不慌不忙,“既然如此,殿下可还记得咱们的赌注吗?”
林蘅红着脸,一愣,“记得。”
“答应对方一个要求,那么小九可就要说了?”
林蘅一咬牙,心里闪过无数个元徽音可能会玩了命折腾他的念头,“你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元徽音笑呵呵道,“请殿下自今日起,每日早起半个时辰,在宫室中间高声朗诵书本,不限篇章科目,做满三个月即可。”
准备好了被刁难的老六:“?”
准备好看热闹,看完了教训儿子的皇后:“?”
元徽音道,“殿下做足三个月,便知何为‘驽马十驾,功在不舍’了。”
林蘅一愣,心里想着,‘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这句,这句什么意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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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徽音看着林蘅的脸色,心里大概明白了对方的心理活动。
‘马冬什么?’
‘马冬梅。’
‘什么冬梅?’
‘马冬梅。’
‘马什么梅?’
‘马冬梅啊!’
唉,翻开书和合上书的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