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我在朴成训的床上痛得蜷成一团。
他的腰伤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像有人用烧红的铁棍不断戳刺我的腰椎。
冰敷已经不起作用,止痛药也吃完了,冷汗浸透了t恤。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我颤抖着点开和"自己"的聊天窗口。
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小时前他发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打扰他——aespa今天有重要行程,他需要休息。
但疼痛最终战胜了理智。
我发了个哭泣的表情,然后:「你的腰要杀了我。
」没想到回复立刻来了:「位置?具体怎么痛?」我详细描述了症状,手指在屏幕上戳得格外用力,仿佛这样能转移一些疼痛。
「20分钟后到窗边。
」他回复道。
「???现在凌晨四点!」「20分钟。
」他只回了这一句。
我艰难地挪到窗前,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往下看。
宿舍楼下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惨白的光。
大约十五分钟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我的身体,现在被朴成训操控着,正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他抬头准确地找到朴成训房间的窗户,然后做了个"下来"的手势。
"疯了吗?"我小声嘀咕,但还是忍着疼痛悄悄下楼。
幸好enhypen宿舍在一楼,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楼梯简直是酷刑。
推开消防通道的门,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立刻把一个保温袋塞到我手里。
"这是什么?"我问道。
"药膏。
我家祖传的配方,对肌肉和骨骼伤痛特别有效。
"他说话时呼出白气,我的鼻尖和耳朵都冻得通红,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我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罐,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怎么用?""直接涂在痛处,然后"他突然停顿,耳朵变红,"呃,你需要帮忙吗?位置你自己可能够不到。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要给后腰涂药,确实需要别人帮忙。
但让朴成训用我的身体给我——在他的身体里——涂药?这简直荒谬到极点了。
"转过去。
"他突然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乖乖转身,掀起t恤下摆。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的瞬间,我打了个寒颤。
然后是他——用我的手指——将药膏轻轻涂抹在疼痛部位的感觉。
药膏起初冰凉,随后开始发热,像有无数微小电流在皮肤下跳动,疼痛奇迹般地开始减轻。
"这太神奇了。
"我长舒一口气,肌肉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我爷爷是传统韩医,"他轻声解释,手上的动作轻柔而精准,"这配方传了三代,从不外传。
""那你为什么"我转过头,正好对上"我"的眼睛——朴成训的眼神透过我的瞳孔,流露出一种我从未在自己眼中见过的温柔。
"你疼得睡不着,明天还有行程。
"他简单地说,仿佛这就是全部理由,"好了,药效会持续时左右。
罐子留给你,每天睡前涂一次。
"他将我的t恤拉下来整理好,这个动作莫名地让我心跳加速。
我们面对面站着,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交织。
我突然注意到"我"的眼睑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你没睡?""刚结束aespa的行程回来就看到你的消息。
"他揉了揉眼睛——我的眼睛——这个动作由他做出来有种奇怪的可爱感。
"谢谢你。
"我真诚地说,突然意识到他完全可以无视我的求助,毕竟我们理论上还是竞争对手。
他摆摆手:"别想太多,只是不想我的身体被你折腾坏。
"但语气里的关切出卖了他。
远处传来早班清洁车的声音,天边泛起鱼肚白。
朴成训看了看天色:"我该回去了,kara以为我在洗手间。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溜出宿舍的?""跟ter说我饿了去买零食。
"他狡黠地眨眨眼——用我的眼睛——这个表情让我莫名心头一颤,"你的成员们比我想象的好骗。
"看着他——我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我握紧药膏罐子,上面还残留着些许体温。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胸口蔓延,既温暖又酸涩。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逐渐适应了这种双重生活。
白天,我以朴成训的身份参加enhypen的行程,他则以我的身份完成aespa的活动。
晚上,我们会在公司最偏僻的练习室秘密会面,交换当天的情报和心得。
令人惊讶的是,朴成训的药膏确实有奇效。
我的——现在是他的——腰伤明显好转,甚至能承受更高强度的训练了。
作为回报,我帮他整理了aespa所有成员的喜好和习惯,甚至画了一张化妆台物品位置图,免得他老是找不到我的睫毛膏。
"所以,heeseung总是这样吗?"一天晚上,我边翻看朴成训的行程表边问,"像个老妈子一样管东管西?"他——在我的身体里——正尝试扎马尾,但手法笨拙得令人发指:"只有对在乎的人才会那样。
他是我最久的练习生朋友。
"我走过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发圈,帮他整理头发。
这个动作如此亲密,以至于完成后我们俩都愣住了,尴尬地退开。
"谢谢,"他轻声说,用我的声音,"在aespa你们不这样互相帮忙吗?""会啊,但不一样。
"我思索着如何解释,"女生之间更怎么说呢,ter会在我压力大时给我编辫子,kara总记得我生理期日期。
但你们男生""更直接。
"他接话,"像jay直接往我肚子上揍一拳说振作点。
"我们相视而笑。
这种分享彼此世界细节的时刻,渐渐成为我们奇怪关系中我最期待的部分。
"对了,"他突然严肃起来,"明天有个麻烦事。
aespa经纪人说要见你——也就是我。
""什么事?""美国制作人jan
lee点名要和你合作lo曲,说是看了你上次回归的表现很欣赏你。
"我皱眉:"jan
lee?那个总对女艺人动手动脚的家伙?"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脸色变得难看:"你知道他?""业内臭名昭著了好吗?去年差点对frois_9的成员"我做了个手势,"公司怎么会同意?""说是国际合作的重要机会。
"他冷笑一声,这个表情在我的脸上显得格外尖锐,"我打算拒绝。
""你不能用我的身份拒绝公司安排!"我惊恐地说,"这会毁了我的职业生涯!""那你要我怎么办?用你的身体忍受那个混蛋的咸猪手?"他突然提高音量,我从未听过自己的声音如此愤怒。
我们陷入沉默。
最终,我叹了口气:"我去。
用你的身份去。
可以说公司安排朴成训陪同翻译,jan不会当着男偶像的面太放肆。
"他摇摇头:"太危险了。
如果他认出你——""认出什么?我现在就是朴成训。
"我站起身,在他面前转了一圈,"180+的男偶像,他能怎样?"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仰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最后他轻声说:"你确定吗?""比你用我的身体去安全多了。
"我试图让语气轻松些,"再说,我们不是搭档吗?"他嘴角微微上扬:"搭档。
"这个简单的词汇在我们之间突然有了新的分量。
---第二天下午,我以朴成训的身份陪同"宁宁"来到与jan
lee约定的工作室。
aespa的经纪人对此安排颇为困惑,但被"语言沟通更顺畅"的理由说服了。
jan
lee是个四十出头的美籍韩裔,穿着刻意年轻的潮牌,一进门就用令人不适的目光上下打量"宁宁"。
"宁宁是吧?比视频里还漂亮。
"他伸出手,握住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的手不放,"听说你英文不错?我们可以深入交流。
"我看到"我"的表情瞬间僵硬,赶紧上前一步,用朴成训的身高优势隔开两人:"我是enhypen的朴成训,公司安排我协助今天的会议。
jan先生的新歌我们都很期待。
"jan这才注意到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哦,男团成员。
我和宁宁的lo合作,不需要第三人参与。
""公司规定。
"我微笑,但眼神冰冷,"特别是国际合作时,必须有双语人员在现场。
"接下来的两小时简直是酷刑。
jan不断找机会靠近"宁宁",言语间充满暗示。
每次我都及时介入,要么假装无意挡住他的路线,要么大声用韩文问"宁宁"专业问题转移话题。
"宁宁的声线很适合这种风格,"jan说着,突然把手搭在"宁宁"肩上,"特别是副歌的喘息部分""关于副歌,"我迅速插话,把椅子硬挤到他们之间,"我认为原调太高了,对宁宁的嗓音特点不够突出。
她在中音区的表现力更丰富,对吧宁宁?"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点点头,迅速接上话题:"是的,我在c5到e5之间的音色最有辨识度。
"jan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会议结束时,他强笑着说会"重新考虑合作人选"。
走出工作室,我们同时长舒一口气。
"混蛋。
"朴成训咬牙切齿地说,用我的声音骂人听起来格外有趣。
"至少他放弃了。
"我拍拍"我"的肩膀,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有多奇怪——朴成训"亲密地"搂着宁宁。
我们迅速分开,各自整理表情。
回公司的路上,我们默契地保持距离,但时不时偷瞄对方,确保一切正常。
"今天谢谢。
"在地铁站分别时,他突然说。
我耸耸肩:"搭档就该这样,不是吗?"他笑了——用我的脸,却带着朴成训特有的那种温柔又克制的笑容:"明天见,搭档。
"回到enhypen宿舍,我发现自己一直在回想他今天的表现——在我的身体里,他展现出的专业素养和冷静应对,远远超出了我对"偶像朴成训"的认知。
面对jan的骚扰,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巧妙地配合我的解围,甚至在音乐讨论中展现出令我惊讶的见解。
手机震动,是"我"发来的消息:「jan给经纪人发邮件说合作取消,理由是"艺术理念不合"。
经纪人很失望,但ter偷偷告诉我她们都讨厌jan,松了口气。
」我回复:「胜利属于正义的一方。
腰怎么样?」「你的腰很好,药膏有用吗?」「神奇的有效。
你爷爷是天才。
」「他确实是。
对了,aespa下周要去济州岛拍v,三天两夜。
」我盯着这条消息,心头突然涌上一阵失落。
三天见不到虽然见到的也是我的身体,但奇怪的是,我已经习惯了我们每晚的秘密会面。
「enhypen下周也有日本行程。
」我回复。
沉默片刻后,他发来:「那这几天多交换些情报,准备好各自应付。
」「嗯。
今晚老地方?」「好。
带上你的腰,别又半夜哭诉。
」我对着手机傻笑,直到jay从背后拍我肩膀:"成训哥,跟谁聊天这么开心?女朋友?""胡说什么!"我条件反射地锁屏,心跳如雷。
jay坏笑着走开,留下一句:"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哥。
"奇怪吗?也许吧。
但更奇怪的是,我竟然开始享受这种"奇怪"了。
---那天晚上,我们在练习室待到很晚,整理接下来几天需要的资料。
不知何时起,我们从严肃的信息交换变成了闲聊,甚至分享起各自的偶像经历。
"最困难的时候是出道前六个月,"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罕见地敞开心扉,"腰伤复发,但不敢告诉公司,怕被换掉。
每天练习到凌晨,回宿舍后疼得睡不着。
"我看着他——我自己的脸——上面流露出的脆弱表情,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这是我从未展现过的表情,却在朴成训的控制下如此自然。
"我第一次主唱考核失败时,"我不知不觉也开始分享,"躲在洗手间哭了三小时,然后告诉成员们是过敏。
之后三个月,我每天凌晨四点去练习室练声。
"我们相视而笑,一种无需言语的理解在空气中流动。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空间里,我们不再是竞争对手,不再是完美偶像,只是两个疲惫却倔强的灵魂,偶然交汇在彼此的身体里。
回宿舍的路上,月光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突然停下脚步。
"看,"他指着夜空,"北斗七星。
首尔很少能看得这么清楚。
"我抬头,星光落入眼眸。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在朴成训的身体里,我看到了从未注意的星空;而他在我的身体里,流下了我不敢流的眼泪。
也许灵魂互换的意义,就是让我们真正看见彼此——不仅看见光鲜亮丽的偶像外壳,也看见那之下,同样脆弱、同样坚韧的人类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