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华闻言,差点直接脱衣服上床。
可一想到还是给媳妇儿补身体重要,便强压下心中的冲动,笑着说道:“我弄好就来。”
杨芸轻轻嗯了一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耳朵尖都烧得发烫。
悄悄用被子掩住半张脸,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她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杨芸回想着这两天来陈建华的变化,属实不可置信。
陈建华刮了刮她的鼻子,转身走向院子,手脚麻利地将四只乌鸡关了起来,随后又脱了衣服冲了个凉水澡。
不得不说,现在这身体真的太好了,竟丝毫不觉得冷。
收拾好之后,重新回到屋,钻进了被子里。
待身子焐热之后,陈建华缓缓靠近杨芸。
能明显感觉到杨芸的紧张,却不似以往带着抗拒。
陈建华心里开心极了,胳膊伸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杨芸。
杨芸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后就瘫软了下来。
“轻点……”她说道。
陈建华轻轻打了一下屁股,佯怒道:“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孕晚期啊?说什么胡话?”
杨芸臊得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心里却泛起一股异样。
若是往常,他哪里会记得这些?
只会更加粗暴……
陈建华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她隆起的肚皮上,说道:“我多攒些钱,到时候我们去医院生。”
“不要浪费,在家里生也是一样的。”杨芸拒绝道。
这个年代,大多都是在家里生,村里的接生婆都有经验。
陈建华却皱起眉头,固执地摇头:“不行。”
虽然现在的医疗系统不发达,但至少医院的卫生条件要比家里好得多。
“快睡吧。”他轻轻拍着杨芸,轻声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
“我睡不着。”杨芸现在满脑子都是陈建华这两天的变化,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陈建华想了想说道:“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儿?”
“嗯。”
陈建华清了清嗓子,轻声唱道:
“老妹儿啊,你等会儿啊,咱俩破个闷儿啊……
我活着是你的人儿啊,死了是你的鬼儿啊……
日子长啊,我为你擦眼泪儿啊……”
陈建华微微闭着眼睛,唱得很认真。
唱的不是原版,而是改编的那个版本。
前世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心里就十分触动,可惜人已经不在了。
今生终于有了机会,他终于能把这颗藏在心底多年的糖,亲手喂给最爱的人。
陈建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怀里的杨芸已经泣不成声。
“你混蛋……”杨芸捶着他的胸口,眼泪早已浸湿了枕头。
从结婚以来,陈建华一直都是粗暴待她,哪里有过如此直白的情话?
唱的虽然没有技巧,却一字一句凿进她心里。
陈建华见杨芸哭成这个样子,顿时慌了。
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说道:“我寻思我唱歌虽然不专业,但也不至于一听就哭吧?”
杨芸不语,只是一味地哭泣。
陈建华抱紧了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也不再开口。
慢慢地,哭声变得越来越小,也不知是不是杨芸的呓语,“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
陈建华呼了口气,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我当然会一直这样对你好。”
杨芸在他怀里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变得平稳了许多。
……
次日一早,陈建华早早起来,支锅熬汤做饭。
等杨芸醒来的时候,乌鸡四叶参汤和馒头已经被端上了桌。
陈建华看了一眼穿衣服的杨芸,咽了咽口水:“真白啊。”
“什么?”杨芸没听太清。
“我是说这白花花的馒头,热着吃好吃。”陈建华赶忙移开视线。
他都怕看多了会忍不住。
杨芸抿嘴笑了笑,慢慢挪到桌前坐下。
看着碗里漂浮的参片和鸡汤,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她小口啜饮着鸡汤,汤汁顺着喉咙滑下,连带着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偷偷抬眼看向丈夫,只见陈建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盯得她有些脸红。
“你也吃啊。”杨芸往陈建华碗里夹了个鸡腿,说道。
陈建华却是没吃,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胸上的淤青,心疼道:“还疼吗?”
杨芸下意识拉高衣领,摇了摇头:“不疼了。”
陈建华的眼眶突然红了,走到杨芸边上,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
杨芸心头一颤,眼泪随即就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掉:“大清早的就让我哭。”
陈建华将她搂在怀里:“以后再让你掉一滴眼泪,我就不是人。”
等杨芸哭够了,他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说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后,陈建华收拾好碗筷,穿上那身已经快要穿烂了的衣服,背着筐子走出了家门。
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到了红钢厂门口。
“干嘛的?”不远处走来一个明显是门卫的老大爷,看着陈建华一脸的警惕。
陈建华迎了上去,掏出刚买来的大前门,给大爷递了一支烟:“大爷,我找刘向阳。”
看着递来的大前门,大爷有些诧异地看了陈建华一眼。
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竟然能拿得出来大前门?
“该不会是偷的吧?”大爷没接,反而更加警惕了。
陈建华有些无奈。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看来真得搞身得体的衣服了。
他对着大爷说道:“我在这里不动,您帮我去叫一下刘向阳可以吗?就说陈建华找他。”
大爷还是很够意思的,找了一个人来看住陈建华,他自己则是进去帮忙找人了。
不多时,大爷领着刘向阳出来了,指着陈建华说道:“就是这个人找您,您看看您认不认识?”
看到陈建华的时候,刘向阳眼睛都亮了几度,大老远就打招呼道:“建华兄弟,可把你盼来了!”
等到了近前,他紧紧攥着陈建华的手不松开:“还有没有野山参了?”
陈建华古怪地看了他几眼:“才两宿你就把那颗野山参吃完了?”
刘向阳讪讪一笑:“能振雄风的东西总是让人欲罢不能嘛。”
陈建华无奈摇头,将筐子放了下来,小声说道:“野山参有,而且有两颗,但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尽管说。”刘向阳很干脆。
陈建华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帮我把剩下的东西卖了。
第二,我想搞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