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睿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有话快说。”
米广义如蒙大赦,他讨好地对魏瑾萱问道:“太师祖,这些菜谱并非全部吧?”
“之前高梅还未曾证明身份,自然不会把全部菜谱都带来。”魏瑾萱笑道,“高梅尽管放心,再过段时日,待我把剩下的那些菜谱整理完,再交易一次即可。”
米广义等地就是这句话。那些鬼菜谱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他要的是机会,一次可以接触并绑架魏瑾萱的机会。
米广义连连道谢,接着,他的脸上露出危难之色:“烹饪时若有不解的地方,云徒孙可否向太师祖请教?”
魏瑾萱暗自冷笑:‘给你个承诺还不够?居然还要打双重保险?’
她的脸上却笑得愈发和善:“高梅哪里的话,身为祖宗,怎么可能不管后辈?有问题尽管往府上送信即可……”
米广义不禁抽搐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这样的?
就在他考虑怎么才能骗魏瑾萱出来时,魏瑾萱自己又送上了门:“我收到信后,自然会出来指导你的。”
米广义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打上了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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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真实目的都已达成,就没了继续虚与委蛇的动力。
米广义恭敬地将三人送出房间,魏睿柏冷冷地抛下句“留步”,便转身带头大步离开。
就是这转身的瞬间,双方都没有看到,对方脸上浮起的得逞笑容……
魏瑾萱等人往外走了不远,刚路过一个转角,就听有人轻声唤道:“大郎君,小娘子,将……昂事厨娘!”
慧娘不快地皱了皱眉,但考虑到对方知错就改,她压下了给予惩戒的想法。
魏瑾萱循声转身,发现一名穿着非常普通的人,从角落站起身来。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叫住他们的这人竟是胡合。
‘刚刚路过时,那里有人吗?’
魏瑾萱努力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方才角落里到底有没有人。
她刚要找胡合确认,只听魏睿柏头都不回地低声道:“回府再说。”
说话间,魏睿柏已经走出几步,魏瑾萱只好忍住好奇,小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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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萱他们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在善果寺游逛起来。
当他们“不经意”地遇上之前的知客僧镜真时,镜真夸张地表示,既然有缘再相遇,他说什么也得完成知客僧的职责,继续接待几位施主。
魏睿柏“推脱不过”,只好由着镜真接待。
四人假模假样地摆过两殿,镜真带着魏瑾萱等人,来到了一处四周都是树木的大操场。
“阿弥陀佛,”镜真颂了声佛号,随即兴奋地解释道:“此处是练功的地方,不许施主进入,此时也不会有僧人经过,诸位施主尽可随意说话。”
不等三人说什么,他又激动地问道:“诸位施主可是达到目的了?”
魏瑾萱用大拇指指向慧娘背着的包袱:“完美完成任务。“
接着,她将与镜真分离后发生的一切,简单对镜真说了一遍。
镜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即便魏瑾萱说的不够详细,他也能从中品出双方间的勾心斗角,这让他不禁拍手叫绝,期盼自己能加入到这种尔虞我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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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萱拜托他尽量盯着米广义等人,若他们有风吹草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到她。
镜真对佛祖发誓,定不会辜负魏瑾萱所托……
四人离开这片操场,继续参拜其他神佛,期间的话题,也从米广义变成了好歌舞大赛。
一通东拉西扯,做出一系列约定,镜真又送给魏瑾萱几个茶饼,魏瑾萱等人终于离开了善果寺。
坐着马车回到魏府,三人直接去往魏业的书房。
魏业早就在此等候多时,即便先回来的胡合已经报过喜,直到亲眼看见一对儿女和慧娘回来,他那提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三人恭敬地对魏业见过礼,慧娘便在魏瑾萱的指使下,将背上的包袱摊开在桌上。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魏业,此刻看到又一包黄金出现在桌上,他幸福到几乎要昏厥过去。
“耶耶的谋划很成功,”魏瑾萱骄傲道,“总共八百两黄金,还请耶耶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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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业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起桌上的一块金铤。
他看看手里的金铤,又看看面前三人,不禁连喊三声:“好!好!好!快与耶耶说说详情!”
在善果寺时,魏瑾萱已经对镜真说了一遍,现在再说一遍更是得心应手。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说地更加详细了许多。
魏业满脸欣慰地听她讲述,期间时而轻轻点头,时而拍案大笑。
“……耶耶的谋划丝毫不差,全程下来几近无惊无险,就连胡合等人的预备方案,都完全没用到呢!”最后,她如是总结道。
魏业被女儿夸赞得非常爽,他大笑道:“那是自然,不看你耶耶是谁?哇哈哈哈哈。”
收了笑声,魏业双眼放光地问道:“萱儿,你方才说那厮房中还有好几箱黄金?”
“正是!”魏瑾萱本来说得口干舌燥,一提起那几箱黄金,她顿时又不累了,“兄长、萱儿与慧娘都看到了,六口一模一样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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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睿柏和慧娘同时作证,的确看到了六口相同的箱子。
魏业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又询问道:“可亲眼看到箱中的黄金了?”
“这……”魏瑾萱有些犹豫,随即摇了摇头,“只看到他打开的那口箱子中,确实全都是黄金,剩余的五口……他未曾打开,萱儿也未曾看见。”
魏业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又过了片刻,他的语气中带着惋惜:“罢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呐。”
听到魏业说出这句话,魏瑾萱起初有些失望;可再仔细品一品,又觉得的确如此。
这就让她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书里看到过的那些,真得都对吗?
且不说别人,就凭魏业这智商、这见识,江尔芙怎么可能是魏府的智商担当?以江尔芙现在的表现,根本不配与魏业相提并论好吗!?
魏业见魏瑾萱不说话,还以为她不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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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亲只好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萱儿,若是确定那五口箱中都是黄金,我们谋划一番未尝不可;但你们都未曾亲眼看见,若里面并非黄金,只为剩下的半箱子黄金再赌一把,多少有些得不偿失了呀。”
魏瑾萱连忙点头回应:“耶耶说的是。萱儿方才只是想到其他事情,故而有些走神,倒不是放不下那些黄金。”
魏业仔细端详魏瑾萱,感觉她不似敷衍,便跟着转换话题:“哦?萱儿想到什么了?”
魏瑾萱:“……”
想到您不是个傻子……
这话自然无法说出口,她咂咂嘴,赶忙随口说起了在善果寺时,没发现胡合的事儿。
末了,她对魏睿柏和慧娘问道:“所以,当时胡合到底在不在那里?”
“在的……”一个略带幽怨的声音,突然在魏业身后偏左侧响起。
魏瑾萱吓得一个激灵,她循声望去,发现一个长相普通、身材普通、着装普通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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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萱瞬间尴尬了,因为,这个普通的人,又是胡合!
“嘿,嘿嘿。”魏瑾萱干笑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难不成你会穿墙术?隐身术?还是……”
胡合的声音更加幽怨了:“仆回府便来见国公,小娘子过来时,仆就一直站在国公身后……”
魏瑾萱尴尬到脚扣三室一厅:‘特喵的,那等于是当着人家面议论人家啊!这,这可怎么圆?’
好在魏业帮她解了围:“你这让人忽视的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这儿委委屈屈的装什么娘们?”
训完胡合,魏业转头对魏瑾萱笑道:“萱儿你仔细看看胡合,他明明年轻力壮,正是吃军饷的好年纪,为何却留在府上做起了护院?”
魏瑾萱摇头表示不知,魏业继续道:“因为别人若是不一直注视他,就会下意识的忽视他!军阵操演时,他的发号施令总被人忽略,导致军阵散乱。也就是说,若是上了战场,他就只能当个小卒!”
魏瑾萱不禁瞪大了眼睛:‘世上还有这种毛病?这不是里才会出现的人……啊,抱歉,我就是在里……那没事儿了……’
她好奇地看向胡合,随即摇头否认道:“不对,方才在善果寺的茶堂时,我们就看到他了,他还对兄长暗暗点了点头呢。是吧,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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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魏睿柏隐隐透出来的懵伯夷,魏瑾萱顿时不自信了:“兄长是因为没看到,所以才没回应?不是因为怕暴露?”
魏睿柏虽然没回答,但那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慧娘见魏瑾萱的目光又盯向自己,只好与魏睿柏露出同款笑容:“那个……某在茶堂看到过府上部曲,但其中、似乎、大概、可能……并没有胡合。”
魏瑾萱:“……”
那我是看到鬼了吗?!
就在这时,胡合弱弱地声音传了过来:“其实,当时标下就在那群人中……”
魏瑾萱:“!!!”
对啊,我怎么忘了直接让胡合证明了?卧槽,胡合这下意识让人忽略的毛病,是真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