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剩下都人都到齐了。”一处荒僻的深山老林,聚集起来的人齐齐地抬头望向他们前方的女人。
神色各异。
但无论是那种心思,眼神都充斥着一种火热。
哪怕是被打的宛若丧家之犬一样,五宗的淫威还悬挂在他们头顶,他们骨子里的肮脏依旧无法摒除周亓娜的魅力。
各怀心思。
“就逃出来这么三瓜两枣吗?”
周亓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下面的男弟子看着周亓娜那纤细的腰肢,眼神恨不得趴在上面。
圣女怎么离开了一趟,回来就更加媚态了啊!
几个宗门联合对合欢宗的打压是毁灭性的。
合欢宗并不是弱小的宗门,相反,因为教义的原因他们宗门在西南一角这偏僻的地方还是很强大的。
拥有数位元婴长老,金丹修士更是突破二十之数。
哪怕是剑阁,天元宗,焚天宗任意一个来的,合欢宗都不至于损失如此惨重。
但奈何,他们是一起来的。
宗主死在了床上,死的时候左拥右抱。
其他的元婴长老和金丹修士都被重点照顾,无一人能够逃离。
“圣女,接下来怎么办?”
合欢宗的女弟子问道。
要是周亓娜也死了的话估计他们这些人连个主心骨都没有了,幸亏周亓娜还活着,靠着圣女的名号他们合欢宗还有复兴的希望。
周亓娜闻言,那张妩媚的脸蛋上勾起一丝诱人的笑容,哪怕是女弟子看得都如痴如醉。
“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合欢宗应该干什么,大家就继续干什么就行。”
这群合欢宗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的,还是惶恐不安的问了句,“那些宗门不会再来一次吧?”
入合欢宗的几年,这群弟子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恐怖的场景。
遮天蔽日的修士齐聚合欢宗,各种大神通倾泻而下,很多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死在了不知道是哪位大修士的神通之下。
连死都死不明白。
他们这些幸存下来的有些当时在宗门外面,但有几个是看着自己的同门们一个个是怎么凄厉地死在那一天的。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回想,还是忍不住让人一阵恶寒。
到处都是鲜血,惨叫。
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目光冰寒,看他们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同类,而是看一些不知名臭虫一样。
“放心吧。”周亓娜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远方,谁也不知道她此时正在看着什么。
“这些名门正派马上就要自顾不暇了,别说管我们了,就算我们去睡了他们的弟子,他们都抽不出来空来烦我们。”
“你们可以去试试哦。”
她风情万种,无数人都会愿意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哪怕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自顾不暇,可周亓娜这么说了,他们莫名其妙的选择相信。
“真的吗?我想睡那个焚天宗的弟子好久了,嘿嘿。”
“师妹一会找个地方咱们探究一下我们的功法吧。”
“师兄是想要被我吸干吗?”
“师妹床上死,做鬼也风流啊!”
可能是周亓娜的笃定给了他们信心,他们扫去了过往的阴霾,一个个的脸上都挂上了淫秽的笑容。
狗改不了吃屎。
周亓娜的目光还是那么平淡从容。
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
如果有一张地图,顺着她的目光可以看到那处辉煌的宗门。
天元宗。
再往前,是一片山脉。
当地人管其叫做,武祈山。
这两天当地的居民都感觉到很怪。
以往天上难得一见的仙人最近出现得越来越频繁,隔三岔五就能看到一位仙人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原本以前,看到仙人他们村子都要拜上很久的,直到仙人的痕迹彻底消失,这才念念不舍的把视线挪回来。
可期随着见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有时候仙人从他们冬天头顶掠过他们都不觉得什么了,见怪不怪,最后手里连锄头都不愿意撂下。
“孩他爹,你说咱们家虎子有没有修仙的天赋?”
正在做饭的妇人望向坐在石板凳上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磨刀石,正在磨自家生锈的菜刀。
可能是最近看到了这么多仙人的痕迹,让妇人有了别样的心思。
“别瞎想了。“男人拿起刀在阳光下面,看到倒映在阳光下的弧光。
“老婆子,说实话,我最近有些不安。”
“有什么不安的?”往灶里填了把柴的的妇人扭头对自己的丈夫说,“你别胡思乱想,天上那么多仙人呢,就算是老虎下山了,那些仙人随便一个人都能被把老虎杀死,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以妇人的眼界,天大的事情就是山上的老虎下来闹村子。
“我担心的不是老虎。”男人放下了菜刀,眼神中透露着自己的不安,这两天他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尤其是听着村里面的老人说天上的盛状村子里从来没有人见过。
哪怕最年长发老者,都只能念念有词地说能在人生最后发时刻见到这么多仙人,此生无憾。
可男人却不觉得这是什么盛状。
“那你担心什么吗?”
妇人不理解自家男人,往常自家男人可从来都不这样,几年前隔壁张二家的孩子被野猪给创死了,张二召集人去上山杀野猪给儿子报仇,自家男人是第一个报名的。
她家男人不是这种畏首畏尾的人。
“我也说不清楚。”男人纠结,他着实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老婆说得对,天上那么多仙人,真要是有什么事情这些仙人也能解决。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男人挠挠头。
天上的云层被直直的破开,不知道又是哪位仙人掠过。
武祈山深处。
高耸的密林直冲云霄,在一颗大树的枝干的上,站着白衣青衫。
“夏长老,有什么新发现吗?”
两队人马遇到了一起,双方行礼后穿着一身白袍的男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几宗已经把武祈山附近严密看守,主力留着剑阁的人在此盯梢,最近剑阁人传信其余宗门,说有新的发现,离这里最近天元宗立马赶了过来。
剑阁长老夏观海没有卖关子,对天元宗长老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找到了一处遗迹。”
“遗迹?”天元宗长老听到这个信息来了精神。
并不是要寻宝什么的意思,而是此处有遗迹说明他们要寻的东西就在遗迹中。
他们所处的大陆西南角偏僻异常,在远古时期属于蛮荒地段,故而人少道消,正道的高端战力不强,有很多来自其他地方的邪祟恶魔躲藏于此,灾厄猖獗,这也是为什么五宗在面对邪教的时候如此统一的原因。
单打独斗对他们任何一个宗门都是要伤筋动骨的,所以只能抱团。
一年前一个小宗门端了个邪教的窝,其中通过搜魂,得到了一个消息。
在这武祈山上,有一尊恶魔。
恶魔的名头可不是什么邪修可以顶的,恶魔这个名头要比妖魔,魔头,邪祟更加恐怖。
后者在怎么也是修炼魔道的东西,但是恶魔这个玩意是天生地养,吞噬人心的灾祸。
曾有恶魔出现的记录,毫无意外,出现恶魔都会导致一片地区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整个地区尸横遍野,片草不生。
这种东西的成长堪称无上限,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所以一经得知这个消息,那个宗门立马通知了五宗。
可无论他们怎么寻找,几个宗主甚至都亲自到场,可哪怕西南地区的高手尽出,都无法找到关于那个恶魔的一丁点痕迹。
要不是此事严重,外加是那个小宗门给他们看了他们采集的灵魂痕迹,他们都要以为这是个假消息。
“终于漏出马脚了吗?”天元宗的长老露出笑容,由衷的说道,“行啊夏长老,没想到你们剑阁在探寻遗迹这上面也颇有心得。”
“想不想去看看?”剑阁的夏长老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因为修习剑道的原因显得格外的坚毅,一身正义凛然。
“走。”天元宗长老没有想什么,他却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也就没有等其他势力的人,率先跟夏长老一起去探寻。
林子里的树又密了几分。
天元宗。
“还行啊,起码记得该怎么拿,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只会拿锄头。”
问天香靠在大树下,树荫前,孙淮阳挑剑挽出个剑花。
姿势干净利落。
孙淮阳手里面握着长剑,曾经他修习过剑道,只是因为灵力不再增加所以没有继续修习,再度握起,曾经学习的一招一式如同风吹起了一层薄沙露出里面的石来。
这位红裙长老望着孙淮阳,某一刻,她在孙淮阳那张苍老的面孔中找到些曾经的影子,让她忍不住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
旧人承载的旧事,很多记忆席卷而来,带着很久以前的风。
孙淮阳并不是她唯一的徒弟。
今年年龄已经有二百多岁的她有个十几个徒弟,天资艳艳的,平庸的,都有。
如今,那些弟子都已经成了宗门的一缕清风。
修行者,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其乐无穷?
并不是,而是九死一生。
每年死掉的弟子都能有近五十人。
遇到战役,死掉到弟子更是无法统计。
曾经的师长,如今的弟子,都是流水落花。
站在树下的问天香身影有些落寞。
“以前学的招式还记得几个?”
问天香问。
剑身猛然一转,青光攀上了剑锋上,孙淮阳腰身一转,身体的灵力宣泄而出。
夕阳挂。
幸亏是修行者,要不然就这么一下,以孙淮阳的年龄身子骨都得散架。
“你还记得这招。”
“老是老了,可记忆还凑合。”孙淮阳嘿嘿笑道。
问天香冷笑,“你要是老了,我这年龄是不是都应该化成灰了呢?”
可不是嘛。
在穿越前的世界,问天香这个年龄确实都已经化成了灰烬,成为泥土的养分。
但孙淮阳不敢这么说,只能傻笑。
“你笑得真丑。”问天香说。
孙淮阳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最近你修炼的速度我都看到了,怎么样,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以问天香的灵力,她都不需要问就能知道,孙淮阳此时的实力在筑基二重。
速度虽然算不上慢,但是以孙淮阳这个年龄,还是不够。
孙淮阳跟别人不一样。
寿命这个东西时刻地悬挂在孙淮阳的头上。
如果再不快点突破,孙淮阳是会死的。
不入筑基终为凡人,筑了基所增加的寿命也只有十年而已。
为什么都说一颗金丹入我腹,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是因为修成了金丹,为了增加近百年的寿元。
那才是真正的大自在。
孙淮阳这个速度,恐怕难以修成金丹。
筑基的后五重才是真正难破的境界。
尤其是在九重到金丹的那一脚,无数天资艳艳的修士都在那里生生止步。
不过……
以前孙淮阳的身体是蓄不住水,灵力灌进去就会泄出来。
现在则不同了,孙淮阳可以修炼,说明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形成的窟窿已经被堵住。
那就有很多法子。
“我明白师父的意思。”孙淮阳叹了口气,收起了剑。
“如果你同意的话,你那个小师妹可是很愿意帮你的,以她的炼丹术,说不定能把你灌成金丹。”
“那样成的金丹,遇到真正的金丹修士,恐怕连看都不能看一眼吧”
孙淮阳抬起头。
四十五度角看天。
“别想那么多。”问天香诡异地跟上了孙淮阳的思路。
微笑。
“说不定你连筑基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