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苏心语最后留下的疯言疯语，给了四个男人一个崭新的思路。

    他们开始疯狂地搜索关于系统、攻略者的线索。

    他们宁愿相信这是一个荒诞的游戏，也不愿接受我永远死了的现实。

    但是现实不会因为他们的意愿而改变。

    我已经死了，彻底地死了。

    他们的生活变成了没有我的地狱。

    傅承轩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和幻视症。

    他总能在公寓里看到我的身影，听到我的声音。

    承轩，你回来了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

    他循声望去，却只有空荡荡的厨房。

    他开始对着空气说话，为我做饭，给我买衣服。

    管家看着他自言自语的样子，偷偷给林温言打了电话。

    少爷的精神状态很不对，他好像以为林小姐还活着。

    但是林温言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谢景行辞去了律师工作，变卖了所有家产。

    他成立了一个以我名字命名的基金会，专门救助癌症患者。

    每天他都坐在基金会的办公室里，直到深夜。

    秘书问他在等什么，他说：等一个人回来上班。

    可是，招聘信息您一直没发。

    不用发，她知道路。

    秘书悄悄退出办公室，眼中满是担忧。

    林温言的手彻底废了，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那双曾经被誉为上帝之手的手，现在连握笔都困难。

    他把自己锁在我的房间里，一遍遍地用不听使唤的手，尝试修复我被他摔碎的香水瓶。

    念念，你看，哥哥把它修好了。

    他举着满是裂痕的瓶子，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哥哥再也不会弄坏你的东西了。

    瓶子从他手中滑落，再次摔得粉碎。

    林温言愣住，然后哭得像个孩子。

    江驰退役了，他买下了我们小时候住过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架秋千，他每天都坐在那里。

    身边永远放着两瓶酒，一瓶给自己，一瓶给我的空位。

    小念，今天又有人找我复出，我拒绝了。

    他对着空荡荡的秋千说话，仿佛我真的坐在他那里。

    没有你给我写攻略，我什么都不是。

    粉丝们都在问他为什么退役，他从来不解释。

    只是偶尔会在社交平台上发一张秋千的照片，配文是：等你回家。

    苏心语在精神病院里，被用同样的方式折磨着。

    但是她没有我那么坚强，很快就真的疯了。

    她整天抱着一个破娃娃，说那是她的孩子。

    心语乖，妈妈保护你，不让坏人欺负你。

    她时而清醒，时而癫狂，成了病院里最可怜的病人。

    四个男人的生活变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他们疯狂地寻找任何能够联系到我的方式。

    道士、巫婆、通灵师，只要有人声称能联系死者，他们就会去尝试。

    我看着他们日复一日地折磨自己，心中却没有任何快意。

    原来复仇成功后，并不会感到快乐。

    只会感到更深的空虚和悲哀。

    我想回家了。