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的这个客户，正是林风眠。
这会儿林风眠听到男人的话，心里便有了数。
今天是她第一次上课，秦知霖应该是担心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安排个人在旁边守着总是好的。
“好。”林风眠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何为，“何老师，您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何为连忙摇头。
反正他就是正常上课而已，就算旁边多个人也没什么，只要这个人别故意打扰他们就行。
“行，那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上课的地方在书房。
林风眠要从初中的知识开始学起，所以秦知霖早已让人给她买好了从初一到初三的所有教材以及其他实用的资料。
在开始上课之前，何为先跟林风眠聊了聊。
虽然机构的领导已经跟他说过了林风眠的大致情况，但有些事情还是跟本人聊完才知道。
聊过之后，何为对林风眠的情况差不多有数了，便开始给她上课。
秦知霖的手下安安静静地在两人身后坐着，完全没有打扰。
何为讲课的时候认真又风趣，把该讲的知识点都讲出来，又不会让林风眠觉得枯燥无味。
不知不觉间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除过中途休息了二十分钟之外，这两人一直都在上课。
何为认真，林风眠也很投入。
虽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当过学生了，确实会有点不习惯。
但是她深知，对她来说，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也记得父亲临终前的嘱托。
所以她完全没有走神，也完全不觉得烦躁。
到了快吃午饭的时间，上午的课结束，何为忍不住夸赞：“林小姐很用心。”
“我之前在Y国待太久了，突然之间看到语文课本，说实话真有点茫然。”林风眠笑笑，“但何老师你教得很好，我觉得学起来挺愉快的。”
她的笑容和说话的语气都很真诚。
所以何为很高兴。
林风眠这么说，那就代表对他这个老师挺满意。
不过他是来试课的第一个。
后面应该还会有别的语文老师来试课。要是后面有比他更好的……
何为赶紧摇了摇头。
明明他表现得挺好的，干嘛要自己给自己压力呢？
“何老师，你怎么了？”林风眠见他突然摇头，满眼好奇。
“没，没什么。”何为忙道，“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他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林风眠也跟着起身，说：“何老师，都这个时间了，吃个午饭再走吧。”
“啊，不用……”何为不好意思地挠头。
“没事的，你今天第一次来上课，我这个学生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林风眠笑着说，“我两个妹妹今天都去学校了，正好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吃饭。”
林风眠这样说了，何为也不好拒绝。
他看了一眼旁听了一上午的男人，见他正在低头拿手机发消息，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点点头：“好。”
他本想说他来点外卖或者请林风眠出去吃，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林风眠说：“那我现在就去做饭。”
“你来做？”何为诧异。
他还以为林风眠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毕竟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而是那个男人还说“秦总”让他旁听。
那位“秦总”应该是林风眠的男朋友吧？
“对呀。”林风眠点头。
“那，那我来帮你打下手吧，我干等着吃也挺不好意思的。”
“不用不用。”
“没事没事。”
两人就这么客气着去了厨房。
而另一边，秦知霖的手下已经发消息给他汇报了今天上午的上课情况。
“这位何老师教得很好，林小姐看起来也很满意。”
“林小姐还留何老师吃了午饭，她亲自下厨。”
恰巧这个时候秦知霖刚开完会。
看到手下的消息，他回了句：“她满意就好。”
家教第一次来家里上课，林风眠留他吃顿饭也正常。
秦知霖本来没多想，偏偏这个时候手下又发来一句：“这位何老师很年轻，看起来跟林小姐差不多大，也很帅。”
“……”
秦知霖满脑子问号。
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秦知霖问：“你很闲吗？”
手下怂怂地回：“没，我只是觉得应该跟您说一下这个。”
秦知霖无语地勾了下唇，放下手机看文件。
然而他的心突然无法静下来。
敲门声响起，他放下手中的笔，冷淡地说了声“进”。
进来的是他的秘书，看到他阴沉的脸色，秘书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秦总，给您订的午餐已经送来了，您要现在用餐吗？”
因为林风眠今天要开始上课，所以秦知霖跟她说不用到公司来给他送饭，也答应了她，他一定会自己好好吃饭的。
早上来公司的时候，他便交代了秘书中午准时给自己订餐。
可此时秦知霖却突然不太想吃秘书给他订的午餐了，他竟然有些想念林风眠做的饭菜的味道。
这会儿，林风眠是不是在给那位帅气的何老师做午餐？
他越想越烦躁，起身，丢下一句“你吃吧”，随即离开了办公室。
“啊？”秘书懵了。
……
林风眠要做的就是几道家常菜，不复杂，也不用太长时间。
何为在一旁给她打下手，洗菜切肉。
“何老师，你刀工还挺不错的。”林风眠夸赞他。
“在家里我经常给我妈打下手。”何为笑道，“这些事情都习惯了。”
话落，他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
“我先去接个电话。”
“好，你快去吧。”
何为匆匆洗干净手擦干，来到客厅，看到是温清离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连忙接起：“清离姐。”
“怎么样，还好吗？”温清离关切地问。
她一直惦记着何为今天上午要试课的事。
算算时间，这会儿何为的试课应该已经结束了，便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
何为小声说：“我觉得我表现得还挺不错的，林小姐应该也挺满意，还留我吃午饭。”
“那就好。”温清离松了口气。
听何为的语气，应该还挺顺利，客户也很好相处。
“嘿嘿，不过我是来试课的第一个人，能不能真的通过还不一定呢。”
“没事，你也努力争取过了，很棒。”
姐弟俩聊了一会儿便挂断电话，何为重新回厨房，一边继续给林风眠打下手，一边找话题聊天，自然而然就提起了刚刚的那通电话。
“是我姐打来的，今天是我第一次试课，她应该挺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