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从南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不想报仇,就直接跟我离开!”
“离开?”
俞璟雯目光炯炯,显然对这个提议动了心。
可只是一刹那,便又黯淡下来,苦笑着对厉从南道:“想离开谈何容易?”
厉从南飒爽地说道:“这有何难?魏家大郎在此,再加上我……”
“还有我!”魏瑾萱连忙插嘴,她可不想听厉从南再提起劫人,“我们一定会把你弄出去的!”
俞璟雯和厉从南目光中都闪过狐疑,只不过狐疑的点各不相同。
厉从南想的是:瑾萱这个战五渣有什么用?
俞璟雯想的是:从南这个智五渣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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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魏睿柏文武双全的人设,到底多么深入人心……
生怕厉从南再说出可怕的话,魏瑾萱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她拉起厉从南,扔下句“你且稍等片刻”,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出门来到回廊,厉从南才有机会开口:“瑾萱可是有办法了?实在不行还是……”
“有办法!”即便没办法,也不能让这憨货劫人,魏瑾萱应付道,“咱们先去找这里管事儿的,试试能不能走正规程序!”
颇费周折的找到教坊使,魏瑾萱一个没抓住,厉从南已经冲上去,一脚踢翻了他。
教坊使倒地后一愣,待看清来人,连连尖叫道:“娘子何故殴打咱家?咱家没得罪过娘子呀!”
厉从南并不回话,继续一拳拳地揍着。
几名教坊使的随从,一看打人的是厉从南,也不敢上去拉人,只敢远远的劝她住手。
魏瑾萱有心上去阻拦,却被魏睿柏伸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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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萱不解地看向魏睿柏,后者轻轻摇头:“她手上有分寸,无碍的。”
直到厉从南散发完心中郁气,这才停下了殴打。
果真如魏睿柏所说,教坊使脸上看着花花绿绿,却并没有受重伤。
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小心地问道:“娘子,总该让咱家挨个明白揍吧?”
这教坊使与其他宦官一样面白无须,长相却十分凶厉。此刻满脸淤青,再搭配小心翼翼的态度,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厉从南是个讲理的,她活动着打麻了的手,淡淡问道:“俞璟雯知道吗?”
教坊使哪里知道什么俞璟雯,但是从“俞”这个姓氏上,他瞬间联想到了前几天那批人。
这让他不禁露出苦笑:“娘子,刚入教坊时,少不了挨鞭子的……”
眼看厉从南又要上火,魏瑾萱赶忙上前搭话:“不知这位宦官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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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使看向魏瑾萱,发现对她眼生的很,但是能跟厉从南和鲁国公长子一起,想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他连忙赔笑道:“好说,咱家关展。”
魏瑾萱与他见礼,这才说起正题:“关使,我们那名叫做俞璟雯的朋友,不知能否花钱赎身?”
生怕他看不起己方年纪小,她便又小声补充道:“只要能把她捞出去,钱不是问题。若是事成,也少不了关使的好处。”
“这……”关展有些犹豫。
倒不是他贪图好处,而是面前这三人,没一个是他能得罪的。
纠结片刻,他挥手屏退左右,待到几人走远,他才压着声音说道:“咱家不瞒三位,这事儿,不是钱的问题。
“三位或许知道,圣人的健康每况愈下,近年来愈发想对外用兵,碍于国库空虚,才一直无法得以推行。
“俞家那位这时候偷没国库,等于是顶风作案,没有判个斩立决,都是圣人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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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萱和魏睿柏轻轻颔首,显然已经明白;厉从南则皱眉看着关展,似乎还在等待下文。
关展害怕再被揍一顿,反正都已经说了那么多,也不在乎多说几句了。
“诸位愿意过来,应该与俞家娘子关系匪浅。
“若是放在往常,单凭诸位的脸面,俞家娘子即便沦落到左教坊,也能活得自在;饶是想赎身,只要钱给足了,诸位再走些门路,想来同样不难。
“之所以现在这般,症结其实全在圣人那里。圣人不发话,没人敢给俞家行方便的……”
这次他说的足够明白,厉从南总算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恍然归恍然,但是她那肯就此罢休?
把指头按地“啪啪”作响,厉从南恶狠狠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关展有种想哭的冲动,他都冒着风险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看架势怎么还要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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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丧着脸道:“娘子,您高抬贵手,放过咱家吧,这事儿真就得圣人发话!”
眼见的确问不出个所以然,厉从南烦躁地挥挥手,终于“高抬贵手”放过了关展。
“怎么办?”厉从南对魏瑾萱问道,“要去找五皇子或者太子吗?”
魏瑾萱白了一眼厉从南,她巴不得躲着那两位呢,这货竟然还怂恿自己送上门去?
魏睿柏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打着父亲的名号求见陛下。”
魏瑾萱表情古怪地看向准备真·坑爹的魏睿柏:“倒也不必啦。”
厉从南喜出望外:“瑾萱可是有办法了?”
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丝竹之声,魏瑾萱咂嘴道:“经关使提点之后,有了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虽说不一定能让璟雯赎身脱籍,但活得如同正常人一般,问题应该不大。”
三人回到俞璟雯处,魏瑾萱向她保证,只要再等一段时间,就能为她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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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璟雯对师父(心中自认)的计划一点都不怀疑,即便根本不知道计划的具体细节,即便师父交代她要好好学习跳舞,她全都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魏瑾萱等人走出左教坊时,厉从南她爹正好闻声赶来。
厉从南没有再逃跑,她把营救俞璟雯的大任托付给魏瑾萱,自己则灰溜溜地跟父亲回去受罚了。
满脸无奈地送走厉从南,魏瑾萱转头找魏睿柏时,发现他正与来时那将领,低声说着什么。
二人见魏瑾萱看过来,便一起住了嘴。
魏瑾萱觉得有蹊跷,却没再详细打听。
因为她感觉,如果对这件事好奇,肯定会再挖出什么大事儿。而俞璟雯的事,就已经足够她忙活的了。她不想再莫名惹上其他麻烦……
几天后,魏瑾萱拉上几车高度酒与香水,以及思味特的许多精致点心,揣着那块一直瞧不上的破牌子,动身前往皇宫。
其实她并不想亲自走这一趟,碍于身边实在没有可用之人,她便只能亲自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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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完全没有好处的事儿,她也不会这么上赶着做。
此行如果顺利,她估计除了能帮助俞璟雯之外,还可以让自己赚不少钱,以及为接下来的招人拉开帷幕。
为了不引起注目,魏瑾萱坐在一辆封闭马车中。在进入皇宫之前,除了伸出手展示那块牌子外,她从头到位都没露出哪怕一根手指头。
魏瑾萱一直以为这只是块类似通行证的牌子,展示完需要等待人去通禀,得到皇帝或者谁的允许后,才能进入皇宫。
谁知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
在看到牌子后,守将二话没说,直接命令兵丁开门,轻易地便放魏瑾萱进入了皇宫。
这让魏瑾萱不禁暗想,若是她带领着大军来,岂不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改天换地?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就算手下真有大军,她也生不出当皇帝的想法……
很快便有一众宦官出现,有的负责带走魏瑾萱弄来的东西,有的负责给魏瑾萱带路,还有的则匆匆往禁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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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现代的高楼大厦,皇宫内的建筑其实并不高,但却处处都透着威严。
带路宦官走的并不快,看到魏瑾萱似是对什么感兴趣时,还会小声为她解说一番,像极了后世一对一的导游。
在这种游览的氛围中,魏瑾萱终于来到了一处花园。
带路宦官向后退一步,恭敬地说道:“皇后殿下就在前方,小娘子快去吧,可别让皇后殿下等急了。”
魏瑾萱不禁为之一僵。
虽然进皇宫不用废话,是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但她来不是想见皇后,而是想见皇帝的呀!
另外,她对一件事情非常好奇。
一路上明明没有人跟这名宦官交流,他是怎么知道皇后在这里的?
当她进入花园,瞬间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那太监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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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花园里,压根就没有皇后的影子!她老人家根本就还没来呢!
拘谨地等了大约一刻钟,皇后才姗姗来迟。
领魏瑾萱欣喜的是,除了皇后之外,她相见的正主儿竟然也来了!
魏瑾萱恭敬地行过礼,皇帝便邀请魏瑾萱坐下。
见过皇帝的酒后失态,她对皇家倒是没有特别的敬畏。
落落大方地与皇帝皇后谈论着“今天天气哈哈哈”,在魏瑾萱看来非常没有营养的对话,在皇后看来,却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喜欢。
由于话题一直由皇后主导,魏瑾萱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眼看时间就要到午饭时间,魏瑾萱变得有些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